徐宁有些恼怒:“别说你不知道!”说完又痛苦的呻吟了声。
我头像拨浪鼓摇了又摇,“我踹的是你肚子啊?”我表示很不知情,也很惊讶,因为我不可能是故意的,这是他的命根子!我看他那么难受,心里隐隐觉得不忍,凑近他轻声问:“你不会断子绝孙吧?”
他咬唇瞪住我,瞪了半天了才说:“……我的子孙不是你的子孙!”
我一愣,怎么就竟和我扯到一块了呢?我肯定是没有子孙后代的啊,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就像一个婴儿从来不会考虑到自己长大后参加什么工作一样,这都是白费脑筋。况且婴儿长大还会有一份小时候没有考虑过的工作,而我完全就是徒劳的,因为我就活不过25岁,除非我回到现实中就和某个人结婚生子,或许还有个子孙后代。
我说:“我……”
我想说我就不会有子孙后代,可是转念又一想我和他讲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抱着他往床上拖,他竟像个死人一样不帮着使把劲,我累的喘着粗气,毫不客气松开手,他躺在了地上,笑笑地看着我。
我不乐道:“你今晚就睡地板上吧!本姑娘上床睡觉了。”话落拍拍手从他身体上跨过上了床,一卷被子睡在床中间甩了他一个背。
我刚把睡姿调整好,床轻轻闪动了下身后的徐宁躺了下来,用手肘碰碰我的背,“你这睡的,能不能给我腾个地方出来睡觉啊?”
我卷着被子向一边挪了挪,他又碰了下我的背:“你还要不要我睡觉啊?”问的很温和,让我无法对他发脾气。我像蛇扭动蛇身般又朝一边大大地挪动了许多,闷声闷气地说:“能睡下了吗?”
他没有回答我,静静地躺在了我的身后。窗外街市上热闹喧哗,霓虹灯光透过厚厚的落地窗帘洒落进房间,映着柔和的床头灯一股暖暖地光流入我心田,我不知道这股暖流的来意,心里却有些莫名的高兴。
窗外不知何处传来一首歌,伴随着吉他清唱,歌声很美,好像是楼下阳台上传来的歌声。
“……风停了云知道 爱走了心自然明了,他来时躲不掉,他走的静悄悄。你不在我预料,扰乱我平静的步调,怕爱了找苦恼,怕不爱睡不着。我飘啊飘你摇啊摇,无根的野草,当梦醒了天晴了,如何在飘渺,啊爱多一秒恨不会少,承诺是煎熬,若不计较就一次痛快燃烧……”
我凝神听,这歌声真的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按理来说我一个不会有爱情的人,确切来说不懂爱情的人怎么会听到这首歌心里感触颇深呢?我心里某个地方跳动了几下。
歌声消失在暖色调的灯光里,我沉沉地叹了一声气,难道是因为暗恋中的那个高中同学?心里才会有此缥缈的感叹?甚至更多的是伤感。我躺平身子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徐宁头向我靠近了些许,轻声问:“思宇你心里还装着他吗?”
我微微皱了下眉,他?哪个他?我暗恋的高中同学?除了他还有谁呢?可是徐宁怎么会知道呢?
我侧过脸去挑眉看了他半天,暖色的灯光映的他眸子柔和如水,那柔和的水中却荡起一层浅浅的忧伤,那忧伤不是来自灵魂深处我所谓的灾难,那是他内心世界的一种不乐、不愿。我不知道他眸子里的那丝忧伤源于何因,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那首歌触动了他对前女友的思念。
我说:“他?”莫名地笑了下,不管徐宁口中指的是哪个“他”,我就当是暗恋中的那个“他”,很诚实地说:“我只是暗恋了高中的一个同学而已,在我来到学校不久已经将他忘的干干净净,要不是这首歌,我八成到……”我想说的是我到死都不会想起他,话说一半停了下来,他很认真地看着我。我继续道:“我八成都不会想起我曾经还爱恋过那么一个人!”
其实就是暗恋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根本就没有必要提出来,只是我觉得在我有生之年也算是爱过一个人吧,也算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外婆说的人生八苦,我爱了只是没有尝到恨别离的滋味,也算将将就就感悟到了人生中的一丝美好,这一生足了,我不再奢求。
徐宁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暗恋我?喜欢我?爱上了我?”
我刚才还繁沉的心境,听到他的话后突然想笑,于是心情顿时愉悦起来,我扯起嘴角凝视了他一会。他眸子里满满地期待,在我看来就是戏谑我的期待。我说:“姐妹!”
他期待的眸光一丝星星之火瞬间被我‘姐妹’二字浇灭。他皱眉看着我,想说什么犹豫了许久终究没有张开嘴说出来。
在我心里,徐宁接近我都是存有目的的,他对我充满了好奇心,想从我这里满足他的好奇心,所以从开始到现在他对我的好都是有缘有故的。他如此套近乎于我,无非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不可思议。然而我不会被他套住,我如此迁就与他完全在于他也对我有利用价值,我既可以满足他的好奇心,也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互惠互利的事政府都倡导,我也要加以利用才是。
我关掉床头灯,将被子紧紧滚住缓缓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在梦境中我还有闲心做梦,真实闲的无处寄托了神思。
梦是这样的:那是四月初的天,大地被浓浓地春味包裹,鼻息间飘逸着淡淡地绿芽香,清爽宜人。放眼望去一层新绿盖在缓缓起伏的黄土坡上,这是哪里?梦中的我对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熟悉是因为我似乎就生长在这个地方,陌生是我好像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纠结中,我发现脚下树影微微摇曳,抬头看原来我站在一棵很高很大的树下面,太阳已经西斜,大树的刚刚抽出新绿,我走进一枝低垂的枝丫一看竟知道它是一棵枣子树,而且还知道是当地最有钱的土财主家院外边的一棵枣子树,已经存在许多年了。
我扎着一个喜儿的发型,双手抚着放在身前的长辫子,心中焦急的等待着心上人—岳景初。
他拐过院落一角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顿时一紧脸上露出了幸福地笑容,娇羞地看着他,还有些扭捏。他一身黑色中山装,短碎发很有型,是那个年间流行的发型,看上去帅气阳光。
他亦笑笑前来摊开双臂,我投进了他的怀抱。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温润地在我耳边唤了一声:“婉儿,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这件要分开的事好像已经在我心中缠绕了许久,我打定的注意也是不要和他分开,我今天和他在枣子树下相见就是告诉他,我想和他私奔,离开这里两人携手浪迹天涯。我在心中挣扎了许久,这是一句难以启齿的话,特别对于我一个女孩子来说不好开口,还好这句话先他的口中说出,解了我的忧虑。
我搂紧他,点头说:“只要不和你分开,你带我去哪里我的乐意!”
我们相拥很久,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天边被晚霞映红,染红了整个黄土高坡,这本是情侣约会的好时景,却生生成了离别的惨景。
岳景初松开我,眸子里全是不舍而又深情地说:“婉儿,我得回家了!等我!”
可我却心中全是担忧与不舍,我怕此一别便是永别,此一别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踮起脚尖吻上她的唇。不得不说,我还真是个很不矜持的女孩,竟这样主动地去吻他,或者说还真是个很随便的人,随便起来还真不是个人。
我们在温情的晚霞里相拥相吻。突然间觉得这个激吻吻的太过真实,真实的触感,真实的一双手透过我的衣服解开我的内衣抚摸我的背部。
迷糊中我一怔,梦境消失睡意全无,我僵硬地感受着身边的徐宁还在深深地吻着我,背部的那只手越抚摸越放肆。我瞬间感觉情况不妙,由于身子被他紧紧抱住,我脑袋猛地向后远离了他的唇,他居然不依不饶地凑来,我有种恼羞成怒地感觉,抬手狠狠拍打在他脑门上,呵斥道:“你干什么啊?”
我下手太重,不仅打痛了自己的手,他的手迅速抽离我的背部去揉自己的额头。他居然带着一种喊冤的口气:“你干嘛打我啊?”
模糊的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弄清状况,我赶紧伸进被窝探了探下身的裤子,还好穿的好好的。徐宁这撕也太可恶了,居然趁我睡觉时想睡了我,心中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揍他一顿。
我打开床头灯看清状况后,怒目而视他:“你也太可恶了吧,徐宁,你怎么睡进我被子里了?还对我那样,可恨至极!”
徐宁又揉了下额头,将我拽走的被子又拽了回去,不疾不徐地说:“这是我的被子好不好?你的在地上!”
我不可置信地转身去看掉在床下的被子,心中疑惑,怎么可能,我向来睡觉很老实地啊?很多时候晚上躺下是什么姿势早上起来还是那个姿势,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见到自己将被子蹬落掉地,简直是奇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