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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第4回: 兴师反被问罪

2017-02-05发布 1887字

蚂蚱和三个比自己年龄稍大的少年成了拜把子兄弟,他们沉浸在欢快的友情氛围当中,可这种氛围只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被吵闹所代替。

原来,从四个人拜把兄弟仪式结束后,都各自回了家。

蚂蚱早起就劈柴担水,娘拖着风湿落下后遗症的残腿在灶间忙活。

蚂蚱娘腿的风湿症是从上山找蛐蛐和丈夫那时落下的,因为刚生产完四天就上山,而且上的是北台叶斗峰下,这地方是五个台最冷之地,不落下病根是不可能的。

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着大地,也照着蚂蚱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

他正在自家的笨井台上摇着轳辘,因轳辘欢快的摇动,蚂蚱的心情跟着畅快起来,他哼起哥哥教他的歌谣来:“笤帚开花扫院宅,门塔塔开花贵人来。小椅桌开花娃上坐,石头开花石板裁。山药蛋开花结疙瘩,榆钱树开花香满街。(gai)烟圈圈开花亲亲来,黉门门开花出秀才……最后蚂蚱意犹未尽应景加了一句:深井井开花甜水来。

好意寓的歌曲或歌谣从来都受到人们的喜爱,不论唱者和听者。

此时,蚂蚱一个人在前园子的轳辘井台边唱,因为是轻轻的哼唱,所以声音不大,可能在拉风箱的娘都没听见,可以说没有听众,但偏偏在没听众时来了几个听众,这几个还是个不请自来的“听众”。

蚂蚱正沉浸在自己营造的音乐氛围当中,就听得院门被大力推开,是那种用脚踹开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有几个人吵吵囔嚷的声音传来,虽听不真切吵的具体内容,但感觉出不是来者互相间的吵囔,而是一致对外的讨伐声。

蚂蚱第一时间疑惑不已:谁这么没教养大清早来别人家吵吵囔囔?

正待蚂蚱心存疑惑之时吵囔的几个人旁若无人的兀自开了房门,蚂蚱一看形势不妙,顾不得轳辘绳上的水桶里的水没有倒出,如被激怒的蚂蚱纵身弹跳直奔屋中。

当蚂蚱进了外屋的灶间还是比来吵闹之人晚了一步,在他眼前的景象是来人年龄大的男子正用手指着娘的鼻头质问:“你怎么教育的儿子?你的孩子真是有娘养无娘教!”

蚂蚱娘正待还嘴相问被蚂蚱劈雳一声抢先拦下:“你们说谁?不准你们说我娘!”

那开头质问的中年男人声音提高了几个音量吼道:“说谁?说的就是你娘!你小崽子做得不对就是你爹娘没教育好!你还好意思还嘴?这里该大人讨论的事,没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蚂蚱一听这等于是在辱骂自己,他这豹脾气哪受得了这个,于是怒声接过话头:“你说我娘?你有什么权力说我娘?我们这村上没有对我娘不尊重,你哪里冒出来得?大早晨来我家里撒野!让我滚,看清楚了 ,这是我家,该滚的是你!等着,看我不打你满地找牙!”

说完话象头发怒的豹子般跃入柴棚旋即拿出一个大扫把,说时迟,以疾风扫落叶之势抡起了大扫把,扫把在蚂蚱手里很趁手,被运用的呼呼风起,噼啪有声的落到前面中年男子的头上和身上。

中年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扫把打得晕头转向,他用手臂左抵右挡,但还是没抵过蚂蚱迅如疾风般的“扫把雨”,只得用了缓兵之际运用语言告饶:“任家孩子他娘,你快制止住你儿子!我是来和你商量事情的,不是来胡闹的,快些管管你儿子!“

蚂蚱娘听了中年男人的求饶,之前就有意制止儿子,可他抵毁自己的那些言词实在是难以入耳,所以他就等着中年男人主动求饶。此时见中年男人已经告饶,心里想着杀人不过头点地,应该给眼前这头私闯民宅的”驴“一个台阶下,想通这些她轻咳一声,然后厉声喝道:“蚂蚱儿,你这太无理,快住手!来我们家的都是客人不可能是疯狗,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快打住!”

说完话将蚂蚱手中的大扫把夺下,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对着中年男人陪着笑脸说道:“不好意思!孩子小不懂事,不要介意,不过你们的话是被打的导火索,是你们引燃了这导火索,也不能全怪孩子。你刚才说了句什么话我没听清楚,你可否再复述一遍!”

中年男子被蚂蚱打了一顿,又被蚂蚱娘奚落了一番,这奚落的是暗奚不是明奚,没办法用语言反击,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

中年男回道:“我是说我们不是来你家找事儿的,是有事情要跟你将,是关于你儿子和我儿子的。”

蚂蚱娘一听这话马上神情严肃催道:“那请快讲!你儿子和我儿子有什么纠葛?怎么没听我儿子说起过。”

中年男将身后一高壮少年推到身前 说道:“喏!这就是我儿子,昨天合你儿子在碾子河边对打被你儿子用了不知什么邪魔歪道功夫给锁了喉咙,现在还发不出声音,要是一直发不出声音那岂不成了……成了哑巴?长大了怎么找婆娘!我不领儿子来讨说法能咽下这口气吗?你给评评理,这种情形是你儿子造成的一点不假,你说该怎么办?“

听了中年男人此言,蚂蚱娘觉出了事情的严重,她将凌厉的眼光射向蚂蚱,那眼光在蚂蚱看起来如刺如芒在刺如身体的每一处,他知道这次是再劫难逃了,但他的倔劲此时上来了,他挺直身板,头抬得高高的,这哪里是一个犯了错误的人应持的态度?可就有人这样,蚂蚱昂首挺胸的朝着中年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