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把我当朋友看!”
“是吗?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这一点!”火阳童子用力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把你当朋友看!我是阶下囚,你是看守,好像这个身份相差得太大了点!”
“不管你是什么想的,我就是认为你已经把我当朋友了!”
刘但苦笑,道:
“有听说强奸的,也见过强赌的,今天终于见识了强迫交朋友的!算你说对了吧,接着说下面的!”
“其次,如果你真想离开这里,没有我的帮助是不可能的!”
刘但道:“这点倒是实情!别说这里这么大,没人带路想走出去很不容易,就算不要人带路,至少也得先过你和玄阴童子这一关才行!”
火阳童子突然脸面变得很严肃,说道:
“可惜,你错了!”
“为什么?”
“因为廖东楼在这里只是二管事的。”
“但他在这里不能进出自由吗?”
“他当然可以,只是,他的这个自由出入是有限度的!这个院子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他是无权进入的。”
“你呢?”
火阳童子脸色一黯,道:
“我能够自由出入的地方,比他多一点,但是,有些地方,我也是不能进去的!”
沉默。
“你是说,如果我们从这里出去,这些连你也不得擅自出入的地方,是绕不过去的!”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这是些什么地方?”刘但问道,他想不出,这个阴阳真人连练功的地方都可以让他和金不换待着,却又有许多禁地。
火阳童子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
“你是不是认为这间练功的房子对于阴阳真人而言,会很重要?”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里只是他原来练功的房间,他很久没有到这里来了,你知道他练的是什么功夫吗?”
“不知道。”
“他练的是‘无心剑’!”火阳童子说到‘无心剑’三个字,脸色已骇得苍白,过了好半天,才似回过神来,接着说道:
“你一定是认为我的表情很吓人,是吧?”
刘但不作声,表示承认。
“但是我和你说了这门武功的邪恶之处后,你的反应不一定比我好!”
“看来你非说不可了!”刘但笑了笑,故示轻松,掌心却是不由渗了汗出来。
火阳童子没有直接说,却念了一段似谒非谒的话,道是“何谓无心,人皆有心,无心之剑,无心之人!”
“何谓无心,人皆有心,无心之剑,无心之人!”刘但低声念了一遍,突然觉得背上好像有千百条毛毛虫在肆无忌惮的蠕动。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要练成无心剑法,先要成为无心之人,但是人都有心的,那么,如何才能无心呢?
这个意思实在是很明了了,但是刘但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火阳童子的眼睛。
火阳童子当然知道刘但的意思,是想求得证实,可他也没有回答。
过了半晌,火阳童子才说道:
“所以他的武功,现在很高明!”
刘但叹了口气,道:
“但愿在世上还有人能够制得住他!”
“但是,他练功的时候我们不能趁机出去吗?”刘但又问道。
“他现在练功的地方目前共有八处,别人不可能知道他在哪里练功,就算是他贴身的人也不能!而这八处院子正好把住了从这里出去所有的路!”
“但是,还有个地方,可能值得一试!”刘但道。
“不可能!”火阳童子叫道,他不相信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只有那八个院子他从来没有进去过!
“这个地方你也知道,只是一时没想起来罢了!”刘但得意地笑道。
火阳童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
“我认输了,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是你告诉我吧!”
“你都没有认真去想,怎么就说想不出来了呢?你刚才不是说自己很聪明的吗?”刘但奸笑着。
“算我错了,刘大哥,你就告诉我吧!”火阳童子到底是小孩子心态,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
“算了,看你认错的份上,就给你点提示吧!”
刘但一字一顿的说道:“地下!”
“地下?”火阳童子吃了一惊,旋即又道:
“算了吧!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真是地下,你再想想!”刘但替自己倒了杯酒,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着火阳童子在那里挠首苦想。
“我知道了!”火阳童子终于想到了,
“你说的是不是那条通向地牢的地道!”
“嗬嗬,还不算太傻,终于想到了。”
“不过,还有人需要你注意。”火阳童子提醒道。
“是谁?”
“司马静!他是这里的大管家。”
“司马静,大管家?”刘但重复了一遍。
“不错,正是司马静。但他不只是这里的大管家,实际上阴阳真人对他很客气,我没有见过他的实际武功,但我只见他无意中露了一手,就知道十个火阳童子加上十个玄阴童子也打不过他。”
“哦,他露了一手什么功夫?”
“醉卧流云三杀手!”火阳童子慢慢的吐出这七个字,好像生怕刘但会轻视这门武功,毕竟他是不会武功的。
但是刘但却是听过这门武功,他的老伯伯虽然也不习武,但对武林中的掌故却是知之甚详,闲来之时,便当作故事讲与刘但听。
当老伯伯提起这‘醉卧流云三杀手’时,说道当年武林盟主余不传与他闲谈时,曾将此门武功评为当年十大绝技第五位。
火阳童子又道:
“所以我们要离开这里,必须是阴阳真人练功的时候,同时司马静也不在山庄中,这样才可以一试!”
刘但笑道:“你说的是‘我们’!”
火阳童子道:
“我早有离开这里的意思,但一直未曾得到一个好机会,天幸让我和玄阴童子遇上了你们!”
火阳童子又道:
“我知道你本来是不想连累我们的。但是,你错了,你们一走,阴阳真人就会让我们俩人死得很惨!”
刘但眉头一皱,道:
“你们毕竟是他的徒弟……”
火阳童子打断了刘但的话,
“他一共收过一百二十五名徒弟,有十个徒弟被敌人杀了,有七十七个徒弟被他杀了。这被他杀了弟子中,又有五名是一掌毙命,这是最好的,算是有福气的人,有七人是挑断身上各处大筋而亡,还有……”
火阳童子的身子开始抽动起来。
刘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倒了一杯酒,递给火阳童子。
火阳童子一口气喝了,好像平静了许多。
“这酒怎么象水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火阳童子勉强开口道。
有些人从来不愿意让自己的朋友担心,哪怕是一点点的担心。
刘但正好也是这样的人,他当然也理解火阳童子,所以接着火阳童子的话道:
“就算是水,只要有情,比酒更有劲!”
“只要有情,比酒更有劲!”火阳童子低声重复着这句话,他的眼睛好像亮了许多,至少他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火阳童子倒满了两人的杯子,只说了三个字:
“大哥,干!”
“当然要干!”刘但道:
“至少你和玄阴童子身上的毒,我有七成把握!”
火阳童子一楞,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问题?”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是谁的徒弟!‘医神医’这个名号你总听说过吧!我就是他老人家的徒弟。”刘但得意地说道。
哪知火阳童子却是歪着脑袋想了老半天,最终却摇了摇头。
“不会吧!你竟然没有听说过‘医神医’!”刘但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有什么,你认识廖七吗?”火阳童子不屑道。
“不认识,他是干什么的?”
刘但的确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有老老实实的说不认识。
“你也有不认识的啊!哼哼,告诉你吧,坐稳了,他就是安来城中的‘赛神仙’!”
“安来城,‘赛神仙’,廖七?”刘但把这话又说了一遍。
“不错,就是安来城的‘赛神仙’廖七!”
火阳童子很肯定的说道。
刘但说道:
“那有什么,天下的‘赛神仙’那么多,我怎么能都听说过!”
火阳童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
“就是啊!天下的‘医神医’那么多,我怎么能都听说过!何况这还是个无名的‘医神医!”
刘但为之气结。
见刘但真有点生气了,火阳真子笑道:
“刘大哥,不要生气了,小的刚才是逗你玩的,‘医神医’的名号,又有谁没有听过!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我们身上中了毒的?”
刘但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你这小子,真是服了你,要不是看你是个小孩子,早就打你屁股了!”
火阳童子痞着脸道:
“那当然不能打了,你是大哥嘛,当然不能打我这个小孩子了!对了,大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刘但道:
“其实,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我就发现你和玄阴童子身上都有毒,你的身上中的是火毒,所以你的脸色才这样异于常人,总是火红火红的。
玄阴童子身上中的是阴毒,所以他的脸上总是那种惨白,而且,他因为这种毒中的太深,连他的嗓子也哑了。”
火阳童子脸色黯然道:
“不错,我们正是中了这样的毒。大约两年前的一天，阴阳真人将我叫到他的密室里，交给我一本书，上面没有名字。
他告诉我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功，如果练好了，可以马上扬名立万，成为一方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