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元祖遇到这件事情比较淡定。
泌尿外科不会有女病人,但是不代表不会有寄存的女病人。
“里面有认识的医生吗?”
“有,我在这个医院是专家,医院的人大多数都认识我。”
何期远有些喜滋滋的,名人的光环就是这样,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价值特别高。
“走吧!”
周元祖没说一句赞美的话。
感谢赞美之类的话得等脱离危险以后再说。
“美亚当平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周元祖探求线索一样探求道。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凶狠残暴。”
何期远言简意赅。
将车君安置好了之后,周元祖陷入沉思。
“这件事情会不会殃及池鱼?”
何期远也陷入了沉思,很难说不会。
他也怕这场不必要的纠纷引得医院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周元祖灵光一闪,拉住了一个值班医生。
“你们科室演练的模拟假人道具有没有?借我们一下,以何医生的名誉担保。”
被拉住的一个看了看周元祖的背后,的确站着何主任,他才缓缓开口:
“有,不过也要何医生开口,并且要给我们写一张欠条,毕竟这个是科室里的东西,我个人是没有权利这样做的,希望何主任也体谅我。”
何期远在听到周元祖借这样东西的时候,大概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从没有来得及换上的白大褂,掏出一只黑色签字笔,进了医生办公室,打印机旁抽出一张白色的A4纸,唰唰几分钟写下了一行字。
将签字笔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走出了医生办公室,递给了泌尿外科的值班医生,“这样够了吗?赶快带我们去拿模型。”
何期远这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这分钟领导的光环瞬间爆发,说话也不禁高了一个分贝。
旁边的值班医生看到了A4顶头赫然写着‘借条’两个字,连内容偶读没有看,频频点头,“可以了,何主任,跟我来吧!”
走进了仓库。
何期远脱下了身上的白大褂,交给了值班医生,“帮我保管好,回来请你吃饭。”
值班医生听到这句话,眉开眼笑,盯着何期远的背影看了好远好远。
旁边有护士走过来,“李医生,你干嘛不穿衣服,还在着走廊里站着傻笑。”
“啊!”反应过来的人,捂住自己的胸口,嗖得到一声跑进了医生办公室。
后面的小护士还在哈哈大笑。
“怎么样?何医生还抱得动吗?”
周元祖看出了何期远脸上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下,额前的碎发也被浸湿了。
“抱得动,不要小看我的体力,只是模型终归是模型,没有肉,磕碜我的肚子,痛。”
“………”
“那何医生,拜托你忍忍吧!”周元祖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出这句话。
她不会自告奋勇的说,‘我来’这种话。
她也不可能再有时间去借一个轮椅。
当务之急没有的办法的办法就是,继续。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何期远转转头一个迷之微笑。
周元祖对这抹微笑有些敏感,不自觉的别过了头。
这种勾人摄魂的微笑,以前在单于冀的头上时常出现。
不知道这时候觉得冀哥哥怎么样了?
有些事情,明明就不是他的错,是命运将他们两个越隔越远。
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越发的思念他,然后越思念越难过,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周元祖的鼻头一酸,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了晶莹的液体。
“你怎么了?”
一楼大厅的出口保镖一样的人在守着,手里拿着手机在悄声对移着每一个人。
何期远正准备转过头问周元祖怎么办?
那知道一转身就看到了周元祖匆然的泪水,问题也改成了询问关切的语气。
“没事,怎么不走了?”
周元祖揩了一把泪水,低着头问出了口,手脚有些慌乱。
“看大厅出口。”
周元祖闻声抬起了头,有人在悄悄地把守。
“你刚才不是说,有云大的人在医院里面,我们可以请求他们协助,这一次,请求你们帮助我。”
周元祖转过身来,对着何期远深深的鞠了一躬。
何期远没想到周元祖会来这么一个动作。
他早就打过电话了,现在只是试探一下周元祖。
没有想到周元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来了这么一招。
这个女孩,真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
让人不想帮忙都不可以。
“赶快起来,我抱着一个僵硬的人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你再这么一搞,我们是不是快要暴露了,哎哎,现在他们的观察已经朝着我们这边来了。”
何期远的声音有些低,现在变得有些焦急。
周元祖抬起了头,果不其然,他们已经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美爷,有疑似目标,不过还多了一个女的,,他们已经逃到了一楼大厅。”
一楼的保镖小声说道。
怪不得,这里的护士,刚才何期远刚刚把车君运走。
美亚当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给我拦住他们。我马上下来。”
“好的,美爷。”
“怎么办?”
这一分钟,何期远的心跳加速,他好久没有遇到这么紧急的情况了。
周元祖也有些慌张,看样子,那四个保镖已经认准了他们的身份了。
她强装自己镇定,她用余光扫视了不同的方向。
“哎,何医生,你下班了?”
蹭,旁边走过来一个护士,直接叫了一声何期远。
“你手里抱着人,怎么有点像…”
“张护士,帮帮忙报个警,病人家属又来争财产了。”
周元祖紧急地拉过了何期远的肩膀,往左边的方向走去。
刚才那个护士的话,俨然已经将他们的身份无意之中暴露了。
张护士还在狐疑说话的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她,哪知道人脸还没有看清楚,人已经跑远了。
后面紧追着四个身材魁梧的人。
张护士惊讶的嘴角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心里默哀,这份职业真危险。
事后才想起来,那个女人说什么来着?
好像是要她帮忙报警?当时何医生也没有反对,她掏出了手机,拨打 了110。
“哎,你怎么会知道她姓张?”
奔跑着的何期远忍不住问了一句。
“前面再跑几百米,往右拐,穿过那个喷泉池,就可以抵达医院的正大门,那个时候,云大的人应该在那个地方,你会暂时脱离危险。”
周元祖回答了不相关的话,“那个护士的胸前的胸牌上有她的名字。我留在后面,我得看看美亚当长什么样子?你先走。”
“你疯了?”
何期远吼出一声。
“我没疯,连敌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作战?”
周元祖已经跑不动了,她体力有些支持不住了。
何期远还在犹豫。
说实话,就是连他也不知道美亚当长什么样子。
因为他总是戴一顶大毡帽,戴一副墨镜,遮住了他所有的样子。
至于储阚,才是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不然也不会知道真假的美亚当。
云大他们也只是靠着外表的一些特征来区分。
而且,他是一个男人,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来断后。
“你得救了,来救我。手机里面有定位。”
周元祖说完,报出了一串数字。
正大门云大已经赶来了,正在医院正大门搜索着他们的影子。
何期远看见,已经有保镖被云大四处派遣到医院的每一个角落。
但是后面的四个保镖距离他们更近。
“戏要做足,何期远没有放下手中的那个模型,抱着它跳入了喷泉池中。”
周元祖则是留在了原地。
“哦,美亚当怎么不来找我呢?”
四个保镖闻声听到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
“我就是美亚当要找的人,怎么?他不来了。”
周元祖尽量在拖延时间,她余光瞥到何期远已经走过喷池的一半了,而且云大的目光已经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你?”对方不屑的哼了一句。
周元祖的心里闪过狐疑,对方似乎是还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们的目标似乎只有她的母亲。
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有两个保镖过来缠住她,另外两个保镖已经往何期远的方向跑过去了。
何期远已经上了岸边,云大的人已经赶了过来。
她不去挂追着何期远的那两个人,周围除了云大的人,她的周围从四面八方汇合了这伙的人,看样子,除了医院正大门是云大的突破口,其余方向的人都被敌人围了。
按照他们围过来的速度计算,大概她只要一分钟的时间来应付这两个保镖,才有机会朝着何期远的方向不增添任何包袱的离开。
来吧,短之内做好全部思想工作的周元祖准备战斗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周元祖加入了与两个保镖的斗争,她以前练过跆拳道,也学过其他方面的武术,只是好些年都不练了。
这些人都是经过专业培训战斗过的人,她不能掉以轻心。
她的体力消耗过多,另外又是一个人,她只能智取。
敌人庞大,那么她就娇小。
周元祖换了一种打法,她利用柔道的来克制两个保镖暴力的频频出击。
身体最大的限度的趔趄,最大的防御抵制暴力。
她的这些动作全部被赶来的人尽收眼底。
喷泉灯光的柔美照射,婀娜多姿的身影,还有一张倾城的脸,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完美解决两个保镖。
周元祖干净利落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她要抓紧时间。
何期远看着周元祖的身影过来,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
只不过下一秒。两个声音划破天际。
‘不要’
‘嘭’
何期远的声音和一阵枪声同时响了起来。
熟睡在梦中的人被惊醒了。
医院里瞬间人声沸腾,阵阵骚动传了出来。
右面手臂传来阵阵刺痛。
周元祖低头一看,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前臂汩汩流出,像是一条小溪一样,染红了她的那件CHLOE羔羊毛外套。
迅速判断了自己的伤势,左手抚摸着右手臂,一次又一次的在侦查。
除了前臂出血,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出血点。
只是她的手臂传过来阵阵剧痛,额间刹那间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周元祖按住了右手臂上臂的肱动脉,暂时压迫止血,缓缓转过了身体。
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在白色灯光的照射下,犹如一朵快要枯萎的白色山茶花,无比柔弱。
美亚当还在吹嘘着枪支上的弹药味。
看见周元祖那副柔弱的面孔,笑了出来。
这个女人,当真是漂亮。
看见美亚当毫无顾忌地笑。
周元祖强忍着疼痛扯出了一抹微笑:
“原来你就是美亚当呀!原来看外表就知道长得这么丑,不会是秃顶吧!”
周元祖不知道自己的这抹微笑有多么的迷人。
看见他的美亚当只觉得,自己活了四十多年来, 第一次看见,有人把清纯和魅惑演绎的如此淋漓尽致。
周元祖脸色苍白,像是一个吸血鬼。
嘴角噙着的那抹微笑,就是开在脸上蔷薇花,挂在心间的曼陀罗,萦绕在人们的内心,久久挥之不去。
美亚当心里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他要占有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服从于他,做他的奴隶。
听到这话的美亚当没有生气,“你会属于我的,小美人。”
听到这话的周元祖心里一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这句话不是让她害怕,是让她恶心。
旁边的有人附耳凑到美亚当身边,“美爷,云大的人已经赶过来了,医院那边报了警,还有,巫一已经与我们失去联系了……”
“把她带走,撤。”
美亚当下了吩咐,指了指周元祖。
从旁边的方向离去。
“各个出口,全部包围,遇到他们的人,一律开始。”
云大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只差一小段距离就能追上周元祖了。
现在美亚当擅自开枪引起了医院的恐慌,他也就不用再有所顾忌了。
老大还有五十多分钟才能赶到这个地方。
这个时间段,他必须救出周元祖,确保她的生命安全。
周元祖一路上显得十分平静,没有过分的挣扎。
事实上,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用来反抗了,还不如保存一点意识,知道接下来美亚当要做什么事情。
她自己保全自己的生命安全,等到云大来救她。
云大会来救她吗?
周元祖自己也不知道。
毕竟这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个她自己有关,不论是车君还是美亚当,都是跟她有关的人。
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云大派人守住了医院的每一个出口。
只要看见美亚当,不计后果,立马行动,救出周元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云大依然没有接到美亚当出医院的任何行动。
“云哥,东边出口没有。”
“云哥,南边出口也没有。”
“云哥,西边出口也没有。”
“云哥……”对边的人刚刚叫了一声。
“你不要告诉我北边出口也没有?”云大吼了出来,他的内心是焦灼的。
传呼机那边的人战战兢兢的回答了一声,“北边出口也没有。”
云大刚想发火,那边的人接着说了一句,“不过西北有一睹墙已经被推到了,他们估计已经离开了。”
“你不会早说。”
云大大声嚷了一句。
“……”
哪里有时间早说。对面的人小声嘟哝了一句。
“所有人听到命令之后,全部撤离,往西北方向集合。”
云大吩咐了一声。
“他们往西北方向公路撤退了。”
何期远焦急地说了一句,手指还在不断敲击着键盘。
云大诧异了一秒,已经不去想何期远为什么会知道。
内心潜意识的听从了何期远的话,开着车追着去。
所有人都已经撤离,何期远还在盯着电脑。
接着下一秒掏出了手机,给储阚打了个电话。
有些发生的事情,他应该让储阚知道。
过了之后,何期远打了另外一个电话,几分钟之后,接过了医院里面人送来的东西之后,开着车也离开了医院。
储阚沉着面孔听完了这一切,他的手里攒起了一个拳头。
美亚当真的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刚才他才接到电话,他的爷爷因为慢性中毒被送往了医院。
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而现在,他要守护的女人也中了枪。
这笔账,他要慢慢跟美亚当算清楚。
“巫一,调转方向。”
“云大,开着我的车出来。”
两道吩咐下达了以后,储阚开起了电脑。
既然,他这次不惜得罪了罗马统治者,捣毁了美亚当的老窝;那么,再来一剂调料品,瑞士以后也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储阚怎么会浪费缩短后二十分钟抵达瑞士但是时间呢?
“找个人来给我取子弹。”
周元祖也不含糊,直接说出了要求。
这个提醒倒是让美亚当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哈哈大笑。
“你不必这么慌张,我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挺自信的,没有伤到骨头,是只是涉及到骨膜了,加之你刚才按压止血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周元祖恨得牙痒痒,这个男人,她真恨不得一枪蹦了他。
美亚当说得没有错,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时间一旦拖久了,她这条手臂长时间的缺血,就会坏死,那么,以后,这只手,很可能就是废了。
美亚当读出了周元祖眼底里掩饰不了的仇恨和心里的想法。
“你要知道,你也可以成为下一个断臂的维纳斯。”
周元祖决心自己不再理他,将头别过了一旁,暗自观察着这里的路线。
这里是公路,他不知道美亚当要干什么。
按理来说,如果要选择逃亡的话,也不会选择这么明目张胆的路线。
周元祖的内心闪过一丝狐疑,只是一闪过眼。
公路旁边的自救闸道的一条小路上,一辆车身和她坐着的一摸一样的劳斯莱斯开了出来。
而她身边坐着的这辆车,缓缓开进了里面的森林之中。
周元祖顿时明白什么回事了?
偷梁换柱,以假乱真。
这分钟,她才真正体会到美亚当的卑鄙劲。
美亚当突然走了过来,搜了她全身的衣兜。
“你干什么?”
异性的接触让她的身体为之一颤。
另一方面,美亚当可能在搜索她身上的手机。
“当然是搜一搜,你的身上有没有什么通讯产品,万一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怎们办呢?”
美亚当笑得很诡异,自始至终,美亚当都没有脱掉他身上伪装,她依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长什么样子。
看样子是被她猜对了。
我即使是有什么东西进了着茂密的森林之中还会有什么信号吗?
美亚当搜寻了一阵无果之后,便不再继续了。
“再说了,真的会有人来救我吗?”
周元祖心底闪过一丝苦涩,现在这个世界,她从来都不敢奢望会有奇迹诞生。
她和何期远只是相识了几个小时,在医院帮助她的妈妈脱离危险,已经是作为一个主治医生最大的责任。
她还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说服一个类似于陌生的人帮她。
异国他乡,相依为命的母女俩。
或许,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什么都不用经历,也不用担心,更不会伤心,所有的一切事情都不会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
美亚当还是听到了周元祖小声嘟囔的那句话。
顿生生的毁灭了周元祖的希望,“放心,不会有人来救你。”
山路狭窄崎岖,车子还是开得很快。
周元祖被颠簸的昏昏欲睡,左手臂不知不觉放开了右手臂的按压。
不行,不能睡。
她还要回去确保妈妈有没有危险,妈妈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的支柱。
如果她死了一了百了,那么以后,她的妈妈该由谁来照顾。
周元祖勉强支撑起沉重的眼皮,眼前的美亚当已经变成了两个。
不好,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她,她已经进入了休克中期,意识开始模糊。
周元祖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牙齿咬住嘴唇,阵阵痛意传来,让她的脑子有所清醒。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一所隐匿的地方停了下来。
周元祖被保镖押着走了下来,寒风吹来,周元祖缩了缩。
即使她在医院那种经常死人的环境中实习过,她还是觉得这个地方异常的恐怖,四周阴森森,周围冒着寒气。
有调皮皎洁的月光顺着厚重的枝桠,穿过了密密麻麻的树叶照射下来,在一阵荒无人烟的荒地里,越发显得无比凄凉。
周元祖被顺顺桑桑跟着么美亚当到了一个小小被野生藤蔓缠绕的洞口。
美亚当小心翼翼的扯开了一段,钻了进去。
“进去。”
押着周元祖的保镖喊了一声。
“不要这样,要对女人温柔一点。”
进去的美亚当又返折回来,一本正经冠冕堂皇的教训着保镖。
“好的,美爷。”
得到吩咐的周元祖保镖马上毕恭毕敬的换了衣服态度。
“周小姐,请。”
“这样子才乖。”
美亚当进去了,他的声音还徘徊在后面,惹得周元祖一阵鸡皮。
周元祖看了眼前只容得下一个人进去的那扇门,犹豫了片刻,终于踏看进去。
这一扇看似地狱的门,周元祖知道,自己进去了,恐怕就难以再出来了。
魔鬼之门,从来都是这么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