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绝对就不能这么算了,现在唯一能够帮他的确有钟子墨了,白忧夏知道,可是经过上一次,钟子墨不肯帮她时候,她已经不敢确定,当他开口,钟子墨是不是会帮他。
或许是因为,钟子墨一直都在帮助他吧,所以,他已经习惯了,钟子墨的帮助,这一次钟子墨的拒绝,让他不可置信,也让他觉得愤怒。
只要找到了杀害母亲的那个人,应该就能够确定设计他的那个人是谁?
这天,钟子墨和白忧夏正在吃晚饭,白忧夏心事重重的想着心事,钟子墨几次抛出的话题,他都没有接上。。
“想什么呢?说给我听听。”几次以后,钟子墨也挺无奈。
“哦……没什么。”白忧夏牵强的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们两个之间好像没有往日的密切了。
有时候白忧夏甚至会想逃离,就不是对自己的男朋友应有的态度和反应,可能是因为两个人的心,彼此有了隔阂吧。
“还是说说吧,也许我能帮得上忙呢。”
“我说了,你真的会帮我吗?白忧夏有些不确定。”
“当然会帮,在这个世界上,不帮你还能帮谁。”
“那,我想找到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我要严厉的惩罚她,我要让她知道她杀了不该杀的人。白忧夏恶狠狠地说出了,他也瞒在心里很久的话。”
“……他那样对你,你还要帮他报仇,你就没有一点恨他吗?”
“恨,可是……”
“你忘了你受过的苦吗?他是怎么训斥你的,又是怎么给你送来,毒蛇的,怕做错,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她的女儿,有没有为你考虑过。
他有没有在意过你的生死。”钟子墨步步紧逼的追问。
“我,虽然他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可他毕竟还是我的母亲。”白忧夏辩解:“你刚刚才说只要是我想的,你都会帮我,怎么?你现在就要反悔了吗?”
“不是我不想帮,而是这件事情不好帮。”
“怎么不好帮了,调查对你来说是件很难的事情么?”
“如果你想知道哪一个商业人士的机密,调查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那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自己也经历过,绑架应该去到那些人都么得专业,他们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尤其是在几天后。”
“说到底你就是不帮了?”白忧夏听不下去了。
“我……”钟子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如何跟白忧夏解释。
面对商业战争,他可以果觉得下达命令,可是面对白忧夏,她总是有一种拿白忧夏没有办法的感觉。
“好,不帮就算了。”再次失望,白忧夏愤然离开。
两次都是这样。
总裁办公室。
钟子墨丢下手里的笔,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一整个早上了,他连一份文件都没有看完,脑里里全是白忧夏的身影。
白忧夏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消息闹的满城风雨,他就是想当作不知道也难。
就算他当初宣布白忧夏是他的女人是形势所逼,两人并没有正式确定关系,白忧夏想跟谁交往他都管不着,也没资格管,然而钟子墨心里就是不痛快,不就是没有救白月如么?那个女人死有余辜,白忧夏明知他的心结所在,还要求他出手救人,不是为难他是什么?
他当初不是没有心软,对于白忧夏的事,钟子墨向来不能置之不理,明明知道她这个人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很,却忍不住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护她无虞。
白忧夏呢,把他当成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具吗?他不过是逆了一次她的意,她就转身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他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势力!
夏城谁不知道白忧夏是他钟子墨的女人,这死女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给他戴绿帽子,简直找死。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对着干,传言钟子墨冷血无情手段狠辣,并非空穴来风,他这辈子最恨被人背叛,对于背叛他的人,钟子墨向来不留情面。
“嗞啦——”钟子墨猛地站起来,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叫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他却仿若未闻,自顾自绕过办公桌,大踏步往外走。
总裁办公室的大门被从内拉开,钟氏的员工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总裁山雨欲来风满楼地从里头出来,头也不回地翘班走了。
钟子墨一刻不停地搭电梯到车库,路上有员工跟他打招呼,他也是绑着一副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表情倒是与平时一般无二,只是头顶的黑气简直不要太明显,搞的处处人心惶惶,战战兢兢地就怕不小心踩到总裁大人的雷区。
到了车库,钟子墨坐进车里,一脚踩下油门,车子飞一样窜了出去。
白忧夏,你死定了!钟子墨咬牙切齿地想。
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个红灯,脑海里模拟着白忧夏的无数种死法,钟子墨的豪车终于到了白忧夏所在的小区。
还没开进小区大门,钟子墨却猛地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惊恐,愣愣地看向不远处的滚滚浓烟,心头突然剧烈跳动起来。
咬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心将车停靠在路旁,钟子墨开了车门就跑出来,甚至忘了上锁,脚步中的慌乱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
小区里头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火势蔓延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火光冲天。
还没走近钟子墨就看出来了,着火的楼栋,正是白忧夏住的那栋楼。
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路上碰到一个人奄奄一息地躺在担架上,半个身子被烧的血肉模糊,正被医生抬上救护车。边上跟着的不知是不是他的家人,在一旁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钟子墨心里愈发不安起来,眼皮不停地跳动,只能在心里不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白忧夏不会有事的。
只是不断颤动的指尖却出卖了他心里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再上前走,若是白忧夏出事……想到这里,钟子墨突然打了个冷颤。
不会的!钟子墨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走过去。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白忧夏在他心里有多重要,什么跟人跑了,什么报复,早已被他抛在脑后,这一刻,他只想看到白忧夏平平安安地站在他的面前。
出事故的楼栋底下已经拉上警戒线,工作人员尽责地维持秩序,避免有人闯进去,钟子墨才走近,就听到有人对着对讲机问道,“五楼里面有没有人?”
他愣愣地转过头,那人刚把对讲机放下,钟子墨跑过去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吼道,“五楼怎么了?”
那人被他吓了一大跳,愣愣地说道,“五楼是火源……”
五雷轰顶莫过于此,白忧夏就住在五楼!
只是还不够,旁边有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突然惋惜地说道,“刚刚被抬上担架的那个人是住六楼吧,都被烧成这样,那在五楼的话……”
后面的话钟子墨没有听到,他的脸变得异常狰狞,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的血红,脚下一动,分明是要冲进警戒线里头的样子。
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被他赤红的眼睛吓了一大跳,他是消防队的,这种场面早已见识过无数回,短暂的怔愣过后很快就回过神来,叹了口气道,“先生您冷静一点,我们的消防员已经在上面救人了,目前还没发现五楼有人,可能里面的住户不在家也说不定,您千万不要着急,您这样会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的。”
“没人?”钟子墨慢慢将他的话听进去,姿势不变,只是确认性地问道。
消防员咬了咬牙,实话实说,“里头火太大了,消防队进不去,我们在外面喊,里面没人应。而且据观察,里面是没有人的。”
没错,今天不是周末,白忧夏要去上班的。钟子墨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想起来自己一着急,竟没有第一时间给白忧夏打电话,简直不像平时那个泰山压顶面不改的自己了。
手在身上摸了一圈,没找到手机,才想起来手机还放在车上,下来的太急都忘了带上。
从来没有人会让他钟子墨这么失态,白忧夏啊白忧夏,再加上这笔账,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咱们没完了。
硬生生地从对面那个苦口婆心的消防员手里抢过手机,钟子墨想也没想就按下了一串号码,白忧夏的手机号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熟烂于心了。
“嘟……嘟……嘟……”
钟子墨额角青筋暴起,没人接,他的手几乎捏碎手里的手机,打了许多遍,都没人接,又往她的公司打过去,那边的人说白忧夏今天不舒服,请假在家休息。
那一刻,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仿佛心脏被人抓在手里扔着玩,一会儿被抛在半空中,一会儿又被狠狠地甩在地上,如此反复,折磨的心都痛了。
刚刚看到一点希望,又更彻底地打碎,生活就是这么可笑,不让你绝望到无以复加仿佛它就不过瘾,非得这么耍着人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