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抬头一看,却是一身白衣的邱云辉,他一手拿着笛子看着众人笑道:“你们是远走高飞了,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说罢他便纵身跳了下来。
川湘暗暗吐了吐舌头,还真把这老兄给忘了,不过这可不能让他知道,于是忙挤出一个笑容说:“我看你在顾家军混的不错啊,说不定大有可为呢,干嘛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的。再说,那个怪鱼不是还没有被抓到吗,我想着顾将军可能会让你帮忙。”
邱云辉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我的身份文牒,我现在已经是良民了,我只想回邱家重振家威,对于仕途没什么兴趣,至于那只怪鱼,,,”他看了看远方,“自然是顾家军要头疼的事情,同我有何相干,我倒是想起来有人拐了我的蛇好像还没给我呢。”
川湘摇了摇头,这人思路太清晰,不好忽悠,她只得赔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接你的蛇,然后去昆仑吧。”
一行人悄悄的靠近了山洞,然后川湘拿出传音木:“三白三白,我是昆仑,收到请回答,欧佛!”
几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川湘,这时候传音木里忽然穿来三白惊慌的声音:“主人,你总算来了,大银受伤了,你们快来呀。我托不动它。”
邱云辉一听就急了:“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来。”三白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说:“三白,三白也不知道在哪里,呜呜。”
川湘摇了摇头,这个糊涂虫,她站起来,自信的说:“走吧,跟着我,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大家都崇拜的看向她,川湘顿时自信心爆棚,她扬了扬手中的传音木说:“放心,传音木相互之间是有感应的,我们只要在洞里转,有感应了,他们就在附近。”
紫烟有些疑惑的问:“这样的话,就算我们找到他们了,怎么出来呢。而且里面那么大,我们要转多久。”
“额!”川湘额头顿时滴下了一滴汗,倒是邱云辉了然的说:“三白对洞里非常熟悉,但是现在它都不知道在哪里,肯定在它不熟悉的地方,这洞里它不熟悉的便是靠近那个黑衣人所在地的那一块,我们只要去那里找就可以了。”
大家都纷纷称是,川湘在一边暗哼,聪明了不起啊,干嘛这样在智商上碾压她。
几人驾着小船到了洞里,川湘赌气对三白说:“大银的尾巴在水里吗。若没有把它的尾巴丢进去。”三白懵懵懂懂的将大银的尾巴推进了水里,川湘顿时笑了:“同志们,我这次真的知道。”
在水的指引下,他们东绕西绕,真的到了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才转了一个弯儿,就听到三白细细的哭声,然后就看到大银奄奄一息的盘在一个石台上,三白在它的伤口处边哭边用尾巴想将伤口两边合起来。
邱云辉忙一个飞身上了石台,一把将大银的头抱在怀里:“你受苦了,放心,我来了,我会让你好来的。”说罢便拿出药包给大银包扎。
见到了主人,三白顿时哭得更大声了,它一把扎到川湘怀里,哭得好不伤心:“我们真的拼命在躲了,可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是我不好,嘴馋,中了他们的陷阱,大银为了救我,呜呜呜,被他们伤得好重。”
川湘摇了摇头,将三白丢到紫烟怀里,然后拽着医骨张就到了大银旁边:“神医,展现你的机会到了。”
医骨张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从川湘头上扯下几根头发,疼得她抖了一下:“你,,,你干嘛。”
“展现我的神奇呀。”医骨张哼哼的笑着,“用你的头发做线给它缝伤口,效果最好。”
在医骨张的妙手之下,大银终于缓过来了。它依赖着靠在邱云辉的胸口,委屈的吐着舌头。
邱云辉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眼神一冽,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川湘会意,忙一把拉住他:“别冲动,你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过去,有用吗。”
邱云辉转身看着大银:“我在蛇窟里,是它死命保护我,我们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回,我见不得人伤害它。”
“那你就更应该为它好好活着。”川湘忙说,“你若是真有事,它怎么办,有谁会收留它,有谁会照顾它。”
邱云辉慢慢的将手放了下来:“这个仇我先记下。等大银好了,我们一起去找他算账。”
川湘一会儿救这个,一会儿劝那个,累得够呛。她锤着腰坐了下来,却看到紫烟和三白正大眼瞪小眼。见川湘过来了,紫烟一脸惊奇的说:“喇叭,这条蛇会说话呢。”
“额!”川湘暗暗滴下一滴汗,“那个,紫烟呀,我其实叫川湘,我忍你叫我喇叭其实忍了很久了。”
紫烟楞了一下:“呜呜,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不过不管了,川湘这名字真好听,我喜欢。”
见这丫头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川湘松了一口气,几人吃了点儿东西,然后就听三白说起他们的经历。其实这一大一小两只还是蛮注意的,在洞里藏来藏去倒没被人发现,可惜大银正好蜕皮,而它蜕的皮好死不死的被黑苗师傅发现了。
他摸着蜕下来的蛇皮激动的说:“太好了,这么大张皮,正主肯定非常大,它比怪鱼好,怪鱼不能长期离开水,但是蛇却能更好的横扫千军。”
“不错。”那个黑衣人哈哈笑道,“天助我也,怪鱼因为条件所限,无法给它带上铁甲,但是蛇可以,等到将它控制住,再穿上铁甲,它将是无敌的。别说顾家军,就是全中原的军队来了,都不在话下。”
躲在暗处的三白打了个寒颤,这个人太毒了,居然要利用大银去打仗。它忙一拱一拱的回到大银身边,同它说了之前的对话。
大银歪了歪脑袋,伦家只有主人让打人才打的,其他时候伦家是爱好和平的乖宝宝。
“你笨,他们连那么大只鱼都能控制住,别说你了。”三白心有余悸的说,“我们还是快躲起来。”
两只东躲西藏,本来不会被暴露的,没想到有一天,三白忽然问到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气,正是烤地鼠的味道,它咽了咽口水,偷偷的溜过去一看,就看到一簇篝火上烤着几只肥肥的地鼠。看着周围没有人,它壮着胆子溜了过去,本想能偷个嘴,没想到那里居然安了陷阱,它一不小心就掉了进去。
“哈哈,果然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小东西总算让我们抓住了。”听到陷阱边上传来那些人的声音,三白绝望的卷成了一团,完了,要变成烤蛇了。没想到,忽然上面传来一阵惊叫声,然后就看到一道银光闪过,大银过来了。
三白用头蹭了蹭了大银,哽咽的说:“我以后再也不贪嘴了。”
川湘也摸了摸大银的头:“大银好样的,等出去后我亲自烤地鼠给你们吃。”
众人都欢呼了一声,要知道,川湘这懒丫头可是好久没有下厨了。
虽然大银没事,可是邱云辉依然意难平,他偷偷的将川湘拉到一边:“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们合计一下如何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川湘哼哼贼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了,我们来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黑苗师傅正在研磨草药,他的徒弟看着在岸边苟延残喘的怪鱼担心的说:“师傅,它是不是没救了。”
师傅放下药锤:“阿鹏,这条鱼本就是主人用来实验的,现在实验结果已经有了,它自然就没用了。”
阿鹏不舍得将手搭在怪鱼身上:“到底是看着它长大的,我心里还是蛮不舍得,师傅,我们偷偷放了它吧。”
黑苗师傅哈哈笑道:“你就跟个姑娘一样,它都这样了,活着也是一辈子暗无天日,东躲西藏的,我看你还不如给它一刀,死了倒清净。”
阿鹏转头看着它的眼睛,有些不忍心的说:“到底是我们害了它,它本来应该在长江里无忧无虑的游来游去,生老病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怪样子,生不如死。”
黑苗师傅哼了一声:“那我们苗人呢,本来应该在山里无忧无虑的朝做晚歇,可是汉人来了,把我们从山上赶下来,占我们的土地,抢我们的茶山,奸我们的婆娘。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会造这样的杀孽。我们苗家的蛊是会反嗤的,我这条命迟早是会因反嗤而死,而你还年轻,有的事还是我来吧。”
他站起来,走到怪鱼的眼睛前:“看清楚了,是我害了你,若到了阴地要找人报仇,便来找我吧,与我徒弟没什么关系。”
川湘本来想在他们的食物里下药,听了他们的谈话,忽然没了兴致,她默默的走了回来,邱云辉跟在她身后,也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紫烟觉得奇怪:“川湘,你不是去报复他们的吗,怎么现在这幅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