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雪飘,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着大地反而一片狼藉。墨梓蠡与幽锁梦二人夜以继日练功,不曾停歇片刻,雪地中的寒风张牙舞爪,气势磅礴的侵蚀着那两颗紧紧相依的心,数月,功夫不负有心人,幽泪冥悲已经可以劈碎半片冰山了,两人相视一笑,这时,墨娘已经端了热笋汤走来,看着他们的成就,紧锁的眉头似有舒展:“孩子们,歇息片刻吧!”
两人也很高兴,分别跟墨娘打了招呼,墨梓蠡接过墨娘手中的热笋汤,递给幽锁梦后又去接过,欣喜非常,那面容就好像一个孩子考了好成绩等待着母亲的夸奖:“娘,我们的幽泪冥悲虽不能双剑合璧,但两人齐心协力,已经能够劈掉半片冰山了。”
墨娘没有满足墨梓蠡的希望而是望着喝汤的锁梦,用手拂过她头上的雪花,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痛的通红的脸颊,心疼不已,问道:“你觉得呢?梦儿。”
锁梦诧异墨娘担忧的眼神夹杂的恐惧,勉强咧嘴一笑:“婆婆,梦儿知道时日不多,会夜以继日快点练成双剑合璧的,还望婆婆放心。”
墨娘欣慰锁梦的懂事,又很是忧心的语气,问锁梦现在还行吗?
锁梦宽慰墨姬:“婆婆,我自幼就处在寒冻之地,这寒还是能应付得来得,”她又何尝不知道每接近成功一步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呢?说罢朝墨梓蠡看了一眼。
墨梓蠡也有些许伤感,对这言外之意很是清楚,却依旧附和,不让墨娘担心,忙说:“男儿血气方刚,锁梦都能承受此处的寒冷,我又怎么承受不了呢?娘还是快些教我们双剑合璧吧!”
墨娘对他两的一唱一和苦笑不语,想想也罢,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什么了,现在便授予你们口诀:天寒地冻,阴阳错位。道魔相生,儒墨相溶。合二为一,纵横天下。”
两把剑在雪地中相舞,两个身体与冰天雪地碰撞,而冰天雪地中回荡的是墨娘的话:“幽泪冥悲,是祖师用身体和灵魂注入,铸造反抗幽冥斧的神兵利器。幽泪,能吸尽天下戾气,增其法力,全身墨黑色的雾随着周围情况的危险而变化。冥悲,集天寒地冻于一身,拔出此剑,必先凝其自身,以静制动,中剑者没有伤口,而是让伤者的血液冰冻至死。幽泪的戾,冥悲的寒,二者相和,势必合二为一,却相生相克,控制不当者即便剑合二为一,也是一把邪剑,反被幽冥斧利用。控制得当者此剑极端之至,将有四十种变化。集星空、自然于一体,因时而变。制东苍龙者,角、亢、氐、房、心、尾、箕七星诡化,破其法,还其身。制北玄武者斗、牛、女、虚、危、室、壁。西白虎者奎、娄、胃、昴、毕、觜、参。南朱雀者井、鬼、柳、星、张、翼、轸。集星座于一身,守其虚,破其法。如此,四大护法皆可收。制幽冥斧之时,虎,林中之王,过其威猛,无可厚非。终有其弱性。而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鼠,牛森林十二动物。以兽制兽,方可破了幽冥斧,等你们练习双剑合璧,必要对此剑心灵相印,方能应付自如。”
墨梓蠡与幽锁梦不敢旁贷,废寝忘食,只为修炼成这神兵利器,早日双剑合璧。
寒冷床上单影独只:“好好练吧,孩子们,你们领悟性颇高,彼此间默契十足,待这冰山消失之日,就是你们双剑合璧之时,可你们也就面临着空前绝后的灾难,而这场宁鸣而生,不默而死的赌局,也该分晓胜负了,可我们不能输,因为我们输不起,是谁都输不起。
夜晚,冰山的高峰高耸,为这险恶的大地增添一份阴凉,没有白日的险峻。“锁梦,娘叫我们来看星星,可冰山雪地,何来星星呢?”墨梓蠡迷惑的问道。
锁梦抬头望着天空,一望无际灰蒙蒙的一片,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婆婆自有其用意,我们再等等看吧。”
两人伫立在这广袤的雪地中,仰望苍穹,许久许久,也看不见星星。越近寒夜,天越来越冷了,墨梓蠡凝视着锁梦,将披肩解下,给她披上。
锁梦没有拒绝,反是冷冷的语气:“你若冷,可以用功力御寒的。”
墨梓蠡点头,闭眼双腿盘坐于雪地上的石头上,全身冒着热气。
闭眼之时,竟是佛莫的身影,梅海中他的一招一式,都似乎在点拨他:“虚则实,实则虚,虚则实,实则虚。”不停的在墨梓蠡耳边响起,墨梓蠡也念了出来。
锁梦不知何事,忙问他怎么了?
墨梓蠡睁开眼,解释到方才的情形。
锁梦不解,疑惑的眼神,墨梓蠡靠在冰山上:“娘既然叫我们看星星,定是让我们了解东西南北那二十八组星,可我为何会看到佛莫呢?还对我说那样清晰的话。”抬头望着天空,一下子站起。
锁梦也忙起来,抓着墨梓蠡的手臂,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有一种预感他们就要看到星星了:“看到了什么?”
墨梓蠡脱口而出:“星星。”
锁梦望着苍穹:“可我怎么看不到啊?”
墨梓蠡坚定的点头,仰望天空,道:“是星星,怎么会这么模糊呢?好像它们都黏在一起了。”
一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锁梦,我曾在佛域学得老前辈招式,方才我闭眼以功御寒之时,是他在提醒我,物在心中,不能被表象所迷惑,心虚则万物虚,心实则万物实,我功力不够,遂看这些星星是模糊的,你体内不是有三位长老的百年修行吗?你试试!”
锁梦一听,觉得很有道理,点头:“好,我试试。”
说罢,盘腿一坐,披风飘逸,三位长老的功力一袭而来,一下子,锁梦的心那么宁静,一种和谐的静。是竹,被风吹过,扑来的是竹馥,是高山流水,轻吟的琴声,大块自然,是腊梅,虽无绿叶托,只有枯枝依靠,却依旧那般绚艳。佛莫出现在她眼前,慈祥的笑容:“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摆动着布满皱纹的手,那一朵朵梅花,漫天飞舞,在空中变化多端,锁梦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花瓣的变化时而聚集,时而寥落,时而轻盈,时而沉重,千变万化,演示完这动作后佛莫笑了:“孩子,你看清楚了?”
锁梦点头:“多谢前辈指点。”
佛莫依旧那般慈祥:“那你睁开眼睛看看。”
锁梦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了满天的群星,望着墨梓蠡期待的眼神,将手举起:“我们一起看星星,研究破敌的方法。”
墨梓蠡笑了,手伸了过去,两人牵手,仰望星空。观察星星的变化,梅花的形状在脑海中浮现,锁梦将星星的移动与其结合起来,不由得紧锁眉头,而墨梓蠡,将佛莫教给他的招式比较,再将盖棋三十二法加进,也不由的紧皱眉头。
远处的身影独袖飘动:等你们领悟出星星的移动方式,再将它们运用到幽泪冥悲上,便可练成二十八种变化了。
于是,墨梓蠡与锁梦晚上潜心悟学,白天再将晚上领悟的招式用剑熟练。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双剑合璧之势渐成,只是待她们悟透之时,这场赌局也快落下帷幕了!
北风呼啸,那般凶猛,只是冰天雪地中那两个孤独的背影显得如此弱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