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宪宗李纯,生于公元778年、薨于公元820年,初名李淳,唐德宗李适之孙、唐顺宗李诵长子,唐代第十二位皇帝。
大唐贞元四年(公元788年),封广陵郡王。贞元二十一年(805年),立为太子,改名李纯。同年八月即位。李纯即位后,励精图治,重用贤良,改革弊政。李纯在位时,勤勉政事,力图中兴,从而取得元和削藩的巨大成果,并重振中央政府的威望,史称"元和中兴"。
宪宗继位后,开始对割据的藩镇开展了一系列战争,他继位次年就开始对西川节度副使刘朋开战并获胜,同年杨惠琳不肯交出他的兵权,宪宗也对他作战,杨惠琳战败被杀。807年讨伐镇海节度使李锜,813年魏博节度使田兴规伏唐朝,813年他开始对抗拒唐朝的成德节度使王承宗作战,但没有能够获胜,从815年到817年他平定了淮西吴元济的叛乱。这些成果被称为"元和中兴"。
直到吴元济被平定后,全国所有的藩镇几乎在名义上全部归附唐朝同时,宪宗皇帝的地位是由宦官逼迫获得的,因此在元和初期,宪宗皇帝大肆宠信宦官,他的军队中有许多将军是宦官,而且有些拥有很高的军权。
在这些宪宗皇帝宠信的宦官当中,当属陈宏庆、陈宏志兄弟二人最得宪宗皇帝赏识。元和中后期,陈宏庆、陈宏志二人凭借宪宗皇帝的宠信和对外藩镇之间的关系,成为朝廷枢密使,直接掌管着內宫与外宫的联络,成为红极一时的人物。
元和后期,宣武镇节度使韩弘密谋造反,被朝廷的官军围剿,后韩弘主动交出了手中的兵权来到京城出任司徒,也正是这一年,司徒韩弘与枢密使陈宏庆勾结在一起。韩弘虽然出任了朝廷的司徒,可是他怀念宣武镇节度使的日子,经常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军权在握,继续掌管着一方藩镇,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就在宪宗皇帝成功地平复了宣武镇叛乱之后,朝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准备收复沦陷多年的河西地区。元和十三年,朔方节度使李涓觐见宪宗皇帝,大明宫含元殿之内,宪宗皇帝端坐在正殿龙椅之上,朔方节度使李涓、枢密使陈宏庆、司徒韩弘三人面对着宪宗皇帝李纯站在正殿的中央。从宪宗皇帝李纯的表情来看,此时的皇帝正沉浸在收复大唐河山的憧憬当中,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李涓此次上京正是为了说服皇帝出兵收复河西失地,本想着私底下向皇帝说明情况,谁曾想,司徒韩弘和枢密使陈宏庆也尾随而来。李涓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陈宏庆、韩红二人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因也就硬着头皮无奈的说道,
“微臣李涓拜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节帅不必客气,你我本属德宗皇帝之后,平身!”
“多谢陛下!”
“不知节帅不远千里前来长安,到底所为何事啊?”
“陛下,请恕微臣斗胆,此事重担,恐怕...”
说话间,李涓斜着眼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陈宏庆和韩弘二人,口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宪宗皇帝李纯这还能不知道李涓的意思,尴尬的笑道,
“节帅不必介怀,枢密使和司徒二位大人都是朝廷骨干,只要是军国大事,二位大人都可以参与,请节帅大胆直言!”
“这?”
看到李涓为难的样子,陈宏庆心中一阵厌恶,微笑着说道,
“启禀陛下,既然节帅如此为难,我看臣等就此告退吧,省得耽误了节帅的大事!”
“哈哈哈...,枢密使不比如此,节帅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你和司徒大人就留下来吧!”
“是!”
宪宗皇帝李纯把话说到了这一步,李涓纵使千万个不乐意,也不可能当众反驳皇帝的意思,清了清嗓子说道,
“启禀陛下,最近几年,吐蕃军队连连犯境,我们朔方的原州、秦州接连被吐蕃攻陷。灵州作为朔方节度使治所,也时常遭到吐蕃军队的洗劫,再这样下去,我们朔方军在河套地区再无立身之地了啊!”
“节帅顾虑的是,河西之地自从天宝年间就已经被吐蕃攻陷,这几十年国家内忧外患,确实没有精力整治河西。再这样下去,别说你的朔方军没有立身之地,恐怕朕的长安城也会让吐蕃军队夺走吧!”
“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如今的国内虽然藩镇林立,可是几乎全部都服从中央的调遣,我们现在应该一鼓作气,将吐蕃军队从河西地区彻底赶出去!”
“朕又何尝没有考虑过你说的这些,只是如今大唐国力已经不如从前,要想对吐蕃开战,恐怕还需要准备几年的时间!”
“只要陛下有信心,微臣甘愿出任反击吐蕃的先锋,从灵州出发直接攻打凉州卫的吐蕃主力。”
“哈哈哈...,节帅真是快人快语,好,那就约定五年为限。再给朕五年的时间,朕一定储备足够的军队和战略物资,这场仗我们只能胜不能败!”
听到宪宗皇帝准备攻打吐蕃,陈宏庆便开始在为自己做打算,只见他抬起头,斜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涓,不屑的说道,
“陛下,老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枢密使,有话直说!”
“陛下,正如李节帅所言,吐蕃人纵使可恨,可是我们现在还不具备攻打吐蕃的实力啊!”
“却是为何?”
“陛下,中原之地早已经是藩镇林立,这些年他们虽然畏惧陛下的威严暂时归附中央,可是这些藩镇节帅个个心怀鬼胎,谁能保证我们在攻打吐蕃的同时他们不乘机谋乱啊!”
“是啊陛下,枢密使大人言之有理!”
陈宏庆说完,站在一旁的韩弘也不失时机的补充一句。听了二人的分析,宪宗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左手拖着腮帮子,陷入到了沉思。看到宪宗皇帝迟疑,身为主战派代表的李涓着急的说道,
“请陛下尽快下定决心,否则悔之晚矣啊!”
“哦?节帅此话怎讲啊?”
“陛下明鉴,现在是攻打吐蕃的最佳时机,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请陛下三思啊!”
“莫非节帅有什么最新消息?”
“陛下,微臣这些年派出密探深入到河西地区,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哦?快说说看!”
“吐蕃远离中原,物资匮乏,无论是民生物资还是战略物资都无法与中原之地相比。况且吐蕃立国不到二百年,武器装备早已经严重不足,仅河西一地的吐蕃军队只有完整的武器装备五六万套,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的军队会不战自溃!”
听了李涓的话,站在一旁的陈宏庆哈哈一笑道,
“节帅真会说笑话!”
“枢密使此话怎讲啊?”
“既然吐蕃军队武器装备严重不足,那我们就坐等其不战自溃,何必要大张旗鼓的向河西的吐蕃军队进攻呢?”
“你懂什么?”
说这话时,李涓明显的带有一丝怒火,从李涓的眼神之中,陈宏庆明显的感觉到了来自李涓深深地侮辱。陈宏庆正要反驳,宪宗皇帝摆了摆手,止住了陈宏庆,并说道,
“呵呵,节帅有什么话请一次性说完,免得二位大人误会!”
“陛下明鉴,这些吐蕃军队虽然物资匮乏,可是他们最近正在密谋一个阴谋,一旦这个阴谋实现,恐怕我们再无还击吐蕃的机会了!”
“哦?什么阴谋?”
“新任吐蕃赞普朗达玛有两个信任之人,一个是朗达玛的弟弟东米赤加,现在担任沙州、西州、伊州、瓜州、甘州嘉峪关五州将军;另一人就是即将成为下一代吐蕃法王的央可。”
“朕对这些吐蕃的人事调动并没有兴趣,节帅还是说一些关键的吧!”
“吐蕃军队虽然强悍,可是中原之地的文化习俗他们并不清楚,更不会我大唐统治之术。可是这个五州将军东米赤加却是一个例外,他不仅精通各种传统文化,就连五州之地的政策也正在一步一步的改变。为了缓解吐蕃军队缺少物资的矛盾,东米赤加一方面加紧控制河西之地的主要关卡,征收通行关税,这几年河西之地的吐蕃驻军正在逐渐的壮大。”
“这么说来,原本为我大唐带来经济利益的河西地区,现在却成了吐蕃人聚宝盆,真是可恶!”
“不仅如此,这个东米赤加还玩起了阴谋诡计,正在加紧控制沙州、瓜州两地的当地豪门。陛下可知这些豪门掌握着先进的冶铁、造纸、陶瓷工艺,一旦被吐蕃人学会了铸铁工艺,河西的吐蕃军队将会如虎添翼。到时候我们再想反攻河西,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请陛下三思啊!”
听了这话,宪宗皇帝一掌拍到龙椅扶手之上,眼神之中闪过凌厉的杀机。陈宏庆、韩弘从未见过宪宗皇帝如此生气,吓得皆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