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韩子瑞还有他妻子童丹最后的消息也是一个月前了吧。而且其实我们也没有弄清楚韩子瑞失踪前的具体行踪啊。”阿珂说道。
“档案上面是有的，韩子瑞两个月之前已经从单位辞职了。然后就经常去我们之前提到过的酒吧去喝酒，这一点有酒吧的服务员还有老板的证词。”
“不过呢，”我接着说道，“档案上面也只有半个月前的了。也就是说，自从王尧一家被害之后，韩子瑞也没有了消息。”
“你们说，他会不会被灭口了？之前那个杨科不也是死了嘛。”天艾说道。
苏绯转了转眼睛：“你既然说到杨科了，我就有一个地方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地方？”
“这个我们已经证实过了，在之前山上被找到的死在坑里面的男人就是杨科。并且根据宫屿还有阿珂姐去浙省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杨科存在着智力方面的障碍而且华市的案子过后他也没了左手。那么既然如此的话，我想案发那天从小区开出去的那辆面包车，肯定不会是他开的了。”
我摆了摆手说：“那是当然的了。既然是那样的情况了，又怎么会是他开车呢？就连一些智力健全的正常人都不一定能学会开车的。况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可是没有左手的啊。”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若有若无地瞥了瞥一旁的阿珂。
阿珂丝毫没有犹豫，当时就给我回了两个大白眼。
“况且，”我也没有在意，接着刚才的话，“我们前天晚上在录像里面也看得很清楚了。坐在驾驶座上面的人可是戴着口罩还有帽子的。不过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所以结合这些情况来说，我觉得很有可能那天开车的人，就是韩子瑞。”
“嗯，”苏绯点点头，“而且那天韩子瑞还有杨科应该是在一起的。或许应该这么说，那天那辆面包车上，除了开车的人以及一袋子的尸块以外，还有一个人。不过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从犯呢，还是其他什么角色。”
我长舒了一口气：“现在我们肯定没有破获这个案子，这个是已知的。未知的是我们仍没有找到童丹和韩子瑞——或者是她——或他们的尸体。”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也许我们可以再去余奕家里搜查看看，既然他深入简出并且从他家找到那件衣服这点来看，那里值得多去几次。”我用右手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勾出了香烟盒。
本来有这么多女生在我是不应该吸烟的，但是毕竟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时间的紧迫性日趋摆在我们眼前。
“其实我是不喜欢待在局里面的。让会让我感觉自己是在无所事事。”天艾又一次改变了行进路线说道。
我费了点力气，点上了烟——昨晚的事情让我浑身有点酸疼：“那么你平时应该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法医了。”
“嗯，也许吧。而且我常常想着如果换个行业的话，我可以去当一个模特。”
苏绯猛地抬起了头：“天艾姐，你是说，挣得很多的那种？”她好像对这个词很敏感。
坐在后面的我看见天艾的手指一瞬间紧紧握住了方向盘，很用力很用力，骨头那边已经开始发白。
“不是。我是说走秀的那种。”一种很勉强，让人听着不是很舒服的声音。
“就像是大表姐那样的。”阿珂补充道。
“谁是大表姐？”苏绯又扭过头问。
我吸了口烟：“就是一个模特，你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不过苏绯啊，你调过来以前，是不是经常做一些打黄扫非这种之类的事情啊？”
“嗯对啊。我爸就总是说‘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总干那样子的事情不好’，一直想要我调走。但其实我自己还是蛮喜欢的。”
我没有接着她的话往下说了：“你让那边查童丹出轨对象的资料的同事们抓点紧。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即便不按照你和你爸说好了的期限的话，我们也只有三天的时间来抓到凶手了。可是现在连所有的受害人都没能找齐。”说这话的话时候，我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烟灰全部都弄到了衣服上。
然后，车内的氛围在到达余奕家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保持着沉默。
每个人都确切地感受到了紧迫性。
我闭上眼睛，把所有的东西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所有的线索、案情、人物。仍然没有清晰的图像显现出来。
我用力地抿了抿嘴唇。
两旁的车辆从眼前呼啸驶过——它们也是构建这个世界的一个小碎片——微不足道的。
一根烟不够吸几口的，很快我手上的香烟已经抽完了。我打开车窗，冷风霎时就灌了进来。就像我们连车带人撞进了一个湖泊。手上的伤口也因为气温的降低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我需要这样的感官，可以让人变得更加清醒。
我没有去看时间，只是感觉过了好久，我们才到达地点——这是一片不是很大但是绿化却很好的小区。小区分为商品房区还有别墅区。余奕住在别墅区最南面。
天艾把车停在了大门口，我们一刻也没有停留，一个比一个积极地下了车。
眼前的这座房子还是挺不错的。这是一栋单独的双层别墅，整体的采光很棒，有前后两个庭院，里面的绿化弄得很好，正门口有一个大的矩形木质花坛，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多肉植物，即使是在冬天，这个花园房（姑且这么叫吧）依然是一派花花绿绿，生机勃勃。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直通房子的大门，而其余地方则种满了各样的我喊不出名气来的小花。整体还是蛮符合一个小说家的家的风格的。
“倒是挺会弄的。”苏绯说完就大踏步朝屋内走去。我们也没有停下来欣赏绿化的心情，陆续展开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