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苏绯继续问道。

“那个服务员也是一个刚毕业的小丫头，也没忍住，被打了耳光之后也还手了。两个人就在餐厅这么打了起来。后来餐厅经理喊了好几个人过来才给拉开来。再后来我还给客户赔礼道歉了，还把那个女服务员给当场解雇了。”

“那个男客人就没有上去拉架啊？”天艾理了理头发问。

“那肯定是有的。不过两个女人打起架来还真不输给男人，那位男客人手指也不知道是被谁给割开一个口子，血还流了一地。”

听到这里，苏绯掏出自己的手机，又点开一张照片说道：“那请你看一下，那个男客人就是这个男人对吗？”

负责人凑近了些仔细看了看，很肯定地说道：“对，就是他。这位虽然说不算常客，不过一年也总会来我们酒店几次的。”

我示意阿珂把刚才他说的话记下来，然后说：“好了，可以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两天可能还需要你去一趟局里帮我们录个口供再认一下人，希望可以配合。”

“好的好的，一定配合。”毕竟是做服务行业的，说出来的话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就在我们准备要走的时候，苏绯开口说道：“哦对了，我再问个题外话。那个女服务员，跟你是什么关系呢？不要说谎话啊，我们可是都能查到的。”

那个负责人语噎了下，满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就，就是那种，关系。”声音小的我都不确认他是不是说了话。

苏绯一脸鄙视地笑着，很明显她听清楚了：“好的，我知道了。你回去忙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就直奔停车场过去了。

我小跑几步跟上了她，问道：“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啊？你怎么知道那个服务员和他之间有关系的？”

“因为他每次说到‘服务员’或者‘女服务员’的时候，眉毛总是会跳一下，然后右手的大拇指会紧按食指。”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不过。”等到她坐上车，又回过头来，“其实那些小动作也不足以说明这个问题，所以其实最后的那句话，我是乍他一乍的，谁知道他这么轻易就承认了。”

我继续吃着薯片：“我真的很同情以后要娶你的那个人。日子肯定不会很好过。”

她转过头系好安全带：“要你管。而且你吃的零食是我买的，一会记得去超市买回来。”

我看了眼刚才蹦到她头发上的薯片碎：“你要早说我就不吃了。一桶薯片你还跟我一个受伤的同事计较。”

说完以后我又补充道：“行行行了，还你就是了。”

看着最后剩下来的几片，我舔了舔手指，准备一次性都吃完。

就在我伸出手的时候，阿珂却已经抢在了前头，一把抓住剩下来的，一股脑给塞进了嘴里。

我朝她摊了摊手，瞪着眼睛看着她。

她大口嚼着薯片，凑到我耳边不清不楚地说道：“苏绯头发上的碎屑怎么来的，我刚才可是看地一清二楚。这几片就当是你对我的贿赂了。不用谢。”

被她这么一讲我也讲不出话来了。本来现在桶装的量给的就少了——以前的话拉开来薯片都是会挤到最前端的。而且吃的断断续续的，我也没吃过瘾，还给我抢了剩下的过去。

可是我也没办法，把柄被别人抓住了，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呢？

女人都是成了精的。

“女人，女人，女人，小三，出轨，牌照。”我自言自语地念道。

这些线索就像是一副被打乱了的，残破的拼图一样摆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把所有的东西都拼凑在一起之后，终究是会显现出最初的模样，但是如果仅凭目前有的一些的话，即使可以勉强拼起来一些，但我们仍旧会一头雾水。

我们需要更多的拼图。

几乎是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因为想象力才是最美好的东西——并不同于痴人说梦或者白日做梦。想象力是想象力。

“苏绯，童丹的丈夫韩子瑞的资料，还有她出轨对象的资料都给我查一下，越快越好。我们现在知道的还是太少了。”我抹了抹嘴角的残渣。

苏绯打开包，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我：“这里是童丹还有韩子瑞的个人资料，以及一些其他同事搜集到的关于他们的周边。至于她的出轨对象的资料的话，那应该不难找到。刚才从她单位出来的时候我看到附近的监控很多。”

我打开文件袋，一边翻找着资料一边说道：“你们还记得之前去王尧家搜查的时候，我们提到过的假设吗？”

“什么？”阿珂问道。

我翻到韩子瑞的资料：“当时我们发现大门的锁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反而使用状况非常好对吧。那么就得出了一个结论——或者是熟人犯案，或者凶手拥有一个正当的不被怀疑的理由。”

“对啊。那你这么说，是知道了些什么吗？”苏绯的语气里有一些急切。

我点了点头：“嗯，也不能说是知道，确切地说应该是有了一个较清晰的思路了。既然假设了是交换杀人的话，那么负责杀王尧一家的，就是这个韩子瑞了。而他的职业也刚好就提供了这么一个便利的条件——网络维护员。”

“所以，你的意思是，韩子瑞用自己的职务之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让那家人打开了大门，然后实施了他们的杀人计划？”天艾也降低了车速说道。

“没有错。我不知道余奕在找那么一个合作对象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一点考虑进去。不过这样一来，之前的一些疑点我们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了。出于职业的特殊性，所以工具这一块是比较容易接触到的。而现场打开的家用工具箱也可以说得过去了。”

苏绯掏出手机发着信息：“这样的话是说得通的了。那么现在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找到这个韩子瑞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