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即城位于疏勒国西北边境,与康居国相邻。距疏勒国王城四百五十里,中间为荒漠戈壁,杳无人烟。此城曾经是疏勒国驻防军人的所在,后来,常有商贾停留,牧民也将此处作为过冬的场所。慢慢发展成为一个常驻人口有一千多人的城邦。因为离王城太远,疏勒国对此处的管理非常松散。康居国将军禹都领军经过此处时,将番辰和五百康居士兵留下,此城就完全脱离了疏勒国。
班超受疏勒国王成大之请,率军前往征讨,无奈此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加之,康居国派兵增援,无功而返。
徐干率军到来,无疑给班超增添了信心。班超决心攻下这座反叛的城邦,以儆效尤!
班超给徐干介绍道:“番辰原来是疏勒国的副都尉,此人曾因违抗我的军令,被我打过二十军棍。大约是从此之后,对我大汉怀恨在心。不仅自己是个坚定的叛汉者,还说动前国王菲忠投降龟兹和匈奴,公开与大汉为敌。康居退兵的时候,顺道侵占了乌即城,留下五百军兵和番辰一起镇守。番辰居然自称乌即王,设卡征税,拦阻商旅,完全阻断了西域南道。之前我曾联合周边国家两次攻打乌即城,都因为康居出兵增援作罢!这次有克振挂帅,一定可以成功!”
“据说乌即城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请都护明示!”
“乌即城背靠大山,两侧为绝壁深沟,只有南面一条大道出入。大道上,番辰派人挖了一条壕沟,架设了吊桥,人马不可逾越。”
“大山应该可以突入吧?”
“我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一招险棋!当地人称这座大山叫飞鹰岩,据说老鹰都难以飞跃。此山绝壁高耸,雾气缭绕,必得有攀爬能力特异的能人巧匠才行。”
徐干微微一笑说:“都护不要着急,旬日间,我当做好攻城准备!”
九月下旬,河岸边的红柳、胡杨树叶已经金黄,阳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毒辣。空气干爽,气温适人。徐干率领疏勒、于阗两国军队和自己麾下的两千精兵,共计五千骑兵,向乌即城进发。
乌即城中的番辰,早就得到了消息。他一面派人前往康居报告,一面将城外的人员全数赶进城内。高悬吊桥,紧闭城门。
到达乌即城下之后,徐干先礼后兵,派手下令史文超前往城中送达最后通牒:
“汉家大军兵临城下,献城投降者,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城破之时,片甲不留!”
番辰见信,面色大变。他气急败坏地喊道:“来人!杀了汉使!决不投降!”番辰曾听说过、也见识过汉军的铁血手段。他多次忖度自己的罪孽,料想汉军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自己。不如死守孤城,等待康居救兵。和前两次一样,汉军久攻不破,自会退兵。
番辰手下把文超五花大绑地拉上城头。番辰对壕沟外的徐干喊道:“徐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本王这就送你一件礼物!”
番辰随即命令手下,当着城墙下汉军众弟兄的面,四个兵士抬起文超,把他的人头搁在城垛口,一个刽子手扬起雪亮的大刀,一刀,两刀,三刀,一连剁了三刀,文超的脖颈才被彻底砍断。城头上的刽子手每砍一刀,城下的汉军弟兄们的心口就要收紧一下。刽子手举起文超的人头,从城墙上抛下。
汉军队伍里哭骂声一片。
文超,字公珍,河东人。自幼学习经史子集。听闻朝廷招募死士前往西域,毫不犹豫报名参军,被任命为徐干手下的令史。又自告奋勇前往乌即城中下书。他料知此行凶多吉少,临行前对徐干说:“文公珍此行不求生还!但愿小子这一腔热血,能够为司马换来军中士卒的男儿血性!”说完,一人独自向乌即城中走去,不再回头!死时,年方二十八岁。
徐干眼见番辰凶残如此,眼睛里冒出火来。他愤怒地喊道:“来人,传令攻城!”
“司马,不可,不可!”军师高仁苦劝道,“司马,不要上了番辰的当!他就是要激怒司马,引司马攻城!司马请看,攻城的这一面城墙最多也就十几丈宽,我军人马拥挤在这狭窄的地域,不是给番辰他们当人肉活靶子吗?千万不可攻城!”
几个手下军官得不到攻城将令,前来请战:“司马,赶快下令吧!让我们攻进城,杀了番辰这个鸟人!”
徐干的头脑被文超从天而降的人头激得像滚开的沸水。他本想命令大军攻城,却被高仁的一席话降了温。他自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要不是军师高仁的阻止,又不知有多少汉军勇士埋骨他乡!他想起班超临行前嘱咐他的话:克振啊,每一个汉军士兵的性命,都是极其宝贵的!你只有珍惜的权力,容不得你挥霍哦!想到这里,徐干在心底里强压住自己的怒火,不断要求自己冷静,再冷静!绝不可冲动!
徐干终于冷静下来。他对请战的部下命令道:“归队!约束队伍,违令者斩!”
徐干到底没有让番辰的伎俩得逞。他按照原定的作战计划,按部就班加紧布置。
番辰残忍地斩杀了文超之后,原本以为徐干一定大怒。谁知,汉军营中除了震天的哭骂声,并没有出现蜂拥而至的攻城现象,反倒一反常态,渐趋安静。
番辰心知遇到了硬茬,猜到汉军有备而来,一定还有其它阴谋。他嘱咐手下加紧巡查,密切监视汉军动向。
第二天,手下报告番辰,说是壕沟内有大队汉军进出,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番辰来到城头查看,只见三五一群的汉军没有拿武器,正在壕沟内掘土运土。番辰大惊:“难道汉军要挖地道攻城吗?”
番辰嘱咐守城士兵继续观察,自己和手下心腹商量对策去了。
汉军的确在没有水的壕沟沟壁上分两处凿洞,而且没有刻意隐蔽,故意遮遮掩掩,假意让城上的守军看到。从人数上来看,番辰估计有个七八天,洞就要挖到乌即城中。为了对付汉军的打洞攻城,番辰听从一个心腹建议,调集人马赶紧在城内开挖一条深沟。他的如意算盘是,如果汉军的洞打到城里,横着的这条沟正好可以提前发现后拦截。
可是,他没有料到,汉军的这个掘土作业其实是个障眼法!
跟随徐干进军西域的,有两百名秦岭山区的难民。他们的家乡被泥石流冲垮,逃难到了壩上,被徐干招到军中。这些人以前在山里都从事狩猎、采药、打柴等活计。爬山越岭,对他们来讲如履平地。徐干在出发前,专门召集这些人开会,准备好了一应物件。徐干指定一个身体强壮的小伙子——杨三娃负责指挥。他们在正面攻城战友们的掩护下,趁着夜色悄悄绕到后山。等到天明,杨三娃抬头一看,差点惊出一身冷汗——这座山不仅陡峭,而且土质疏松,植被稀少,和秦岭大山完全不同。杨三娃一时间犯了难!他带着几个有经验的猎户,退到远处观察峭壁。终于被他们找到了一条路线——峭壁上有一条裂缝,隐隐约约向山顶延伸。这条裂缝的两边,长满了荆棘灌木,甚至还有低矮的小树。顺着这条裂缝布线,容易找到落脚点。杨三娃把手下几个得力的军士召集到跟前,跟大家详细指明了上山的道路。
杨三娃身先士卒,背着一捆麻绳就开始攀登。爬到半山腰,杨三娃见此处有个略微向外倾斜的平台,大约能容纳三五十人,他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系好麻绳,将绳子抛下山脚。大约一个多时辰,陆陆续续爬上来了四十多人。杨三娃再次背着一捆麻绳,顺着裂缝向上攀登。
经过三个白天的攀爬,第三天傍晚时分,大队人马终于登顶。杨三娃定睛向下观瞧,只见乌即城一览无余,全部展现在他们眼前。城中南门处,大队的军兵正在开挖地面,忙得不可开交。杨三娃在心里笑了——徐司马的计策果然奏效了!
因为害怕汉军进攻南门,敌军大部分人马都部署在南门附近。而城北面靠山这一面,一个敌人的影子都不见。杨三娃命令大家抓紧时间吃饱干粮,养好精神,半夜举火为号,进攻乌即城。
难道番辰这么麻痹,没在北面派一兵一哨吗?其实不然,番辰将北面的防守交给本城疏勒籍的十几个土兵。可是因为城中开挖沟渠的事情,康居兵不愿意干,番辰只好将这些土兵调走挖沟去了。留下两个土兵,不定时地在低矮的城头溜达,胡乱地观察一二。番辰到死都想不到,老鹰都难以飞越的飞鹰岩,居然被汉军成功突破。
从杨三娃他们离开中军营帐开始,每天夜里,徐干都不敢合眼。他总是时不时地站在帐篷外,亲自盯着乌即城的后山方向。这天半夜,徐干终于盼到了那期盼已久的火光——杨三娃手举火把划了三个圆圈——这是杨三娃和徐干约定的信号。徐干心中大喜——杨三娃成功了!
他立即传令全军做好攻城准备。
早就嗷嗷叫的汉胡联军,已经到达前沿壕沟处埋伏。只等城中火起,大军就挥刀杀入。
杨三娃带领两百名弟兄,顺着缓坡来到低矮的城墙下,徒手翻到城中。他们有的手持环首大刀,有的手举弓箭,贴着街面上的房屋的墙根,向南门运动。忽然,一声惊呼搅动了城中的宁静:“汉军进城了!汉军进城了!”这是一个夜归的康居兵无意中撞见了蹑手蹑脚在街上行走的汉军。他吓得用吐火罗语大喊。杨三娃等人进入西域还没几天,谁也听不懂他喊的啥。但大家知道已经暴露,干脆撒开脚丫子,直奔南门。带着火种的士兵,则赶紧踹开一扇扇房门,放起火来。
听到鼓噪声,三天没有合眼,刚刚入睡的番辰被卫兵叫醒。他听说汉军已经进城,惊得从床上翻身差点掉到地上。他手忙脚乱地披挂整齐,拎着弯刀来到街上。街上人影幢幢。黑暗里谁也看不清对方来人是敌是友。因为敌情不明的恐惧,加上城中火起的印证,乌即城中康居士兵胡乱地喊叫着给自己壮胆。
番辰举刀大喊:“康居弟兄们,不要慌!汉军不可能进城!肯定是细作捣乱!大家各就各位!”番辰还以为是汉军奸细混进了城里在捣鬼,根本不信汉军大队人马有本事进城。
此时,南门处敌我格斗正酣。刀剑相交发出的金属碰撞声和呐喊声,在小小的乌即城上空回荡。杨三娃真是个上山猎虎、下海擒龙的猛将。只见他口中不断呼喊着:“杀,杀!杀啊!”手中的长刀左砍右挡,上劈下撩,一路冲杀,率先杀到了南城门。康居士兵有不肯罢休的,冲上来三个士兵,围住杨三娃。杨三娃毫无惧色。对着附近的手下喊道:“老七,狗娃,快开城门!”
喊完话,杨三娃一个前冲,对准左手边的一个康居兵来了一招泰山压顶。被砍的康居兵见杨三娃来势汹汹,慌张地连连后退。谁知,杨三娃只是虚晃一招。劈砍的大刀杀到半道,忽然一个拐弯,改变了运行轨迹,横向朝右手边的康居兵扫去。那个康居兵根本没有防备,脑袋碰上了杨三娃手中环首大刀锋利的刀刃,小半个头立马被削掉。砍死了一个康居兵,杨三娃的大刀还没有停止。杨三娃借助环首大刀运行的惯性,顺势拧身后转,大刀按照杨三娃早就谋划好的轨迹,继续朝身后飘去。身后的康居兵猝不及防,胸前的软甲被拉开,前胸鲜血喷流,倒在地上。杨三娃一气呵成,一刀杀了两个康居兵。另一个见状,拔腿就跑。哪里还跑得掉!被后面赶上的狗娃一脚飞踹,摔了个狗啃泥。杨三娃上前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
城门被打开,城外的汉军、疏勒军、于阗军,抢着挤进乌即城!
番辰手刃了两个乱跑的士兵,也不能止住城中的乱象!他觉得大事不妙,骑马向后山逃去。
战斗一直进行到天亮。城中的抵抗完全被扑灭。城里的一千多人几乎全歼,只有十几人被俘。徐干命令手下,带着康居俘虏,四处查找番辰。他对部下命令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出番辰,誓不收兵!
高仁征询徐干:“司马,乌即城如何处置?”
“捣毁!反叛之城不可留!”
高仁点头。他举目把乌即城打量一番说:“番辰如果没死,一定会往后山逃命!司马请看,东西两面都是绝壁,他无从藏身。南门又是我军进攻方向,他不可能逆势而出吧?唯一的可能,就是躲藏在山中密林间,等我军撤退或是夜幕降临再逃命。司马可遣人到后山搜查,如果搜查不到,就放火烧山!千万不可使番逆逃掉!”
徐干命令杨三娃带人上山搜查,果不其然,番辰就躲藏在一处岩石缝中。
番辰被反绑双手,带到徐干面前。杨三娃喝令番辰跪下。番辰凛然不语。杨三娃上前对准番辰的腘窝就是一脚。番辰被踹得跪在地上。但番辰挣扎着,又缓缓地站起身来。杨三娃还要上前动粗,被徐干制止。
徐干问道:“番辰,汉军有什么对不起你?你竟对我们恨之入骨?”
番辰用不是很流利的汉语答道:“杀就杀,废什么话?!”
高仁插话道:“临死了,说说你对汉军的意见,也算对活着的胡人做了一件好事嘛!”
见番辰能听懂汉语。徐干斥责番辰道:“番辰,你之前策反菲忠,又带领康居兵马攻打疏勒,那还算是你职责所为。但你用残忍野蛮的手段杀害我信使文超文公珍,如此残暴卑劣,又是何意?就算杀你十遍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番辰还是那句话:“别废话,只求一死!”
自此紧闭双目,不置一语。
徐干本想将他凌迟处死,见他视死如归,有点惺惺相惜,只是将他砍头,飞送疏勒王城报捷。
徐干下令将乌即城中能够搬运的物品、牛羊全部带走,然后一把火将乌即城烧了个干净。等康居援兵赶到时,乌即城已经被烧得断垣残壁,没有了一个活物。
番辰的人头挂在疏勒王城的北门楼,整整示众了一个月。
徐干旗开得胜,班师回城。班超为全军举行了盛大的庆功仪式。
可庆功仪式还没有完全结束。杨三娃就被疏勒人扭送到了班超的都护府。
攻灭乌即城的第一功臣杨三娃,回到疏勒王城后,徐干经请示班超批准,在庆功会上宣布提拔杨三娃为百夫长,另有金帛等物奖赏。杨三娃从一个小卒,越过伍长、什长、队率,直接提拔当了百夫长,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
这一日,杨三娃参加完疏勒国王成大为功臣们举行的庆功宴会,忽然觉得尿急,一个人晕晕乎乎走出了大门,来到大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他没出小解,就拐进一条背巷。看看四下无人,赶紧解开裤子,酣畅淋漓地小解。完事后,他系好裤带,发现不远处,一家房门虚掩。他好奇心大发——来西域这么久,还不知道西域的老百姓是怎么样的居家过活。他想进屋去看个究竟。
杨三娃推开院门,来到这户人家的院中。这是疏勒居民中很普通的一户人家。院子比较逼仄,大约两、三分地大小。院墙边栽着一圈高大的杨树,院子中间搭着葡萄架,葡萄的枝蔓已经爬满了整个架子,一串串紫色的葡萄垂吊在架子上,长势喜人。院子的一角,拴着一头奶羊。这只羊长耳朵,细脖颈,毛色灰黄,和内地的羊差异很大。杨三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品种。他打猎出身,对动物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摇摇晃晃就朝羊走去,想就近仔细观察一番。奶羊见到陌生人,有些紧张地咩咩叫唤。听到院中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了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女孩抬眼见到一个脸色黑黢黢、身形高大、一身戎装的军人在院子里,而且还是一个汉人,她吓了一大跳。她叽叽咕咕地用本地话问了杨三娃几句。杨三娃一句也听不懂,只是看着女孩呲着黄板牙傻笑。
这个女孩,名叫拉达,虽说年纪尚幼,但身体发育得很好。她肤白如玉,鼻梁高挺,双目黑漆一般,一头褐色的厚发编成十几个小辫。细腰宽臀,身材高挑,胸部曲线饱满。她穿着一件简单的连衣裙,腰间随意地系着一根细绳。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石榴花。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青春气息。杨三娃的眼睛在拉达身上来回睃寻,最后眼光被黏在拉达饱满的胸部,不再离开。拉达的胸部曲线的确美妙——浑圆饱满,呈半球状,坚挺的乳头透过薄裙,轮廓似隐似现。和内地女子穿戴抹胸约束胸部不同,西域女子没有束胸的习惯,更显得胸部要比内地女孩大得多。杨三娃哪曾见过这么性感美妙的女子!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拉达,涎水不自觉地从嘴角流了下来。拉达见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胸部,下意识地双手交叉在胸前,退回室内。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何况这个打猎出身,敢于独自夜宿山林的杨三娃!
他竟然情不自禁地迈步跟进了房间。
拉达的父母和哥哥都出门干活去了,要到晚饭时才能回来。拉达见杨三娃进了门,吓得双臂紧抱胸前,瑟瑟发抖。姑娘的害怕更加激发了杨三娃身上的荷尔蒙。他双手扶住拉达的肩膀,安慰道:“妹子,甭怕,三娃我好喜欢你!让三娃亲下你,就是让我给你家倒插门我也愿意!”他激动地喃喃自语,拉达一句话也没听懂。拉达又惊又羞,满面通红,缩躲着杨三娃的双手,根本不敢抬头看杨三娃一眼。杨三娃慌慌张张地从身上解下佩剑,匕首,脱掉软甲,扒掉身上一件件的衣服。一会儿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杨三娃这才来解拉达的衣服。拉达当然不肯。左躲右闪。她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连衣裙。杨三娃见脱衣不成,干脆一把抱起拉达,一起滚到了土炕上。杨三娃狠狠地扯破了拉达的裙子。尽管房间里的光线昏暗,但拉达雪白、半裸的胴体,散发出的芬芳与光泽,“哗啦”一下,充满了整个房间,也将杨三娃的雄性荷尔蒙撩拨得像野火一样旺盛。
一个野兽般的男人,像一座山一样,压向了稚嫩的拉达。在惊恐中手足无措的拉达,徒劳地蹬踏着,她忽然感到身下一阵刺痛,大喊一声,晕了过去……
杨三娃穿好自己的衣服,见拉达还没有清醒过来,忍不住再次凑到拉达粉嫩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杨三娃转身走到门口,回望还躺在床上的拉达,不禁又被拉达优美的曲线吸引。他吸溜了一口涎水,再次回身来到拉达身边,双手一边摸捏着拉达饱满的双乳,一边用嘴巴贪婪地交替吮吸着左右两只粉嫩色的乳头。
拉达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渐渐清醒过来,见杨三娃还在亲吻自己的身体,吓得再次惊叫起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进来了拉达的父母和兄长。
狼狈不堪的杨三娃被打得鼻青脸肿,捆得结结实实,押送到了班超的跟前。
班超问明情况,吩咐侍卫将杨三娃关进一间小屋。赶紧派人去请徐干、郭恂前来,共同商议对策。
班超的都护府门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疏勒城的老百姓。大家议论纷纷。拉达的母亲,蹲在院墙边,耸肩抽泣。
班超来到人群中,对大家说:“乡亲们,请大家放心,我班超决不护短。更请大家相信我,等调查清楚,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待!”
有人大胆接话道:“人赃俱获,难道还不清楚吗?”
“这位乡亲,我只听了女方的说法,杨三娃是个什么情况,他还在醉酒状态,等他明天酒醒了,有了他的口供,本人一定秉公处置!请大家散了吧!明天,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结果的!”
“好!我们走,明天再来,看他会给我们一个什么结果!”
大家议论着,渐渐散去。
班超又请班衡带着几个兵士,牵来一匹老马,将拉达的母亲扶上马,送回家中。
这场突发的事件,班超是第一次遇到,他感到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影响到西域的安定。他想起几年前,窦固将军曾说过刑徒之人不好驾驭的话,他在一直非常谨慎地预防不良事件的发生,尤其是男女之事。谁知,最后还是出现了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他心里左右为难,是杀是留,还是有更好的办法?
徐干见到班超就自我检讨:“都护,我治军不严,属下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故,下官愿意接受都护处分。”
班超说:“处分不处分你不是今天讨论的事情,关键是如何处理杨三娃,才能保证不出乱子!”
郭恂道:“都护,能来西域戍边的汉军中,大多数都是有罪之身,本来就不好驾驭。我的意见,处理起来不能太过严苛,以免激起事端。”
班超点头道:“‘宽小过,总大纲’一直是我的主张。问题是这个杨三娃做得也太过了!如果留下他,疏勒国的老百姓如何能够答应!”
徐干说:“杨三娃是我从灞上带来的子弟兵,我对他还是了解的!此人本性不坏,喜欢交朋友,大大咧咧,性格有点愣。他一家九口,八人在泥石流中遇难,他当时在山中狩猎,逃过一劫。如果,都护不肯留他性命,他这家人就绝后了!”
郭恂道:“都护,我曾研究过疏勒国的律法,虽说粗疏简单,有些还蛮有道理。比如,杨三娃这件事,按照疏勒的律法,可以判他死罪,也可以判他赔偿,还可以征得女方同意后入赘。和我们大汉有所不同。”
徐干听说,赶紧接话:“赔偿、入赘都行啊,只要留得杨三娃性命,让他活命,我看行!”
班超不置可否:“那是疏勒国自己人可以这么办,咱现在是外来者,行不行我们自己说了不算啊!”
郭恂说:“都护,你看这样行不行:都护前往王宫与成大沟通沟通。明天,我们多带礼物,前往女方家探探口风再说。”
班超点头:“如此甚好。”
晚上,班超在床上辗转难眠。努尔古丽劝慰道:“这种事吧,在大汉好像了不得。其实,在西域就不算啥大事。将军你得到一员猛将不易,还是留着杨三娃性命吧!叫杨三娃娶了拉达,多给些聘礼。我看啦,拉达父母得了聘礼,还嫁了个大汉军官,脸都要乐开花了!左邻右舍都得羡慕得要命!”
“我担心群起效尤,那不是要乱套了!”班超很是担心。
“你不是建了汉家营吗?把你那些公老虎圈起来!出入请假凭牌,别让他们乱窜不就行了!再说闲时种地,忙时打仗,有军功的,官家介绍西域女子结婚。我看就乱不到哪里去!”
班超翻身坐起,不认识一样地看着努尔古丽:“啊哈!我的好夫人,还有如此见识,小可钦佩之至啊!”
说着,一把将古丽楼进怀中。
古丽小声惊叫道:“轻点,弄醒辛儿了!”
第二天辰时,西域都护府门前围满了疏勒人。男男女女好几十人。大家要亲眼见识,汉家将如何处理杨三娃。
大门打开,只见杨三娃赤裸着上身,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一根马鞭插在手腕处。两个铠甲鲜明,全副武装的汉军士兵,手握铮亮的长枪,押解着杨三娃。在三人身后,跟着三匹驮马。驮马背上,鲜艳的锦缎,粮食,各种生活用品,满满当当。驮马后面跟着班超、郭恂、徐干、白山等,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身后,是十个武装的卫兵。一行人在围观者的簇拥下,向拉达家进发。
早有腿快的人跑到拉达家通报。一行人到了拉大家门口。侍卫们在大门两侧站成一排,将围观的人群隔在门外。只有押解杨三娃的士兵、杨三娃、班超、郭恂、徐干、白山几个人进到了院子。负责赶驮马的士兵开始卸下马背上的东西,往院子里搬运。
拉达父母和一个哥哥站在正门口迎接众人。三个人脸上一脸严肃。杨三娃见到拉达父母和哥哥,扑通跪在地上。
白山道:“老玉山,大汉西域都护班大人、副都护郭大人、还有徐将军来看你们来了!赶紧请大家进屋坐吧!”
玉山侧身撩起门帘,说了一个字:“请!”
班超摆手道:“谢了!我们就在院子中敞开说!”说着,接过郭恂递过来的一卷竹简,展开,大声念道:“今有杨三娃者,擅闯民宅,拂逆民女,按汉律当斩。然民女之父玉山氏,通达宽仁,多方示请,不忍伤害杨三娃之命,情愿接纳其入赘,娶女为妻。杨三娃感激涕零,情愿将所获奖赏,今后一应收入,全部奉养玉山夫妇。为严肃军纪计,本都护决定,答应双方所请。并注销其军功,褫夺杨三娃百夫长之职,禁闭一月,鞭挞五十!留置军中,戴罪立功!”
押解的军士取下杨三娃背上的马鞭,对着杨三娃的裸露的脊背,开始抽打。打到第三十下,躲在房中的拉达受不了了。她头发散乱,满面羞红,流着眼泪跑到院中,夺下了军士手中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