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嘛?中邪了!”刘忙一脸痛惜的样子看着杨肖,当然,顺便用力拧了拧杨肖的脸,(有便宜不占,他妈的混蛋)。反正可以狡辨说帮她清醒过来。
“干什么拧我,痛死了!”杨肖边叫嚷着,边做出还击的样子。
刘忙笑道:“别闹了,这里也不安全,现在我们先回去客栈里准备一下再说!”
“这次算你狠,走吧!”杨肖是说走就走。
天更黑了,刘忙取出了火折子。
“对了,你刚才怎么发现那个老者和小孩子有问题的?”杨肖又想到了这个问题。
“小孩子没有看出有什么问题,但是一个老者,如果不借助什么工具,或者是有人帮忙,又怎么能在那么高的树枝上系一根绳子?
何况还要把自己吊上去?”刘忙一一解释着。
“对啊,要是这样的话,他肯定会就会轻功,才能跃上那么高的树枝,然后把自己吊在上面。难怪他是背对我们去的方向,原来就是怕我们看出他一定用了什么特别的方法,使自己吊在上面没有事,而且让我们看不出来。这老贼,果然是狡猾!”杨肖跺着脚,大声说着,好像那两人就在暗处似的。
其实杨肖本来就是个极聪明的人,只是心地太善良,一见到有人上吊就乱了思绪,只顾着手忙脚乱了,那里顾得上去想个究竟!
刘忙也不由表扬了两句,道:
“不错,不错,果然孺子可教,马上就能举一反三!”
那知杨肖悠悠地说道:
“你既然一开始就发现了,为什么却不和我说!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糗啊!”
刘忙哪里还敢说话,飞快地冲着山下跑去。
屋子有灯,这里就是刘忙和杨肖包住的小院,但是,他们走的时候肯定是没有点灯的,因为那时天还是亮的。
但是杨肖还在后面追着她,他们的轻功相差不远。
刘忙推开门。
屋里的有人,一个他们认识却并不熟悉的人,赵大叔,赶车的赵大叔,也是那位奇异的武林前辈。
赵大叔还是那付赶车的行头。不同的是,他此刻正悠哉悠哉地喝着小酒,五六样小菜正摆在桌子上,酒更多,足足有两坛酒正摆在一张几子上,看来他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桌子上还有两双筷子和两只酒杯,刘忙也老实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一口就喝了。
杨肖此时也进了屋子,见了这情景一楞。
还是刘忙笑道:
“站着干嘛,还不过来陪赵大叔喝上一杯!”
“他当真是姓赵?”杨肖傻傻的问了一句,他一直认为赵大叔这个赵是假的。
“当然是姓赵了,赵大叔不姓赵,难道姓刘不成?”刘忙笑得更甚。
见杨肖还傻站在那里,刘忙又道:
“‘洞庭渔隐’赵大传的名字你总该听说过吧!”
“你是‘洞庭渔隐’赵大传?”杨肖这次问的是赵大叔。
“哈哈哈,这小混蛋到底还是把老夫认出来了!”赵大传大笑,他不但名字里有个‘大’,笑声也大,他笑的时候,房顶都在抖动。
“那么您这次出山,当然是那个老混蛋,把您老人家从渔船里拉出来的啦?”刘忙也笑,虽然他的笑声没有赵大传的声音大,但听得出他也很努力,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你还真不赖,除了你那个老混蛋爷爷,老夫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让我离开那可爱的洞庭湖,又跑到这江湖上厮混!”赵大传道。
“那倒不见得吧!”刘忙不怀好意的笑着。
赵大传奇道:“为何不见得?”
刘忙悠然道:
“您若是受我那老混蛋爷爷所托而出山的,那一定是让您暗中助我,现在当然就不会坐在这里喝酒了。”
赵大传目光连连闪动,又道:“若是依你所言,又是为何?”
刘忙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洞庭湖的鱼虽然很多很好吃,但是天天的吃的话,好像还是会想着换换口味的。”
杨肖又插了一句,
“难道洞庭湖那里就没有米饭,还没猪肉吃吗?”
那知这句话竟引得赵大传与刘忙又哈哈大笑起来,刘忙更是笑得夸张,在凳子上坐着笑还嫌不够,竟然跑到床上笑得打起滚来。
杨肖一头雾水,实在不明白他们俩为什么会这样笑。
这话好像没有错啊!前前后后,仔仔细细一想,更是觉得这两人只怕是得了失心疯。
她以前见过几次刘忙受伤,却还没有见过刘忙得失心疯的样子,现在终于看到了,所以,她也大笑起来。
刘忙正笑得投入,发现杨肖竟然也在笑!
她笑什么?
刘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跑到桌子旁,伸手探了探杨肖的额头。
“你干什么呀!我才没有发烧呢!”杨肖打开刘忙伸过去的手。
“那你笑什么?”刘忙很诚恳地问道,他的确很想知道原因。
“你又是笑什么呢?”杨肖反问道。
刘忙挠了挠头,他实在不知道该什么问答这个问题。
好在这时,赵大传也没有笑了,替刘忙解围道:
“他的意思是说,我在洞庭湖的时间太久了,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会一会江湖上的那些跳梁小丑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这么笑了。杨肖暗自忖道。
“对了,赵大叔,那些用风筝暗算我们的人,您找到了吗?”杨肖很快就把刚才的不快忘了。
赵大传道:
“想来你们已经知道他们是侗族人了。我的确追上了他们。”
杨肖接着问道:
“那您什么处置他们的?”
“当然是放了,还能怎样!”刘忙在一旁插嘴道。
“怎么可能放了,他们用那么恶毒的手段对付我们,赵大叔怎么可能将他们放了?是不是,赵大叔!”杨肖转过脸去问赵大传。
刘忙道:“赵大叔是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对那些土人下杀手?”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只是些个土人?”杨肖不满意刘忙的解释。
“反正我就是说了,你也听不明白,总之,赵大叔肯定是没有杀他们!”刘忙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问赵大叔!”杨肖不服气地说道。
赵大传手里的酒已倒入口中,哈哈一笑,道:
“这个小混蛋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没有杀掉他们。想我赵大传何时又对这等供人使役的可怜虫下过手?”
刘忙乘隙又给他满上。
赵大传又呷上一口,接着说道:
“那日,我追出十里地的样子,才追上他们,一共是两个人,都是侗人,他们当然都没有什么武功,只是仗着这独特的暗器伤人,所以,我一上去,就点了他们俩人的穴道,令他们不得动弹。
我只一扬剑,这两人就面无人色,然后就是叽哩瓜啦的一阵侗语。
好在我年轻的时候,曾去过侗族人的聚居区,所以还说得几句侗语,他们也听得懂一些汉语。
连说带比划了好一番后,才明白事情的原委。
这两个侗人原来是受了他们首领的吩咐,听从一个汉人的命令,在那里伏击你们两人的。我追问那汉人的名字,两人却就不上来,只知道这人原来曾去过侗人聚居的地方,而且事有凑巧,救过那个侗族人的首领的父亲。
那被救之人就许下一个诺言,答应为他做一件事,就算他死了,他的儿子也要替他完成这个承诺。说完以后,折箭为誓,这在侗族人那里,是最重的誓言了。
后来,那汉人一直没有找他兑现这个誓言,直到他死之前都没有。
一直到几个月前,这个汉子才派人去找到了这位首领,也就是那被救之人的儿子,出示了当年的信物,并要求帮助。
那位首领从他父亲那里也曾听说过有这么一件事,于是,他就派了这两人来到中原,听从那汉人的命令,而不论是怎么命令,都要听从,但命令一执行完,就必须马上回到本族人那里去。
他们虽有害人之心,但毕竟只是奉命而为,何况我们又没有受到什么损伤,训斥一番后,自然就替他们解了穴道,让他们立即返乡去了。事情就是这样。”
刘忙听到这里,不由嘟起小嘴,说道:
“还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呢?我们被他们可害得不轻,差一点就被打成刺猬了!”
于是,又把那日,如何在赵大传走后,那些唐门弟子如何算计他们的事一一说了。这还不算,又把刚才在城外树林的一幕也重新演说了一番。
这刘忙说得是生龙活现,奇峰迭起,赵大传听得则是如痴如醉。听到唐门弟子的手段时,拍案怒骂,听到刘忙关键时候的机智时,拍手叫绝。
就连一旁的杨肖听了,几乎都不能相信那天自己就在场。
好半天的功夫,刘忙已经讲完,赵大传却是显得意犹未尽的样子。
倒是杨肖开了口,“看来我实在是应该佩服你的口才,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我们两个这么英勇,这么有智谋。”
刘忙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当然,我本来就值得你佩服,不怕跟你说了吧!我的能力才只这么小露一点点而已,以后,只怕你会更吃惊的。”
“啪”的一声,打断了两人的话,原来赵大传用他的巨掌猛然拍了一下桌子,道:
“这帮唐门弟子实在是太张狂了,看来,老夫要亲自出手教训教训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