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保机和王后豪爽地大笑起来,觉得王心兰说得很有趣。
一个契丹大臣道:“听说梁王手下,兵多将广,何必要和我们契丹结盟呢。”
王心兰道:“我父王也是人,不是神,需要有朋友,兄弟,尤其是向契丹大王这样的明君。”
一个武将道:“那梁王会不会也想像王昭君那样,和亲呢?”
王心兰道:“和亲不和亲不重要,关键是诚心,诚意!”
早朝过后,王后述律平宴请王心兰。
吃的东西很简单,主要是一只煮过的羊,分成几个盘子端出,一点牛肉干巴,一壶酒,就在一张桌子上用餐。
王后道:“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贵客,请多担待!”
王心兰道:“王后过谦了。”
王后道:“今天约你,主要是有体己话要和你说,不会介意吧!”
王心兰道:“不会的,王后请讲!”
王后道:“我和大王生有一女三子,大女儿耶律质古,排行最大。大儿子耶律倍,二儿子耶律德光,三子耶律李胡。大女儿耶律质古公主嫁大将军萧室鲁,也就是本宫的亲弟弟。她们的女儿就是萧温!”
王心兰从这个意思理解,那就是质古这个外甥女嫁给舅舅萧室鲁,而萧温这个外甥女也想嫁给耶律德光这个舅舅,真是太乱了,按照现在新的婚姻法,三代以内近亲不得结婚,他们的婚姻得不到法律认可,但是在契丹人哪里,被认为是最亲密的爱情。
王后述律平道:“我俩说话就直说了,我觉得你很优秀,想让你当耶律德光王妃。我还保证耶律德光能坐到世子的位子上。这主要是为了契丹江山永固。”
王心兰道:“很遗憾,我已经心里有人了。”
王后还是不饶,说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儿媳妇,保证耶律德光能当上大王,你当上王后。”
王心兰说:“真的不行,我有意中人。”
王后述律平道:“你好好想一想,想通了对我说。”
王心兰怕她难受,只得说:“好吧!”
述律平说道:“我很喜欢耶律倍,大王喜欢耶律德光,说耶律德光像大王自己。”
王心兰想:“可能这些契丹人就是以个人的好恶来决定世子的位子。”
听说这个王后述律平就是太能干,能决定耶律阿保机半数以上的事。
质古也要宴请王心兰,王心兰觉得好笑,这娘两真是护犊子。
到了质古的家,王心兰见到挂满了青牛白马的画像,有各种材料做成的牛角、牛铃、五彩衣,有铁、金、银、铜等制作的。
质古道:“我是契丹的萨满,也叫奥古,就是你们汉人的巫师。”
王心兰道:“不是说圣女不能结婚生子吗?”
质古说到:“那是有些地方,我们契丹可以的。”
王心兰道:“你是公主,还能这样,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质古道:“我们都是巫医一家,不仅为达官贵人,而且也为寻常百姓家送药,做法事。”
王心兰道:“想不到公主有金子般的心!百姓都很爱戴你。”
宴席开始,端上一些牛肉,有凉片,红烧的,烂扒,端上一壶酒,两人对饮起来。
质古公主道:“你在我母亲哪里吃羊肉,来我这里只有吃牛肉了,多担待。”
王心兰说道:“公主客气了。”
质古公主道:“你推辞了和我王弟的婚事,我很高兴,谢谢你,干杯!”
“萧温,快出来!”质古道:萧温很冒昧,得罪了你,我替她向你赔罪。”
萧温对王心兰道了万福:“郡主,对不起,真心向你道歉!”
王心兰道:“不必客气,我不会放在心上。”
听到这个话,王心兰有点不舍,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喜欢耶律德光,只是害怕嫁到边寒之地。更重要的是萧温那样喜欢耶律德光。
萧室鲁大将军回家,说已经用过饭。
质古公主穿上五彩衣,吹起了牛角,摇起牛铃,赤着脚,跳了起来。
出来四个徒弟,和她一起跳了起来,个个穿着五彩衣,敲响大手柄鼓。
质古突然走到王心兰面前,对她说道:“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家里的孩子和两个男人在等你。”
王心兰茫然点点头,心想:莫非她看出自己是温淑芳?
萧室鲁,萧温父女俩津津有味看着质古,严肃而不失温情。
王心兰不知道她们父女是不是听到质古的话,一阵惊慌。心里更惦记孩子。
王心兰是温淑芳穿越到唐朝末年,更想现代的孩子小涛,可是没有办法穿越回去现代,被质古看破,心里更思念孩子。
质古的巫舞跳完,所有弟子退下,萧室鲁给她倒茶喝,三人在一起喝茶,闲聊。
质古说道:“我们契丹部族,是青牛白马的后人,以前都是按照一个规矩,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萧室鲁道:“自从阿保机打败各个部族后,就乱了这个规矩。”
王心兰道:“其实谁当大王不要紧,主要是老百姓要能安定生活,安居乐业。况且他还是你的岳父,你们谁当大王不是一样的吗?”
萧室鲁道:“我不同意郡主的看法,我说我,岳父是岳父,这个是祖宗立下的规矩,本来轮到我们萧家做大王了,谁知道阿保机破坏了这个规矩。”
王心兰彻底无语了,告别质古夫妇,回到馆驿休息。
天渐渐黑了,天空下起了鹅毛飞雪,天阴沉沉的,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层雪。王心兰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雪大如席的意思了。
萧室鲁问质古道:“公主卜筮得怎么样,能不能今晚上举事。”
质古道:“卦像说大凶!不能举事。”
萧室古道:“我不信你那一套,今天晚上我就要举事!”
质古劝道:“我的卦太准了,请不要怀疑。”
“今晚上我就要举事!”萧室鲁道,“你多少次都说不能举事,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既然你想举事,我就陪着你,哪怕一起死了!”质古毅然决然说道。
萧室鲁道:“我带领本部一半兵马,公主带另一半,约定今晚子时攻入王宫。”
质古道:“好!我俩分头行动!”
子时,王宫,阿保机,王后都已经睡了。
宫外,萧室鲁指挥军队,用巨木撞开宫门,系五彩带的人是萧氏部族军队,逢人就杀,血流污了王宫。包围了阿保机寝宫。
阿保机,王后述律平被押到王宫政务殿。
阿保机厉声问道:“质古,你是我们耶律家族的人,为什么要和萧室鲁叛乱?”
“用汉人的话就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父亲坏了这个规矩,我只能代替长生天来处罚你。”质古大言不惭说。
阿保机道:“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萧室鲁道:“不要和他们废话,押入大牢!”
耶律德光到王心兰住的馆驿求救,王心兰已经睡了,守卫不敢怠慢,请红芙叫醒王心兰。
王心兰走出房间,问道“我都已经睡了,你不睡觉,也不想让人睡觉,要喝酒明天喝,本姑奶奶懒得陪你。”
说着就要进卧室,耶律德光“扑通”一声,跪在王心兰面前。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何必跪下!快起来!”王心兰笑着问道。
“萧室鲁和质古叛乱,已经拿下王宫,把我的父王母后都打入天牢。我请求郡主借兵平叛。”
王心兰道“你先起来,我们想办法,好吗?”
耶律德光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王心兰没有主意了,苦苦思索:这是人家部族内部的事,自己一个外人,怎么能插手呢。不管呢,看着耶律德光难受,况且他曾经多次救过自己。
真是进退两难,见王心兰沉默不语,耶律德光用头磕地,每磕一下,王心兰心里都在滴血。
耶律德光的头都磕破了,流出了血,王心兰掏出手绢要替他拭去血汁,耶律德光丢开她的手,说道:“就让我磕死算了!”
王心兰心乱如麻,怎么办才好?
朱友裕道:“王妹,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王妹做何决定,王兄都支持你!”
“多谢王兄,可是出兵会伤害到萧温。”王心兰道。
朱友裕道:“王妹忘记了,我们这次和契丹结盟,如果阿保机灭亡了,我们这次就白来契丹了。”
王心兰道:“起来吧,我答应你,拿出虎符,带领张归霸,朱友裕杀向王宫。”
萧室鲁的军队把巨木还放在王宫外,没有来得及收,王心兰用它又打开了王宫的大门。
萧室鲁的军队已经经历了一次战斗,现在又被王心兰的精兵攻打,根本没有大的战斗力。
萧室鲁和质古以为尘埃落定,兴奋得睡不着,质古要登上大王宝座。
萧室鲁道:“女人不能当大王!”
质古道:“谁说的,我们辽北女人这么强悍!”说着坐上宝座,体验当大王的喜悦。
萧室鲁启奏道:“大王!现在我们怎么处置阿保机他们呢?”
质古道:“把他们全部杀了!”
“是!大王!”萧室鲁高兴说道,“现在轮到我上去坐一会。”
质古只得下来,萧室鲁坐到王位上,质古启奏道:“大王,我想封萧温为世女,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