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陆机陆云都陷入了沉默,站在门外的尹道全更是惊讶不已。
李元选择沉默,是因为如果法静介入此次醉翁亭文会的话,将会使得自己极为棘手。
陆机陆云则是感慨法静虽身处空门,却有着斩不断的孽缘纠缠,但见法静一脸淡然的模样,可以相见法静的修行离那古井无波还有些距离,但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法静再次给李元沏上茶,推了过去,李元接过一饮而尽。
法静看着始终没有动茶具的陆机陆云兄弟,微微笑道:“二位居士确定不喝这茶么?”
看到法静说得有些奥妙,好似其中有些另外缘故一般,陆机陆云互视一眼,再看看李元。
李元微微一笑,向着门外的尹道全道:“道全,捧一杯茶给你师娘,另外就是你也喝上一杯吧。”
法静微微一笑。
李元起身对着法静躬身一拜,笑道:“既然大师表明心迹,在下现在这里谢过了。”
法静面色沉静的点了点头。
陆机陆云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元,为何道出此言。
李元笑道:“两位弟弟,还是把茶喝了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这杯清茶能保住两位弟弟的性命的。”
陆机陆云大惊,看了一眼法静。
法静缓缓道:“钟鳐善使一种无色无味的奇毒,名为夜来香,钟鳐已经在琅琊山里里外外布上了这种奇毒,在你们进入琅琊山之时就已经中毒,老衲不忍孽子徒增杀孽,所以......”
法静的话音未落,陆机陆云二人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喝了面前的一杯清茶。
法静没有理会陆机陆云兄弟,而是看向李元道:“居士武功高深莫测,不在老衲之下,所以斗胆有个不情之请。”
李元又坐了下来,缓缓道:“他的性命我可以暂时留下,但是其他人必须处置。”
法静点了点头道:“各位施主轻便吧,老衲已经为各位安排了禅房用做落脚之用。”
......
是夜,李元等人已经在琅琊寺落脚,夜半时分,李元叮嘱了阿敏几声之后,便出了禅房,独自一人向着琅琊山山巅行去。皎洁的月光之下,山巅之上,醉翁亭立在期间。虽然看不清颜色,但布局却是一目了然,琉璃瓦下石柱、桌椅错落有致。李元分明看得明白,在亭阁之下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是:人生百年把几多风月琴樽等闲抛却;
下联为:是翁千古问尔许英雄豪杰哪个醒来。
醉翁亭流淌着一条小溪,小溪的源头是一处泉水,名为让泉,终年流水潺潺,清澈见底。李元立在让泉旁,双手附后,静静的看着醉翁亭。很是叹服工匠们的超凡手艺。
人影闪动,在李元身前不远处落下一道身影,一见李元立在此地,来人显得颇为惊讶,立马走到李元身前道:“是你?”
李元笑道:“是我,在下已经恭候多时了。”
来人正是司马长风。
李元没有客道的意思,沉声道:“陛下已经给我下了密旨,让我在此与你商议铲除钟郎香会的的事宜。”
司马长风微微惊诧的道:“京中来信也有说明,原来阁下就是李将军。”
李元淡淡的道:“好说。”
司马长风正要说什么,李元直接道:“第一,钟鳐在琅琊山中正逍遥快活着呢,所以务必查清楚钟鳐的下落,第二是将钟鳐挟持的一众文人墨客找到,第三就是将你带来的人集中起来,找出一种克制名为夜来香毒药的解药,否则就不要轻举妄动。”
司马长风面露震惊的看着李元,自以为自己安排妥当,只等着歹人进山,来个瓮中捉鳖,不成想李元不仅知道为首之人的身份,还得知了其下落。文人墨客本不是自己所考虑的,死则死矣,但李元的意思是将他们找到,可以想见这是陛下的意思。但最让自己震惊的是,李元话中之意是自己等人已经深中一种那个名为夜来香的奇毒。
司马长风面露难色的道:“前面两条倒是可以办到,至于这夜来香的毒药,无色无味,解药从何而来?”
李元道:“如果没有估计错误的话,解药之中含有甘逐、大戟、海藻三味主药,另外就是当归、田七和采桑子三味辅药。你们自行尝试着配置吧。”
司马长风默默记下李元所说的几味中药,身为武林高手,也是大概知道了这夜来香这种毒药的毒性。
司马长风向李元微微的拱了拱手道:“谢过李将军提点,居可靠消息,三日之后他们就会在这醉翁亭集会,是现在动手还是等到那时?”
李元沉吟片刻道:“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他们在等待这两位重要人物,所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一点,你们前面做得很好,在进山的各处要道上所布置的暗哨都没有暴露。”
司马长风疑惑道:“两位重要人物?”
李元缓缓道:“其中一人我已经得知其身份,至于另外一人还有待考证。”
司马长风直到现在才真正正视眼前之人,李元所知道的信息远远超过自己的想像。
自己所得到的信息就是,有朝堂上和江湖人士混在一起,意图谋反。所以被命前往此地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而李元不仅得知组织此次文会的山涛被一个钟鳐的人所蛊惑或者挟持,而且知道有两个重量级人物将到场,甚至知道其中之一的身份。这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李元并没有将自己的推测全盘告知司马长风,因为这个推测太过匪夷所思了。
司马长风就此离去,李元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冷封出现在醉翁亭边。
冷封向李元恭敬的行了一礼。
李元点了点头。
冷封道:“徐州境内正在大势收捕所有涉嫌钟郎香会的信徒,同时,有两股神秘势力也在向琅琊山靠拢过来。其中之一看他们的行装应该是燕子,至于另外一股势力,在下不得而知。”
李元冷冷道:“哦,燕子,看样子这燕子中出现了分歧了,至于另外一股势力应该是复刘宗的。”
冷封心中疑惑这个复刘宗究竟是什么势力,但又不敢多问。
“杨胖子上次来信你已经看过了,其中提到‘义父’,正是我和杨不悔当年的义父,复汉宗的宗主。”李元缓缓道。
冷封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