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花,石中之花,会开花的石头。冷风中小白思绪良久都找不出其中的奥义,石头怎么会开花呢?这世上真会有会开花的石头吗?
从正常角度来看,这可真是无稽之谈呐,只是若是非正常角度呢,小白想着,再回头想要向老山主惊鸿再询问什么,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早己悄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反观小白的困惑,狼王玄明则更是一脸的抓狂,这个死老头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存心的捉弄人啊,荒谬,这石头怎么能开花呢,狼王玄明想了想,负气的甩了甩衣袖走开了,而一旁的蛇姬却悄然将目光转向了这河里的石头,径直的卷起裤腿裙子,夏河寻找去了。
二人的举动小白都看在眼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蛇姬还在河里找的不亦乐乎,小白却只是傻呆呆的干站着,没了主意,“石中花,石中之花,会开花的石头。”小白默念着,脑海中却依然是一片空白,到底怎样才能让硬邦邦的石头开花呢?小白想着便随手从地上捡起捡起一块普通的石头离开了。
待小白回到凌霄洞时已是日暮西斜,黄昏,太阳的光辉金灿灿的笼罩在北冥山之上,给这苍茫中的大山又凭添瑰丽的色彩,小律见小白耷拉着脑袋一脸失落的朝洞中走来,也不敢多问,只是迎了上去关切的道,“怎么样,那死老头有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顺利吗?”
小白呢,却也并不理他,只是一个人呆呆的朝房里去了,这让她身后的小律很是纳闷,正当此时,从外面打探消息的白露也回来了,小律赶忙整理好心绪走上前去急切的询问道,“露姨,怎样了?可有结果了?刚才小白回来了我看他的脸色不好便没多问。”
“ 哦,这样啊,还没有结果,只是出了试题,给他们一天的时间解题,明日揭晓结果。”白露平静的道,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 试题?那是怎样的试题?”小律追问道,“小白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我从来没见她那么低落过。”
“ 哦,不用管她,让她静一静吧,说不定那丫头还真能让石头开花哩!”白露说着不觉浅笑了起来,一朵梨涡淡淡的绽放在唇边甚为动人。
“什么?让石头开花?”小律愕然。
“ 是的,这是此次老山主出的文斗的试题呐!”白露说着轻松的笑了,眼中满满的都是期待,小律可没有她那样的好兴致,一个人坐在那里开始犯起了愁。“难怪小白会那样,连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石头是不可能长出作物的,更别说是开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内,您让小白上哪里去找答案去,老山主也是竟出了这么怪的题目。”
“小律莫愁,老山主此次的用意不过是想知道谁更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试题本身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天下苍生的那份心意,只是这关需要小白她自己来过,我们在不能做什么了,小白那样的聪慧善良,我相信她有这个能力,我想你也会永远支持她的吧!”见小律有些坐不住了白露将自己的理解娓娓道来,算作是一种抚慰吧。
“我当然也想相信小白,可是时间也太短了只有一天,我不想我们先前所作的努力都白费了。”白露的真诚深深打动了小律,他也将自己的想法悉数倒出。
“放心吧,小白会做到的,不会让我们失望的,这个时候,我们所能做的便只有相信她。”白露说着转身出了洞门又去忙了。
“诶…”凌霄洞主洞之内,又重新恢复了宁静,良久的一声轻叹愁肠百结,让人听了莫名的感到无奈。
而此刻凌霄洞寒玉冰床之上,小白合衣躺着,想起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想起小狼,想起那唤做小蝶的女子,东想西想的,不知不觉间,小白陷入了恍惚,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千回百转,人海中小白远远的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却奈何离他越来越远。“小狼,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小狼…”一滴清泪顺着小白的眼角滑落在脸颊,画面转切,黑暗,黑暗深不见底的黑暗,黑暗中一朵血莲似火般的燃烧着,带着几分妖娆几分神秘,久久的让人难忘。
“小白,小白起来咯,起来用过饭再睡了,仔细别饿着。”露姨怎么是露姨,小白只觉得一只手在摇着自己的身体,一睁眼便看到了白露,“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小白看着白露,眼中几分无措几分迷茫很明显的是刚从梦中云游归来。
“申时了,怎么了?”白露疑惑的道。
“不好,要赶不上了,露姨你们先去用饭吧,我去去就来,不然赶不上了。”小白说着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馒头连衣服都顾不得理,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什么事,等用过饭再去,仔细别饿着,小白…”等白露反应过来追出去的时候,小白早已没了踪影。
“ 怎么了?小白这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儿啊?”小白一脸懵逼的走进房中,拿起一个馒头便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嗯,露姨的手艺真好,好吃!”
“来,坐下喝汤,别只顾着吃。”白露说着拿起桌上的一只空碗,从药盅中盛了一大勺汤投入碗中,递给了对面坐着的小白,而后满面惊喜的道,“我想小白自己已经想出了试题的答案,小律,你就不用愁了。”
“ 什么?!果真?!真有她的,那么古怪的题目,她也能想出个所以然来,真不简单,不过露姨您又是怎么察觉的呢?”小律说着那是满脸的疑问。
“ 这个吗?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面对小律的疑问,白露但笑不语,只是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小律碗中道,“快吃,趁热吃。”
“嗯。”小律说着一扫这几日的愤懑,夹起一筷子菜便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那样子很是惬意。
自从白露决定推举小白当选的那一日,两人的神经便都是紧绷的,几个月来那是一顿好饭也没吃,一个好觉都没睡,现在好了,终于要尘埃落定了,他们也可以舒展舒展自己紧绷的神经,好好吃顿饭,睡一觉了,想来他们也真是够可怜的。
他们本是局外人,奈何却比这局中之人,更为上心,紧张,也着实是可笑。小律想着还是不放心小白,迅速的吃过饭后便一个人朝那地方去了,他感觉小白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冥水清清,静静地流淌,河底却暗流涌动很是汹涌,依如小白此刻的心情,表面平静,心底却五味杂陈毫无规程。
“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娶别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休了她,我说过的只要你休了她我会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为什么,为什么…”
泪水的呜咽伴随着雨点无声的落下,冥水河畔,曾经有过无数次美好回忆的地方,现如今却成了小白的伤心之地。
爱是自私残忍的又是无私无畏的,自从遇见他,她小小的心便满满当当的再容不下任何人,更不必说那个小蝶了。她不要别人和她抢和她分享,她更不要他的虚与蛇尾,她要的只是他,那个爱他的人。
可是他呢,又是怎么对她的,怎么承诺她的,又是怎么无情的辜负她的。她不能不要,她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可是她的在乎呢,她的不忍呢,她的矛盾呢,有谁知道。又有谁会懂。
红莲花开,四目苍凉,红莲花开,愁肠百结。梦中血莲绽放的妖娆样子一次次回放在小白的眼前,小白一次次沉溺在那旖旎的画面中无法自控。
“回去吧,不要再折磨那个可怜的自己了。”一瞬间,雨停了,小白仰起头,但见一把纸油伞不只何时竟遮在了自己的头上,而持伞之人却是小律那人无疑。
“我知道,你难过,不要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再随意作践自己的身子了,这样我会心疼的。”一番平淡的话语,却说的小白莫名的感动,小律总有这种能量,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让小白安心的能量。
她就是任性就是自以为是就是玻璃心那又怎么样,她还有个小律,还有个至少可以哭诉的人,这也算老天待她不薄了。
“小律”,小白想着便不再为难自己,一首打翻了纸油伞,扑进小律的怀中嘤嘤的哭了起来,“他还是不够爱我对不对?所以才会娶了别人的。”小律的胸膛温暖厚实,滋养着小白无限的忧伤,小白说着哭的更凶了。
也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小律揽着怀中的人儿,一时之间心中百味,也不知道当如何安慰小白,要知道他是最怕女孩子哭的了,也只有将小白抱的更紧了。
风萧萧雨淋淋,远处一支纸油伞不经意的掠过冥水河畔,但见雨中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一时间手上失了力气,纸油伞忽的从手中跌落,落入冥水中,漂了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