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无奈的笑

丁峰急急慌慌的开车到小娜居住的小区，这个破落的小区其实只有两个并排着的楼房，从小富裕的丁峰初来到时甚至觉得这里有些荒凉。他没有拨打小娜的手机，因为二号楼太好找了，眼前的这个就是一号楼那么剩下的这个肯定就是二号楼了。

丁峰走上黑漆漆的楼道，楼梯的扶手已经破旧不堪，而且满是污垢，墙上贴的全部都是小广告。他往楼道的中间靠了靠，生怕脏东西染到了自己名牌上衣上。

丁峰敲响了房门，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显的非常大，可是敲了好久都没人给自己开门。丁峰想：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马上要到家吗。

他走下楼梯在小区站在小区的正中间，点了根烟后他想给小娜打电话。在呼出第一口烟的时候他低头看到了地上清晰的轮胎印，天天开车的丁峰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轮胎印是如何形成的。心思缜密的他想：小娜既然知道让我来找她就一定不会离开房间去其他地方，而且事情又是关于阿当的。再一个听小娜给自己打电话的语气非常的重要，又是从嫂子哪里得知的我的电话。所以，小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在房间里等我。

他赶忙拿出了手机，可是一想绝对不能给小娜打电话，然后迅速坐上车开车离开了这里。丁峰找了电话亭，响三声后挂断。电话回过来三声后丁峰接了起来。

阿当正在患上了失眠证所以现在他还没有起床，但是他闭着眼睛听着对面的声音，没错是三声。

阿当用还没来得及清理的嗓音说：“怎么了？”

丁峰沉着的说：“我要是没猜错，小娜出事了？”

阿当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刻他完全清醒了多来，但是他很平静的说：“嗯，你说。”

丁峰说：“今天早上很早她给我来电话，说着急见你。我问什么事情，她说石老虎要找你，另外石老虎旁边还有两个很古怪的人。这两个人以前杀过人，听小娜的意思这两个人以前在泰安地角没出现过。然后她让我马上到她家里来，我开车去她家她家没人，我在她家楼下发现了很清楚的刹车印。”

阿当说：“你没给她打手机吗？”

丁峰说：“没有，她万一真的让人绑走了我给她打手机反而会出事。”

阿当又说：“会不会是她出去吃饭了，你没有再回去看看。”

丁峰说：“没有，她十有八九被绑了。我为什么这么说你想一下。第一，她住的那个小区我去了，很破的一个小区而且小区里根本没有车。第二，她做什么工作你也知道，所以她不可能起这么早。第三，她给我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着急，而且给我说的明明白白的，她就在家里等我哪里也不去。”

阿当说：“在烈士林园下面有一个阿福馄饨，我十分钟后到那里吃饭，你去了坐我的对面。”

小娜背着手被三少绑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她不慌张。趁着三少、四少出去打电话，她直起腰来向右扭着身子把绑在一起的两只手使劲的移到左边，然后费劲的从牛仔口袋里掏出手机。她首先把手机调成静音，去掉自动锁键盘的功能，又丁峰的手机号码调了出来，然后她把手机放在屁股后面的口袋里。小娜不敢叫喊，她懂得三少、四少能把自己绑到这里也就说明这里对他俩来说是安全的地方。大叫大嚷只能让自己陷入更加难看的地步。她环顾四周看见了一个小窗户，可是窗户太高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她只能等这三少、四少进来和他们说话，然后双手在后面给丁峰拨通电话，他听到自己和他们之间的对话。她想：不论如何，我要先保住自己心爱的阿当哥，希望丁峰听到后让阿当快快的离开这里。

小娜没有想到精明的丁峰已经在劝说阿当了，和阿当在一起很久的人一定会是思维缜密的聪明人。就在阿当说的这个馄饨店里，阿当和丁峰面对面坐在同一张桌子上，阿当背对着门口。两个人各自吃着碗里的馄饨。丁峰把头埋的很低的说：“看来龙江这次是真的想要你命了，你还不走。”

阿当的脑袋抬的还算高一些，因为他俩靠的是嘴里满的这张桌子，不会有人看到他的面孔，尽管如此他还是很低声的说：“事到如今我更不能走了，雪是一准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舍了她能行吗？”

丁峰吹着调羹上的馄饨说：“那你想怎么办？”

阿当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说：“你千万别忘了，大头是怎么死的，我姐是被谁害的。这些我忘不掉，我永远也忘不掉，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丁峰知道阿当的性格，他叹了口气说：“现在他们找了杀手了，你还能和以前一样吗？不为你自己想你难道不为姐想。你现在是你们家唯一的一个男孩子，姐已经不能生孩子了，你不是不知道，万一你出什么事，你让姐和雪再怎么活下去。”

阿当放下了调羹，他的眼神变得忧郁起来，他说：“放心，我一定不会有问题的。这辈子我只为我姐和雪活着。”

丁峰干脆也放下了手里的调羹，他其实已经吃过饭了，只是为了掩饰所以才要了一碗吃起来。他看了看门口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俩，他就直视着阿当的目光说：“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阿当坚定的说：“小娜不会出卖我，她根本不知道我住哪里。还有石老虎，他只能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海峰一个是六指文甲。他找杀手对我构不成任何威胁，我反而担心小娜，如果小娜出什么事的话，我肯定会杀了石老虎。然后六指文甲和海峰我都不会放过的。”

丁峰还要说什么，被阿当制止了，阿当继续说：“龙江、龙涛涛还有龙海他们也必须死。我会想办法的，你是我唯一的兄弟，你懂我，我不会放弃的。他们家族的人在泰安也祸害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不再付出代价那就没地方说天理了。”

丁峰看着阿当坚定的目光已经无语了，他只能默默的为自己的兄弟祝福了。过了一会丁峰叹了口气说：“那你觉得六指文甲或者说海峰和龙家是什么关系，龙家能让他们出面找杀手。”

阿当考虑了一下说：“要么这俩人的其中一人有把柄在龙家手里，要么他俩的一个人和龙家有生意往来。”

丁峰说：“会不会有其他可能？”

阿当说：“会。”

丁峰有些着急，他皱着眉头说：“你总想明白你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吧？”

阿当说：“我等。”

“等什么？”

“等小娜的信息，还有等那两个杀手。”

丁峰好像明白也好像没明白，他说：“然后呢？”

阿当很自信的说：“然后顺着线索继续往上找。”

丁峰说：“还用找吗？这肯定就是龙家啊。”

阿当看着自己的兄弟说：“不错，但是我要弄明白海峰和六指文甲到底是谁让石老虎请杀手杀我。”

丁峰吃了一惊，他说：“怎么，他俩你也杀？”

“六指文甲我不会杀的，他有恩于我师傅，但是我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丁峰把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然后他看了看周围和外面，确定没有问题后他给了阿当一个眼神，两个人站起来走了出去。丁峰打开车门，阿当坐在了后排，车子径直开到了烈士林园。一路上两个人频频看着后视镜，确认没问题后停在了一个角落。

阿当说：“今天肯定会有事情发生。”

丁峰从口袋里掏出烟，掏出一根递给阿当，阿当没有接。丁峰点上烟后说：“所以，你今天最好和我在一块。”

刚说完阿当的手机震动起来，阿当掏出电话看了看屏幕说：“我姐。”

扣上电话后阿当说：“我姐让我去进货。”

“什么时候去？”

“明后天都可以。”

说完阿当从口袋里掏出昨天买的手机屏保，丁峰从后视镜中看着阿当手里的东西说：“怎么还有这个闲心？”

阿当没有说话，他把小心的把屏保的一面保护层撕掉，然后说：“把手给我。”

丁峰把手里的烟咬到嘴里伸开手说：“男左女右还是随便。”

“随便。”

丁峰把右手递给阿当，回过头奇怪的看着阿当。阿当把去掉保护膜的那面按在丁峰的右手大拇指上，然后又小心的揭了下来。这一面就清清楚楚的印上了丁峰的手指印，阿当把印有手指印的一面按在了车窗上，用手指轻轻的扶了一下后再次揭下了屏保，于是车窗上就很清楚的留下了丁峰的手指印。

丁峰吃惊的说：“你这是从哪里学的?”

阿当说：“一个小女孩。来，给我你的火机。”

丁峰把火机递给阿当将信将疑的说：“真的假的啊，给我也不说实话。”

阿当用手里的火机点燃了屏保，车厢里立刻有一股烧焦塑料的味道。阿当说：“真的，不骗你。”

正在这个时候，丁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后说：“小娜。”然后迅速的接了起来，并打开了免提。

两个人紧张的看着手机沉默中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他们在等待着小娜说话或者其他什么人先说话。没有人说话，只有类似于桌椅移动时候摩擦地板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孩的重重的呼吸声。过了一小会，手机里又传出了桌椅被让到地方的声音。

其实这是小娜在移动椅子的声音，她要把椅子移动到窗口看到外面的建筑。因为手被绑在了后面，而腿也被绑在椅子上所以移动起来非常困难，不过她身体还算灵巧总算移动到了窗口，这会她已经累坏了她需要坐一小会才能再站起来看看外面的环境。

终于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烟筒，上面写着：“大和热电厂”她看了看太阳分辨出这个巨大的烟筒是在自己的东面。于是小娜开始说话了，她气喘吁吁的说：“峰子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丁峰刚要说话，阿当立刻制止了他。阿当把嘴巴凑到丁峰的耳朵前低语：“再等等。”

小娜继续说：“峰子哥我知道电话已经接通了，我现在被三少和四少关到一个叫大河热电厂的西边了，他俩出去了一直没进来。看这个建筑有点像一个荒废的楼，我现在可能在地下室。从我这里刚好能看到一个大烟筒，烟筒最顶上是白色的，上面是红色的字写着大和热电厂。”

她呼吸了一下说：“你听着，我估计是石老虎要对阿当哥下手了，你让阿当哥快点走，快点走。”

阿当从丁峰的手里拿过电话说：“妹子我是哥，你等着我马上就去找你。”

小娜听到阿当的声音很欣喜的说：“阿当哥你别来，他俩杀过人。”

阿当拍了丁峰的肩膀一下，给丁峰说：“去大和热电厂西面看看，找个废旧的大楼。”

阿当又对着电话说：“这两个长的什么样子？不，你先说能不能再给我提供一下其他的坐标或者附近的一些建筑。”

小娜说：“我只能看到这个大烟筒，其他什么都看不到，还有三少和四少他俩都剃的是秃头。两个人都在180厘米左右，都很敦实很黑，有一个左手腕上有纹身是个蝎子。”

阿当说：“好的，你的电话别挂，我们已经在去大和热电厂的路上了。”

双方的电话都打开着，小娜把手机的免提功能去掉后，塞进了屁股后面牛仔裤的口袋，为了让阿当听的清楚，她估计把手机话筒留在了口袋的外面。

三少、四少吃完早饭回来，发现小娜已经移动了地方。小娜看到三少和四少故意用很大的声音说：“你们想干吗？”

阿当和丁峰听到了小娜的声音更加着急了，可是大和热电厂在泰安市的西面的位置，阿当和丁峰在最东面他们要赶过去也需要时间。

多疑的四少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用纯正的东北话说：“你咋着换地方了？”

小娜大声的回答：“我透透气不行啊。”

四少走进了小娜，小娜有些惊恐，她喊：“你想干吗？你别动我。”

四少围着小娜转了一圈，走在小娜后面的时候小娜特意得用手遮挡着放手机的口袋，可是还是被四少发现了。四少有些后悔听了哥哥一起出去吃早饭的意见，他咆哮的从小娜的身后抢过手机。三少赶忙过来看着四少手里的手机说：“打给谁的？”

四少赶快示意让三少闭嘴，然后他按了下手机的一个键，手机屏幕亮了，这是个没有标名称的手机号码。四少把电话放到自己的耳边听着，而电话的另一头则是阿当放在耳边静静的听着。不过阿当还在做一个动作，他用另一只手捂着手机的话筒。三少害怕小娜乱说话，于是就用刚刚吃过包子的手捂住了小娜的嘴巴，小娜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一股浓浓的蒜味，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三少捂着小娜的嘴巴悄声细言的说：“有什么声音？”

四少摇摇头，然后他挂断了这个手机。他拿着小娜的手机说：“打给谁的？”

小娜用美丽的眼睛瞪着两个人说：“别想知道。”

三少上去“啪”的一巴掌打了小娜一个嘴巴子，小娜立刻感觉被扇的半边脸失去了直觉。三少凶恶的说：“操你妈小婊子，你要不说我他妈的奸杀了你。”

小娜的鼻子里有血出来，她吸了一下同时开始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这种感觉反而让她感觉不到脸上疼痛，只是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她闭着眼睛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阿当。”

四少拉开三少说：“你说谎，这不是打给阿当的，你不会这么傻让阿当来送死。”

三少看着弟弟说：“不是给阿当是给谁的？”

四少凶恶的说：“当然是来救她的，要不然她到窗户口就为了看风景啊。”

三少听了弟弟的话，一抬脚踹在小娜的胸膛上把小娜踹出去了几米。小娜躺在地上她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好像周围没有了空气，再怎么用力吸气使不上力气。她被绑在了椅子上没法站起来，三少却骑在了小娜的腿上，双拳使劲的挥向小娜的脸和身体。小娜麻木的承受着，此时的她只想呼吸到一口氧气。

四少拉住气喘吁吁的哥哥说：“现在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先别打了。”

这对兄弟俩非常奇怪，哥哥听弟弟的。弟弟的指令仿佛就是命令，听到弟弟不让打了哥哥立刻就住手了。三少喘着气说：“怎么，弄到车上去？”

四少没有说话，他把小娜的手机塞进自己的衣兜说：“我去开车，别忘了封住她的嘴。”

丁峰把油门踩到了低，他全神贯注的开着车，阿当在后座上沉默无语。其实阿当和丁峰的手心、脚心已经出汗了，他们听到了三少和四少说话的声音凶猛而又直接。阿当感觉自己的拳头有些肿胀，他想：真要遇上了就是一场恶战，可别连累的丁峰。丁峰已经是自己最后一个兄弟了，他必须要保护好丁峰。

阿当做在后座虽然沉默，但是他的拳头握的很紧，他能感觉到浑身骨骼的刺痒和躁动，这是一种剧烈活动前的警告。丁峰在后视镜上无意中看到了阿当硕大的拳头，丁峰想：他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丁峰更加努力的往前冲去。

已经看到了大和热电厂标志性的烟筒了，阿当觉得自己的后背在冒烟。他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下巴，眼光不知不觉中变的冷漠凶恶，而且眼睛很久才会眨一次，眉心也已经皱成了一个疙瘩。不错，这正是一个杀手的表情。同时阿当能感觉骨骼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胸口有一种膨胀的的感觉无法释放。

就在两个人刚刚找到这个这个废弃的建筑时，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驶离了这里，面包车就是三少、四少和被绑在后面的被封住嘴巴的小娜。三少把小娜的脚和胳膊绑在了椅子腿上，让小娜不能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

丁峰把车开到最里面的一栋楼宇旁，他们知道三少、四少绝对不会把小娜绑在靠近大路楼房里。两个人下车，丁峰也准备好了可以杀人的表情，两人迅速下车分头在地下室里搜索着。

面包车在开到移动公司的时候停了下来，四少扭过头对坐在后排的三少说：“你等着，我去看看这个电话到底是谁的。”

然后他打开车门走了进去，他走到一个柜台前说：“麻烦交十块钱。”

柜台服务小姐从柜台前拿过十块钱说：“请说一下电话号码？”

四少说出了小娜手机上的无名的电话号码，他看到服务小姐迅速的键盘上敲打着数字，然后他问：“户主的名字是谁啊？”

服务小姐说：“丁峰是吗？”

四少说：“是，没错。”

四少想再把这十块钱要回来，可是服务小姐动作太迅速了，单子已经再打了，而且另一只手把这十块钱放到了柜台里。

提醒交费的短信迅速的传到了丁峰的手机上，丁峰打开手机莫名其妙的看着这条信息。他想了一下说：“坏了，那俩人知道是我了。”

丁峰走出黑暗的地下室，他找到了气愤阿当，他叉着腰对阿当说：“那俩人给我交了手机费，估计他们知道我的名字了。”

阿当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他一脚踹在旁边的砖墙上，潦倒的墙晃动了一下。阿当攥着拳头说：“小娜可能麻烦了，还有你也可能麻烦了。”

丁峰是混世魔王，但是要说一点不在乎也不可能，他把脚下的砖头踢开说：“他们能把我怎么样，绑架我不成？杀了我？”

阿当没说话，他觉得胸口的火把自己憋屈的难受，他很希望旁边有一个沙袋，他会用肿胀的拳头把沙袋打破。他又踹了一脚墙说：“上车再说。”

坐在车上两人沉默不语，丁峰觉得车里的空气很凝重，但是他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缓解。

阿当的脑袋里迅速的在思考着问题，他明白这个时候越是慌乱越容易暴漏自己的弱点。五分钟后他给丁峰说：“把你手机给我。”

丁峰问：“你要干嘛？”

阿当没有回答，他向丁峰伸出手，丁峰只能把手机放到他的手里。阿当接过电话后打开了车门走了下去，他找到小娜的电话拨了过去。

小娜的手机在四少的手里，手机震动让四少很吃惊，他看着手里的电话给三少说：“是丁峰。”

三少说：“接还是不接。”

话音刚落四少已经接起了电话，但是四少很聪明他没有首先说话。

阿当已经料想到对面的人不会说话，他没有表情的说：“两个兄弟，我不认识你们，但是我知道你们在找我。明天我会到济南办事，办完事应该很晚，我会在济南的汽车北站南街的一家小旅馆里住。我知道你们要的人是我，到时候把我朋友放了，不要威胁我的朋友，否则我饶不了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是干吗的，要是我朋友有掉一根头发我就杀了你们，明天晚上有什么恩怨我们谈明白。”

三少用同样的语气说：“好吧兄弟，可是我怎么能找到你呢？”

阿当说：“好办，你有我的照片。”说完阿当就挂上了电话，他把手机关上然后电池抠出来，把手机卡摘下来然后随手一扔给丁峰说：“这个手机卡没用了，以后你不要用了这个卡了。”

丁峰做在驾驶座上说：“你不扔我也会扔的。”

阿当打开车门坐到车里说：“你再办卡去小店办，那里不用身份证。”

丁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把右手握成拳砸在方向盘上。阿当能看出丁峰的一脸无奈，他把手放在丁峰的肩膀上说：“别想太多了，该发生的就该发生，不该发生的就不会发生的。”

丁峰一脸愤怒的盯着前面，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老龙，我操你妈。”

阿当说：“好了，你带我到瓦子街。”

丁峰发动车，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一定要把小娜救出来。”

阿当说：“我给他们打完电话了，你不要管了。”

丁峰边挂档边说：“我会给你帮忙的，我给你弄把枪。”

阿当说：“不要，不要。有枪就是大事了，你放心我不会失手的。你不想想我从小可就练功夫了。”

丁峰停下车愤怒的用手上砸在方向盘上怒吼道：“我他妈的就你一个兄弟了我能放心吗？你一个人对着两个杀人犯我能放心吗？这他妈的什么事，什么事。报警没法报，救人没法救。你说你让我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干看着吧。”

阿当从后面按住丁峰的肩膀坚定的说：“你记住，你哥哥已经进去了，你妈妈不在了，你爸爸不管家里了，你嫂子要生了。你们家还有谁能顶天立地，你告诉我。你知道你的事情是什么吗？你的事情是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我会用得到你的，我用的到你的地方多着呢。到时候你别退缩。”

丁峰扭过头冲着阿当大喊：“你最好能现在就用得着我，我要是退缩我是孙子。”

丁峰说话咬牙切齿，把一小滴唾液喷在了阿当的脸上，阿当闭上眼睛做出很无奈的动作。丁峰看到阿当可笑的动作，忽然笑了出来。然后阿当也笑了，而且笑的声音比丁峰的还要大。后来俩个人的笑声越来越大，双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两个人笑的眼泪掉了下来。

车内平静了，静的像没有人在。可是两个人的脸上却不平静，四行泪水侵湿了无奈的面孔。

这几天将是不平静的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