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实说不行嘛?”苏成晚木木的开口,她不是小白,前世也是在室友的胁迫下看过小黄片的,知道元帕上只有血是唬弄不过去的,所以直接放弃了割破手指取血的办法。
“直接说,是说你睡过去了吗?那别人会不会觉得你夫君很无能?”钟定尧坏心的顶了苏成晚一下,趴在她耳边问道。
湿漉漉的炙热气息带着男子特有的荷尔蒙的味道,喷洒进苏成晚的耳蜗,痒痒的,有些难受。
钟世子被别人附身了吧?怎么下限一次比一次低,这样真的好吗?
“那就说你喝醉了好不好?”苏成晚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体,顿时觉得有一根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小腹,吓得再也不敢乱动了。
钟定尧本就忍得艰难,这一下就仿佛点燃了导火索,那一处更是难受的厉害,若是再不发泄,就要爆裂开来。
钟定尧埋首在莹润的胸前,发疯似得啃咬起来。
“世子,世子,你别。”苏成晚挣扎着,当啷一声,把绾发的白玉簪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世子,大奶奶起床了吗?婢子可以进来服侍了吗?”听道房内的动静,降香和团子在门外躬身问道。
小丫鬟清脆的声音拉回了钟定尧快要崩溃的理智,他尴尬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我先去洗漱了。”
片刻过后,后面净房中传来哗哗的水声。
苏成晚拍拍自己发烧的脸蛋,稳了稳情绪,才让人进来伺候。
降香打开衣橱,里面悬挂着一件件新衣,都是为了成亲现做的,件件喜庆华贵,燦珠银丝闪闪发光。
“大奶奶,您今天穿那一套?”
苏成晚透过铜镜,看自己依旧朝霞铺面,就指了那套香妃色束胸高腰百褶裙配淡粉色穿金枝牡丹的广袖褙子说道:“就选这件吧。”
“今日不是要进宫谢恩吗?直接穿县主礼服吧。”钟定尧已经穿戴一新,抬眸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一会还要祭祀和敬茶,我等一下再换就是。”苏成晚摇摇头,一会敬茶是要磕头的,若是穿了县主礼服,就不能行叩拜之礼了。
“无碍的,这是母亲特意嘱咐过的。”钟定尧说完,就做到圆月桌前,等着苏成晚收拾。
落落大方的样子,那里像新婚的男子!
苏成晚只好到屏风后换了县主的礼服,绾发和配饰自然也是按照县主的规制来,反倒快了许多。
两人准备停当,距规定的时间尚早,钟定尧就吩咐道:“先摆饭吧。”
在一旁一直充当背景的两个绿衣丫鬟应声而去。
国公府的早膳看着比侯府的更精致些,粗略看上去都是苏成晚爱吃的,想必钟定尧费了不少心思。
“这是碧云和碧月,是在母亲房里伺候的,我屋里以前并没有丫鬟,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她们就是了。”
碧云和碧月乖巧的上前失礼:“见过大奶奶。”
“快起来吧,不必多礼。”苏成晚笑着说道,又给了百合一个眼神。
百合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封递了过去。
两个丫鬟也没扭捏推辞,大大方方的接了过来,又施了一礼:“谢大奶奶赏。”
“咱们用饭吧。”钟定尧竟然亲自为苏成晚盛了一碗粳米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优雅快速的吃了起来。
苏成晚喝着粳米粥,看着一桌子喜爱的吃食,心里暖洋洋的,嘴角止不住翘了起来。
一碗粥见底,茜草神色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站到苏成晚身后耳语道:“大奶奶,婢子刚才检查了一下礼品,发现送给国公爷的鞋子长了霉斑。”
新媳妇见礼,送给公婆的都是自己的针线,见礼的时候是要当场展示的,若是被发现有霉斑,起不会被人耻笑。
如今另作是来不及了,箱子里虽然还有其他的针线,可明显不符合国公爷的身份和风格,苏成晚看着鞋上一个个黄乎乎的霉斑,愁的直皱眉。
这鞋子是自己三天前才做好的,浆洗熏香后才放到箱子里的,肯定不会生霉斑,这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不行就送些别的吧,我那里有一个姨母给的剑套,倒也合适。”钟定尧怒火中烧,这些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在晚儿的嫁妆里做手脚,看来是要好好地清理一番了。
“不行,这针脚不一样会看出来的。”苏成晚摇摇头,转身吩咐道:“去拿些烈酒来。”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拿干燥的猪鬃毛刷子先把霉粉刷下来,留下一个个淡黄色的印记,再用软布沾了烈酒反复擦拭,印记渐渐变淡,直至消失。
见这个方法有用,茜草也拿起另一只鞋子整理起来。
烈酒挥发的很快,待到要出门时。两只鞋子已经完好如初了。
“包起来吧,等过了今天再给国公爷做一双赔罪吧。”苏成晚净过手,有些歉疚的说到。
“不用,父亲的衣物有母亲和针线房里的人做,你只用做我的就好了。”钟定尧摸着心上人的柔夷,有些心疼。
若不是穿着爱人做的衣服格外舒适,他都舍不得劳动呢,怎能给别人做针线,就是父亲也不行!
两人先去祠堂拜祭祖先,敬过香后,钟定尧带着苏成晚向松鹤堂走去。
“一会儿不管老夫人和二夫人说什么,你直管听着,不必往心里去。”
“嗯,我明白的。”苏成晚能体会到钟定尧对她的疼惜,反握住那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报之一个灿烂的笑容,既然嫁给了他,就要夫妻一心不是么!
松鹤堂正屋里已经坐满了人。
二夫人赵氏是个眼尖的,一眼看到新人进门,就翘起尖尖的下巴,阴阳怪气的说道:“现在这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婚前若是有了单独见面的机会,真是连脸皮都不要了,也不想想,等到成亲的时候,元帕上干干净净的,是多丢人!”
说完了意犹未尽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钟定宇有些腼腆的端坐在下首,文静儒雅,有些炫耀的说道:“像我们二郎这样守规矩的,是不多了呢!”
她一早就来了,可没见喜婆送来证明新娘贞洁的元帕。
要知道当初钟定尧和苏成晚在西山行宫单独共处过一夜,这流言蜚语虽没有传开,可这样的猜测还是不少的。
若是成婚之前就有了夫妻之实,毕竟有损名誉,看她还怎么坐得稳世子夫人的位置!
“我昨日多饮了几杯,撑着回了房就睡着了。”钟定尧本不想多费口舌,可为了妻子的名誉,还是开口解释道。
荣国公干咳了一声,威严的扫视一圈,吓得赵氏就噤了声。
“敬茶吧。”
丫鬟拿了蒲团过来,二人先给老夫人敬茶。
苏成晚身着县主礼服,只是行了鞠躬之礼:“请老夫人喝茶。”
钟定尧自然陪着鞠躬。
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紧攥着手心,直到长长的护甲扎的生疼,才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伸手把茶接了过来。
要知道这蒲团,她可是命人添加了东西的,苏成晚跪下去,刚开始不觉得怎么,只要她接茶的时候慢那么一会儿,她的膝盖就会钻心刻骨的疼痛,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了出来,那可就丢脸了。
赵氏简直就是形象发言人,她刻薄的声音又响起了:“有个县主做孙媳妇,婆母真是好福气,不过这在家里,穿县主礼服就显得有些生分了吧。您说是吧,大嫂?”说完,目光流转,望向沈氏。
一会儿新媳妇是要给婆婆敬茶的,不信沈氏就不膈应。
沈氏赞同的点了点头:“在家穿县主礼服是太生分了,可今日县主是要进宫谢恩的,皇后娘娘一早吩咐让小两口早些进宫,是我让晚儿直接穿县主礼服过来的,总不能让皇后娘娘等着不是?”
赵氏一口血闷在胸口,又一次完败。
苏成晚把准备好的见面礼送上,是一尊一尺来高的南极仙翁,质地上乘,栩栩如生,又寓意福禄寿全,作为一般礼物来说是及贵重的,可这新媳妇的见面礼就显得有些敷衍了,毕竟不如亲手做得好。
钟定尧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他们和老夫人只有面子情,送这样的见面礼再好不过了。
老夫人黑着脸赏了一个红封。
经过老夫人,之后就是敬国公爷和夫人了。
苏成晚刚把新手缝制的鞋袜送上,就被赵氏夺了过去,顺手拿起一只黑靴,赞叹道:“这大郎媳妇的针脚真不错,又细密有均匀,都比的上绣娘了呢!”只是这靴子怎么一股酒味?奇怪,那些霉斑哪里去了?
果然是他们做的手脚!
国公爷赏了一个大大的红封,沈氏送的是一只做工精致的点翠衔珠步摇,是按一品世子夫人的规制打造的。
苏成晚欢欢喜喜的收下,然后就轮到去给二老爷夫妇敬茶了。
二老爷和荣国公同岁,同样继承了英俊的容貌,可看着却苍老一下,眼下有些清晰的青黑之色,面红发虚,贪纵女色之相。
赵氏有些肉痛的递上见面礼,装出慈爱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女子就应该矜持,在婚前要注重名誉,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大郎媳妇你知道吧?二婶这也是为了你好。”
“谨遵二婶教诲,二婶理解这样深刻,想必娘家的教养一定很严格,教养出的女儿都是有烈女典范的。”苏成晚不客气的收了见面,恭敬的回话道。
这是在啪啪的打脸啊,谁不知道赵莲儿婚前失贞的事。
赵氏顾不得茶水烫嘴了,猛地灌下一大口,要不然非吐出一口老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