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接姐姐回家

此时间阿当沉醉在自己马上要实现的梦想中，他没发现其实泰安这座城市已经在慢慢的改变了。高楼越来越多，有钱的人也越来越多，灯红酒绿的地方也越来越多。而为了树立一个阳光的旅游城市，公安处做出了大黄扫非的行动，所以很多老实本分的本地人并没有发现泰安有什么变化。

阿当、丁峰和李大头在四海商城购买了很多生活用品用三轮车载到刚买的房子里，三个人又是扫地又是收拾房间整整一天的时间都没有离开这个家。阿当兴奋的已经忘记了劳累，李大头和丁峰也为这个家为阿当和阿玲感到高兴。在新家里阿当蹲着起劲的收拾卫生，李大头和丁峰负责搬家具，阿当每次直起酸痛的腰都会对着黑黑的墙壁或者凌乱的天井的傻笑，他知道很快这个黑黑的墙就会变得白白的，和丁峰家的墙壁一样。天井也会变得井然有序，他绝对不会把天井收拾的和李大头家一样，他觉得李大头家的天井太混乱，阿当一定会让自己的天井里更漂亮。阿当打算在天井里种植一些植物，或许也可以放一些盆景。阿当早就看好了一些盆景，他打算有了钱就买过来。

还没到晚上房子里已经很黑了，其实天井里还是很明亮的，他知道这是因为房子的光线太暗了。阿当又想姐姐一个人生活或许会害怕黑暗，他打算买一只狼狗陪着姐姐。阿当放下手里的工具，抬起头看着正在起劲干活的丁峰和李大头有些不好意思了，要知道他俩已经干了一天了。阿当不好意思的说：“行了哥俩，休息一会吧，咱们去吃个饭。”

丁峰揉着肚子说：“你这一说我还真饿了。”

李大头说：“东沈村里就一家餐馆，做的还可以。”

阿当拿起放在门口的一大包垃圾说：“走吧，我们去吃饭，大头你去叫着李叔。”

李大头说：“别叫他了，估计这个时间他早吃完了，再说了吃晚饭我们回来还要干活，不用管他了。”

三人走出家门，阿当扔掉垃圾朝着东沈村里走去，饭店其实就在村内的不远处很好找。三个人拐过弯就看到两辆公安局的偏三轮车停在路边，几个公安在一家人的门口站着。这家人的房子非常漂亮，高高的刷着红旗的大门还有门口停着大红色的普桑汽车，一看这家就不是普通人。

李大头在阿当的后面悄声的说：“这就是村长家，我们绕着走吧。”

阿当没有回头说：“不绕，就这样走，别看他们的眼睛，和平时一样就行。”

三个人距离公安越来越近，阿当感觉到了紧张，他故意不去看两个公安的脸，脸上努力的保持着傻傻的表情，眼神很莫名其妙的看着村长的大门，时不时的看一看公安的偏三轮。这个时候从村长大门里出来两个人，看样子其中一个应该是村长，他着急的说：“二弟，你看着办，我觉得这就是三顺子和别人搞的鬼，你看看狗都没叫呢，山下边的常二爷都没听见狗叫。”

被村长叫做二弟的人穿着公安制服，他长得很胖很高大，他搂着村长的肩膀说：“大哥，我知道，但是事情还是要走程序的，我先把三顺带走问一问。”

这功夫阿当、丁峰、李大头已经走到了村长的门口，刚好被村长和村长的二弟看到，他们五个人互相打量了一下。阿当、丁峰和李大头都勇敢的对视着看向自己的这两双眼睛，眼看着马上就要走过村长家的门口了三个人收回了眼神。这个时候村长叫住了三个人他叉着腰很不礼貌的说：“哎，你们仨是干什么的。”

阿当回过头扬起一副调皮的面容说：“哎呦，村长。我是买龙二叔房子的阿当，我今天搬过来了，他俩是给我帮忙的。”

村长很警惕的反问阿当：“你怎么知道我是村长。”

阿当嘿嘿笑着说：“我听大头说的啊。”

村长这才发现和阿当和丁峰在一起的还有西沈李家的李大头，他放下警惕说：“奥，是你们啊，走吧。”

阿当说：“嗯，好的。走了村长。”他给村长打招呼走人，但是村长并没有理会他。在阿当回头走的时候他听到村长的二弟说：“那个个子矮的就是丁老四的老二。”

阿当又听到村长恍然大悟的“嗷”了一声，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但是阿当又听到村长的二弟问村长：“二舅的房子怎么卖了？他们是干嘛的？”村长的回答声音很小，阿当没有听到，不过他不在乎因为村长又不是卖给他房子的人。

其实村长压低声音给二弟说：“二舅的房子没卖，二舅想卖但是他们不懂就只写了个合同，连地契上的名字都没改过来，还是咱二舅的房子，这个小孩还有个姐姐在瓦子街干小姐，这不赚了点钱就想跳出来。”当然这些话走在最前面的阿当没有听到。

走出去了很远之后李大头才给阿当说：“那个公安是村长的亲二弟叫龙海，村长叫龙江，他三弟在城里搞煤炭叫龙洋，他们的二舅也就是你买他房子的那个我们叫他龙二叔。”

一路上李大头说了很多村长一家人的坏话，其实这段时间阿当也听到了很多龙家人的恶性，但是阿当觉得自己和姐姐只是居住在这里不会和他们产生纠葛，阿当很随意的就应付了李大头。

坐在东沈这件普通的小餐馆里，三个人要了几个菜和一瓶白酒。阿当向往的幸福生活从第一口酒喝下后，就对着丁峰和李大头叨叨开了。一会说自己要给姐姐买条狗，一会又说给姐姐买辆自行车，一会又说要给姐姐买很多化妆品，总之那天晚上阿当把自己灌醉了。丁峰和李大头从来没见过阿当说过这么多的话，也没见过阿当像今晚一样醉的这么快。

晚上沉睡中的阿当梦到了自己的母亲，但是却看不清母亲的面容，也梦到了自己的奶奶，可是奶奶的身影却朦朦胧胧。在梦里他似乎回到了小时候，在一个陌生但很温暖的家中，很多人都在，也有阳光照在每一个地方。但是很多人都看不清楚长相，只有姐姐拉着自己的手。原来姐姐拉着自己的手在给自己找水喝，阿当觉得真幸福啊，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温暖的星期天。但是姐姐却总是找不到水，最后姐姐从腰里拿出了一个瓶子递给自己说：“姐姐就这些水了，你喝了吧。”阿当拿起来就喝，可是喝到嘴里却是一股桂花香水的味道，他问姐姐：“这不是你的香水吗？”可是回头那还能看到姐姐，他着急的叫着；“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阿当被梦惊醒了，发现自己在新家的床上。确切的说是在他认为是自己家的床上，幸福的感觉立刻充斥在了头脑中。他坐了起来，看见丁峰就躺在自己的旁边打着呼噜。阿当口渴的要命，他下了床，床发出吱嘎一声，他赶忙回头看看丁峰，还好丁峰没有醒。

阿当站在天井里，天井的上方有一个很圆很亮的月亮。他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月亮忘记了口渴，他第一次发现夜晚竟是如此美丽。扭动脖颈引动了脚步，阿当又看到了漫天的繁星。风吹过，他听到了树叶哗啦啦的声音。阿当就这样昂着头看着天空，时不时移动一下脚步。他张着嘴巴傻傻的呆呆的，再次低下头时阿当已经觉得自己的脖颈有些发酸了。从那天晚上开始，阿当喜欢上了夜晚，他喜欢夜晚的沉静和浩瀚、神秘和自由，在这里阿当可以任凭思绪在黑夜中畅游。他静静的在黑夜中站着，此刻阿当觉得自己已经与黑夜溶为一体，他似乎已经意识这样的夜晚会给他带来更多的东西。就这样一个杀手慢慢的在黑夜中成长着，而黑夜将会赋予了他更多的勇气和智慧。

阿当在村里呆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阿当不但收拾完了家还给姐姐开起了一个小铺卖各种日用品，不过要等到姐姐来了之后才能开张。这一个星期里阿当每天都累的筋疲力尽，但是到了第二天天一亮阿当立刻又充满了斗志。他把房间和小铺的墙刷的非常白净，天井收拾的非常干净，姐姐和自己的住的房子收拾的像一个新房，他甚至借了李大头的五百块钱购置了锅碗瓢盆和一张崭新的餐桌。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天井里的盆景和一只忠诚的狼狗了，最后一天里丁峰还拉来了整整一三轮车的煤炭和一个铁皮炉子，他要让自己的朋友这个冬天过得暖暖和和的。

当阿当、丁峰和李大头站在新家的天井的时候，每个人都发自内心的高兴。而阿当更骄傲，这是他给姐姐美好未来的第一步。接下来就是需要把姐姐接过来。

可是阿当怀着激动的心情回到瓦子街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变了，瓦子街上的洗头房都已经关门了，高姐的房子也已经锁门了，阿当到苍的家里发现苍的家也已经锁门。他十分着急的四处寻找着熟悉的人，他跑到高姐隔壁的饭店问老板才知道，前天公安局全市扫黄，把瓦子街所有的小姐带走了，其中有个小姐交代出了苍，苍昨天被公安叫去问话。

阿当又跑到了公安局的门口，可是不敢进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里面。他盯着里面走出来的每一个人，希望能看到姐姐的身影，他开始后悔自己离开姐姐这么长的时间了，在门口他恼恨自己发誓再也不能离开姐姐这么久了。天慢慢的黑了下来，十一月份的泰安已经有些冰冷，阿当坐在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上感受着这份冰冷想念着姐姐。阿当太想姐姐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慌过，他很想马上看到姐姐的身影并闻到姐姐身上熟悉的桂花香水味，并确认姐姐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已经晚上了，街道的霓虹灯已经亮了，阿当还在原地坐着。他觉得自己的脚已经冻得没有了感觉，肚子也已经饿的咕咕叫了，但是一想到姐姐在里面他就心慌，害怕姐姐会出事。正当阿当难受的时候他听到一阵跑步声，他抬头看是丁峰和李大头正在跑了过来。

丁峰第一个跑到阿当的面前，他双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问阿当：“我找你一天，听餐馆老板说你可能会来公安局门口。”

李大头也气喘吁吁的说：“阿当哥，玲姐没事的，你放心好了。”

阿当把胳膊放在膝盖上把脸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从他的眼神中能读出那久违的浓浓的忧郁。丁峰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阿当非常的可怜，他很心疼阿当更想帮助他，但丁峰公安局没有路子。此刻他只有把手放到阿当的胳膊上用力的捏着他，希望阿当能感受到朋友的安慰。阿当抬起头看了看丁峰，他看到丁峰脸上有奇怪的红印子，他问丁峰说：“脸怎么回事？”

丁峰直起身来摸着脸说：“我爸爸打的，我一个星期没上课，老师找我爸来。”随后丁峰和李大头一同坐在了阿当的旁边看着街边的霓虹灯，三个人一起发呆到很晚。

李大头和阿当到了废旧厂房，李大头今晚要在这里睡觉。阿当并没有因为朋友的到来而显得开心，他一直在等待着姐姐，因为他太想姐姐了。坐在床头上，他想：“如果姐姐在的话，现在应该要给自己送热水来了。”

朦朦胧胧中阿当睡着了，梦中他又梦到了自己的姐姐，也梦到了姐姐身上的桂花香的味道，熟睡中的阿当幸福的笑了。第二天清晨，丁峰背着书包来到了阿当的住处，手里还领着一袋子白白的包子。阿当和李大头懒洋洋的起床，李大头看到包子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可是阿当守着最喜欢的肉包子却没有胃口。

丁峰站在阿当的旁边装着很无所谓的样子说：“阿当我问过我哥了玲姐没事，玲姐是第一次进去，教育教育就会出来。你放心好了，先吃包子，说不定下午玲姐就回来了。”

阿当忧愁满面的说：“如果苍回不来，我去你家帮工吧。”

丁峰奇怪的反问道：“苍怎么会出不来呢？”

阿当没有回答，他隐隐约约有种不安的感觉。这或许也是一种恐惧，一种对未来的恐惧，虽然房子已经给姐姐置办好了。可是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万一姐姐的买卖不好，自己又能如何养活姐姐呢。

阿当走到天井，抬头看天空，尽管是早晨可是天空还是非常暗淡看不到蓝色的天和白色的云。他真希望这是夜晚，夜晚一个人可以安静的呆着想姐姐。

丁峰也走到了天井里，他看着阿当说：“如果真的没地方去，你先去我哪里。我们也可以再偷几头牛，弄点钱你自己干点什么也可以啊。”

李大头嘴里面塞满了肉包子，肉汁都留在了嘴角，他也来到阿当的旁边说：“阿当哥，你要为玲姐想想，玲姐肯定这几天就回来，她要知道你自己都没有养活自己的办法，害怕玲姐又要走着条路啊。”

阿当一听到姐姐，脑袋立刻清醒了起来，他觉得一种无形的力量再次充满了身体。他不能让姐姐担心，无论如何他要让姐姐过上好日子。阿当做了一下深呼吸说：“好，我们再干一次。”

丁峰和李大头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就兴奋起来，李大头的声音明显的高了一个调，他说：“晚上，我们再去看看吧。”

丁峰说：“你傻啊，丢了3头牛呢，在那里丢了3头牛都是大事，他们这功夫还不就等着你落网了。”

李大头摸着脑袋问：“那怎么办？”

丁峰说：“废话，全泰安市难不成就他们家养牛啊。”

李大头恍然大悟：“奥，这个好办，养牛的地方我知道地方多了。”

三人正在商量之时，阿当听到了门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没错是姐姐，她手里拿了一个包站在宽大的门口。只是看样子姐姐的脸有些苍白，也更瘦弱了一些。阿当推开李大头和丁峰两步跨到姐姐的身边，用力的抱住姐姐，莫名其妙的眼里就这样流了下来。

阿玲吃着剩下的包子，脸色也好看了很多。阿当给李大头说：“大头，给姐买带奶去。”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几块钱给李大头，李大头没有接他跑出去之后才说：“我有。”

等阿玲吃完包子，李大头的奶也买了回来，阿玲一口气喝完了整整一袋奶。阿当幸福的看着姐姐吃完包子喝完奶，他觉得一切都好了，没有了刚才的忧愁和恐慌。阿玲用手绢擦了擦嘴和手说：“小弟，姐想你。”

阿当的眼睛湿润了，尽管只有十几天没见面，但是他知道姐姐和自己的性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姐姐有什么不测，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自己了，尽管还有李大头和丁峰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家和父母，而没有了姐姐自己今生今世不会有完整的家了，也不会有人惦念着自己了，那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因为有李大头和丁峰在所以阿当控制住了感情，他温柔的说：“姐姐，我也想你。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阿玲摸着阿当的手，感受着这双手的强壮，她以前拉阿当的手的时候从没有感觉这么强壮过。她说：“小弟，你先听我给你说件事情。”

阿当笑着说：“好，我先听姐姐说。”

阿玲用手把阿当的眉前的长发往后面捋了捋说：“你师父苍，昨天晚上交代了很多事情，你知道吗？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出来了。”

阿当停止了笑容，他总算明白了今天早晨莫名其妙的恐慌从何而来了，他忙问姐姐：“怎么回事。”

阿玲回答说：“在济南当特种兵的时候他背过两条人命，跑到南方他战友那里呆了一段时间，后来他觉得没事了就回来了，公安这次把他找到他自己主动交代的。”

停了一停阿玲又说：“没关系，以后姐照顾你，姐这里还有点钱，你和姐在大学门口摆个小摊。对了，你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姐。”

阿当站起身来说：“姐，我们以后别在这里了，我给你买了个房子。”

阿玲吃惊的站起身来说：“什么，买房子。你从那里弄得钱。”然后阿玲皱起眉头严肃的给阿当说：“小弟，你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我告诉你小弟，姐姐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做坏事。你一定不要学坏了，姐姐能养活你。”

阿当低下头说：“没有，我借的丁峰和大头的，房子还不到3000块钱，在大头的村里，不信你问问他们。”

阿玲严肃的问李大头说：“是吗，大头。”

李大头也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是，其实，那个也不光接的我的，还有峰子哥的。”

阿当又问丁峰：“丁峰是吗？”

丁峰干脆利索的回答：“是，我从家里偷了两车煤，买了2000块钱，正好阿当用我就给他了。”

阿玲这才放下心来，她平和的给阿当说：“小弟，你记住了，咱们姐弟俩以后谁都不能在出岔子了。咱们家就剩咱俩了，如果你要是出问题你让姐姐怎么活啊，我们现在条件差一些，但是姐姐有办法，会好起来的。如果你不听姐姐的，你犯了罪姐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活了。”说完阿玲扭过头去，不去看阿当，但是她还在说：“我说阿当你俩也听着，谁都不能做犯法的事情，姐姐进去过知道什么滋味。”

阿当、丁峰和李大头听到阿玲的一番话语之后知道再次偷牛的事情看来泡汤了，他们互相打量着有些无奈。

阿当说：“姐，走吧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新家。”

阿当骑车带着阿玲，李大头骑车带着丁峰又踏上了去李大头家的路。在路上说起话来没完的人变成了阿当，他笑嘻嘻的给姐姐讲述着这几天他们三人是如何辛苦收拾的这个房子，还有那件小小的但是什么都齐全的小超市，丁峰和李大头也随声迎合着。尽管路途非常遥远，但是阿当一点都没有觉得劳累，反而越骑越轻快。他努力的保持着自行车的平稳好让姐姐舒服一些，因为他曾经坐过李大头骑着的自行车非常不舒服。阿当恨不得马上就到村子里，把新买的房子介绍给姐姐。可是他要经常停下来让姐姐休息一下，阿当知道姐姐在公安局里呆着几天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他害怕姐姐太劳累。

在阿玲的记忆中阿当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她觉得这个房子阿当一定付出了很多，不论这个房子在什么位置，阿玲都会非常的喜欢。但是阿玲心里有些内疚，作为姐姐没有为自己的弟弟买上房子，却让弟弟辛辛苦苦的为自己置办了一个家。阿玲一路上眼睛都是湿润的，她靠在弟弟的脊梁上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幸福和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