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当买房

出乎三个人的意料，偷来的牛并不好卖。或许买家也看出来三个年轻人手里的牛不是自己家的牛，整整一个上午竟然没有人上前询问。三人十分沮丧，眼看着牲口交易市场的人越来越少，丁峰开始抱怨起来。到中午三人石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心灰意冷的来到市场口的混沌摊想办法，坐在简陋的凳子上丁峰喋喋不休的抱怨说：“娘的，这么便宜的牛都没人要有没有天理。是不是价格高了这帮人才敢要。”

李大头把醋放到阿当旁边扭过头给丁峰说：“峰子哥，我们没有大人跟着他们不敢买，买主一看就知道这牛不是自己的。”

阿当认真的看着碗馄碗边上的一小块发黑的破损，他在思考如何才能把牛卖掉。李大头用胳膊碰了碰阿当说：“阿当哥先吃吧，馄饨凉了。实在不行把我爸叫来，不是找个大人就可以吗。”

阿当皱着额头说：“那也不行，市场上已经有人认识我们了。”

丁峰也放下调羹说；“那怎么办？”

这个时候坐在他们前面的一位老头起身后坐在了他们的餐桌旁，阿当立刻警觉起来，他后悔自己的刚才的声音有些大让别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事情，他迅速的思考着如何弥补刚才的漏洞。

丁峰皱着眉头蛮横的说：“老头，你有事？”

李大头也凶狠得盯着老头，可是老头脸上并没有出现惧怕的神情，反而悠然自得的点上一袋烟。他狠狠的抽了一口喷出浓浓的一口白烟，在这张桌子的上方萦绕。阿当看着老头的表情知道来的老头并不是敌人甚至有可能是朋友，他放下警惕自信的说：“叔能帮我们处理掉牛对吗？”

老头又喷出一口浓烟舔了舔嘴唇说：“聪明，你叫什么？”

这句话非常的没有礼貌，阿当听了很不舒服，但是他还是很谦虚的回答：“兄弟们叫我阿当。”

老头对阿当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笑了笑说：“小兄弟，你们一进市场我就看出来了，这牛绝对不是你们的。”

阿当再次警觉起来，他开始觉得老头一定不是朋友，由于长久的看刑侦学让阿当学会了分析。但是阿当笑着给老头说：“叔，你一坐过来我就看出来，你能帮我们把牛卖掉，说吧你要多少好处。”

忽然老头收起了笑脸他严肃的说：“利索、爽快。”然后老头冲着煮馄饨的老板说：“柱子，把这三头牛处理了，再来一盘牛肉，这三个兄弟的饭菜算我的。”

老头的一言一行让阿当越来越怀疑，他想到如果这个老头是朋友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大声声张的，这样一来很多人就知道这牛不是从正常渠道而来。而且真正的买卖随买随走，更不会还要请人吃饭的道理，肯定是为了拖延时间等什么人。最主要的卖牛人都是自己亲自做买卖，何必让别人插手，中间人多了牛自然就有些难卖了。

这个叫柱子的老板交代了一下手中的活就走了出去，阿当仔细的盯着柱子的眼睛，他看出柱子的眼神在很刻意的回避着自己。看着走出去的柱子阿当有些担心，他害怕这个叫柱子的人叫来更多的人抢走他们的牛。于是他趴到丁峰耳朵旁边说：“你到车上，把车打上火看着有什么不妙你先开走保证牛的安全，然后你在来的路上等我们。”

丁峰放下调羹推开馄饨碗，小跑着就上了三轮车的驾驶舱，很快三轮车特有的突突声就传来。

老头显得很意外，他没有想到阿当会有如此的心计。他并没有做声只是抽着烟，等着柱子的到来。不一小会，柱子就带着两个人来到这里，他告诉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说：“李二爷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问老头说：“李二爷牛我们看了。不错，我们想买，不过我们要问问这黑牛的来路。”

李大头站起来反问这个人说：“我们这分明是黄颜色的牛，你怎么说是黑牛呢。”

老头冲着李大头摆摆手说：“咱都一个村的，你一看他们几个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所以这牛你也放心用。再说牛虽然是黑牛，但是到你手里不论黑牛还是白牛也都是吃到嘴里的牛肉，你不计较这个吧。”

这个人呵呵的笑着说：“什么都哄不了你李二爷，好把我给你这个数行不行。”这人用右手作出八字的手势。

老头摇了摇头指着阿当说：“我喜欢这个小子，你就再给一个数。”

这人一拍大腿说：“听李二爷的错不了啊，就这个数吧。”说着他用手做出九字的手势。

阿当和李大头莫名其妙，他们根本就不懂得这些规矩，也不懂得这些语言，只是乖乖的听着老头和两个人说着一些不明白的语言。老头低下头给阿当说；“老弟，你这可是黑牛，我给你卖了9000行不行。”

阿当说：“我听李二爷的。”

老头哈哈的笑着，他给来的人说：“掏钱吧。”

阿当看着来人从口袋里掏出厚厚的一叠钱用舌头舔了舔食指后就点了起来，阿当把脑袋凑近李大头的耳朵说：“大头，你到丁峰那里去，看见我拿到钱了你们再把牛赶下来，记住做好随时走的准备。”

老头很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耳语，他笑着说：“小老弟你做的没错，但是行有行规。我既然要给你促成这笔生意，就想长久的和你做生意，再有这样的牛你就直接卖给我。不过你也懂，这笔生意你赚9000，但是你拿不到9000，因为其中有1000是我的，你只能拿8000走人。”

阿当也笑着说：“叔，我们第一次做生意，而且这是你的地，小辈们谨慎一些没错。1000你拿走，总比把我三头牛那头不给我要强吧，还有过些日子我还能让你赚到钱。”

老头有些意外的点点头说：“好，我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里，如果找不到我找柱子就可以找到我。”

说话的功夫，来人已经把钱交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也用舌头舔了舔食指点出了十张把剩下的钱交给了阿当。阿当拿到手后仔细的点了点张数又拿出了几张来验验真假，随后他冲着不远处的三轮车摆了摆手。三轮车里李大头和丁峰很快下来，拿出一块木板搭在车斗上，引着三头牛走下三轮车并交到来人手里。

看着这些做完了阿当才站起来和老头握了握手起身离开，走出馄饨店的时候阿当分明在不远处的拐角处看到了四五个精壮的青年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扭过头给老头说：“叔，我肯定还会再过来的，你要是愿意得话，下次我们换换交易的地点怎么样。”

老头呵呵笑着说：“下次你要真能来，就说明我们能长期做生意。那么呢你们就到这里来，我给你们介绍几个专收黑牛的客户。”随后老头朝着拐角处挥了挥手，阿当看到拐角处的青年很快就散开了。看着阿当走开，那个叫柱子的问老头说：“这个人这么聪明。”

老头说：“所以这次不能黑他们。”

阿当回到三轮车旁，李大头很自觉从驾驶舱下来爬上车斗。阿当给丁峰说：“这帮人果然想打算黑我们。”

丁峰发动起三轮车说：“滚他娘的吧，他要真敢我们和他们拼了。”

阿当笑了笑说；“我们在他们地盘上，动起手来肯定吃亏，咱们赶紧走吧。”

阿当、丁峰、李大头把三轮车开到碳场，三人下了三轮车又揉揉胳膊又扭扭腰,长时间的颠簸让三个人得筋骨十分难受。丁峰的哥哥过来按丁峰的肩膀说：“怎么出去了一天。”

丁峰把哥哥的手甩掉说：“你管我干什么，又没耽误你赚钱。”

把三轮车开到碳场后，三个人就马不停蹄的跑到阿当的家中准备分配8000块钱。掏出钱来的阿当看着这厚厚的人民币，心里感觉非常的激动，要知道他从没有一次赚这么多的钱。其实此时候的丁峰和李大头心里也砰砰的跳着，他们也从没拿到过这么多钱。阿当点出4000块钱来交给李大头说：“大头这是你和你爸的，别乱花快点给家里送过去，我要是知道你没给你爸小心下次有活动我不叫你。”

李大头赶忙把钱塞进屁股后面的口袋说：“千万别不带我，我肯定给我爸，放心阿当哥。”

阿当又说：“你放到屁股后面太显眼了，小心丢了。”

李大头拍了拍屁股说：“我屁股口袋有个扣子。”

阿当又点出2000块钱交给丁峰说：“别乱花，别说这是你自己的钱，就说你家人给你的。”

丁峰接过钱把食指在舌尖上摸了下，然后点出了1000块钱交给阿当说：“我用不找这么多钱，我的钱多了反而有麻烦。你正好是需要钱的时候，你拿着吧。”

阿当没有接他扭过头把剩下的钱塞进枕头里说：“那你就自己留着吧。”

丁峰说：“我请大家吃饭吧，今天玩个痛快。”

李大头高兴地说：“好啊，好啊。找几个小妮玩玩。”

丁峰也应和着说：“好，给阿当哥找个漂亮的。”

阿当没有回答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冷淡了很多，丁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的话让阿当想到了自己的姐姐。但是丁峰找不到挽回的办法，只能是呆呆的站着，看着阿当的冷漠的表情。

李大头拉住阿当的胳膊说：“阿当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其实我们可以把玲姐接出来，你买个房子就能把他接出来。然后我们一块到峰子哥家打工，也能养活家。”

丁峰说：“阿当到我那里我可以给阿当安排好工作，你也可以，但是阿当要是去了我那里，他怎么还能跟着苍。”

李大头不解的说：“可是以他现在的资历苍哥给他的钱太少了，也就是能够自己吃饭的。”

丁峰说：“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可能少，以后阿当要是管一条街了，钱就多了。现在要是去我家，以后就没机会自己管一条街了。”

阿当叹了口气说：“好了，这个事情不要再说了。大头你说买房子，我要到那里买房子，房子都太贵了。”

李大头说；“你要是在城里买房子当然太贵了，可我们村的房子才3000块钱。你花3000就能买个宅子，然后用1500块钱就能在家开个小超市。”

丁峰拍着阿当的肩膀说：“阿当这事真的行，他们村还没有超市呢。”丁峰有挠着脑袋说：“就一个不方便了，我找你们太麻烦了。我还要上学，你那里离城里又太远。”

李大头说：“峰子哥你怎么没弄明白，玲姐在村里住，也负责超市。阿当哥还在城里，超市没货了阿当哥还能往村里发货。”

阿当吸了口气说：“想法很好，但是我手头就2000块钱。”

丁峰把手里的钱交给阿当指着阿当的鼻子生气的说：“阿当你要是不要这个钱，从今往后你别认我这个兄弟。”

李大头也把钱交给阿当说：“你现在需要钱，你先拿着。”

阿当把钱交回给李大头说：“你的钱不能拿，这样我先拿着峰子的钱，这个钱算我借峰子的。”

阿当看着笑的有些可爱的丁峰，心里非常的感动，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冲着丁峰点了点头。丁峰也明白阿当的这个动作，作为很多年的朋友丁峰习惯了阿当的冷漠。在他的思想中阿当只会为了姐姐流眼泪，尽管如此丁峰依然为阿当奉献着忠诚。我一直不了解放浪不羁的丁峰为什么对阿当如此的忠诚，曾经问过他，他没有给我准确的答案。

阿当坐在自己的床上问李大头：“大头，你说的你门村的那个房子在什么位置。”

李大头赶紧回答说：“在西沈的边上，靠近东沈虽然不在村里头，但是我们村就那么一点大，几十分钟就能逛过来，最主要的是正好在两个村的中间位置，可以做点小买卖。”

阿当点点头想了想说：“我要去看看，不错的话就买下来。”

阿当、丁峰和李大头又回到了村子里，村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动，阿当考虑村长可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丢了牛。呼吸着村子里的空气阿当觉得非常幸福，尽管这个穷困的村子地处不好，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姐姐将会在这里做小买卖养活自己心里就非常开心。所以一到村子丁峰和李大头就看到了阿当脸上的笑容。

李大头推开自己家的大门，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李大头的父亲听到声音从屋子里跑着就出来了，他抓着李大头说：“顺利吧。”

李大头没有理他，他甩开自己的父亲说：“我去买羊头和牛肉，你带阿当哥到龙二叔的老房子里看看，然后你把龙二叔找来阿当哥想买他的房子。”

李大头的父亲点点头，随即他拽住李大头的袖子把李大头拽到门外面悄声的问大头说：“买了多少钱？给咱多少钱？”

李大头十分反感父亲猥琐的样子，他挣开父亲的手说：“买了8000，给了咱4000。阿当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以后对他尊重点。你快去把龙二叔叫来，我现在去买菜，中午让他们在咱家吃饭。”

李大头的父亲点点头说：“好的，好的。钱呢，你给我钱。”

李大头从屁股后面拿出厚厚的人民币抽出一张来放进口袋，把剩下的钱交给父亲说；“这一百我有用，回头你再给我点。”

李大头的父亲拿到钱立刻就吐在大拇指上一些唾沫点起来，口里面还蠕动着。李大头是在看不惯自己父亲的样子，他反感的给父亲说：“你别忘了叫龙二叔。”

阿当坐在天井里看着梧桐树上射箭留下的窟窿心里非常激动，他想着自己马上又要做成一件大事了，这两天里自己仿佛一下子大了很多，姐姐也一定会为自己开心的。阿当要为姐姐创造未来，一个普通人的未来，和李大头、丁峰一样的未来。他为自己的梦想感到骄傲，他为自己和姐姐感到骄傲。他甚至在想姐姐他要为姐姐在这里准备第一顿饭，阿当认为羊头和牛头姐姐一定会很爱吃的，他一定天天给姐姐买羊头肉吃。他还想了很多，一直到李大头推着自行车进来才停止了自己对幸福生活的幻想。

他看到李大头车把上的塑料袋立马就明白了，里面应该是羊头肉、牛肉和烧饼。阿当很快就想起来第一次吃到羊头肉的滋味了，口水立刻就留了出来。丁峰也看着李大头的车把的塑料袋频频的咽唾沫，丁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李大头：“李叔呢，这都快吃饭了，他又干嘛去了。”

李大头有些骄傲的说：“他去叫房主去了。”

阿当问李大头说：“房主是谁？”

李大头边插上自行车边说：“就是村长的二舅。”

丁峰重复了一句：“村长的二舅。”他考虑了一下又说：“怎么会是他，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大头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村长又不认识你们。再说了，我们这是正大光明的买房子。”

阿当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看看他怎么说吧。”

桌子已经摆好就等着村长的二舅也就是龙二叔和李大头的父亲了，三个人看着一桌子的美味有些沉不住气，哈喇子充满着三个人的口腔。不一会李大头的父亲带着一位年龄稍大一些的人进了天井，阿当仔细的看着这个人，不用说这个人就是他们要等的龙二叔。三个人立刻站了起来迎了上去，李大头的父亲做了彼此的介绍，相互握了握手。

李大头把白酒放到桌子上并给每个人都倒满酒，酒香带着美食的香气让人更加有些受不了。李大头的父亲说：“我们先举杯喝一个，认识就是缘分了，不论买卖成了成不了以后也都乡里乡亲和兄弟朋友。”李大头觉得父亲说的这句话很有艺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父亲有时候还是挺会说话的。其实李大头的父亲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想通过这次建立起他与村长亲戚的关系，这句话其实在路上已经重复的演练了很多遍。

白酒下肚很快就有一个块羊头肉在每个人的口中咀嚼了，一块羊头肉吃下后李大头的父亲又说：“阿当兄弟啊，我们打开天窗说凉话。你的事情我已经给龙二叔就讲明白了，龙二叔觉得你们姐弟俩很不容易也很帮忙，这不是吗我们吃完饭就去看房子，房子没问题我们就交钱办手续，办完手续你们就能办进去了。”

阿当对办手续十分的陌生，他不懂买房子需要办什么手续，他一直以为买房子就是交了钱住进去。听了李大头父亲的话他想自己还是不要多说话，再被人笑话让人家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他举起酒杯来说：“好的，那我就谢谢龙二叔。”说完把酒饮尽，此刻他更想赶紧结束这顿饭好去看房子，恨不得晚上就能住进去。阿当越吃越觉得这顿饭有些多余，他是在是迫不及待的现在就去收拾收拾那个家。但是看李大头父亲的样子，一时半会还不打算结束。

其实饭桌上的龙二叔非常沉默，都是李大头的父亲找着任何理由多喝酒。阿当忍着性子总算等着大家吃晚饭喝完酒，他也顾不得洗手只用抹布擦了擦就给龙二叔说：“二叔，我们去看看房子吧，如果没问题我今下午就给你钱，你给我办办手续。”

龙二叔则不慌不忙的打水洗手，他边洗手边说：“小兄弟，给我你的身份证我看看吧。”

阿当看到过丁峰和李大头的身份证，但是他自己却没有，一个是他不知道如何办理，再一个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他挠着脑袋说：“我没身份证。”

龙二叔停下洗手看着阿当说：“你是没有还是丢了。要不然你用你姐姐的身份证。”

阿当又问龙二叔说：“要是我姐姐也没有怎么办。”

龙二叔觉得这对姐弟俩什么都不懂，他眼睛一转考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给你们写个合同，你们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签上字吧，我们就不用弄得这么费劲了。”

阿当这才松了口气他想原来这个手续就是写个合同，他说：“也好，我们都别弄得太复杂了。越简单越好。”

房子阿当十分的满意，刚好在两个村子交汇口的附近，而且有一个冲着大街的窗户，刚好可以让姐姐卖点商品。屋子虽然小一些，也少了一些但是还算干净，阳光照进来显得房子非常明亮，阿当越看越喜欢，双方当场就交钱签合同了，比卖牛还要简单。

这个家是彻底葬送阿玲的地方，在这里阿玲只感受了几个月的幸福时光。当然这也是不久之后的阿当变成了一个杀手的因素之一。很多人都在说命运，其实我想这或许也是他们姐弟俩的命运，但是这个命运有些太过于残酷。

我去过这个地方，几年之后这里还是一样的荒僻，阿玲当时居住的这个房子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我根本无法想象到这个房子能给阿玲和阿当什么样的的幸福。其实归根到底，人才是最冷漠的动物。这姐弟俩无非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家，哪怕这个家再破落再贫困，可是人类的欲望却让阿玲、阿当的这点小小的幸福死亡在最年轻的时候。当时我站在阿玲住的房子外面分明能感受到阿玲的美丽、年轻、幽怨、快乐、痛苦、冷漠、无望、挣扎。阿当的崛起也让这个村子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名扬”泰安的每一个角落，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人知道阿当已经成为了杀手，直到阿当抱着姐姐死在郊外之后，很多人才知道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阿当就已经开始了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