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冷笑两声,手在胸前挥了挥,说:“你只要跟了我,我就帮你修!”
语嫣的面容陡然冷淡下来,之前的一丝希冀被强子的话浇的透凉。推开强子,边去抬倒在地上的电动车边愤怒地说:“亏你还是俊宇的好兄弟,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强子在她身后又冷笑了两声:“好兄弟?什么他妈的好兄弟?他把老子当兄弟了吗?那时候明明是我喜欢你,要他帮我追你,他却……呵呵,”他肩膀笑的上下抖动。
语嫣没有理会他,推着车吃力地朝前走,身后坐在摩托车上的男子猛地按响喇叭,竟把聚精会神听他们说话的我吓了一跳。
摩托车上的男子不耐烦,亦是醉意浓浓,说:“你他妈的哪有那么多废话,要是爱她就上了她!他男友回来自然不会要他了!傻逼。”
强子转过脸指着摩托车上的人,模样邪魅,笑着向后仰了仰身子,才说:“你小子这建议好!”
说着摩托车上的人,跳下车两人带着醉意跑去追没有走多远的语嫣。
学哥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要叫他打晕教官,一副凝重又恍然大悟的神情看了我一眼。可是他有一点不明白,问我:“不能跳过这一段吗?”
我甚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未来的也就是没有发生过的梦境可以跳跃,这是由噬魂珠带我决定时间空间的。但是过去的梦境是由我来掌握,太短的话是无法跳跃的,我把握不住时间,我也不知道事情发展的端倪。比如说,要去看一件事的真相从我选择梦境开头到结尾,如果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看到真相,那么我就可以选择跳跃,但是要看到其中的一些重要细节就必须在梦里待够一年,直到看到真相,当然可以选择不看真相中途回到现实去,不过这样半途而废的事情几乎不可能。”
前面的两个男子跟在语嫣后面边走边调戏她,我们在后面慢慢跟着顺带解他心中好奇。
学哥不可思议地问:“假如这个梦境需要一年时间才看得到真相,我们岂不是有可能就要待一年,那我们回去不是一学年的时间都过去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说:“无论是一年的梦境还是十年的梦境,在现实中超不过一个小时,所以你放心,我们回到现实也不过十点。还有,教官要我看的事情真相顶多在我梦境中明天天亮就能看到真相,别害怕我们呆不了多久的!”
他给我解释说:“我不是害怕,就好奇问问!”
我正欲点头,突然间眼前事有变故,两个男子已经将语嫣拖着朝玉米地里而去。我一紧张拉着学哥的手,说:“你看,最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惨不忍睹的悲剧实在不能亲眼目睹,连听都不能听一丝声音,我和学哥怀揣着一颗沉痛的心,立在路边远眺那片玉米林,不知道语嫣被拖去了哪一片玉米林?哪又是一场怎样的凄惨之境?我不敢想象,我心如刀绞,我似乎隐隐约约听到语嫣哭泣求救的声音,一颗泪水忍不住悲痛流了出来。
他们要回来骑摩托车,我们只需回到教官身边等待就是。
我坐在晕过去的教官身边,我的那个泪水啊,止不住的流,学哥又递来香喷喷的手巾纸。
我接过纸,说:“谢谢学哥!”
他淡淡地说:“叫我名字好了。”
我擦了擦鼻涕,点头,说:“不好意思,我又忘记你的名字了!”
“……”他看着我眸子里有一丝无奈地笑:“我叫徐宁。”
“哦,我这会记住了!对了徐宁,我想他们就要来骑摩托车了,把教官叫醒吧,后面的事需要他看到!”
他叫了两声教官没有反应,我看着对面路边水渠里静静流淌的水,水渠边上放着一个浇灌庄稼的粪瓢。我说:“徐宁,那边有瓢,你舀一瓢水惊醒他!”
徐宁一瓢冰凉的水下去,教官猛地被惊醒,醒来就喊“语嫣,语嫣。”
徐宁嫌弃地丢掉粪瓢,闻了闻手上的气味,做了一个恶心模样,赶紧在水渠里洗手。
等教官喊了半天,回过神来看我时,茫然地问我:“我怎么了?”
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沉吟一会说:“你还好意思,你刚才哭的那么伤心,情绪简直无法自已,一不注意就哭晕了过去,我们喊了你半天没有反应,只有用水浇灌你了!”说话时一边的徐宁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
教官坐起身来问:“那语嫣呢?”
我看着他叹了一声气,“被人拖走了,我们又不敢扔下你不管,就在这里陪着你了!”我看他急了,赶忙说,“你别急,他们车子还扔在路上,肯定会回来取的,我们等着吧!”
等也没有等多久,不远处玉米林子波动,前后走出两个身影,一看就知道是他们,鬼鬼祟祟的。后面那个肩旁上扛着一个人,不用想肯定是语嫣。
教官神情紧张起来,欲站起来,突然感觉脖子痛,揉了揉没来得及问是怎么回事,起身就朝前面跑去。
徐宁做的很称职,紧紧跟着教官,监督着他的一举一动,以防不测。我落了个清闲,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还没有走近他们,他们已将语嫣夹在两人中间,油门一轰,浓烟喷出,轰隆隆叫了两声,留下浓烟不见了车。
语嫣被扛在他身上,又被架在摩托车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反抗,看来是被打晕了的架势。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们两个就扔下我径直跑着去追摩托车。我的娘哎,人腿能赛过两个轮子吗?我在后面追着喊他们停下,可是前方一片庄稼地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身影,我想一定是拐弯了。
我气喘吧哈的半跑半走,绕过一个弯前面不远处又是一个弯,看来我是追不上他们的脚步了,我肚子里一股气憋的右腹疼,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蹲下身子,减轻疼痛。
疼的额头毛冒出许多细汗,我痛苦的呻吟着。在这么难受的情况下,我还不得不为他们两个担心,要是找不到他们两个就完了。我忍着腹部的疼痛起身亦步亦趋的朝前迈着,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和他们走散。找不到他们我自然不能走出梦境,不然他们一辈子只能生活在梦境中了。
我走了几步腹部不那么疼了,迈开步子朝前跑 ,一拐弯撞在徐宁怀中。抬眼一看他我气急败坏地说:“你们扔下我跑了,你们是不是不想回去了啊?你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吗?要是我们走散了我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儿去找你们啊?”
我说了徐宁一通才发现他身边站着的教官嘴角挂着血迹,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皱眉看着徐宁:“你下手能不能轻点啊,他怎么说也和我是家门儿。”
徐宁眸子盯着我问:“他们走远了,我们上哪儿去找他们?”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说:“这个不用你担心,既然是来找寻此事件的结果,噬魂珠自然知道他们会将语嫣带到了哪里去。走吧!”
徐宁很惊讶地问:“我们就这样走着去找他们?”
我停住脚步,侧脸懒懒地看着他说:“那不然呢?”说完继续走。
“……”
我说:“这荒郊野岭的我们不走难不成找个车坐上啊?就算附近有人,我们看得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们,你说我们要怎样和他们交流才能将车借到手啊?”
一时他没有回答上我的问题,似乎想到了一个办法才给我说:“要不我们去偷?”
唔,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可问题又来了,我说:“我们到哪里去偷呢?这里偷西瓜、玉米包谷、土豆、白菜、南瓜倒是唾手可得!可是见不到车啊!”
徐宁很幽默地给我回了一句:“我去偷南瓜,你给变一辆南瓜车,我们不就坐着去了吗?”
我再次停住脚步,向他笑笑:“你是不是想变成南瓜王子啊,这个我倒是可以成全你,让你滚着去!”
他眼珠子转了转,“哦,我想还是算了!”
跟着我胸前的噬魂珠指引,我们朝远离庄稼地的邱林走去。路漫漫其修远兮,我的体力在衰竭兮,还没到,是要把人累死的节奏。由于梦境中的时间和现实的时间不对等,所以看手机也枉费眼睛,我粗略估计了下我们走了大概三个小时。
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取暖基本靠抖,治安基本靠狗。这句话我觉得用在此时最合适不过了,我们的交通工具就是我们的火腿,脚踏实地的走。
天有不测风雨,人有祸福旦夕。人有祸,天有雨,二者是遇到一起了,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就商量好的。刚才还是一轮弯月头顶照,繁星点点对我扎着眼,这会居然乌云密布,眼前漆黑一片。家乡有句是这样形容变化多端的天,说头顶的天,大妈的脸,说变就变,这大妈的脸还真不好把握,说变就变了。而且变的雷声轰鸣,闪电横空劈开天际,邱林中借着闪电的强光鬼影窜动,我知道那是风刮过带动了树林摇摆,不过黑夜我总是害怕的,那一次鬼府之行已经被下破了胆,留下了心里阴影,我再也不敢向前看,紧紧闭上眼睛。
大概是徐宁知道我害怕,特意伸手来牵我,此时我也正有此意,就毫不拘束地被他牵着,但是还是不敢睁开眼睛,风声刮过树林,呜呜作响,我心中被恐惧填满,我不要死去,我不要进阎王殿。
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我躲进了徐宁的怀里,摇着头惊慌地说:“不要,我不要去,我害怕,求你放了我!”说着我惊慌无措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