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伟冷哼了一声:“郭容海在玄学界可是大名鼎鼎,如何当不起一句前辈。倒是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的自以为是,我一直在提醒你要注意安全,不要一意孤行,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带着我们犯险,对,那些兄弟是被人害死的,而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你。”
丁泽大吼一声:“不是的,你胡说。”他逼近陈伟,盯着他的眼睛,“你敢说这件事你就是清白无辜的?你敢说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不想着如何和我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反而去到处巴结,哼,我可告诉你,我就是犯了天大的错,我也是我爷爷唯一的孙子,而你呢,只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一条随时可以丢弃的狗。”
陈伟无所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我做了所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你心知肚明,很多事情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颠倒黑白的。”说罢他哼笑着掏出一个学生证拍在丁泽脸上,“我告诉你,我是堂堂正正考进大学的,我陈伟做的正行得直,不像某些人不知走了多少关系才拿到那个录取通知书。我不怕。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说罢转身便走了。
王琦在派出所门口看了个正着,不禁直摇头,啧啧有声的回到师傅那里说:“师傅,这就叫猪队友,看看把他们队里的人坑得,死的死,伤的伤。”
师傅闭目养神,听到王琦的话动了动眉头,轻叹了一声:“所谓天道轮回,丁仲多行不义,没想到报到他徒弟身上,真是可惜了几个好男儿。”
王琦想了想也心有余悸:“若不是跟着师傅,怕是我也要葬身在那里了。”
原来那日郭容海师傅从紫气东来穴回来以后,王琦本想原路返回,但是被郭师傅制止了,他指了指下面说:“我算到往回走怕是有些凶险,我们往下走反而能更好。”王琦正奇怪的想问为什么,就听到头顶上一声鸟叫,一阵风袭来,好像有什么向他们冲来,王琦下意识的抬起手一挡,就听到哐当一声,她的手表替她挡了一下,但是表链也应声而断,王琦忙着急的想去捡,却被师傅拉住了:“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他拉着王琦和旭儿跑到石台边上,然后看了一下下面,一把将旭儿丢了下去,王琦大惊,却被师傅拉着,也一下子跳了下去。
下面居然是很多藤蔓形成的滕网,王琦躺在藤蔓中间,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四周:“师傅,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藤网啊。”
师傅指了指不远处几个移动的黑影说:“这些猿猴最是喜欢在石台之间结网,这样他们往返石台觅食也容易,而且他们攀爬还不熟练的孩子也安全些,掉下来有个东西兜着,这些猿猴,有的比人还精明。”说罢他翻身起来,指挥着其他二人爬到藤网的边缘,看了看下面,然后找了一根藤蔓,向下一点儿的藤网荡去,三人就这样慢慢的荡了下来,等脚挨着了大地。王琦这才有些后怕的仰头看着上面高不见顶的石头柱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下来了。
旭儿倒是觉得有趣,他咯咯笑着还想再来一次,却被自己的爷爷狠狠的敲了一个板栗:“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若不是算着我们这样下来有惊无险,会兵行险招吗。”他见旭儿委屈的眼里的泪水荡来荡去的,有些不忍心的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之前在你父母坟前同你说得话忘了吗。你是我们郭氏一族的希望,可一定要珍惜自己知道吗。”
旭儿含泪点了点头,脑子里全是跟着爷爷走在那天路上的时候,有人在自己耳边小声说的话,说他们最爱旭儿了,要旭儿好好长大,要旭儿健健康康的,“旭儿知道了。”他低下头有手背抹了抹眼睛。心了暗暗发誓要好好跟着爷爷学本事,以后再有机会,再来这里看自己的爸爸妈妈。
三人正在派出所里唏嘘,就见宋韬由所长陪着过来了,那所长边走边说:“宋先生是国际友人,是我们中国人民的好朋友,再去什么地方可一定要让我们陪着,我们也好尽地主之谊。”
宋韬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该买的都买了,该找的人也找了,我们也要准备回去了,我们这边倒是没什么,不过丁先生那边好像伤亡不小。”
“他们真的是太冒失了。”那所长苦恼的直摇头,“死了三个,伤了五个,其中有一个还没脱离危险,你说这些大学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那深山老林的,来个熊瞎子全给他们舔了,能活着回来几个,已经是祖坟冒烟了。”
说着说着他们便到了王琦他们那里,待签了字,四人便出了派出所,不过一个圆脸的小警察在门口等着他们,一见他们便跑了过来,“我们所长吩咐我这几天跟着你们,直到你们上火车。”
宋韬知道自己身份有些敏感,所长怕出事情也是正常,所以并不介意,同王琦对视了一眼,便笑呵呵的同意了。
晚上,在小警察介绍的饭店里,宋韬请了那位帮忙报警的司机小哥吃饭,王琦干脆把招娣也叫上,再加上被王琦硬拉着坐下的小警察,这一桌子倒是热闹,宋韬颇为感慨的先敬了那位司机小哥一杯:“兄弟,若是没有你,我们怕是都要喂老鹰和蛇了,这杯一定要好好敬敬你。”司机小哥有些受宠若惊,“老板,看你说的,我不就是照着你的吩咐做吗,拿了你的钱还不做事,老天都看不下去的。”
几人吃吃喝喝了一会儿,也都熟了,那司机小哥有些羞涩的忽然低声问宋韬,“那个眼睛锃亮锃亮的妹子是你们什么人啊。”宋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是招娣,忙将招娣的情况介绍了一下,那小哥顿时眼睛也铮亮铮亮的,“原来就是她啊,早听说了,她和她妹妹是厂里的两朵花,只是我常年在外面跑来跑去了,没事的时候就去接私活,倒没在厂里多呆,早知道厂里的妹子这么好看,我就应该多在厂里待待。”
宋韬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和招娣商量之后帮忙邮寄蜡染的事项了,别看招娣读书不多,脑子倒是非常清爽,她拍着胸口保证道:“宋老板放心,蜡染干脆就一个价,我们一月一次结,下个月结上个月的,这样你也放心,我也放心。”
宋韬有些可惜的看了看招娣,连王琦也满是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姑娘脑子活,能吃苦,若是有机会绝对是个将才,只是她家累重,怕是不能跟他们回上海,只希望能通过蜡染生意,让这丫头日子过好些。
后面成天跟着个人总不方便,宋韬于是跟王琦商量着尽快回上海,王琦见师傅心愿已了,也是归心似箭,这里的菜吃来吃去就那几样,着实有些吃不惯,再说她也想自己的两个宝贝了于是他们托那位小警察买了回去的票,准备收拾收拾便走。不想就在走的前一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丁泽进来看了看四周,颇为嫌弃的哼了一声,他身边不再是陈伟,换成了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实青年,那青年额头上还缠着绷带,却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丁泽,让王琦颇为不满的皱了皱眉,宋韬感受到了她的不满,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王琦有些迁怒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的走了。
宋韬有些尴尬的请丁泽坐了下来:“在山里也是缘分,现在我要准备回去了,你们什么打算。”
丁泽有些不自然的笑了:“来的时候就觉得亲切,没想到我们是同道中人。”宋韬一愣,忙连连摆手,“误会误会,我不懂这一套的。我们美国信的是基督,我虽然没有受洗,但是也不大信这些封建迷信的,去那里完全是误打误撞。”
丁泽也不多说,看了看跟着自己来的那个眼镜,那小伙子忙出去了,留下丁泽有些讨好的说:“宋先生,你是美国人比较好说话,你帮帮忙,说我们是一伙的带我们走吧。”
宋韬顿时奇怪起来:“你那些受伤的同队都好了吗?还有那三位掉下悬崖的,有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总要让他们也回去的呀。”
丁泽撇了撇嘴:“这些就让警察去管吧,我现在只想快些回家,这里的菜都吃烦了。”
宋韬已经有些生气了,他最看不得别人丢弃同伴了,这让他总想起自己的童年,说好一家人去旅游,结果等他醒来,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人记得还有一个小小的自己,昨晚将要出去的东西整理了一遍又一遍,“丁先生,恕我无能为力,上次在派出所我已经写清楚了我们这边有哪些人,我记得你也写了清楚了,这个时候改,你觉得派出所的人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