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茫茫凉入骨,春光怎消去寒意?
她为云雪,我为艳春,我披着一身姹紫嫣红来到你身边,终抵不过她曾带给你的寒意彻骨。
何念旧时情?何诉相思意?不盼君相知,只愿君相伴。
陛下,泽春拼尽了全力才来到你身边,可是如今的你,却再也不会像儿时那般将年糕递到泽春嘴边,更不会在泽春面前露出那般开朗的笑容了。
泽春只想守在陛下身边,确实,泽春小女儿心肠,又是深宫女子,除了时间,什么也无法付给陛下。
可是陛下啊,女子的青春,又有多久呢?
泽春求你,求求你,在泽春老去面容枯黄之前,看泽春一眼,可好?
【新嫁娘】
她欢欢喜喜的着一身大红嫁衣入了宫,红妆十里,喜字在城墙上高挂着,两路桃花纷舞,一直飘到她的指尖,荡起一腔柔意。
她不但嫁得风光无比,前方等着的那人,更是自己恋了许久许久的人。
这对她们这样的女子来说,嫁一良人,不正是一生之所求吗?
如此的嫁,叫她如何不开心,一路上任由母亲如何责骂,她也没哭出一滴泪来,反而在假哭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嫁的,名为稷羽,是她切切念了十年的人。
曾记幼年时,朝中唯一的小太子生辰,皇帝皇后大摆宴席,她随着父亲,也就是那时的三王爷第一次走过了这道高高的宫墙。
宴会上的那些人觥筹交错,前一刻在笑着交谈,下一刻便见他们在另一处说着彼此的是非。
她站在父亲身后用那双澄澈的大眼睛打量着宴会上的种种,在心里不解的说道:这些披着官袍的大人们,可真真是奇怪的物体。
一时涌上来几个人向父亲敬酒寒暄,人群拥挤中,她便与父亲分开了。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父亲,她也不急着回去,而是睁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一派懵懂的打量着四周,迈着小小的步子向门外走去。
她走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这宫廷实在是太大了,还有许多她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直走到了一处花园,她站在门口,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宫中的一切景物,竟都是这般大的惊奇。
她提着小裙子开开心心的跑到了池塘边,瞧着一池子漂亮的锦鲤,张着小嘴巴又是一阵唏嘘。
她正伸着小手试图去攀折池塘边的一株莲花时,身前突然水花四溅,一个什么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
“嘿,你是谁呀?”一个十岁出头模样的小少年从水里冒出了头,头上还顶着杂乱的水草。
她吓得向后跌去,又被一旁的假山给绊倒,随后,便响起“噗通”一声,她也跌入了水里。
慌乱之中,她伸着小手不停晃着,下意识地抓住了小少年的胳膊。
“救,救命啊……”她呛了几口水,视线也被溅起的水花模糊,看不清切眼前的事物,意识也渐渐地消散着……
醒来时,眼前挤着一堆脑袋,这些公公宫女看见自己醒来,都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听见他们有人说道:“殿下,还好小郡主醒来了,要是小郡主出了什么事儿,您这次可是惹了大祸啊!”
“是啊是啊,殿下啊殿下,皇后娘娘不都说不让您来着后花园了吗?”
“殿下,您又惹祸了……”
刚刚围着自己的人此时又围到了一边,在宫女的搀扶下泽春坐了起来,宫女急切的问着她的情况,泽春乖巧的摇摇头:“我没事。”
她回过头,看见之前见到的那个小少年正被一堆人围着,他抱着胳膊坐在石桌上翘着腿,一脸不在乎的对着众人说道:“是你们没看住我,还好意思怪本太子跑了出来么?”
一句话,呛的大家伙儿都没了声响。
泽春摸摸自己湿淋淋的头发,开口问道:“你们谁救我起来的呀?”
“回郡主,是太子殿下将您从水中拉起来的。”
泽春眨眨眼,看着小少年微微躬身,极有礼貌的说道:“谢谢你救我。”
稷羽回头看了这个无比懂事的小丫头,立马就红了脸,摸摸脑袋,站在桌子上拍拍胸脯说道:“哈哈,本太子……不,本大侠行侠仗义,不求回报!”
“可我也没说给你回报呀!”泽春眨眨眼一脸懵懂。
稷羽一愣,随后不爽的摆摆手:“那我好歹救了你一命,你有没有好玩的,给我行不?”
“不行。”泽春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个缺牙齿的小丫头,是不是要本大侠揍你?!”稷羽跳下桌子,说着便卷起了袖子。
还不待周围的公公和宫女们上前来,泽春便吓得哇一声哭了。
稷羽愣在原地,最后说道:“天呐,我只是玩玩,她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
“殿下您怎么能吓唬郡主呢?皇上可有说你不能再欺负其他小孩子了!”
“殿下啊殿下,您这样是不对的,身为太子不能这么没教养。”
“殿下您又惹祸了……”
“我知道!你们烦不烦人!”稷羽甩甩袖子,呼出一口气,走到泽春面前,在怀里掏了半天,最后拿出一块玉佩塞到了正在大哭的泽春手里。
“这是我母后赠给我的,看着漂亮,戴着麻烦,送你了。”
“殿下这可使不得啊,这可是皇后送您的生辰礼物!”
“殿下啊殿下,这玉佩价值不菲啊,皇后娘娘知道了该骂您了!”
“殿下您又惹祸了……”
“你们都给本太子闭嘴!”稷羽忍无可忍,转头冲着这些公公宫女们一阵咆哮。
“不,不要玉佩,呜呜,泽春要娘亲,泽春要娘亲……”她抬手遮住眼睛,抽泣不已。
“我也不知道你娘亲在哪里儿啊!”稷羽恼火无比的跺了跺脚。
一旁的公公们也交头接耳一番道:“今天确实没听说三王爷正室林福晋来皇宫啊!”
“是啊是啊,林福晋前些日子似是有喜了,皇上特许她在家养身子呢!”
稷羽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回头瞪着那些公公们说道:“没见郡主哭了嘛,你们这些家伙,还不快去想办法哄郡主开心!”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下子他们都乱了套,惊呼道:“谢太子殿下提点,奴才们这就去想办法,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带来。”
稷羽不耐烦的挥挥手赶走了他们,随后自己走到一边,一跃跳上了一旁较矮的树桠子上,拧了一下衣服上的水,捧着脑袋看着那些公公们的背影叹气道:“唉,难道是本太子太聪明的缘故,导致身边这些服侍本太子的人都如此愚笨么?唉,聪明是罪,是罪啊!”
一旁的泽春还止不住的大哭着,稷羽瞥她一眼,再次摇了摇头说道:“本太子今天出来也没带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如你随我去找大胡子,他那里有不少好吃的东西!”
“你就别哭啦,我带你去玩,还不行么?你看那些苍蝇似的公公宫女都走了,咱们正好可以离开这里。”
泽春使劲忍了忍,终于把眼泪给忍了回去,泪眼朦胧的看着稷羽,抿着嘴巴乖巧点头。
也就是在那一日,她认识了这个叫做稷羽的小少年,一个嚷嚷着要做大侠而不是一国之君的小太子。
他牵着她小小的手穿梭在高高院墙围起来的宫中大道上,一直跑到御厨那里,他笑嘻嘻的拿着年糕喂到她嘴边,说道:“吃了本大侠的年糕,以后就是本大侠的小弟啦!”
她懵懂点头,旁边一嘴胡子的厨师哈哈大笑:“太子和郡主倒真是青梅竹马。”
他摸摸脑袋笑呵呵的,她垂着脑袋羞红了脸。
后在宫廷大大小小的宴会上,她与他也见过不少次面,可关系,终不如以前那般密切了。
她觉得,大概是二人都在长大的缘故吧,孩子可以旁若无人的打闹,大了,自然就需要疏离些。
她一向相信,当初那个赠她玉佩喂她年糕的小少年,始终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坐在轿子里,她捧着脑袋甜甜笑着,心里想啊,今天就要嫁给喜欢了整整十年的人了,十年的思慕,今天终是能在结束了。
很多年没见了,今日大典上见面,也未开过口,头顶着盖头,她也没能好好瞧瞧他的容貌有没有变化。这真正的见面、独处,竟是要在大红喜字贴着的洞房之中,见面时,该说些什么呢?
许久不见,又或是……你还记得我吗?
无论如何,这亲事既然是他提出的,那他一定是记得自己的吧!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会不会,他俩一直就喜欢着彼此呢?
她止住胡思乱想,掀起大红盖头,芊芊玉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冰冰凉的东西,上面有着自己的一丝温暖。
那是一块极为精致的玉佩,流苏为少用的华贵金线,上有龙戏珠的纹路,精致大气的很。
这是前些日子她随着父母出游边境时拾到的,上面染了许多的血迹,但上面清晰的图案叫泽春一样认出了这是稷羽幼年曾打算送给自己的玉佩。
想着他在朝中好好的,那这玉佩定是他之前在此处迎敌时受伤落下的。
泽春将玉佩带回家中,细细擦拭每一个纹路,终是将上面泛黑的血迹擦拭干净。
也就是在这时,母亲进了屋子,告诉她,如今的圣上,也就是稷羽,欲娶自己立为一国之后。
她真真觉得,就是在那日,她与他之间的缘,她与他之间的份,全来了。
“稷羽哥哥,泽春,就要做你的妻了呢!”泽春将玉佩牢牢握在手中,这一次,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落下了两行泪水。
泪水里,有十年相思的苦涩,也有新嫁娘的幸福滋味。
殿外喧嚣无比,她坐在床边,一手抓着嫁衣,一手握着玉佩,内心惶惶。
见到他时,到底该如何说呢?若他问起玉佩,自己又该怎么去叙述?
如果他已经忘记了自己,那自己会不会很尴尬很惨呐?据说他和秋丞相的干女儿关系很好,也有听说他和之前的女将军巫云有过一些什么,他会不会喜欢着别人,迫于无奈才娶了自己?
是啊,自己与他这么多年没见,要是他不喜欢自己,等一下一进来就甩脸色该怎么办?他要是不理睬自己该怎么办?要是,要是他说了难听的话该怎么办?
新嫁娘啊新嫁娘,满心的惶恐,揣揣不安的等着,期盼着,担忧着,那门推开的一瞬间。
泽春想到这些,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明明为了喜庆,走之前母亲骂了许久,侍女也不停在耳边讲伤心事,自己也未在花轿上落泪,可现在,就是想哭,而且好难受好难受。
泽春不想嫁人了,泽春想回家,想回家早父亲身边撒娇,在母亲身边学女红,做王爷府里乖巧懂事的郡主,不想做什么皇后了!
正想着呢,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视线之中,缓缓显现出一抹大红的衣角,正要抬头,盖头被人轻轻嫌弃,烛火的微光一时刺的眼睛无法睁开。
恍惚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眼前浅笑着的少年。
他与记忆之中的男孩模样未有多大的变化,虽是成熟了许多,外表看上去,依然孩子气的很。
不过,那双黑亮的眸子里,已失了过去那般的傲意与活泼,而是独属帝王的稳重。
稷羽微笑着看着她,递来一杯酒,朗朗道:“今日起,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她脸控制不住的红了一下,明灭不定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也映在她那双透着羞怯意味的眸子,衬得越发柔媚。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接过了酒杯,仰头俏皮一笑道:“稷羽哥哥……陛下,您,还记得泽春否?”
她期待着他的回答,他却微微一愣,带给她无尽失落,不免撇过脑袋,嘟起嘴巴说道:“为何都记不起泽春了,还要来迎娶泽春呢?”
没有意想中儿时那般的安慰到来,不闻得他出声,泽春回头瞧着他,稷羽面上有着一丝浅浅落寞,继而,他淡淡说道:“秋丞相说三王爷家的千金性子温婉,有贤妻良母风范,可为一国之后。”
她也在此刻愣住,原来,别人的谏言,便是他娶自己的理由吗?
她手紧紧的握着喜袍,眼眶里有些湿润,可她还是坚持笑着,故作失落道:“哦,原来陛下已经不记得泽春了呀……”
稷羽一笑,将手中酒抬起,一口饮尽,后回头瞧着泽春,笑得淡漠,笑得勉强:“泽春妹妹,今日起你就是皇后了,有些东西,朕都可以给你,可有些东西,朕如何也拿不出来了,还望妹妹莫多奢望。”
“此刻时辰也差不多了,外面的人也该走的差不多了,朕今日就先去养心殿了,皇后还须早些歇息。”
说完,他一点儿也不给泽春开口的机会,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喜袍转身离去。
泽春还沉浸在他刚刚那番话中,待察觉时,视线中也只剩下一个踏过门槛的身影。
“稷羽哥哥……”泽春踉跄起身,却已抓不住那远去的身影。
她绊倒在地,却无力爬起,半撑着身子,后瘫倒下去,将脑袋埋在胳膊里,泣不成声。
“有些东西,朕可以给你,可有些东西,朕如何也拿不出了,还望妹妹莫多奢望。”
奢望,自己奢望什么?自己一开始便要的不是皇后这个位子,她盼着的,是嫁的这个人。
十年的时光,没想到已是物是人非,她心心念念的少年,已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他给了自己一份无比重大的惊喜,又在自己欣喜时刻临头一盆冷水泼下。
稷羽哥哥呀,你为何要如此待泽春呢你不是说要保护泽春的吗?儿时的诺言你全忘了吗?
稷羽哥哥,泽春要的,是你啊!
洞房花烛夜,她独自坐了一夜,红烛燃了一晚,残留的部分还依旧亮着微弱的光芒,映着她眼底悲伤,刺痛无比。
“陛下,臣就知道,你会出来。”秋问安站在养心殿内,瞧着坐在桌案前撑着脑袋翻阅着奏折的稷羽,最后无言叹气。
稷羽一副没事儿的样子继续坐着,扬声问道:“丞相,昨日李大人所提名关县旱灾一事,可是要抓紧些解决。”
秋问安又是一阵叹气,稷羽瞥他一眼,放下手中奏折道:“丞相你要说些什么,就说吧,别在那儿不停叹气。”
“唉……”
“打住!”
秋问安这才假咳一声,说道:“陛下啊,朝中大臣们一直在操心您的婚事,可,可这,泽春郡主可是您亲自立下的后,大婚之日您怎能如此冷落人家。更何况此事要是被其他大臣们知道……”
“此时天色已晚,朕回来时除了小李子,无人看见。”稷羽继续拿起奏折翻看,头也不抬的应答着。
秋问安再次叹了口气,直接问道:“陛下,老臣想问的,其实正是陛下失忆一事,陛下醒来时,已然忘记了过往所有的事情。既然遗忘了,那也等同于放下了,陛下如今心心念念着的,到底是何人?”
“秋歌。”稷羽淡淡答道,秋问安一脸错愕的看向他时,他又解释道,“缘是那日所见女孩,她离去的背影,未曾让朕回忆起什么,却是勾起了心中百般苦意。醒来后初见她,见她那反应,本以为她会像你们一般道朕所谓的往事,却只是那般潇洒笑着离去。”
“越是这般,朕越好奇自己的过去,好奇,那段你们都不肯提起的往事。”稷羽握着奏折的手微微紧了下,又道,“心头萦绕着的痛楚,久久不曾消去,叫朕能如何去接受其他的人?”
“你们要立后,朕便立,你们要朕充实后宫,那朕便再开选秀制度,可是要朕去喜欢上谁,一心一意的对谁,朕实在是无能为力了。爱一个人的能力,恐怕也随着那段消逝的记忆而散去了。”
“陛下……”秋问安唤了他一声,便是久久的沉默。
稷羽轻笑:“你也该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你既然放下了小施,下定决心在心里装着丹娘度过余生,你对这二人的情意如何,你也清楚,所以,朕现在的心情,你也该是能理解一些的吧!”
秋问安勾起嘴角苦涩一笑,回应道:“陛下愿如何便如何吧,不过秋歌要是何时来了皇宫,见陛下这般,恐怕又是要责骂陛下了。”
“不是如她哥哥所说吗?既然选择了不同的路,那么相遇重逢,也只是随缘罢了,奢求而已,何以牵挂?”
秋问安恍惚抬头,看着坐上那少年低垂着脑袋,轮廓越发的坚毅起来,当初冲动爱幻想的少年,如今竟也如此意气风发起来。
宫中的妃嫔,越来越多,诺大的后宫,倒也热闹起来。当然,这份热闹,都是来自各位朝中大臣的“谏言”。
后宫佳丽,遇上这样一位性格温和面容俊朗的小皇帝,无不在第一眼被迷了心扉,可是他眉宇间的淡漠疏离,叫她们连争宠的机会也未曾有得。
据说圣上少年时期便不近女色,一心修仙,一度被传为断袖之癖。她们如今,也免不得如此去猜测,可是猜去猜来,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离不开那位传闻中的女将军。
应着这个传闻,某些大臣便手脚麻利的推来了一位与传闻中女将军差不多的女孩。这女孩据说来自塞外,自幼习武,刷的一手好剑法,一身红衣如火,清秀眉眼里尽是傲意。
这女孩一进宫,便吸引了皇上的目光,未曾过夜,便封为了陈婕妤,后不出三日,便又升为了昭仪。一时间,引得各路官员寻习武女子,打算推入宫中。
“哟,皇后好闲情逸致啊!”
一清脆男声自头顶传来,泽春坐在院子中,摆弄着女红刺绣,新绣了一条帕子,打算赠给随身丫鬟。她手巧的很,帕子上绣着细碎灵巧的花儿,又点缀着几点花瓣,作飞舞状。
闻得头顶传来的声音,她抬头,惊讶出声:“你,你是何人?”
屋顶之上,一白衣男子斜倚在瓦砾上,闭着眼悠悠道:“闲来无事,借皇后娘娘的屋顶晒晒太阳。”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的这般没有规矩?”泽春抿嘴皱眉,她来这宫中,见过的人确实少,而眼前这人穿着,色泽虽朴素,布料却华贵不凡,怕是某位有身份的人。
而且母亲有教诲,嫁为人妇,在外是万万不得理睬陌生男子搭话的。
白衣男子嗔笑道:“在下乃是叶将军身边的红人,白军师是也。”
原来是那个鼎鼎有名的叶将军身边的军师,叶将军那般有名,相比这军师在外名声也不小。可即使如此,这人举止实在是轻浮的很!泽春放下手中刺绣,说道:“你最好快点离开,否则本宫便喊人了!”
白鸽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瞥她一眼道:“本人应着某丫头的请求,来与你讲述一段往事。”
“一段,关于陛下的往事。”
这实在是惑人的很,只是……
“是谁,是谁让你来的?又是出于各种目的?”
“军师的事儿,倒也不少,比如对付照顾将军好好吃饭以保存力气打仗什么的……所以我没功夫告诉你更多,至于听不听,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