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和宛如去的早,回来的也早,夏侯枫刚要离开周臻两个人就回来了。看样子今天就是想不说也不行了。
“你查到什么了?”周臻见夏侯枫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是出什么事情了,还能有什么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
“你看看这个吧。”夏侯枫犹豫了一下将怀里的信拿出来交给我周臻。
周臻接过信看了一眼,一字不漏,没想到周璞到底还是和齐家有联系,只是没想到却是和齐婉联手,如果齐横世知道自己盼星星盼月亮才有的孩子是自己另一个女儿弄死的会不会想去跳河。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周臻这次出奇的安静,众人还以为他看了这信一定会暴走。
“你早就知道了?”
早在豫州的时候,因为卫敬文与甄勤之参加应试的那次自己早就已经想到了周璞和齐家练手。那个时候周臻就已经表示反对,自己是无论如何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兄打拼出来的江山落到了外姓人的手中。
如今看来,周璞是为了借助齐家的势力来助他争夺储位。那齐婉无非就是想保住自己的后位,才会与周璞联手,这件事情只怕是齐横世都还被埋在谷里。
“萱娘怎么说?”卫敬文倒是没想去管谁做皇帝,只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牢里待着呢,这大晚上的人也见到了总有个说法吧。
“萱娘说再过三日让我们把她弄出来。”
三日,萱娘这日子是算好了的。那时候周臻和周璞之间的问题应该结局了,夏侯枫这时候应该也能查到些什么,如果再过了三天还是没有什么进展那也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
“比起这件事情,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修罗你和我走一趟。”周臻扔下众人带着修罗就离开了,只有宛如知道,他这是去找周璞了。
对于周臻来说,自己的母亲已经没有了,祖父年纪已高不问世事,自己的那个父皇又是偏心,只有周璞是他的亲哥哥,他与齐家走的那么近,他不会不知道齐婉当初所做的一切,只不过这些他要亲耳听见周璞说。
仁王府。
周璞此刻正在杨玥的院子里,就好像是知道今天会有客人要来一样,让卫玥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酒菜,夜叉也坐在他的身边,倒是杨玥不知该如何自处。
“你回房吧。”周璞喝了一口酒,看着杨玥在自己的面前晃悠眼睛有些乱,就把她打发进房了。
“是王爷。”
杨玥进屋了,夜叉这才开口道,“今天到底是谁来?”
“就是那日与你交手的人,还有他的主人。”周璞比周臻来讲,更加了解人心,自己的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怎么好,他要是知道了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弄个明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也罢,大皇子也要回来了,如果自己和他单独争斗必定不是他的对手,那单家和几个大学士总是皇上那边的人,再加上单怜吹的枕边风要比齐婉好用多了。
与其自己与他争夺,不如自己和周臻将话说明白,让周朝以为周臻也想要争夺储位,到时候,一个是一身战功的将军,一个是皇上最喜爱的皇子,周朝和单怜只会更加注重周臻这个对手,根本没时间理会他这个无门无路的皇子。
“真不知道父皇你到底喜欢他们什么。”周璞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内心的愤怒。
那单怜不过是个老女人让皇上这么多年一直宠爱,周朝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什么事情都要听单怜和他人的指点,这样的人怎么配一国之主。
周臻不过是功夫比自己厉害,要是论为人处世治国之道,他根本就不如自己,哪个皇帝是一定要上过战场的,为什么皇上从来都不看自己一眼。
“周璞!”周璞还在分神的时候周臻和修罗两个人就从外墙进来了。周臻的剑直逼周璞的脖子就过去了,此时夜叉也拔出了剑想要护住自家主子,谁想到修罗的剑要更快一些,让夜叉难以自保,不过还是用自己的身体受了修罗一剑,自己的剑指向了周臻。
这一切周璞都看在眼里,就算是夜叉的剑不如修罗快,但是有一个这么衷心,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主子的命的人已经不多了。
院子里,一个是英姿飒爽的将军,一个是斯文的王爷。杨玥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趴在门上就往外看,那来人正是自己倾心的周臻,只可惜自己早已是他人妇。
“这是做什么,你想问什么问便是了。”周璞倒是不怕,手指放在周臻的剑上想将自己脖子上的剑按下来,结果没能如意。
“我问,你就答,如果你说谎,我一定会杀了你。”周臻此次是真的发怒了,那眼神里是一个将军在战场上才会看到的眼神,周璞看的清楚,也就是看到了他这样的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吓唬自己,才会想让他先将剑放下。
“问。”
“你是不是和齐家联手了。”
“是。”
“齐玉的孩子是你和齐婉弄死的,然后嫁祸给萱娘,为了将我们这些身后的人全部牵扯进来。”
“对。”
周璞的态度再次惹怒了周臻,自己曾经和他说过,萱娘是自己的人告诉过他不能动她,这次是真的触摸了自己底线。
“齐婉给母后下毒,母后死于非命,你知道还是不知道。”
“知道。”
周臻的手用力了一些,那挨在周璞脖子上的剑已经开始慢慢渗透出血迹,那是周璞的血。尽管如此,这两个人还是对视着,时机比较微妙,修罗和夜叉两个人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为了你的皇位!”周臻大吼一声,收了手里剑,此刻周璞的脖子上已经开始渐渐流血,虽为小伤,可是在周璞看来这就是周臻对自己的宣战。
“不错。”
“为了皇位,你就为了皇位,连下毒害死自己母亲的人你都能与之为伍,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我确实是早就知道了,你离开京城奔赴沙场的第二年我就知道了,可是周臻,如果你是我你又能怎么做?”
周臻此刻已经再也没有往年那样见到自己兄弟时的愉悦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是小时候那个和自己一样在母后怀里撒娇的哥哥。
“我没有战功,没有背景,我们的祖父连见面都难。周朝有单怜,有父皇,我以为我有你,可是你呢,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反目,我除了笼络京城的世家我还能怎么用。”
“这些就是你与杀母仇人在一起的理由?”
周臻此刻已经平静许多了,修罗站在他的身边,夜叉已经受伤,如果想要取他们性命是轻而易举。
“做不了皇帝,那就不做,挣不到我就不挣,什么时候我也不会像你一样,丢了自我。”说罢周臻带着修罗就离开了,只剩下周璞和夜叉两个人。
“不挣,我凭什么不挣,小时候受的欺负还少吗,同为皇子我为什么不为自己拼一拼。”周璞狠命的摔着桌子上的东西,一个不知道生命为何物,不知道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为何事的人,怎么会明白什么是不该挣。
自从周臻从周璞哪里回来整个人变了一样,开始认真处理起和刘金的书信往来,如今看来,只怕不只是齐家与突厥有联系,就连周璞都可能会卖国求荣。
离萱娘约定的日子还差一日,周臻手里拿着虎符,在院子里静静的站着,已经是深秋了,记得两年前自己还曾陪着萱娘在豫州做过一个秋千,那个时候秋千下面都是萱娘收集回来的落叶,秋千一荡起来萱娘的脚就在落叶上来回摩擦,沙沙作响。
这次回京原本就是想交出虎符,安稳做到他的大将军,句号应该画在最精彩的地方,这是萱娘在边境的时候和自己说过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周臻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如今看来,平复边境还早着呢,有齐横世和周璞这样的人在一天,江山就不会永久稳固。
再有一天,就是萱娘约定好的日子,夏侯枫当真在太医院里查到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都是整理好放在一起的,看样子张卋柒这个人是没少忙乎,要不是非常时期一定会好好问问他打的什么主意。
“根据太医院的记录,玉贵妃进宫以来,已经小产过三次了,前两次的时间隔的比较近,这一次就是第三次,已经时隔两年了,从当时开的方子来看,两年前齐玉的身子就已经开始变弱了。”
“所以,一个贵妃流产三次,真是个蹊跷的事情。”夏侯枫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了,只怕张卋柒是最先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只希望他以后不会是敌人。
锦阳宫内。
当朝天子周乾正背着手,面朝门口,此刻眉头紧锁,烦心事一堆,没想到还有一件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那濮阳侯年事已高,早就退隐在家中享受天伦之乐,他唯一的儿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就知道穿梭在青楼红袖之间,前几日卫晴朗推荐他查齐玉小产一案,自己无非就是应付下来,谁知道还真让他误打误撞查出门路来,早知道此人命这么硬就不同意让他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