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见府衙门口站了一排捕快,刘县令亲自出来清点人数。
“王亮怎么没来?‘刘县令发现少了一人。
”大人,王亮昨日病倒了".县丞回答道。
王亮是家中独子,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怕不是病倒了而是饿倒了,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了。
刘县令收拾好情绪,若是今日的事能成,或许全城的百姓都有的救。
“出发!”
砰砰砰!砰砰砰!
老管家来不及穿衣服只披了外衣,这么早谁会来敲门,老爷夫人早就回老家了。
“搜!”门一打开,捕快涌入。
“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老管家不知如何是好。
“例行公事,别担心,别担心。”刘县令捋着胡子等在大门口。
捕快们进门之后,先是佯装翻翻找找,最后锁定目标打开了密室大门。
找到东西之后,一个捕快跑到刘县令身边,对着刘县令耳语几句,老管家看着刘县令的脸色,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你可知罪!”刘县令怒目圆瞪,管家一下子跪倒在地。
“不知老奴犯了什么罪?”老管家话都说不清楚了。
接下来他就明白了,捕快门每人扛了一大袋粮食从内院走了出来。
“这是?”老管家瑟瑟发抖。
“你可是一口咬定,府中并无存粮,这又如何解释?”
“这......这......老奴确不知情啊!大人饶命,饶命啊!”老管家头砸在地上。
老管家觉头上哗哗作响,几张银票飘到眼前,“这?”
“这是按市价收购你们的存粮,见好就收,别说我官府不讲情面!”刘县令扔下几张银票。
“搬!”
这时府外已停好了车队,迎头一人翻身下马。
“钟校尉,您怎么来了?”刘县令上前几步,钟校尉是王爷留守都护府之人怎么会到此处。
“离洛侍卫知大人人手不足,让我们来帮大人的忙。”钟校尉回道。
“好!好!好!”刘县令连说了三个好字,“待我办完这差事,定当去都护府亲自向离侍卫道谢。”
几十个官兵也一同用涌入了府门,粮食被一石石的搬出来,老管家耸拉着脸拿着银票站在一旁,这可怎么向老爷交代。
粮食很快被搬光了,刘县令看着成车的粮食乐开了花,带着众人往下家走去。
满城的富绅均被打扫一空,城中剩下的居民有听见风声来跟着看热闹的,看见那货真价实的一石石粮食抬出来,大家都激动了。
可是大家都期待这首富刘昌仁家到底能抬出多少石粮食时,刘县令却没有敲开刘府的大门,而是直接破门而入,进了刘府周遭的小门小户。
这些院子里的机关昨夜已被洛倾城破坏殆尽,捕快和官兵长驱直入,车队走了几个来回,府衙的大院都放不下了。
终于最后一车粮食被运回府衙,天已经黑透了。刘县令看着堆满的粮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下大家都有救了。
在军中的凤惊天正对着钟校尉惊讶不已。
“你再说一遍?”
“离侍卫让我来禀报王爷,速派一队人前往落马坡接应粮草。”
凤惊天清点之后发现军中粮草所剩不多,自己带了来的粮草也坚持不了多久正焦头烂额,这时居然有人连夜送来粮草?不知是不是诈?
“离侍卫?”离奚疑惑。
“确是王爷留守近侍,他还让我带来王爷的信物。”钟校尉拿出之前凤惊天给洛倾城方便她于城中行走的玉佩。
“洛......”离奚就要脱口而出洛倾城的名字,被凤惊天拦住。
“正是离洛侍卫。”
“她可否随军前来?”风惊天问。
“回王爷,离侍卫并未随军,还留守在都护府。”
“离奚,你带一队亲卫,与钟校尉前去接应,记住,不得声张。”
凤惊天的大帐早就熄了灯,帐中却无一人,他正在粮草库中,看着一石又一石的粮食趁着夜色悄悄的进入了大营。
离奚来报,“王爷我检查过了,都是粮食,这洛姑娘也太神通广大了,听说这还是给边城衙门留下了一部分救济乡民,竟还有这么多。”
离奚看见这么多粮食脸上色十分兴奋。
“洛倾城,你又给了我一个惊喜。”凤惊天嘴角微扬。
洛倾城一路颠簸,又彻夜未眠,军粮顺利到达大营,刘县令也带着人放粮,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休息。
洛倾城不知睡了多久,十分香甜,感觉房中突然多了一人,正站在自己床头,仿佛能感受到那人正盯着自己,院中也无响动,此人定是高手。
洛倾城汗毛竖起,在被子下面摸向自己的匕首。
凤惊天已经在洛倾城的床头站了一会了,看她睡得安宁,并未吵醒她。
刹那间凤惊天的视线被棉被挡住,床上的洛倾城一跃而起,匕首刺破棉被直冲凤惊天而来。
这一下攻势迅猛,凤惊天连退数步,“是我!”
跳到半空的洛倾城认出声音,“惊天?”急忙撤回匕首,可是身体还是因着惯性砸向凤惊天。
凤惊天右腿向后退了一步接住了洛倾城,原地转了一圈,卸去了力道,将棉被和洛倾城一同抱在怀里。
凤惊天抱住洛倾城的那一刻,洛倾城便瘫软在凤惊天怀里,自从自己重生之后这是第一次和凤惊天如此亲昵。
凤惊天将洛倾城稳稳抱在怀中,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将洛倾城笼罩,咫尺的距离,还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
洛倾城深深的望着凤惊天,他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如前生一般。
凤惊天也少有与女子如此亲近,抱着洛倾城有种说不出来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怎么哭了?”洛倾城的右眼角流淌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洛倾城用手去擦,却感觉脸上一凉,凤惊天右手仍搂住自己的腰,左手已然先一步覆在自己脸上,用拇指擦去了泪珠。
与那泪珠碰触的瞬间,凤惊天心中莫名一痛,难道你真是我前生的缘分?
“我不许你哭。”凤惊天板着脸说道。
“那便不哭!”洛倾城嘴角含笑。
“脸上的伤哪来的?”凤惊天发现了洛倾城的右脸上有一道血痕,是新伤,“谁伤的你?”
“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口不深,过几日就好了。”洛倾城推开凤惊天用手去挡脸上的伤痕。不想自己不美的模样被凤惊天看到。
凤惊天回想起,回都护府之前前往县衙询问,刘县令说的话,想是夜探各个深宅大院其中也许多凶险,她竟只字不提。
想到这凤惊天对洛倾城说:“你好好休养,莫要再伤神。”
“我要跟你去玉庸关!”
“胡闹,军营重地怎容女子进入!”凤惊天拒绝,“你本就该好好调养,现在又添新伤,老实留在都护府莫要让我担心。”
“你担心我?”洛倾城眼中狂喜。
“我军中事务繁杂,先走了。”凤惊天抬步就要迈出房门。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让我守在你身边。”洛倾城怎么感觉凤惊天有些......害羞。
凤惊天收回了脚步。
“留在都护府的是洛姑娘,陪在你身边守护你的是近侍离洛。”洛倾城语气坚定。
“待你伤好之后再说。”凤惊天妥协了。
“我会尽快去找你的!”洛倾城笑的像个孩子。
战事凶险,马革裹尸,可是有洛倾城陪着,似乎......不错。
......
千里之外的太子宫中,殿上是光着脚的舞姬,甩动着水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太子身旁的美人递过一杯美酒。
“美人递的酒,自带着一股女儿香。”太子的手摸向美人的胸前,就着美人的手饮下了酒。
美人更是顺势钻到太子怀中,小手摸向了太子的腰带。
太子一把抱起美人站了起来头埋在美人的颈侧,“咱们回房再喝它几杯。”
扔下舞姬和随从,太子抱着美人走回房中。
美人的小拳头正不痛不痒的砸在太子身上,突然寒光一现,一柄长剑眼看就要穿透太子的胸膛。
太子自诩尊贵,不好舞刀弄枪,但是也有些武功底子。
太子毫不犹豫的扔下美人连退数十步,扭头就跑,“刺客!有刺客!”
美人被扔在地上,一时间吓的忘记了尖叫。
侍卫都冲了出来,这刺客一看便是一女子,身形灵巧,并不恋战,在侍卫未成包围之势之前已经连伤数人突围而去。
太子躲在层层侍卫之后,大喊一声:“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三更已过,太子宫内一片灯火通明。
“太子,已将整座宫搜遍了,没有找到刺客。”
“没用的东西!”太子拿起身边的香炉砸向禁军指挥史,里面的火星迸溅出来,霎时将禁军的手烫出了水泡。
太子身旁的宦官陈九倒了杯热茶捧给太子,“太子息怒,还不继续去搜!”
“滚!”众禁军得令退了出去。
“太子消消气,皇上最近正愁心边疆战事,咱们此刻还是不要声张的好,莫惹得皇上不痛快。”
太子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我这太子宫守卫森严,居然能让刺客混入其中而不自知,实在可恶。”
说罢,太子摸向自己胸口的那处被划破的衣衫,心有余悸。
“想要潜入东宫绝非易事,必定是一顶一的高手所为。可这高手又受谁指使呢?”陈九说道。
“陈九,你想说什么?”太子瞥向陈九。
陈九跪在太子桌前,“陈九不敢胡乱猜测,只是今日那女子武功路数和身形看起来好像一个人。”
太子听陈九这么一提,刚才有一刹那他和那刺客只距几尺远,借着月光看的不是很清楚,......是她!
“你可和我想的是同一人。”那日宫中大宴,陈九随侍在侧也是见过她的。
此时一个人影快速奔袭在宫闱之间,到宫墙下自腰间甩出长鞭,长鞭勾住宫墙,人影眨眼就消失在宫墙之后。
京都客栈,一女子坐在铜镜前,半遮着面容露出的眉眼竟与洛倾城有八分相似。
她拿起布巾将脸上的易容擦拭干净,“洛倾城,这次我看你怎么能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