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上学,讨厌那些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女孩子叽叽喳喳,每天都有结束不了的八卦。老师们唾沫横飞,只知道自顾自授课,从来不考虑别人在下面吃口水的感受;
讨厌打架,群殴只是以大欺小满足自己的空虚。
喜欢下雨,丝丝细雨缠绵不断,冰薄露珠神清气爽;
喜欢打游戏,暂时沉迷,脱离现实这个肮脏的世界;
喜欢足球,团结一心,永远向上。——我,叫杰逸晨。
生活齿轮开始旋转,你再怎么返回,回应你的仅剩冰冷残酷的声音。
…………
老师让自我介绍,可是感觉没什么好介绍的。讲台下炽热的目光扫视着他,“杰逸晨。”淡淡说完,走下讲台。前一秒鸦雀无声的教室,顿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学生感到好奇,他坐于教室最后,午后阳光镀上他蓬松卷曲的黑紫色头发,棕色眸子看着窗外不发一语。
哎,暗自叹气。新学期开始,从来没有能让人放松的地方。他走过足球场,见几名学生拍成一字练足球,逸晨满脸不屑。就这种水平还想去省内参赛?简直痴人说梦。
“逸晨!逸晨,杰!逸!晨!”道道尖锐女声刺耳传入鼓膜,他不满挖扣耳朵,回头去看是那个臭女人敢喊本大爷大名。
霍筱活蹦乱跳跑来,面部带花:“真巧啊,我们又相遇啦?
“这还有问,明白的事实。”刚才说过,讨厌叽叽喳喳、大惊小怪女孩子。逸晨说完,奔向男厕所。
这种没头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好烦,为什么父亲要他来上学。明明在家干活干得挺好,非要他出来感受什么青春无极限。
第二节课结束,跑操队伍整装待发。嘴刁狗尾巴草,碎刘海紧贴双眼,偷偷躲在颗杨树下偷懒。成群结队的黑白校服,跑的整齐有序。他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舒舒服服打起盹来。
上午放学了,岩默使劲憋不住狂跑入厕所。顺利解决完,走出来伸个懒腰。突然自蓝湛湛的天空上掉下一根狗尾巴草,紧跟着几滴唾液差乎渗进嘴里。
“卧槽。”下意识摸脸往上看,见杰逸晨四仰八扎的躺在杨树上睡懒觉。
该说他什么好!哈喇子都留下来了,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哎,以为杨树很好攀爬,结果事实证明岩默错了。爬了数次,跌落数次。终没爬上去,树下喊:“杰逸晨,你快下来!都放学了。”
“哦……”刷刷两下,空中帅气一个后空翻。掉下几只树叶,安全落地。
岩默直拍手叫好,“快回家吧,早放学了。”点点头,作势要走。他又突然叫住他,说:“我叫岩默,是5班班长。”
杰逸晨简单应付:“哦。”一走了之。留岩默一人在原地尴尬不已。
要仔细想去哪里解决午饭呢,思考着脚步停在拉面馆。那就这儿吧,刚踏进去,马文栋粗嗓门招呼:“哎~欢迎光临!”
他喜欢安静,讨厌这么喧哗的地方。抬脚预示走开,手粗鲁的被马文栋拉住:“怎么现在就要走啊逸晨同学?”
谁?
怎么知道他名字。
看出眼中疑惑,马文栋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叫马文栋,是你同学。”说罢,马文栋挠挠后脑勺,痴痴笑。
“哦。”回复一声,勉强坐下。
下午上课时,惊然发现自己座位旁边多了个女人。霍筱嘴唇完成好看的弧度,彷若窗外盛开的迎春花。
她说:“以后我就是你同位了~!请多多关照。”
“哦。”杰逸晨径自坐下,心不在焉看向窗外。自始至终都没多看她一眼,望向远处一栋栋高楼大厦,随意开启小差。
春回大地,绿温沁心,鸟语花香。春困。逸晨揉揉眼睛,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上学果然是无聊的,该去找点事做做。
第二天杰逸晨没去上课,傻哄哄穿着校服在学校附近咖啡馆坐下,一坐就是一天。骤然一对情侣吸引了视线,女人摔出镶刻几百只钻石的包包砸向男人的脸。男人背对他看不清表情,想必非常尴尬吧。哪个男人能接受这么不和气的分手?放在自己身上会疯吧。
见那人挺可怜,逸晨上前安抚道:“你没事……”吧字未出口,眼前惊艳的男人看着让人眩晕。
冷艳的黑珍珠疑惑看着自己,倒映出属于他的身影。疯了,世界上居然还有长这么好看的人。仅是盯紧眼睛就美不胜收,放出去还不糟害美女?活该被人甩,这样想着,逸晨离开座位打算上学校。
“等会。”低沉沙哑,嗓音浑厚,极具男人味。是他在和自己说话?“我让你走了么?”
声音再次响起,停下脚步,他不满回头望去:“真是失礼!我让我走!”疯了,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蛮横的人。要收回刚才对他的评价,整一个不讲理的混帐。
胳膊传来痛感,杰逸晨急得大叫:“你神经病啊!”
揇旻冷酷的双眸不带一丝温度紧盯自己,抬手,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滴不剩倒出。动作缓慢且不失情调。目中无人,高冷艳丽。
杰逸晨湿哒哒的吹胡子瞪眼。
“卧槽你找死!”执意找茬,他奉陪到底。抬起长腿一扫而过,男人迅速躲开,脸上一如既往冰山冷淡。
他反手扣住逸晨胳膊,冷哼一声撂倒在地。
打个人架打了三年,第一次输这么惨,还是被一个不认识的混帐所赐。
“喂!混帐,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骑在他背上,闷哼。咖啡馆人为数不多,幸好小角落无人围观。要是四周再有人看着,那自己可就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杂碎有脸说他人是‘混帐’吗。”男人语尽,站起来放手。、
逸晨不知好歹,“哼,杂碎、混帐,咱俩半斤八两啊!”趁其不备,攻打男人后背。转身,餐刀无情插入掌心。痛得逸晨俊脸扭成一团:“你这个……混帐!”
“现在允许你滚了。”揇旻抽出纸巾,打二郎腿,眯眼擦拭手指残留的红酒。“还不快滚。”
拔出餐刀,手指麻木到不敢动弹。“混帐……我会报仇的!”
揇旻抿嘴,拿出手机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正眼都没瞧,擅自说起电话。
逸晨不甘心,着实不甘心。拿起身后餐桌上一杯备用白开水,呼啦倒上男人顺滑柔亮的黑发。暗自高兴,活该!叫你泼我。
迎接他的是一双充满怒气的黑眸。
糟糕,大事不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扔掉水杯,捂手迅速跑出咖啡馆。别让自己再看见他!否则非拿菜刀剁了那只狗爪!
嘶……
刀叉的很深,跑到诊所已经皮开肉绽了。
够狠。
护士小心翼翼包扎,脑海想起刚才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男人的眼睛仿佛高傲自信,眼神如出一撤,清凉可怕。是什么力量可以让他成为那种程度,或许经历过什么所以看轻了世界。就像自己失去母亲一样……
可恶!
…………
“逸晨逸晨,你快看,今年足球队参赛名单上有你的名字!”霍筱姑娘跑过来,“哈哈~好棒啊,也有我!我是拉拉队哦,到时候我会为你加……唉?你手怎么了?”接近,伸手想去勾逸晨手。
“没什么——不要碰我!”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关心。一切都只不过是假惺惺而已,不要这么虚伪,活着多累?
“对、对不起,逸晨,我只是想……”她马上要梨花带雨,霍筱委屈的握住自己手。
就说讨厌学校,女孩子何来坚强可言。
岩默跑过来,纷纷不满道:“杰逸晨你做什么!怎么能伤害女孩子?”
看吧,擅自扭曲事实,明明是她先来骚扰。每个人都爱护短,只有强者……
强者……那个男人。
不知为何,逸晨脑海里又惊现昨天发生的事。现在左手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飞奔出教室。
身后传来岩默生气的呼喊:“杰逸晨你这混蛋,有本事别跑!”
开什么玩笑,他不跑还要等着被误会被鄙视被嘲笑?
轻松翻越围栏,朝昨天咖啡馆跑去。
只是咖啡馆没变,座位没变,变了的只有坐在那边的人。看到昨天和男人分手的女人喜笑颜开的牵起另一个男人的手,嘴唇口红妖艳,浓妆恣意。
原来是女人配不上那个男人,并不是男人配不上她。逸晨暗自叹口气,不对,他为什么要叹气?!
“你以为我会在原地等你?”磁软的声音再度响起,回荡于耳边。
……是他?
“混帐!”一个后空翻离他远了些,怒吼道:“昨天手掌缝三针,今日我让你双倍奉还!”
男人似笑非笑,依旧冰冷冷的说:“哦?……你可有自知之明?”黑漆漆压过来,他微用力把逸晨推到咖啡馆后小巷里。
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
“说吧,”男人抽出一根烟,好看的肌肤晶莹剔透,光滑如水,黑西服衬得他冷酷妖魅。“想让我杀你,还是自己动手。”
士可杀,不可辱。他居然这样瞧不起自己!
逸晨摆好姿势准备背水一战,自身后抽出两把蝴蝶刀玩弄于掌心。眼神散发杀气,咬紧嘴唇,冲过来。
“受死吧!”
“哦?”男人似乎很自信,早就料想到一般。伸手拿出不及手指大小的美工刀,轻松抵挡住。
居然这么轻易!?他跟爷爷学的蝴蝶刀法难道不管用?可恶!……
手轻着地面,两把刀旋转在空中,跳跃接住,直至冲下来。高空,想要从上方插入男人的脑袋。
“哼——”揇旻像看玩杂技,三百六十度旋转就轻易夺避开了攻击。
他像只野猫般,呲牙咧嘴,口中还念念有词:“蝴蝶招式第三招;开膛破肚!”双腿腾空自男人背后夹住,这回成功了!他只需双刀从两边迅速插入肋骨就……
‘嗤啦——’
乐极生悲,逸晨的笑容僵在嘴边,再也笑不出来。男人薄唇曲成月牙,回头看着上衣破碎,裤子破损,脸颊止不住流血的他。
该死!“混帐——”哆嗦后退,男人逼近。
“我说过,不自量力。”揇旻丝丝微笑,收好小刀,说:“以后没有我的许可,不允许你擅自从我身边离开。”
擅自离开,这对揇旻来说是非常不礼貌的存在。
“哈?我他妈凭什么听你的!——呸!混帐东西!”手抱紧胳膊,另只手拉住裤子,皮带断开,正尴尬的躺在地面上。
揇旻蹙眉,走过去一脚踢上小腹,道:“那我在这儿成全你。”伸手抓住蓬松卷曲的酱紫色头发,往身后墙上一碰。
杰逸晨吃痛晕素过去。
原来死就是这么不痛不痒?
…………
再次醒来时,身上多了条毯子。他发现自己在派出所,一个满脸费油的胖女人值班,夜晚室内灯光昏暗,站起来欲走。
“小子,终于醒了啊?”
呲牙摸摸青一块紫一块的脸,男人下手真狠。
女人继续说:“老规矩,交了钱就走吧。”
摇头,“我没钱。”
肥女人接着说:“那你在这儿蹲一个星期吧。”
他惊愣停住,问:“为什么?!”
肥女人把肥手摊开,极其淡定:“联系你父母呗。”
摸了下屁股,蝴蝶刀不见了!只见肥女人指着桌子上扣留的武器,说:“没收了。”
他杰逸晨的东西,哪是你说没收就能收了去的!?
作势抬脚踹向女人挺立的大肚子,可是被肥手迅速抓住,拿起电棒刺激他。
逸晨倒下,再次不省人事。
入狱的第二天,父亲都没来。也对,像自己这种贫困家庭的人,父母哪有闲钱拿出来。
“出来,有人见你。”
见他?他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熟人啊……
霍筱身穿一身好看的粉嫩旗袍,扎包子头。背挺得笔直,小脸扭成一团。
她更咯噔咯噔跑过来,焦急又心疼想要抚上脸,细看那伤口和淤青。
杰逸晨转头,冷酷看向别处。
讨厌别人假惺惺。
“逸晨……”
见不理自己,从包包中掏出一千块交给肥女人,肥女人双眼冒金光的走开了。
等会,“你是他什么人?”肥女人把两把蝴蝶刀拿到霍筱面前。
“青梅竹马。”霍筱答道:“这是?”
“是你男朋友的,你以后看着他点儿,年纪轻轻就变混社会的,以后长大还得了!”
训斥完毕,女人走入屋内吃饭。
“谁、谁是她男朋友啊!肥猪婆!”引得逸晨在身后大吼。
清晨街道熙熙攘攘,叫卖有一声没一声的传入他们耳朵。霍筱跟在逸晨身后,他双手插进裤兜里,自由到处走动。
“逸晨……”霍筱小碎步跟上去,他走的越快了些。“逸晨,为什么你不去上学?……你中学时,不是这样子啊……”
“闭嘴!”低吼道:“离我远一点!”
霍筱刚要抓住手臂,他一甩差点儿摔倒她。
少年迅速跑开,她低头齐刘海看不清表情,心中难过。
“逸晨……”
霍筱是杰逸晨的青梅竹马,没错,从小一起玩到大。霍筱的父母从事小本买卖不算富裕也不贫穷,幼儿园,小学,初中……就连现在高中也被分到一个班里头,她发现渐渐离不开了,离不开他,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就很满足。
想要多多担心他,能为他分解忧愁,看逸晨不开心,自己就会难过。
天知道,肥女人给她打电话说他在派出所时,自己有多么焦急。
…………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一遍又一遍,他砸向树墩,最后手指红肿一片。颓废坐下,眼神发狠:不要再让我见到你,混帐!
暗自发誓,下次见到那男人,他定要杀无赦!
-------作者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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