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娘怎样劝,蛐蛐还是哭声不止。
蛐蛐娘知道劝皮劝不了馕的道理,但让儿子哭下去除了自己心疼外还最怕一件事,那就是蛐蛐小时胎带来一个毛病,那就是哭到最痛时,最激烈时会昏厥,这是最吓人的,弄好了掐人中获救,弄不好会丧命也有先例。所以蛐蛐娘不敢让蛐蛐哭的太久太激烈。
但总这样哭下去不是个办法,蛐蛐娘诓着:“儿啊,黑虎自己跑回来了。”
此话一出,蛐蛐便卷了天书交给娘如一个被猎人追赶的小兔子般跑向前院。
蛐蛐娘跟在后面唠叨着:“慢点啊!那脚踝伤还没好彻底,别抻着!一听黑虎比谁都亲……”
蛐蛐跑到了前院,用眼四处寻摸,哪里有黑虎的影子,如果黑虎回来听到自己脚不声早跑来撒欢了。
他小心眼儿认定是娘在诓自己,所以等着娘要个说法。
看着娘走来,蛐蛐小脸呱哒撂了下来,冷冷的问道:“娘,你不是说黑虎回来了吗?这哪有它影儿啊!你……你不是诓我吧?”
听了蛐蛐的欢,看着蛐蛐的脸色,蛐蛐娘心里笑道:“着小屁孩儿,越大越长脾气了还!不过大人不诚实不怪孩子生气,哄哄他。”
想到此,蛐蛐娘回着儿子:“还手我儿聪明,你看出啦?不错,娘是善意的诓骗了你,不诓你你哭起没头没了的该闹毛病了,你这脚刚好,别又……”
蛐蛐娘话没说完整,不是说不好,而是怕说出不好的预言成真。
蛐蛐听着娘的话,砸磨其中滋味,知道为自己好,然后止住哭声说道:”娘,我不是不懂事撒泼哭闹,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把最珍贵的天书给弄破了,天书是天赐的,是无价之宝,这天书不像布料做的衣裳坏了能补,这纸做的可怎么补呀?“
听了儿子的哭诉当娘的逼落忍,又进一步劝道:“儿啊,娘还没见天书长什么样呢,我们进屋看看破到什么程度,娘好想辙怎么补,走啦!”
说完话,一个胳肢窝夹天书,一个手扯着蛐蛐进了屋。
还真不错,摇篮里的天涯客能吃饱的缘故在摇篮里睡着,还不时发出婆婆娇。
蛐蛐娘看着天涯睡着,心里想此时正好为大儿子补天书。
说办就办,蛐蛐娘将天书展开放在炕上,天书已经一分为二,中间新撕的印迹仿佛在暗示什么不为人知的密秘。
看着娘把天书摊开,蛐蛐轻喊着:“娘!慢点!别把天书再弄坏了!”
蛐蛐娘看了儿子一眼没说话,心里却在说:“该手脚轻重我这么大人自有分寸。”
当蛐蛐娘再细看向天书时,她眉眼笑成了一弯月牙。
看着娘的表情,蛐蛐不解的问:“娘,你笑啥么?”
蛐蛐娘回道:‘儿啊,你细看看!“
蛐蛐想天书定睛看去,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于是问道:“娘,我没看出什么古怪,还是我最先看到的样子,只不过撕破了而已。”
蛐蛐娘又催促道:’你再好好看看!“
蛐蛐这次就差没把脸帖上天书了,可还是没觉得和以千有什么不同。于是又问:“娘,我看不出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你急别让儿子费心思猜了,快说吧!”
看着儿子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蛐蛐娘不想让儿子费心思,于是说道:“这本天书的用料可不是你说的普通纸张……”
没等娘说完,蛐蛐急得截了话问道:“那是什么做的?"
蛐蛐娘:“这天书用 的是羊羔皮做的料。
听了娘的话蛐蛐惊得大张嘴,然后问道:“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蛐蛐娘:“那还有假!你小孩不仔细,眼大漏神,你再细看看!”
蛐蛐往天书前凑了凑,探头细看向天书。
看了几秒,又低头嗅着,然后对娘喊道:‘娘!我看清楚了,也闻准称了,天书是张羊皮做的。“
然后又接着问道:“娘,那天书是羊皮做的是不是很难补呀?”
蛐蛐娘没有马上回答儿子,沉吟了片可才幽幽道:“嗯,这羊皮料子做的不如纸做的好修补,,按道理什么料子破了用什么料子补,纸随处都有,可天书不是纸,它是羊皮做的,那就应该用同样的皮料来修,补。可这皮料上哪整去呀?“
这话一说完,蛐蛐听了可傻了眼,天书不能补,那今后怎么看?最重要的是不方便保存,蛐蛐的小眉头又皱了起来。
正在娘俩愁眉不展,无计可施之时,摇篮里的天涯哇哇哭了起来。
蛐蛐娘马上说道:“天涯,娘来了,别哭!”
说完三步并做二步到了摇篮前,把天涯从摇篮里抱了出来,因用的力气大,在抱天涯时不小心将给天涯垫摇篮的一块羊皮顺带㩝了起来。
蛐蛐娘光忙着抱天涯,没发现羊皮被一起㩝出,所以掀起衣襟给天涯喂奶。
但边上的蛐蛐却看得真切,他提醒着娘:“娘,小弟摇篮垫摇车有块羊皮掉了。”
在聚精会神给二儿子喂奶的蛐蛐娘没听清又问道:“儿,你说什么?娘没听见。”
蛐蛐回道:“我是说小弟摇车里有块羊皮掉了。”
蛐蛐娘一听羊皮,一下子把手中吃奶的天涯放到炕上,天涯因娘强行将乳头拔出,哇哇大哭起来。
蛐蛐娘看着炕上掉落的羊皮,心里那个高兴,因为有了它天书就可以修补了。
她拿着羊皮,激动的手有些抖,她笑着对蛐蛐说:“儿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老天帮我们娘们呀。好了,天书有救了,你也不用着急了。娘给你小弟喂完奶哄他睡觉,我就补天书。”
蛐蛐回道:“好,娘最巧了。”
蛐蛐娘又吩咐道:“儿啊,你去抱柴禾把火点着,锅里放最小洋瓷盆一盆水,剩下你就别管了。”
蛐蛐按着娘的吩咐去院子里抱了一大掯柴草,用洋火点着柴草,当柴草燃烧着,蛐蛐用洋瓷盆上水缸里舀了一大盆水倒入锅里。
不一会儿,锅热水响了边儿,并冒着小小气泡。蛐蛐听娘说过,水冒了气泡就快开了,所以,他向屋里喊道:“娘,水马上开了,你来呀!”
话落下,屋内响起脆快回答:“小点声小祖宗!我知道了,我正往摇车里放你弟。”
蛐蛐看着柴草快燃到头,又抓了一大把柴草续入灶膛。
正当他要直起身时,看到娘一撩门帘从里屋出来,蛐蛐给了娘一个屋声的笑,他怕说话声大惊醒弟弟。
蛐蛐娘小声对蛐蛐说:“快去屋里炕上歇会儿,可够孩子呛!唉!拿小孩子当大人使,唉……”
蛐蛐回了屋,脱鞋上了炕,拿过枕头虽有困意,但忍着没睡,因为他想看娘怎样补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