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吵架,分居,就连两个孩子也各自带一个。这样的情况,不算离婚,那什么样的生活才算离婚呢。我淡然的点点头,自己已经看开了,自己只是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幸福而已,为什么也这么困难。
仁修目瞪口呆,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搞笑的笑话一样:“冉冉,你现在很清醒吗?你确定?”
仁修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我希望他能替我保守秘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强装笑颜:“很难以置信,我知道。我也没想过,好像昨日还亲热在一起的两个人,会因为墨格嘉的事故分离。但是,我已经受够他的欺骗和接二连三的谎言,我想要自己缓口气了。”
“虽然我没有结婚,不能全部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更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心累了的话,就让自己休息一下吧,毕竟人生路还很长。”仁修说。
从前,自己是为了男人而活,现在则是为了孩子而活。从没有一次是光明正大为自己活着的,尝试为自己寻得一个生存下去的借口,在这个冰冷的城市中,一个人该怎样坚定某种信念依存下去呢。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名小护士前来报告说他找的专家上班了,请他过去。
仁修指了指正在自己玩手指的墨格嘉说道:“来,走吧。等给孩子看完病,我们在详说。”
仁修对我的帮助,千言万语也道不出内心的感谢。
小格嘉做完康复治疗,大夫说只要回复一段时间,就可以正常走路了。我不断谢大夫,仁修推着小格嘉的轮椅跟我并肩走在一起。在回他办公室的路上,自己总感到有很多炽热的视线在紧紧盯着自己。但是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人再看自己,可是每次低头走几步,后背竟是渗出一层冷汗。
我大概是猜到原因了,俩人回到办公室,我再次碰上胖大夫。他正在吃刚买回来的甜食,见到我连忙跟我打招呼:“呀,仁太太回来了。”
我再次满脸黑线,小格嘉大概是玩累了,躺在轮椅上正在熟睡。
“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正在思考怎么向胖大夫解释的时候。
仁修突然打断我:“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难得这么大方,我毫不留情的说:“刺身。”
俩人性格很合得来,仁修是我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中最志趣相同的男人,我喜欢入口即化的生鱼片还有麻辣到不能自拔的川菜。
俩人吃的淋漓尽致,离开店面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街边霓虹灯不断闪烁,仁修眼中倒影着这座城市的美好风光。
他突然停住,停在便利店门口说:“我今天还是值夜班,你陪我去买杯咖啡。”
我点点头,他在自动取款机前塞进银币。修长的双腿弯曲,弯腰取出热咖啡递给我。
我表示疑惑:“不是你要喝吗?”
“我再买,你不用管我。我看你无精打采的,喝点儿精神精神,”他一副怜香惜玉的表情。
我哈哈一笑。
回到医院的时候,刚好胖男人赶着回家。我托福给他的墨格嘉还在睡觉,我便跟他道谢,胖大夫很诚恳。
离开之前,他对我挥挥手:“仁太太下次见。”
“噗,什么情况,你怎么成我太太了?”仁修强忍着笑换上自己的白衣。
我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啊,现在医院传的沸沸扬扬。说你仁修是有妇之夫,而且还有个可爱的女儿。我想要解释,越解释越不清楚。我不管,这儿可是医院,是你的地盘。你得让他们停止闲言碎语才是,明明我们只是朋友。”
“那又怎么样?”仁修忽然走上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嘴角隐藏着浅浅的笑意:“最好让他们误会我,这样你就顺其自然变成我的了,不是吗?”
我毫不犹豫打掉了他的手,推着孩子说:“别闹了,你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故作委屈,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似的。
走到电梯口,夜间的医院显得格外恐怖。他跟在我身后,路过几个小护士总是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对着他指指点点,具体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是我大约是知道的,无非是在讨论仁修是不是单身,喜欢什么样类型的。
他们根本不清楚,仁修是没有打算找同行谈恋爱的。
他送我到医院门口,才停住脚步。我学着仁修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脑海中回忆起今天上午仁修表现出来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又折回去对他说:“你还是不要值夜班了,总是休息不好,常年积累下来会得病。”
他眼底全是浓浓的笑意:“我知道啦,冉冉,你是不是对谁都这样温柔?”
我唔了一声,矢口否认:“如果每个朋友都要这样关心或者叮嘱一遍,那我每天还做不做别的事情了?”
“也对,”他点头称是,转而又说:“不过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把我当做特殊对待?”
我一时之间回答不上来,被他开心的推脱到了外面。
“快走吧,外面冷,上班时间到了不能送你一程。下次吧,我开车送你回去。”
他大概是想知道我家住在哪儿,我依然记得墨楼青告诉我的话,不要让追求自己的男人知道你住在哪儿。
梧桐树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张牙舞爪,晚上等有些大,我刚离开医院几步。迎面,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我定晴一看,发现原来是墨楼青的车子。
他正停在一颗树下,不知道在等谁。原本想要默默路过,径直回家,没想到还是被他看见了。
我推着孩子不方便,墨楼青说:“把孩子抱上车。”
我听话的把沉睡的孩子放到后车座上那个专注于婴儿宝宝的座位上,细心的帮小格嘉系好安全带。我和上门的一瞬间,手腕被他拉住。
墨楼青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对我说:“你跟我分手的主要原因,根本不是因为我公司发现死尸你误认为我是杀人凶手,更不是因为墨格嘉突然出现车祸。而是因为他,因为那个叫仁修的男人,对不对!”
他铁定是又误会我了,可是自己已经没有心思去解释多少。我试图坐进副驾驶,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不清的时候。墨楼青一把抱住我,像要把我揉进心脏一样。力道之大,令我喘不动气。
他在我耳边吐着温润的热气,说:“如果你爱上别人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见我默默无闻,他接着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心烦意乱,没办法好好思考。以你现在的生活水平,不能给墨格嘉很好的生活条件,孩子就暂时让我带看吧。”
我本想要微笑的脸,表情一瞬间凝结在了脸上。什么意思,他、他要夺走我的墨格嘉!
我警觉心顿时增大,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得时候,墨楼青已经坐进驾驶座,摁上反锁,将车门锁的死死的了。我气愤的捶打车窗玻璃,他摇下一条小缝,说道:“未冉冉,如果你还顾及自己的孩子,就趁早跟那男人断掉,再来找我。那栋别墅,随时欢迎你回家。”
墨楼青什么意思,这是在拿我的孩子来威胁我跟他复合!?
我咬牙切齿,面目表情狰狞的看着他,黑暗的车厢中,我只看到了他炯炯有神的双眼,其他的五官十分模糊:“你敢威胁我?”
“既然你认为这是威胁也好,我只是想要把你拉回来而已。冉冉,平时公司很多事情,我很累。我不想回到家面对的还是冰冷的沙发和毫无生气的家。”他不堪回忆的说道。
我冷笑出声,说到底,他也只是在自私的想要找个家庭主妇吧。既然是这样,那么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我。
“想要有人在你回家的时候就伺候你,给你做饭给你放热水澡,这样的女人随处可见。堂堂墨总,想要贴呼你的女人那么多,怎么会找不到呢?为什么非要跟我纠缠,墨楼青!把孩子还给我!”我瞪大双眼,尖锐的大喊。
他不耐烦的说:“别的女人不能代替你,冉冉,我只喜欢你。”
“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站在车外,凉风吹起发丝,我别到耳后,声音软了些:“把孩子还给我吧,楼青,我想我们暂时这样。想见面的时候,就约在公园见面吧,彼此互不干涉生活。我可以有男朋友,你也可以……有女人……”
说到最后,我竟是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咸中带苦涩,冰冰凉凉。他开车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呆愣在原地。手中还有墨格嘉的病例,却没了孩子。他说得对,以我现在的生活环境开说,根本养活不起一个孩子,更别说给孩子一点像样的生活。
可是,他也不能这样擅自将我们母子分离!
我厌恶的踢开树边几颗石子,痛下决心。墨楼青,是你逼我这样么做的,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