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掌门一点也不像影视剧中那些高高在上的掌门,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相反十分的和蔼,一番畅所欲言的交谈下来,让我领悟颇深。
随后,他叫我坐好,然后他双手迅速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勾天引地,有让人心跳不已的力量在手掌之间积聚,几秒钟后,他挥起二指诀,朝着我的眉心刺来。
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如遭雷击一般,猛烈的颤抖起来,只感觉一股强横与温和极端对立的力量,融进入我的体内,我全身的皮肤都在发麻,汗毛根根竖起,绷得紧紧而僵直,宛若通电了一般,紧接着,我感觉一股气若游丝般的气息在体内不断穿梭,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便以运行了一个大周天,一股荒芜中又孕育着无尽生机的奇怪气息,腾空而起,冲刷在我身体的肌肉纤维里。
这股气息时而如同置身烈阳之下暴晒,炙热难耐,一会儿又如同如坠冰窖,无尽深寒,我忍耐不住这种痛苦,在地上翻滚,放肆的喊叫着,喉咙几乎喊破,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直持续了九次,最后停下来的时候,那浪潮一般的感觉终于停歇,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待这股力量消失,我的身体已经被汗水浸透,如同负重奔跑几十公里,气喘吁吁,不过,丹田中却传来一股极为舒爽的感觉,使我浑身舒畅。
见我这般状况,独孤掌门笑了,说小兄弟,这次你帮了蜀山,老夫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就在你体内留下一道剑元,有助于你对‘道’的领悟,关键时刻,或许也会保你一命。
当体内的剑元稳定,我对独孤掌门表示万分感谢,之后,我们三人简短的交流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回到客舍,打开淋浴头,从头到脚洗了好几遍,身体才干净了一些。
因为受到独孤掌门的指点,我没有着急返回辽宁,在蜀山小住了些日子,每天将自己关闭在对‘道’的领悟中。
大表哥接到国士府电话,先回去了,半个月过去,蜀山已经会从刑兵带来的灾难中缓过神来,恢复成以往的样子,而我逐渐领悟到山之一脉道法中,‘仙、道、灵、兵、幻’五种剑道。
当然,我只是触摸到了皮毛,饶是这样,也让独孤掌门大为意外,竟然让他的大弟子无风道人陪我过招。
转眼,又过去半个月,我将五式剑术练了个勉强纯熟,按照我的本意是想在多练些时日的,可独孤掌门却说该去顺昆山接清虚子前辈了。
为了试探我对剑术到底领悟了多少,独孤掌门说在下山之前,要我先闯一闯蜀山四象之一七星阵,我有些技痒,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七星阵,又名蜀山试炼阵,据说蜀山自创派至今,每一位杰出的弟子都必然事先通过七星阵,很久以前,蜀山没有隐世的时候,这座阵法是对外开放的,幕名而来的修道者多不胜数,至于破阵的有几人,独孤掌门没说,我也没多问。
七星阵的入口不在蜀山的‘一主三仆’中,而是在后山的一座小山峰上,独孤掌门让王晓茹带我前往,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之前因为大表哥的‘保媒拉纤’,令我跟她之间有点尴尬,不过毕竟是年轻人,谁也没放在心上。
一路上,我们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蜀山的景象,期间我偶尔瞄她几眼,发现这丫头无论身材和长相都不错,谁要娶回家做老婆那可真是有福了。
走着走着,王晓茹忽然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我以为她是因为发现我在‘偷窥’她,生气了,正准备解释,却听她说了一声:“陈佑,七星阵是用来证明蜀山弟子道行的,不知道祖师爷爷为什么要让你闯阵,在进阵之前,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啊?”我一脸茫然。
“别紧张,随便聊聊而已。”王晓茹摘下一片红松叶,一边把玩一边问道:“你有把握破阵吗?”
我摇头,说没有,你有没有什么经验传授传授?
“没有?”王晓茹摆出一副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我又没闯过七星阵,哪来的经验,不过我知道,从蜀山封山的那一天开始,凡是想通过七星阵下山的蜀山弟子,最后的结果不是残了就是疯了,这么多年,好像只有一个人成功闯过了七星阵。”
我问:“那人是谁?”
她答道:“他不是蜀山弟子,而且你也认识,就是被你们成为大表哥的薛放薛局长,不过世上只有一个薛局长而已……所以,我觉得你这次闯阵非得落得残疾不可,哦对,也有可能精神失常。”
王晓茹对我不了解,根本不知道我已经领悟出来剑道的奥义,可能因为那天的事情的关系,她总对我有些排斥感,因此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如果我残疾了,你愿意照顾我吗?”
“照顾你?”王晓茹气的面色潮红,咆哮道:“别不要脸了,谁要照顾你?”
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我觉得十分好笑,这就是少女跟少妇的区别所在,记得刚出道那会儿,在王珊珊家里的时候,差点被她勾引,再看王晓茹,随便说一句已经脸红了。
王晓茹轻车熟路的将我带到后山一处山洞前,指着洞口,说喏,这里就是七星阵了。
她走到山洞门口,不知道在哪里按了一下,山洞前那道厚重的石门‘嘎吱嘎吱’的升了起来,然后她朝我做了个鬼脸,说出来之后你就是残疾人了,再见!
说完,她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山洞旁边的‘七星阵’三个字,来此之前,独孤掌门告诉我,蜀山四象当中,最为复杂的是虚迷幻境,时至今日,蜀山派尚未摸清虚迷幻境的底细,蜀山派的创始人将地址选在这里,或许是因为相中了这座阵法。
而七星阵,顾名思义,是按照北斗七星顺序排列出来的连环阵,蜀山派励精图治,知道仅凭一座虚迷幻境来守护蜀山还不够,于是历代掌门便通过对虚迷幻境的领悟,加上蜀山的剑道,研究出了七星阵。
山洞里一片漆黑,看不清所以然,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嗓子,结果传出一道又一道的回声。
严格来说,七星阵是一座单纯的杀阵,其中的五行八卦、三奇六仪错综复杂,没得到指点的话,很难找出阵位的所在,一旦胡乱闯入,将会激活阵法中隐藏着的无尽剑气。
独孤掌门让我来闯阵,自然不会将阵位告诉我。
我折断一截松树枝,轻轻扔进山洞,只听‘啪’的一声,一道匹练般的白色剑气好似跨界而来似的,腾空绽放,旋转如轮,瞬间将树枝绞成无数截。
好可怕、好凌厉的剑气!
我狠狠咽了口吐沫,有点后悔来闯阵,依我刚刚领悟出来的剑道,过得去吗?
难怪王晓茹说我出来的时候会变成残疾,这么一看,变成残疾还算轻的……
我心里打起退堂鼓,这时候,王晓茹忽然从山洞后面钻了出来,她放佛知道我是怎么想的,调皮的说道:“想走的不行的哦,七星阵已经启动了哦,阵法已经锁定你了哦,除非破阵出关,否则你是走不出这方圆百米范围的哦,就算祖师爷爷来了也帮不了你的哦。
我生气,说你别哦哦了行不?大不了一辈子呆在这儿,不去破阵了。
她听后还是一脸调皮的样子,说那也可以哦,不过呆在这里几十年,肯定会很寂寞吧?对了哦……或许几十年过去,你的道行已经涨到能破阵了哦……
呆在这里几十年,那怎么可能,我被她‘哦哦’的有点烦,要闯不过七星阵,都对不起你的‘哦哦哦’,当下将小宝剑形状的玄武甲握在手里,走进七星阵的范围,然而我当时并不知道,在我入阵之后,王晓茹的脸上写满不安,默默的说了一声:“祝你好运。”
刚踏进七星阵的范畴,走出三四米远,放佛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周围的墙壁上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紧接着,一道白色的剑气从黑暗中突兀的激射出来,目标是我的心口,当时当情况根本容不得我多想,将这些领悟出来剑道,山之一脉道法中,由‘兵’字诀演变而来的剑道硬接下来。
兵字剑是山之一脉道法中炼体的道术,一经施展,玄武甲的剑身立即充斥着浑厚的罡气,生生将那道剑气接了下来。
我悟道的时间尚短,做不到剑气外放,只能采取硬接的方式,虽然勉强接住了剑气,却被震得手臂发麻。
照这么下去,怕是真的无法从这座阵法中走出去了!
我从挎包里拿出一张灵符,朝黑暗深处祭出,‘刷拉’一声,灵符瞬间变成了碎纸屑。
不过我却发现,灵符的出现,竟然令剑气短暂的消息了。
我心头大喜,看来这七星阵也是有破绽的,剑气一旦被激发出来,需要一定的冷却时间才能施展出下一道来。
有了这个发现,我开始投石问路的方法,每走两步便朝黑暗深处丢一张灵符,就这样,轻松通过七星阵的第一阵,来到第二阵。
我故技重施,灵符被我祭了出去,然而这时候我却惊讶的发现,被我祭出去的两张灵符慢悠悠的掉在了地上,根本没将剑气引发出来。
我有点疑惑,不明白灵符为什么没将剑气引发出来,会不会是很多年没人来闯七星阵,导致阵法坏掉了?
这些日子一直在专研悟道,没怎么画符,所以挎包里的存货有限,我怀着狐疑的心思走到灵符前,准备捡起来,不曾想,意外忽然发生了。
昏黄的地面上,突然激射出两道剑气,我眼前白光一闪,下意识将手抽了回来,眼前一阵旋厉溅射,灵符瞬间被绞成稀巴烂。
我无语,根本不是七星阵坏掉了,而是聪明的蜀山前辈未卜先知,知道后来人会采用投石问路的办法事先将剑气接引出来,所在在第二阵上做了点手脚,将剑气改成随机模式而不是触发。
我被这两道剑气骇住了,不敢妄进,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为今之计,只能凭借剑道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