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皇后施压众人亦无果,她必须在宫禁前回宫,太子亦需回东宫,不过却让许侧妃留下了,那么许府的丧事就由许海和许江以及许侧妃一起操办。
许皇后言明:“秦二小姐既是母亲未过门的儿媳妇,那么应当留在许府为母亲守孝。”如此便是不许秦霜月离开许国公府了。
末了再补充一句:“母亲死的蹊跷,在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府衙的人留下继续查证。”皇后娘娘亲自开口,张知府亲自带人留在许府,虽然不一定会有结果,但不敢违抗皇后之意。
秦老夫人只得自行回秦府,留下无双和紫鸢及黄鹂三人。
无双感觉到许皇后对许家有交代,而且是针对自己的阴谋,是什么呢?许家不会趁夜晚杀了自己吧?到时随便寻个什么借口,比如:刺客、盗贼、下人报复……
无双看向紫鸢,紫鸢轻颌首,表示自己明白,且不会离开小姐身边,无双心里却打鼓,敌暗我明且在敌人的地盘,天知道许家人想搞什么把戏?主要是自己不懂武,万一他们来个围剿,紫鸢和黄鹂二人怎应付得了?
夜幕落下黑纱,灵堂时不时传出女子的哭声,晚膳后无双就被安排回了院房休息,并分派了两个婢女照料,还警告几人不许随意走动;张知府亦被单独安排了厢房,却与无双不是一个院子,许是男女有别,张知府并未多想,早早便洗漱睡了。
无双和紫鸢、黄鹂三人并无睡意,紫鸢小声说道:“我觉得许府太安静了,而且晚膳后就不见许海和许江。”
黄鹂不以为意道:“主子说了会派人暗中保护我们,还担心什么?”她对主子很是崇拜,觉得主子无所不能。
紫鸢不再出言,无双不语心亦不定,那人当真可靠吗?
月朗星稀,许国公府却透着诡异。
约亥时,其中一婢女寻了个借口将紫鸢叫出去了,这两婢女一看便不是寻常人,不仅懂武而且聪明,能一眼看出她们三人不和,紫鸢护主便将她引开,剩下黄鹂在无双身边,但黄鹂对无双并无尊敬,可想而知有危险她也不会护主,两个婢女定是看中了这一点。
过了约两盏茶,还不见那婢女与紫鸢回来,黄鹂便没好气问另一婢女,那婢女不卑不吭,自荐出去看看,房内便只余无双和黄鹂二人面面相觑。
“秦二小姐可在?”门外突然传来嬷嬷的问候声。
无双与黄鹂对视一眼,黄鹂问道:“何事?”
门被人打开,六名婢女依次进入,嬷嬷说道:“许侧妃娘娘丢了东西,有人看到秦二小姐身边的婢女曾鬼鬼祟祟,怀疑是她偷窃了娘娘的宝物!”
偷窃?这就是他们的算计吗?无双总觉不对。
黄鹂不悦道:“我何时鬼鬼祟祟了?她丢了何宝物?我怎会稀罕她的东西!”这几个婢女身上的气息与刚才两个婢女一致,她们都是练家子,虽然黄鹂不惧怕与之动手,但小姐不能有事。
“是与不是,请姑娘自己去与娘娘说明!”嬷嬷强势道。
“既然如此,我与你一道去见见许侧妃!”无双建议道。
“秦二小姐,奴婢们怎敢打搅你的休息?下人只说看到你身边的婢女,此事与秦二小姐无关,我们只是奉命带你的她去问几句话而已!”嬷嬷说的滴水不漏,非带走黄鹂不可。
黄鹂气愤道:“哼!这不是已经打搅到小姐……”
无双拉扯住黄鹂,示意她不要多说,毕竟她们在人家的地盘,既然对方找借口,便是不想明着发生冲突。
“那我便与你们前去见见许侧妃,小姐在此等我!”黄鹂担心她们是想调虎离山。
气势汹汹地来拿人,又相安无事地离去,这真是许家的计策吗?难道是想将紫鸢和黄鹂引开,好对付手无寸铁的自己?
“秦二小姐!”黄鹂一走,被黄鹂赶去寻人的婢女便进门了,“小姐想必渴了,奴婢为你沏了一杯茶,请喝!”
无双这才发现桌上有茶具却无水,好在她们谨慎并不放心食用许府的东西。
“嗯!我暂时不渴,先放着吧!”无双淡淡道。
“房中无水,小姐晚膳后都没喝过水怎会不渴呢?我泡茶的手艺很好,小姐尝尝便知!”婢女端着茶水走近无双。
无双心中警惕,这杯茶定被加了什么,面无波澜问道:“你不是去寻紫鸢她们了吗?她们在哪?”
“紫鸢帮着守灵堂恐怕要晚点回来,小姐先喝茶吧!”婢女端起茶杯凑近无双。
守灵堂需要紫鸢一个外姓丫鬟吗?这明显就是她撒谎,无双平静道:“你寻人辛苦了,这杯茶就赏给你喝吧!”
婢女一愣,很是不耐烦:“这杯茶是给你准备的,你怎么可以不喝?”婢女说着一手端起茶杯,一手仍掉托盘,抓住无双的手臂。
“你这是何意?”无双质问道。
“只是想请小姐喝了这杯茶!”婢女高傲道,茶水逼近无双的唇边。
无双被逼退到桌边,反手摸到桌上的烛台,顺手挥向婢女的脸面,婢女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落,茶水撒在地上发出“嗤嗤”的声音,茶有剧毒。
婢女一时不察挨了一记打,立马发狠:“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唰地抽出一把匕首,抬手向无双刺去,好在无双第一时间便闪开了,婢女抬起一脚将无双踢倒在地,手中匕首再刺向无双,“咻咻咻”无双袖中三支细小的短箭没入婢女的胸部和腹部,满眼的不可置信?无双赶紧在地上一滚,远离危险人物。
婢女嘴角一抹讽刺的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火折似的东西,拉开上面的线条发出一声脆响,无双心道不好,她是在传递信息怎么办?
屋顶上的黑衣银面人欲下去将她带走,“嘭嘭”十名黑衣人持刀闯入房间,天呐,他们是来杀无双的。
无双感觉到无限恐惧,突然见面前的黑衣人“噗噗……”倒地,呃,是那人暗中派人保护自己吗?既然有派人保护,为何刚才不出现?非要在最后关头才现身?
屋顶上黑衣银面人将屋内一切尽收眼底,这些是什么人?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不消片刻,十名黑衣人来不及反抗便全数倒地,“你们……是他派你们来的吗?”无双问道。
“主子说你今晚在许府不太平,特让我们过来看看!”其中一貌似领队人答道。
“紫鸢和黄鹂可无恙?”无双又问道。
“她们武功不弱,小姐不必担心!”黑衣蒙面人说完并打了个手势,其余人围上迅速抬起地上的尸体。
“等等!”无双突然出声,“你们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尸体?”
黑衣人不解,答道:“小姐放心,我们会处理好不留一丝痕迹!”他们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杀人,处理现场,绝对又快又干净。
无双建议:“你们将黑衣人全部抬去张大人的房间,这个婢女留下,现场收拾干净!”
所有人一愣,面面相窥,领队人点点头,大伙一人扛起一具尸体消失不见。
紫鸢终于出现:“小姐没事吧?”
“引你离开的婢女呢?”无双询问。
“已经被我杀了,这个婢女小姐打算如何处置?”紫鸢看到地上婢女的尸体。
“黄鹂去了许蓉的住处,你将她们的尸体一并送过去!”无双冷冷道,许蓉欲杀我,我且先送你一份薄礼。
“是!”紫鸢身手敏捷,抬手抽出三支染血的袖箭,“这个还是少让人知道的好!”便将婢女的尸体直接扛到背上隐入黑夜,还好是个瘦子。
屋顶上的黑衣银面人再一次对她刮目相看:看来你不需要我的帮助。本想出手相救,还她救命之恩呢。林瑞摇摇头消失在夜幕。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紫鸢和黄鹂一道回来了,“你们无恙吧?”无双询问。
“无事,小姐我们已将婢女的尸体都放在许侧妃房间,还有她的婢女和嬷嬷们也一块陪着她!”紫鸢和黄鹂略显兴奋。
“你们将许蓉也杀了?”无双讶异。
“没有,她被点了睡穴,我们只是将她的嬷嬷和婢女杀了都摆放在她房间!”黄鹂解释,她们未提,她们将所有女子的尸体面貌都划的稀巴烂,估计许侧妃看到也分不清谁是谁了吧。
哼!许府等着看明日的好戏吧!
翌日一早,张知府醒来发现自己房内躺着十名黑衣人的尸体,呃,应该说趴着,看黑衣人的姿势分明是要持刀杀自己,却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什么人身手如此了得?张知府可不认为是自己府衙的人,况且十名黑衣人死在自己的房内,也不见自己府衙的人出现呀?
张知府从府衙足足带了二十人过来,昨晚全部留在许府,这些人轮流值守在他房外,竟然无一人发现他房内的情况,这是什么概念?二十名衙役惊恐未定,均不敢出声,好在张大人无恙,不然他们也得陪葬。
“啊……”一声声女子惊恐的喊声自旁边院子传出。
“又怎么了?”张知府不解,随即想到该不会跟自己状况一样吧?“去看看!”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许侧妃房外,屋子里已有婢女伺候,许海、许江均在。
“发生了何事?”张知府问道。
“死人……好多死人……”一婢女惶恐说道。
张知府以为跟他房内一样,叫手下一起“进去看看!”
“呕……”这……这也太血腥,太残暴了吧?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地上,全部的头脸都血肉模糊,这比张大人房内的黑衣人死相惨烈不止一丁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