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许国公府传出噩耗:许老夫人殁了,这对无双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刘可能一进来便看到小姐嘴角噙着笑,“小姐,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他在悠然居还未听到外面的传言。
“今日天气甚好,陪我出去走走吧!”无双微笑着说道。
“好!”很难得看到小姐开心的笑,刘可能更加愉悦。
“二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叙话!”老夫人身边的婢女恭谨道。
无双知道定是为许老夫人死的事,“也罢,看来今日不适合出门呢,带路吧!”
刘可能看着小姐走过,他自是留在悠然居,紫鸢和黄鹂跟随小姐左右,若是自己也有武功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寸步不离地守护小姐?
今日的松青院气氛诡异,四位夫人和两位小姐竟都陪在秦老夫人身旁。
无双走进优雅一礼:“霜月见过祖母,见过几位夫人!”
“呦!这才死了婆婆二小姐怎的如此高兴?”二夫人刻薄道。
“不会真如外面传言,许老夫人的死与二小姐有关吧?”四夫人一脸好奇。
三夫人打圆场道:“这是什么话?二小姐上次去许国公府可是三日前,这都隔了几日,许老夫人殁了怎会与二小姐有关?”
“是呀,二小姐这两天并没有出府呢!”五夫人也帮腔。
秦守义对二小姐很是特别,而且可以说是尊重,三夫人和五夫人无儿无女,一切以讨好秦守义为主,老爷护着的人她们定也会帮着,尤其二小姐是那两位夫人所不喜的,她们最喜欢对着干了。
秦老夫人脸色黑沉,沉声唤道:“霜月你过来!”示意霜月坐她身边。
“祖母今日怎么心事重重的?”无双无害道。
“许老夫人死了,你可知道?”秦老夫人看着无双的脸,不错过一丝表情。
“霜月刚刚听闻,不知许老夫人是怎么死的?”无双面无表情问道。
秦老夫人看不出一丝不妥,才道:“听说是心力交瘁而死,许家请了很多太医都是如此结果。”
“哦!”无双淡淡道,看来是那人的药起了作用,没想到连太医都查不出中毒。
“可是许家的人认为许老夫人的死与你脱不了关系……”秦老夫人忧心道。
“哦?那许家人是如何说的呀?”无双好奇疑问。
“那也只是许家人的猜测,他们并没有找到证据!”秦老夫人心中也疑惑,三日前看许老夫人并无疾病,怎会突然暴毙?
“祖母,那许老夫人脾性大,许是又因什么事而大发脾气导致猝死,这样的死法并不奇怪,许家人一时接受不了丧上加丧而多疑这也能理解,祖母不必担忧!”无双宽慰道。
“照二小姐这样的说法,那许老夫人是自己把自己给气死的?大伙儿听过气死人之说,可曾有人真见过?”二夫人得理不饶人道。
“这许老夫人一死,许三公子定要守孝,那么他与二小姐的婚事只能搁置,所以外面才有人说是二小姐不想嫁给许江,害死了许老夫人让许江守孝不能娶你!”四夫人火上浇油道。
“传言岂可尽信?前些日子不是还有传言说二小姐与人私会,结果二小姐一直在府上,谣言不攻自破!”三夫人不以为信道。
“几位姐姐莫再争辩,许家请了那么多太医都没查出许老夫人是被人谋害,其它人更没有资格妄下定论,毕竟无凭无据即使皇后娘娘也不能怎样!”五夫人充当和事佬,若真与二小姐有关,恐怕皇后娘娘第一时间便来拿人了。
“祖母以为如何?”无双询问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略一沉吟:“不论如何,许老夫人都是你未来婆婆,如今她突然去世,你理当前去尽一份孝心,老身陪你一道去!”秦老夫人言之有理,许老夫人是秦霜月名义上的‘婆婆’,婆婆去世儿媳不在场,定会惹人非议,但她也担心自己孙女有去无回,想着自己在场总没人敢硬来吧。
“好,霜月这就准备一下,过去许国公府。”无双应道。
恐怕许家的人就等着秦霜月前去呢。
紫鸢已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刘可能,刘可能头脑灵活,一下子就想到:许家有意拉小姐陪葬。
“小姐你不能去,那许家人恨你入骨,巴不得找借口杀了你呢!”刘可能劝阻道。
“可我与许江的婚事犹存,许老夫人便是我的‘婆婆’,婆婆的丧事哪有儿媳不参加的?”无双也害怕许家会下黑手,已让黄鹂给那人传信求助。
本不想刘可能牵涉进来,但他执意要陪小姐一同前往,最终只得让他继续当车夫,送小姐过去许府。
许国公府丧上加丧,场面空前绝后,皇后娘娘亲自坐镇,连太子和许侧妃也在,估计东方心是脚还没康复所以不见人影。
太医们惶惶不安,府衙张大人和刑部史大人竟也在,看来是许皇后等着结论想拿人,而太医们的结论并不是她理想的。
“臣女秦霜月见过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无双优雅一福身。
许皇后突然起身走近无双,扬手一巴掌喝道:“大胆,见着本宫竟敢不下跪,你是公然藐视本宫吗?”
紫鸢怒火中烧,但此处有皇宫禁卫,还有府衙和血衣卫的人,她不敢造次,只扶住无双:“小姐?”
太子亦惊,但不敢惹自己的母后,只无奈地看着美人。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无双乖乖地下跪行大礼,虽然戴着面纱,但也能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
许芸,很快我要你许家不复存在。
“你可真是个扫把星,还没进门就把老夫人给克死了!”许皇后将一切归罪到无双身上。
许老夫人对皇后很是不满,但碍于身份并不敢表露出来。
无双抬头平静道:“皇后娘娘,这桩婚事是您亲自下的懿旨定的,并没有问过我本人或是我的父亲和祖母,我的父亲和祖母可都健在呢!”言下之意,若她是扫把星也克不到许老夫人一个外人,且强调赐婚是皇后以权逼人,秦府并无人知晓婚事。
“放肆!”许皇后抬手又欲一巴掌。
“皇后娘娘,皇上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允诺过我,准我直言不讳,且不许任何人以‘不敬之罪’惩罚我,皇后娘娘是觉得皇上此言不对吗?”无双质问道。
“你……”七夕花会上,皇上确实明言过,是皇后自己一时忘了,她怎敢说‘皇上不对’?却找不到借口再发难。
“母后,父皇确实有言,既然她是三舅的未婚妻,一直跪在地上岂不让人看笑话,还是让她起来吧!”太子心疼美人,可美人已是他三舅的未婚妻,偏偏还是他母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既然你是江儿的未婚妻,母亲去世你应当守孝,便去灵堂跪着吧!”皇后命令无人敢有异议,现在还没有证据,皇后不好强罪于她。
无双乖乖地走向灵堂,许蓉却不甘心:“母后,祖母的死定与她脱不了关系,请母后明察!”
“仵作无能,太医也查不出,要你们何用?”皇后呵斥道。
府衙张大人小心说道:“皇后娘娘,仵作查证需开棺验尸……”
“混账!本宫的母亲尸身岂容尔等玷污?”皇后怒喝道。
开棺验尸就是开膛破肚,皇后不准,那仵作自是无力,太医是给活人看病的,对尸体亦无计可施,难怪都找不到任何线索。
无双心下大安:只要皇后不同意开棺验尸,那么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许老夫人死的真相。
“祖母身子一向健朗,秦霜月三日前见过祖母之后,祖母便情绪失控,要说祖母的死第一个便与秦霜月脱不了关系!”许侧妃不忿道,她甚至怀疑自己生下的死胎都与秦霜月有关。
“许侧妃,无凭无据你可不要信口开河,你可得为自己多积点阴德,别连累了太子殿下的子嗣!”若说‘攻心’无双不是不会,只是不喜多言罢了。
“你……贱人……”生下死胎是她此生最大的痛,偏偏这个贱人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许侧妃恨不得撕了她,却被太子一把拉住了。
“够了!”太子喝道,他好不容易盼个儿子,许蓉却生下一个死胎,这教他如何能接受?
“太子殿下,有些人生不了,不代表别人不能,相信您一定会有自己的儿子的!”无双不介意再加一把火。
太子一愣:是啊,他要什么女人没有,只要他想生定能生,之前不过被母后压制着,必须由 许蓉生下他的长子,所以他才一直没能有儿子,既然许蓉生不了,他府上可有的是能生的,不行还可从外面找呢……
“你这个贱人,竟敢挑唆殿下……”许侧妃趁太子发愣,猛地上前欲推无双。
无双起身错开道:“殿下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过是一个侧妃,得宠两年都未能帮殿下生下一儿半女,这若是别人早被休弃了,你还如此善妒不许别的女人为殿下生子,你是存心想要殿下断子绝孙吗?”
无后为大,不论之前因果,单无双这么一说便说到了太子的心里,他一直想要儿子传宗接代,尤其他还是一国储君,若他一直没有儿子难免让人怀疑他是否有问题,那么他的太子之位便岌岌可危。
“你这个贱人胡言乱语,我要杀了你……”许侧妃叫嚣着冲向无双撕扯。
太子猛地拉开许侧妃,怒道:“你给本宫安分点,不然本宫真休了你!”
什么?许侧妃怔住了,殿下一直对她很是宠爱,今日怎能因这贱人的挑拨离间便要休她?
皇后凶狠的目光射向无双,恨不得将她撕碎,却碍于外人在此,只得吩咐道:“将许侧妃带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