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蒙叔你先去招呼下我马上就来”闻少郑重的说道,语气说不出的敬重,这蒙叔虽然名义上是闻家的管家,但很少有人知道实际上他才是闻家第二大权力拥有者,负责闻家的安全仅次于闻家的家主,这看上去只有不到四十的中年人不然已经五十出头了。
闻家家主最鼎盛的一年,在与国外集团合作项目的签约仪式上,遭遇了国际上有名杀手组织刺杀,得闻这蒙叔一身好武力与气魄关键时刻挡下了致命一击,并且派来刺杀的人一个活口不留,至此闻家家主便以兄弟相称,叮嘱手下见到蒙管家犹如见到自己。
但这蒙叔却是不领情,按照他的说法,莫不是老家主当年一口救命饭之恩他早就饿死在街头了,为了报恩便决定终身守护闻家。
“这么快就来了这家伙看来飙车飙疯了”闻少一边言语一边不忘身下的动作,低头再看那女人胸前的深沟,气血瞬间翻涌浑身一个哆嗦后趴在女人身上,手不知不觉的捏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搭在女人那丰满的腿上,像是要弄去什么东西似的在美腿上摩擦着。
之后穿上衣服临走前拿起一叠钱塞到了已经穿好内衣的女人高峰上,嘿嘿的淫笑着说了一句下次再叫她之类的话便下楼去了。
女人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匆匆瞥见手上的一叠钱,怕是有好几万可抵得上一个月的忙活了,她收起妩媚动人的模样,满意的笑了笑,抽出一张纸巾擦掉腿上的腥味物体随即不屑的轻声说道:“这闻少看着还蛮帅气的,又有钱又有地位,只是没想到那方面真的不行,这才五分钟呢,不管了只要有钱我管你五分钟还是五秒,嘻嘻”
要说这女人除了职业上的功夫厉害,那预测时间长度的也是登峰造极,四分五十五秒还没到五分钟,这女人还是算好的说了,做这行的时间越是长久到最后基本都麻木了,这种感觉正如你天天吃鱼吃肉吃上一个月,你也会想吃下白菜的。有时候没得办法只有故作有感觉,在无聊之余估摸客人的时间也是一种新颖的事情。
闻少下到二楼会议室的时候,还未进去就已经听到一个尖嗓音不耐烦的唠叨:“山田先生,我想这闻家的少爷也太不我们放到眼里了,想他闻家做主的老头子也不敢这样怠慢,他一个毛头小子...”
安倍松一郎话说到一半,闻少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闪烁的大耳钉配合明亮的灯光晃的在场的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站在一旁的蒙管家朝闻少使了个眼色,闻少一会意,随即哈哈大笑道:“哎哟,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山田先生,我闻霸久仰久仰”
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响指,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回事啊,这客人都来了,赶紧的红酒,香烟伺候”
蒙管家不动声色的瞧着,心中叹息一声,老爷果然说的不错,这少爷做事自然心狠手辣是个人物,只是有些盲目自大,不懂得审时度势,也不怪闻霸,二十二出头的年纪能有这番心境已经算是不错了,看来得好好历练。
安倍松一郎收起那套不厌其烦的姿态,忍住笑意他不懂华夏文字的精髓,听成了“闻吧”再结合闻霸那带些少许淫荡的眼睛,不免想到了自己国家某些片段中女人把男人挤进胸膛后说的一句话:“来,闻吧”
山田优间搭拢着眼皮,这个男人总是那么一幅没精打采的模样,丢在人堆里也别具一格,连坐在椅子上都是懒懒散散的,那具身体好似没有骨头一般,整个忖衫露出了很多褶皱,总之来说没有人再能比过他的邋遢。
闻霸是用中文说的,山田优间自然懂,他挥了挥手示意不需要,之后在闻霸的古怪眼色中从裤袋口中拿出一根邹巴巴的烟,左手轻轻的夹着,烟不断微微抖动着看上去随时会掉下去。
安倍松一郎立马会意,点燃了香烟,这根烟自然是神经大条的叶空落拿给山田优间的。
“闻少爷对吧,我听说那个老家伙又娶了一个漂亮的小老婆,怎么那个老家伙光享乐,把ICE集团的掌控权丢给你了,虽然论辈分你还不配和我谈话,不过看在你们这么诚恳的心意上,我就和你谈”山田优间看也不看闻霸一眼,沉稳的说道,语气非常的霸气。
闻霸听闻火气一冒,牙齿咬得蹦蹦的响,这个男人竟然称父亲为老家伙,可恶!但随后想到父亲的叮嘱便忍住这口气。
他自是知道眼前看上去邋邋遢遢的男人的身份,要说后者只是一个飙车党还好,可恶是这个男人是MISS集团总裁山田一泽的弟弟,在华夏地下军火交易的世界谁不知道那山田一泽的能力,掌控着中东地区最大的军火市场。
别说打他的主意,就算山田优间站在你面前,也不敢动他一分一毫,只要敢动他就准备面对整个东瀛杀手组织的怒火,所有都相信山田一泽那个疯子有能力办到。
“父亲已经不问集团的事情了,全部交给我处理,既然今天山田先生亲自跑过来谈合作,理应有的诚意在哪里而不是打趣我家里的事情吧”闻霸丝毫不惧的说道,怎么样我不敢动你,我说还说不过你?
“有点意思,要跟我谈”山田优间优雅的端起一杯服务员倒好的红酒,并不着急喝掉,他再次说道:“我先说条件,第一,那个合作项目我将全权接管,你们只管收益”
“哈哈!我告诉你这个绝对不可能,项目进度已经将近一半,这个时候不可能交给你们”闻霸嘴角微微抽搐,这让他心中有些恼怒,暗骂东瀛人的海垮胃口。
那个项目简直超出人类的认知,一旦成功,别说ICE集团拿下整个H省,哪怕是国...
“全世界有多少不知道眼馋中东地区这块肉,可是能吃到一点肉的人恐怕没有多少,我哥那人你们应该了解,对吧”山田优间不屑的说道,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连这点气魄都没有还想代表闻家和自己谈生意。
“山田先生说笑了,在你们东瀛我想我会答应,但是...”闻霸严肃说道,随即语气峰回路转,阴测测的说道:“这是在我华夏国,想必山田先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对的我是不敢动你,但是你想这么轻易的吃下这项研究是不可能的”
“呵呵,这杯红酒色泽鲜艳一看就是有年代的,只不过今天怕是很难喝到” 山田优间犹如一只老狐狸淡定的笑道,他的视线完全跳过闻霸直接落在后者背后的蒙管家身上。
蒙管家眼色一凝,心道这个男人真是狡猾,连一杯酒的寓意也能猜到,特意举着不喝,若今日这方不答应恐怕这个男人是不会喝下这杯酒,不过他依然不动声色,就看自家的少爷怎么去面对。
安倍松一郎心一惊,手欲摸到腰间却被山田优间一双有力的手按住,他的目光与那一动不动的蒙管家碰到一起,火花四溅,一种无形的交锋就此开始,兴许是感到无趣,山田优间收回视线再次说道:“安倍君,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这急性子可是不受人家欢迎的啊,好像你还没有结婚吧,要不我帮你找个华夏姑娘?”
安倍松一郎讪讪的笑着不知所措,开始他还不明白山田先生怎么把话题说到自己身上去了,直到后来才明白正,刚才若不是山田先生替自己解围,那么一场不必要的误会便会产生了。
山田优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在场每个人脸色变化,巡视一周后,继而慢悠悠道:“你想清楚,军火上一旦分到一杯羹,所有的关系人脉全都一通到底。况且,据我所知,你们研究成果还只是一半,哪怕继续研究下去,也不见得能够完全成功,所以我将要承担风险,而你们...无论是否成功或失败,都不会有影响,怎样”
闻霸看在眼里,心头闪过一抹浓重,他的心思远比安倍松一郎要谨慎得多,虽然做事风格有些不择手段,但面对更强人的时候还是知道该怎么收敛的,刚才从安倍松一郎瞬间的反应,对方看来是深藏不露。
就在他愁眉不展,心中犹豫的时候,一个黄头发的小伙子走了过来附在蒙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蒙管家心神一会,示意他退下去,旋即在闻霸耳边说道:“老爷的意思是,全凭少爷你做主”
闻霸点了点头,端起红酒,笑眯眯的说道:“山田先生,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完便一口喝下去,闻霸刚才的犹豫不决毕竟还是受制闻家主的影响,这是一个得到重用的机会,决定了父亲是否全权将集团交于自己。
闻霸心中十分矛盾,对方的条件虽然说起来刚才考虑的有些限制,谁也不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啃下的基业分羹一部分,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父亲已经完全信任自己,那么就放手一搏!
再说这军火一直是炙手可热的项目,要是能够取得一部分加盟,闻家的地位就会上升到一个谁也不敢得罪的地步,还有那项研究一旦彻底成功,闻家将会成为华夏国第一大势力吧!
到那时!谁还敢阻挠!
这么一想,闻霸也就释然了,索性就来个大的。
山田优间慢慢的品尝着红酒带来的香醇,闻霸的答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如此年纪便有这份果断还是值得欣赏。
闻霸似乎有些高兴,听闻这山田优间是国际有名的赛车手,便拍马屁说道:“山田先生的车技当真是一流啊,不知道这次来我华夏有没有兴趣飙上一圈呢?”
“呵呵,当然,这次来华夏可是让我遇到了高手,不过他好像没有接触到赛车了” 山田优间示意安倍松一郎把照片给闻霸,“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看到照片上的那个人的时候,闻霸先是一惊,随后想到了一个人影,他阴笑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化成灰也认识,他还有个徒弟,叫叶空落”
“有意思,原来那个小子是他徒弟”山田优间喃喃自语,精光掩盖不住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闻霸招呼一人,轻声在耳边说道:“找到这个小子,让光头过去认认,不过别给我惹出事来,记得么。嘿嘿,要隐秘”
在场的人,各自沉默着,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闻霸则是想着如何玩弄叶空落,蒙管家将今天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只待会议结束后向家主禀告,并且准备行程和家主一同赶往东瀛签订合同,而安倍松一郎则是站着没有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月色依旧,天空一片干净,一丝云层不曾出现,闪闪星光在夜幕下显得更加耀眼,明亮的月光倾撒,万物生息。
通往星峰市北郊的大道上,一个少年正保持着中等速度跑步,肩上的汽车轮胎早已放下,想来是任务完全了而选择丢在半途。
少年行动迅速,身躯始终维持一种紧凑的状态,脸上蒙上了一层略微湿润像纱裙般迷幻,一提步一落脚都显得轻松,他的面容带着点点笑意,笑中又蕴含一股超然绝尘的冲劲。
前方是一个岔道口,也是城市与郊区的分界点,无论走哪一条路,都能见到与繁华,梦幻般城市截然不同的清晰,幽静的自然风光。
直行通往北郊的著名风景区霞山,少年穿过行人线,一路保持速度,到左侧岔道上后,逐渐加快了速度。
人影突然停下来,抬头看向天空,月光没有云层的遮掩,透过无尽苍穹,婉柔孑然。
月亮是明亮,但...
“再美好的东西,总会在完美中死去,再缺憾的事物,总会在遗憾中重圆”
夜空落脸色一片恬静,好半会才轻幽幽,悄然然的冒出一句话。
深邃的眼睛看不见一丝光彩,仿佛失去魂儿般的静止。
从签下协议的那天开始,冥冥之中仿佛意识到,有着什么存在正谋划着人生的轨迹,这是一种无形中的感应,说不清,道不明。
但那种隐隐约约,无时不在的压抑感,弥漫于四周,哪怕上厕所,哪怕睡得很死,哪怕是吃饭,都能察觉到。
随着步入猎灵者这个特殊的职业,初步激发体内灵力释放,了解到斩灵器的知识后,夜空落彻底陷入其中,尤其是当听到飞檐走壁,凌空翻身,一刀足以砍倒一颗三人抱团围不住的大树后。
他第一时间就相信,既然邪恶的未知体是自己亲眼见过,那这些神奇的东西为何不能接受,顽固的思想已不适合全面解剖问题的根源。
抱着只要能学到很逆天,又彰显霸气的武功,就能来个英雄救美,或者是看不惯社会上所说的各种人渣,化身为一名黑暗下的制裁官。
但这些都被飞爷的一句话给彻底湮灭,那句话或许在夜空落看来只是一句训导,但不知不自觉却是从此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转折点。
“最强一击总是留给敌人,而不是自己人”
这句话,夜空落想了半天都是一头雾水,弄不清这与那得到力量后崭露头角又有何关联,但这个懵懂的少年却是从飞爷处听闻一个月前公寓事件的灵,并没有完全消失,这让他心中一紧,连忙想到那个梦境中的鬼影。
“哼哼!等会...该是时候我表演了”夜空落一手扯着衣领,颔首微低,嘴角上扬,轻声吐出一句话,顾不上路边正在行走的几个女孩的侧目,重新踏上征途。
当他七转八转,路过只有几户人家居住的地方,一转身,进入一个小道,来到后方篮球场大小的水池。
水池深不见底,黑黝黝的,借助月色瞧去,水面上时不时泛起阵阵涟漪,一束黑黑的像是一头乌黑秀发的东西从左到右游来游去。
夜空落一脸紧张,一手按在地上,眉宇间少有的凝重,他凌厉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道水下游动的影子,眼角迅速猛烈抖动。
深吸一口气,随即像是做出了重大的决定般释然,他将按在地面上的手收回,静静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视线停留在水面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
十几秒过去了,见水面没有动静,夜空落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随即自言自语:“他姥姥的飞爷,说什么不用【希维之眼】后果自负,我看是进了更年期腿脚抽筋,得治治,哈哈哈!”
夜空落笑得肆无忌惮,对飞爷好似有极大的调侃之意,殊不知这段日子,又是跑步又是锻炼体力又是持刀劈砍,熟练招式,若不是咬咬牙坚持下去 ,夜空落都不自觉间想要冲出去砍人。
抬起手,看下手表,距离规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
脸上蒙上一层自信的得意,夜空落悠然地拍打手上的灰尘,双眼中尽是喜色,略一停顿,之后双眼紧紧地一凝。
嘴里响起低沉的古老声:“灵术,希维之眼,解”
话音像是从尘封已久的古老城堡里传来,特质的东方华夏语言,带着浓浓的庄严,肃穆色彩,让人不免肃然。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场面并没有发生奇怪的变化,依旧是如先前般。
夜空落见此,不由心生疑惑,赶紧重新念叨一遍。
但,丝毫没有动静!
“怎么回事?我不会念错的,以往都是这样,难道是灵力催动不到位?再试试”
“灵术,希维之眼,解”
“我去!怎么没反应,希维之眼,给我解解解”
尝试半天,夜空落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他心中捉摸不透,这灵术按照飞爷所说,依靠体内凝聚的灵力来冲击瞳孔上的视觉变幻,这是属于最简单的灵术,哪怕只要一丝灵力,也是足够的。
“哈哈哈!难道是今天鸡腿吃多了,不给力啊!”夜空落自打易趣说笑道。
只是那笑意,显得有些生硬,仿佛是被逼迫得不能不这样做。
就在刚才,一股阴冷地气息沁入心间,虽然到了夜晚,但六月的夏天应该是闷热,而他摸都不用摸都能感觉到裸露在外头的手臂上,早是一片寒霜。
胸膛也是凉飕飕的,空气仿佛结冰了一般,吸进去的全是寒气,让他止不住一抖。
最让他慌张的便是周围全是一片黑暗,月亮已经消失,但光线却是凝聚在水面上...
如此诡异的一幕!
“是灵!”
夜空落反应过来,也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一只手,暗暗地伸到背后腰间,一边继续笑着,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脸庞都扭曲了。
夜空落一边转动眼珠,寻找那股寒气的来源,瞧了会都没见到踪影,然而寒气不断增加,冷得腿肚子都在打颤,牙齿咬得蹦蹦响。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了刚才的事情,黯然间才后悔不已。
“看来是触发了灵的标记,飞爷说得没错,即使将灵作为储存灵力的源泉,用来做【阵】的释放,也是对人有很大的影响力”夜空落喃喃自语,笑意已被寒气给冻僵,只剩下一张僵硬如钢铁的脸皮。
“哗”
在他说话间,水面突然一阵波动,一圈圈涟漪由内向外扩张,夜空落脸色一沉,瞳孔不自觉张大。
“什么东西,给我出来!”即使知道水底下一定有着东西,而且是杀人于无形中的恐怖存在,饶是以平常神经叨叨的性子,夜空落此刻也不觉心里打鼓,全身鸡皮疙瘩涌起,只觉在衣服和皮肤中间的不是汗毛,而是一根根坚硬的尖针。
“给我出来!”
寒气更甚,夜空落大吼一声,空荡荡的池塘回响的是水面哗啦啦的波动声音,仿佛如汹涌的海浪,扑打在池塘岸边,激起一阵阵水花。
夜空落一咬牙,看似不动,然则心中正不断思索着对策,他深知这次因为自己的疏松而被飞爷阴了一次。
从阴冷气息散发起,飞爷就一直没有出现过,他十分笃定这是一个因为不小心引发的事,同时地底下的飞爷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对于猎灵者来说,这种气味就是好比狐狸身上的骚味一样浓郁,根本不用去仔细闻,隔着老远就能感应到。
飞爷既然不出来,铁定是感受到灵的气息,想以来考验自己。只是这是一场谁也不曾预料到的意外,夜空落这么一想,又对飞爷多了几分膜拜,暗自发誓一定要阴对方一次,这当然是后话。
“飞爷,姥姥的真佩服你,在这里弄一个灵来做【阵】,虽然隐匿了基地,可是...稍微弄不好就是死境,可恶!一个低等级别的灵居然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夜空落恼怒地盯着前方不断荡漾起伏的一池水,不动声色的拧紧拳头,腰间的短小斩灵武器被他抓紧放置后方。
只要那种东西敢上来,虽不能做到消灭对方,仅凭借初级掌握的灵力,夜空落发誓一定要让对方铩羽而归。
他的目光一丝都不敢离开前方
水底!一定有着什么,到底在哪?
夜空落上下左右巡视,而然视线步入白天那般清楚,只能凭借模糊的视觉,加上水流动的声音来判断。
“嘭”
水面忽然像一锅沸腾的水,整个池塘里的水都在剧烈的鼓起来。
水拍打在池塘角落边的回响让夜空落特意注意起来,他明白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就如同在公寓里逃脱黑雾追杀一样。
这仅仅只是在灵,无意识释放本能领域,也就是【阵】的影响下,由灵根据人脑记忆来模拟出来的东西。
是真实的东西,但却不等同于现实,这些水就是另外一个空间里的物质,只不过由灵通过能力幻化出来。
即使如此,夜空落只觉身上冰冷,血液都快凝结,脑袋仿若异外陨铁石一般格外的沉重无比。
“好冷的寒气,这等级别的气息怎么可能是初级,飞爷你真的想害死我吗,真可恶!灵力居然被...被抑制住,好冷”夜空落丢下话音,无奈而又惊慌地向后退去。
但...
退后几步即是一睹无形的墙壁,隔着一层透明的气盾,外面几寸是漆黑的一片,黑到连他都在一度怀疑世界是不是有尽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一点机会都没有”
夜空落将藏在背后的刀刃拿出来,一秒还不到的时间,连犹豫之色刚提起来就被否决,大喝一声:“附灵!”
刹那间
只见一尺长度的小刀,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白芒,随即刀刃像是被赋予了生生不息的生命源泉,瞬间变幻为一把三尺长度的刀刃。
“咯咯”
一声诡异,幽幽地笑声自滚烫不断翻滚冒着气泡的池塘中豁然响起,若明若暗的光线凝聚在水面上,可是透过夜空落的视线,水底却是浑浊,光线无法穿透下去。
四周墙壁上,一道道绚丽人眼目的光线纹印刻其上。
“咚”
光线突然消失,黑暗瞬间吞噬掉周围的一切,连那先前还明晃晃的刀刃也是暗淡下去,发出微弱的光线。
“靠,糟糕!来这一招,竟然...”
夜空落额头已然冒出汗,他明明知道那只灵受到了高人的手段克制,但心中没底,这是第二次正面与灵接触,光是上次就够惊险,甚至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不过好在,有童真三的急忙相助,一想到那个憨厚,认真的童真三,叶空落就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连这点胆量都不够。
体内灵力在以一个可观的速度消耗着,夜空落决定疯狂的赌一把。
犹如黑墨一般的漆黑空间内,那如同寒风摧朽枯木下的音响,异常刺耳。
夜空落呼吸节奏逐渐变得缓慢,但声音却是随之浓厚,胸膛压抑般的止不住随着吸口气呼口气猛烈地起伏。
他瞳孔锁紧,脑中想到了那种邪恶的力量,但还来不及细细憧憬力量能够再次偶然出现相助。
“呜...”
一阵呜咽哭泣声自耳边响起,那翻滚的水面,四散溅射,夜空落连忙用手挡住视线,水滴落在脸上。
凉凉的!
温度本就冰冷,但这一下却是把他拉进万载冰窟中,没由来的感到极度不舒服。
他情不自禁的想抹掉脸上黏黏的东西。
“嗯?怎么是黏黏的...”
恍惚间,察觉到古怪,放下手臂,眼前两幕猩红。
上臂上滴落的不是纯净的水,是血!
粘稠稠的血液,像是参杂了些许胶水,固定在手臂上,怎么抹叶抹不掉。
然而夜空落没有那个时间,他把刀刃横挡在前方,透过刀刃上灵力燃烧的一丝微弱白光,隐约间。
池子里不知何时躺着一个黑影。
“那就是灵吗!可恶,我的灵力怎么使不上来,中断了”
夜空落心里非常焦急,原本以为就算灵释放的【阵】对自己灵力的凝聚有影响,也不过是微不足道,但现在看来,简直就是完全阻隔。
没有灵力的支撑,水底下的灵迟早都会选择一个时机出来,也许是自己灵力消耗一空的时候,又或许是悄然一击。
夜空落宁愿与看得见的丑陋狰狞的怪物对战,也绝不想对战这种令人惊惧的诡异生物。
可眼前来不及他选择,也无法去选择,场面突然又亮起来,但就是这一下。
夜空落脸色刷的惨白,刀刃差点拿捏不稳,素来的胆量全都抛到九霄云外,这一切皆因水池上的一具尸体。
水已是血红一片,整座池子,除了如染料在水中扩散的鲜红血液,再见不到丁点颜色,上仰面躺着一具女性尸体,裹着红色睡衣,呈大字型。
夜空落皱着鼻子,脸上僵硬,眉头皱得连眼皮都见不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具尸体,哪怕后方没有退路,脚依然不自觉地向后移动。
女子全身浮肿,皮肤粗糙,仿佛在醋坛子泡了很久,这仅从手臂上不断缺少的肉沫就知道,尸体像一个个囊肿鼓起,森森白骨露出来。
空洞洞的眼眶,漆黑的洞口,几根带血的细小青筋冒出来,乱糟糟贴在肿的和猪屁股一样的脸上。
胸膛处被挖开一个大洞,透过视线,里面的内脏,血淋淋的肠子搅乱在一起,青的,紫色,黄的,红的,杂乱无章。
“呕,好恶心”
夜空落忍住想要吐的恶心感,嘴唇都冻僵得刷白,紧邹邹的,他依旧不敢放松分毫。
“那,接下来该出现了吧,鬼东西”
就在他心中刚冒出这个的想法的时刻...
红衣女尸突兀眼皮跳动了一下,这一幕夜空落自是注意到,打起万分警备。
刷
“呜呜呜!桀桀桀!”
一阵怪异的嘶叫响起,伴随女尸忽的从水面上直接坐起来,用那张肿得浑浊水透过细小孔的脸正对叶空落。
“啊!卧槽!妈的。吓死我了”
“斩灵,破空”
夜空落急忙大喝一声,手一抖,但依旧朝前方尸体挥舞一刀。
“噗嗤”
隔着几米的距离,刀自然够不着尸体,甚至刀飞出去也不见得能给尸体带来伤害,但无比令人讶异的一幕出现。
夜空落挥舞一刀,那刀刃似乎具有灵性,从刀柄处凝聚着一种星星般的光芒,瞬间到达刀尖顶部。
一股气流顺着挥舞的轨迹方向爆射出去,形成一个从小到上的弧线,将水面切成两半,一道明显手掌宽度的断层出现在水里。
最后打到女尸身上,“咚”的一声,女尸破烂不堪的肚子哗啦啦的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淋淋白兮兮的内脏成堆成堆的流淌在水里,那些像蛔虫一样的肠子正在水中猛窜着,水更加浑浊。
女尸岿然不动,直挺挺地飘过来,湿漉漉的黑发兴奋地四散开来,并且在变长,眨眼间,一池的水全是头发的踪迹。
“呼”
夜空落抡起长刀一个挥舞,斩断从水底射过来的脏兮肠子,只听哒哒的水面扑打声,夜空落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些掉在水里的东西是什么。
“呕,我真他妈的想吐了,看我不把你劈碎,啊!”
“斩灵,破空”
“给我破,破破破”
夜空落大吼一声,也不顾正在朝自己游过来的女尸,朝着前方踏出一步,改单手为双手持刀,一个斜劈,又是一道白色刀气爆射而去。
刷刷刷
他不知道已经斩断了多少要取自己性命的恶心肠子。
直到手都快没力气,刷,十几根更大更脏污如触角般的管子状肠子爆射过来。
夜空落握紧长刀,一个原地翻身,躲过刺向双腿的肠子,一个快速横劈,再次斩断两根。
但即使如此,也依旧敌不过源源不断。
刷
一根爆射而来的肠子终究是缠住他的脖颈,另外两根随即绕在刀柄上。
一种腥臭而又苦涩的味道洗刷着鼻孔,差点没被熏晕过去,夜空落尝试用蛮力挣脱掉束缚,可那缠住手腕的东西像是一根拥有钢筋硬度的牛皮筋,怎么也弄不断。
“今天不会死在这儿吧,不可能,我都还没来得及装逼呢,啊!斩灵,破空”
一道光影闪过,轻微抖动手便可以散发出刀身的锋利,轻易斩断肠子,但随即而来的却是千万根湿漉漉的头发。
夜空落来不及抽身,便被那些茂密的头发给缠住,连同那刀柄一同埋没其中。
眼看,就要被彻底封闭,当头发彻底裹住身躯每处地方时,也是死亡来临前的开端。
夜空落双眼尽是一片惊恐,似乎有太多不甘,渴望的欲望瞬间充斥双眼。
血丝布满双眼,乌黑浓密的发丝裹住全身,丝毫动弹不得。只剩下眼睛依稀透过发丝缝隙间,见到那全身腐臭,正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女尸。
他满眼不甘与恐慌,女尸逐渐走过来,最后停在近在咫尺的半米处。
全身浮肿的女尸,在夜空落惊恐的眼色中,提起双手,张开污血涔涔的嘴,两手扣住下嘴唇,用力往下一扯。
咔擦
两道撕裂般的伤口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女尸的下巴仿佛失去了唇肌的支撑,松垮的搭拢着,嘴巴足以塞进一个篮球。
而然这一切并未结束,夜空落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下一幕,也许是最后一幕,也许看到最生不如死的一幕,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弄个清楚,那种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
能够!
能够足以令人类丧失掉心智!
为什么一定要借助人类的尸体才能够存活!
他一定要弄清楚。
对面女尸,那软软的眼皮,仿佛如同初春下冰雪融化一般开来,逐渐消失掉,本就空洞的眼眶,更加诡异,仿若乱葬坟墓下腐烂上万千的尸体空然洞木。
在他惊诧的目光中,恐慌就像一只鬼魅的冰凉触手从背后嵌入心间。
夜空落倒吸一口凉气,女尸黑黝黝的眼眶中,一堆绿色的黏液顺着脸颊一窝蜂的爬出来。
密密麻麻的延伸而下,仿佛如初生的野猫一般,尖厉的叫着,并发出咯咯吱吱的窒息声,黏液先是一股,两股,三股,到最后变成如瀑布般踊跃,极度扭曲的惨叫,不断分出一根又一根的汁液状。
最后汇聚成一个高大的人性怪物,夜空落透过平行的视线,可见黏液中央一条条晶莹剔透的网状触角悄然形成,胸口如山峰压迫般沉闷,而令人更丧胆销魂的是那绿色汁液形成的东西正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方向进发。
死亡,已经来临!
夜空落此时此刻,将灵的祖上三十六代,以及未来七十二代后辈都问候了个够。
但面对强悍的灵,夜空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全身的灵力一丝都提不动,他此刻终究是焦急得如热锅上跳动的蚂蚁。
他自然知道眼前的诡异人性怪物,是猎灵录上记载的“死灵”,一种液态的生物,专门附在人类体内某处。
人们常常觉得恍惚间有人叫着自己名字,但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有时还会听见朦朦胧胧的呜咽声...
那么用飞爷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恭喜你中彩,可以天天享受到被异度邪恶一点一点侵入身体,直到最后全身内部腐烂。
夜空落原本以为只是一种异类生物,但后来通过飞爷的教导,才弄明白这灵的本体是人死后所构成的。
原本在人类关乎鬼神话题中,灵只会出现在西方与东瀛国,而华夏则统称为鬼魅,是人死后以一种超乎肉体的形式存在,但无论如何都不会以一种液态存活。
根据飞爷的推测,人死后会形成能量体,一种超乎常理的形态,但绝对不会成为液态,游离态的能量是不可能在无巨大能量补充下完成逆转,而人类生前的记忆不会保留,这些灵还具备最后的一丝能量,最后终究会无限的消耗,重新融入自然中。
但可怕的就在于,这种完成灵转生的承载体以及所需求的能量却是同时存在。
前者是:人类
后者是:一种看不见但存在空气中,叫灵雾的东西
所以那些常年在阴暗瘴气的地方惨死的人,灵体中会带着生前怨念的因子,从而通过灵雾的能力使其彻底爆发。
而这其中,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灵的形态和能力完全不同。
灵依旧俯瞰着眼中的猎物,夜空落能感受到那种沁入心脾的寒意。
随即在那股危险气息将要接触的刹那!
“灵术,灵能燃烧!”
心中爆喝一声,足以毁灭天地,震动山河的心急之意,只见一丝丝一团淡红色的火焰自夜空落头顶上烧起,瞬间蔓延到女尸头顶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恶灵体似乎特别惧怕这种火焰,连忙化为一摊黏液,飞快的窜进水池中。
一时间,头发的烧焦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内,夜空落挥舞着刀,劈飞火焰缠身的女尸,警惕地站在池子边大喝道:“给我出来!”
夜空落身上全是淡红色的火焰,这种火焰并不会烧掉他的衣服,反而就像是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在体表形成一厘米长度的火焰。
见死灵不出来,夜空落叶不敢过去寻找,可见这灵还是惧怕灵力燃烧的火焰,但也不敢大意这种东西指不定正躲在某处只待给自己沉重一击。
见对方不答话,夜空落明白了这只灵和公寓里追杀自己的那只完全不一样,黑雾是应该是高等级别的死灵,看眼前这,只会附在体内只会动用尸体的鬼东西,应该是初级。
正是由于这点,刚刚夜空落在危机关头想到用飞爷教导的灵最讨厌的火焰。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火焰都足够有效,换成上次的黑雾,铁定只有死翘翘的份。
这种能够在体表形成一厘米的火焰只是稀薄灵力的燃烧罢了,而初级的【灵能燃烧】用来对待初级死灵足够!
“躲起来了么!既然如此狡猾,那么我只能”
夜空落撤销掉【灵能燃烧】自信一笑,十分霸气的抡起刀,然后走到池子边,扯住衣领。
“先休息会”
夜空落慢慢蹲下来,持续的灵术发动,饶是以饱和的状态,也消耗的七七八八,只余下那三分一意。
夜空落心里一点都不放松,明知道面前的死灵并没有太多智慧,但装一直是他的风格,尤其敌人非常的危险。
“如果再来一次,恐怕支撑不了多少了,虽然飞爷说过灵力的来源不仅仅是依靠本身的吸收空气中的灵雾进行转化,另一种挑战极限,就像完全使用掉灵力,但依旧强行运行灵术的方法,也是可以突破灵力的上限储存,危险是有,可是我夜空落怕吗?不管如何我也绝不对躺着死,说不定能够突破”
夜空落一边盯着场面,一边在心中思量着对策,而此时一声嘭的响,让他忍不住神经崩乱,直接抡起刀刃就摆防御姿势。
不过待见清楚眼前一幕,“啊!飞爷我要弄死你”话音刚落,夜空落动了,一个蹬步,提着刀,向着前方浑浑噩噩表情的男人奔跑过去。
几个箭步下,到达男人跟前,一刀从后方蜿蜒到头顶,双手持刀,凌空劈下,那刀刃没有光芒,很普通的器具。
自始至终,男人站着不动,面对来势汹汹的一击,眼都不眨一下,就那么任其夜空落的攻击。
两道人影即将交锋在一起,刀刃离男人头顶半厘米处的时候,男人动了。
“啊!我的手”
只见原本男人站的地方,一把刀砍在地面上,深深嵌入几分,夜空落保持着劈砍的动作,半跪在地面,而这声吃痛的叫声就是自他发出。
原本的幽暗池子消失不见,夜空落咂咂舌,明白这种现象是【阵】的作用,只要死灵的能力完全被封印住,自然是会消掉。
池子消失,是一块开阔的平地,平地上有一个洞口,一条斜向下的楼梯出现在视线中,深不见底,冒着森森寒气,乍一看去,夜空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飞爷,你太可恶了,不,可恶也无法形容你卑鄙无耻,人见人吐的龌龊思想”
夜空落收起武器,三尺长刀失去灵力的维持,重新以肉眼速度化为一把一尺小刀被他放置腰间,面无表情的看着飞爷,暗暗咂舌身影瞬间闪避的快速。
“啊哈,夜空落,别给我打马虎眼,教你的知识全都放哪去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现在就是一具没有思想的腐尸”
飞爷漫不经心的寻视着四周,夜空落小脸一红,微涨的猪头一样的酱紫,霎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欲张口说些什么。
但自知理亏,想了半天硬是一句都蹦不出来,被说教恐怕是吃定了!夜空落心里无奈的想到,随后脑中灵光一闪,夜空落心道:我还没和你算账,好你个大爷的,居然就先发制人,不行!
“差点给你糊弄过去了,飞爷,说!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一直躲在下面看我出丑,姥姥的,我说怎么快到关键时刻就蹦出来,你你你,你知道不知道我差点都挂掉了”
面对夜空落咄咄逼人的质问,飞爷选择直接无视,只顾说着自己的话:“没多少时间和你开玩笑了,你听好,等会进去,有一个人会教你如何使用中等级别的灵术,先不要高兴”
夜空落闪烁着星星之火,简直比吃了一桶兴奋剂的效果更猛烈,连平常表情淡然,板着一私人脸的飞爷,此刻也禁不住那犹如烈火焚烧的眸子,生怕夜空落把持不住,飞扑上身。
“咳”
“她说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能学到多少是多少”
夜空落一听,顿时泄气,这都什么啊!他的内心在狂叫,飞爷曾说过中等级别的灵术根本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
这短短两小时,塞牙缝都不够,怎么能...
容不得他多想,飞爷似乎看出夜空落担忧的心思,轻轻的叹息声中看似充满了太多失望,他的心里也是举棋不定,或许是失望,或许只是绝望下的重生,他并不在于夜空落还未去做就已经否定自我,也不在于质疑当初选择夜空落拉入门下是否正确做法。
人生不会有重头,命运也无法去逆转,假若时空真的存在并发生于现实结合,那么谁也无法去把握到那把打开重叠之门的钥匙。
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后悔只是一种失败,因为遗憾的人生不需要去弥补。
“夜空落,还忘不掉过去么,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不释怀”飞爷恢复到平淡,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夜空落听闻,身躯一滞,面色僵硬,好半天才回过神,断断续续强笑道:“飞夜,你...你再说什么,啊!哈哈,我,我能有什么事”
他想从飞爷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可飞爷是谁,不是说脸皮厚,用核弹攻击,也掀不开脸皮下肉的颜色。
“张小若”飞爷不理会夜空落眼神漫无目的散漫,目光直盯盯的对视着夜空落,哪知道这句话就是一根火柴星火,瞬间点燃装满火药的桶。
那一刻,夜空落也不知道做什么,如果有如果,他发誓不会这般冲动。
飞爷也被夜空落吓到,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
保证还会再说一遍!
“不要提...”
寥寥数语,夜空落咬着牙,迟迟不愿说下去,仿佛那个名字是一种禁忌般的存在,从遥远的时空里带来曾经逝去的回忆。
飞爷无神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但终究在一瞬间化作虚无,犹豫不是他的风格!
正像斩杀“灵”一样,干净利落。
“啊哈!夜空落,你该醒醒了,腐朽的活在梦中,只会伴随记忆死去”飞爷一改浑噩风格,颇为邪恶的笑着,那笑声中,似乎在嘲讽,又好像是教导。
“不要...”
“说了啊!”
“你给我住嘴啊!!!”
“哈哈哈,为什么不能说,你是个懦夫,从来不敢释放自己,整日躲在这幅腐臭的皮肉里,难道不想出来享受日光”飞爷收起笑脸,无情摧残着夜空落渐渐失去的耐心。
虽然他的话令人感觉在笑,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丁点表情,仿佛那些笑声就是从脸上传达出来。
他搭拢着眼皮,侧目着不远处,双手紧握得连手背上的指关节都如破开皮肉般的森然,青筋直冒,鼓起来似乎在宣泄着那颗属于以往世界里怒火的夜空落。
心中低昵:“看来火候还是不够”
“呵呵,你不是想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可笑五年来,你一直都是懵懂得愚昧无知,愚蠢啊”
飞爷加大力度,正准备继续说下去,但...
突然出现的刀刃赫然飞至跟前,随即而来的还有那暴怒下的嘶吼。
“啊!啊!啊!我叫你不要说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轻而易举的躲过凌空一击,飞爷原地一个跳跃一脚踢过去。
夜空落已经杀红了眼,哪管了那么多,面对飞爷来势凶猛的一脚,不退反进,欲抱住飞爷的腿,但后者岂是寻常人等。
飞爷借助前脚的力度,另一只原地轻轻的一点,飞至半空,旋转身躯,化解了夜空落的缠绕,同时双脚全踢在后者胸膛上。
“嘭”
夜空落哪是飞爷的对手,直接被一脚踢飞,顾不上伤痛,重新提起刀,他叫着冲了上去。
场面顿时变得沉重起来,飞爷大手一挥,周围的场景再次变幻。
一层层光幕包围着两人,方圆几里都被这种光幕所覆盖。
地面上也是散发着零零散散的光,上下左右,四周的光幕仿佛如同一面镜子,映出数千万道属于两人的人影。
夜空落站起来看着眼前的飞爷,心中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怒火就像止不住的喷涌血液,倾洒而出,收不住,堵不上。
唯有!
战斗!
无穷无尽的战斗!
为什么要提起她,为什么啊!
“附灵!出来吧!”
夜空落嘶吼一声,低沉的话,让人忍不住随之感染,那沉声中透出无尽的悲伤与辛酸。
“呼”
小刀再次变幻长刀,噌的几下冒出一股淡红的光芒,正在缓慢颤抖。
“刀身似乎宽了些,真是不错呢,让我给激发出斗志了么,可是...还不够”
飞爷喃喃自语,一脸无比嚣张的神情,让人看上去就想冲上去一顿暴打。
“飞爷,我不管你是故意激怒,还是真的那么想,但那个名字,除了我,谁也不准提!我……夜空落……要向你挑战!”
曾经的一幕!
若是自己能够像现在这般,恐怕她不会死吧!
哈哈哈!
飞爷看着一脸认真的夜空落,他仿若宝石般璀璨的双眸中,映着一道淡红色的身影。
红色先是占据四分之一瞳孔,随着时间消逝,像一颇墨水倾洒在桌面宣纸上,侵染了整个眸子。
而这一切皆因夜空落身上冒出的淡红色火焰,连同那柄刀,整个人仿佛与刀融入一体。
以肉为柄,以骨为刃!
寂静的一片空间,空气仿佛被吞噬,只剩下两道人影,相互对视着,整个方圆几里地已经化为一座战场
期间,两人交战过不下十回合,每次都以夜空落被飞爷一脚踹到胸膛而翻滚到地面上狼狈不堪。
“嘭”
这已经是第十一次被踹飞,夜空落躺在地面上,剧烈喘息着,额头上汗水连绵不断,豆大状的汗珠顺着通红的脸颊流淌,低落在地面上。
长刀无力而孤独的同样躺着,淡红的光芒不见了,夜空落侧过头,深深喘息一口气,好久都不曾再次站起来。
这一恍惚间,他只觉心里有一种声音,听不清楚,但却又十分熟悉,好像生命中曾经在何处莞尔。
远处,又响起飞爷那欠扁的调侃之意。
“怎么,这种程度就站不起来,还和我谈什么人生,谈什么斩灵,你放弃吧,不要在浪费我时间”
“啊哈!罗亚斯看来死不瞑目,他的继承者太弱了”
“夜空落,站不起来,放弃...”
飞爷停下即将出口的话,对面那个一脸灰尘,狼狈不堪,胸膛上数十个脚印的少年,在他的眼里,一点一点的站起来。
接着是少年沉甸甸的话“放弃可不是我夜空落的风格,所以你死定了”
“啊哈!看来我并没看错你,虎狮之勇,尚能畏阙,只是不知道你能走多远,既然想燃烧起那股火,我就帮你解决掉”
“灵术,神风之牢”
轻柔的话语从飞爷嘴里飘出,只见场中突生异变,原本死气沉沉,一片虚无的空间内,突然从地上钻出数百沙石,包括尘土,全都一瞬间脱离地面。
最后在两人相互严肃的目光中,汇聚一团,凝滞半空中,静止不动,像一朵朵浓密的云彩,完全违反万有引力。
“这是!”
中级灵术!
夜空落露出少有的凝重,对手丝毫不费力气的就在分分厘厘中迅速发动中级灵术,他自知对面的飞爷对灵力的掌控度,不说登峰造极,至少在炉火纯青的大师境界。
好强的对手!
是啊!
好强的对手!
可是,这又能如何,我就是要战!哪怕敌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
战!战!战!
夜空落放下心中的顾忌,单手紧握着红刃,竖直向右下方,左手做遮挡的姿势,掌心朝外,挡在眼睛前。
“你也太小看我了”夜空落狠狠地笑道,连他自己也毫无察觉到笑意是那么的自信,决然。
“够霸气,终于选择不猥琐了么”
飞爷依旧嘴里不饶人,吐出的话总是让人忍无可忍,可这次夜空落没有上当,甚至飞爷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进去。
凝重,谨慎,这正是所需要的,而他通过种种的经历也逐渐理解,他非常清楚这种灵术的是多么的缠人,虽然是中级灵术,飞爷在灵力使用度上却减少了些,恐怕是为了不伤到自己。
哈哈!
飞爷,你可真用心良苦!
“不能被动,既然你顾忌,那我就...”
上!
话音落下的同时,夜空落身躯像一根离弦的箭,快如刀影,几步之下已飞跃出好几米,直挺挺的冲向飞爷。
“速度提升上来了,可是,依旧不够啊,夜空落你是不是没吃饱饭,是不是个男人”飞爷再一次发出打击的攻势,见夜空落依旧奔跑过来,明白嘴上的言语对他已经起不到作用。
夜空落在奔跑中见悬浮在半空中的沙石没有动静,再看飞爷一脸发愣,阴测测的笑了笑。
猛地加快速度,在离飞爷尚且还有五米的时候,忽的大喝一声,脚下骤然发力,如同三级跳远一般,一个小幅度凌空飞跃,双腿弯曲,刀刃瞬间缠绕上一层淡红色的光芒,似乎与主人化为一体,刀刃在盛开着属于它的光芒。
视线中,那借助冲力的巨大惯性,在最后一点凝聚于脚步发力的向上力度,从而达到一个造就刀刃的走势,凌空劈砍下来的夜空落。
飞爷万古风霜的脸上终究抹上一丝赞赏之意。
“凌空斩”
与此同时,他的耳边响起一道盛气的亮音,赫然就是夜空落。
刹那间,飞爷抬起头,就见到那散发的妖异红光的刀刃。
刀刃这次更快,还来不及见到夜空落的面色,那刀刃就在半空中爆发火热,于琳琅苍穹中斩杀下来。
“嘭”
刀刃劈砍在飞爷头顶的那一刻,飞爷终于动了,刷的一道残影,人已退开夜空落攻击的范围。
然而这次,夜空落并没有砍空,刀扎扎实实砍在了飞爷的手臂上,但飞爷的表情依旧是那么的淡定,甚至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好,好强硬的手臂,我的手都快麻痹了,他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夜空落神情十二分凝重,只觉得刀砍在了一条结实的钢筋上,那一阵阵酸麻回荡在握着刀的手臂里,久久都能体会到。
“恩,不错,力度够了,唯一的缺陷就是速度,和乌龟差不多”
夜空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刚欲有所动作,就见眼前的飞爷,刷的一下,退到沙石之下。
在前者紧张的眼神中,就那么随手一挥,那早就潜伏已久的沙石,疯狂的朝愣神的夜空落席卷而去。
铺天盖地的沙石犹如残风卷土,密密麻麻的,如此的规模阵势,夜空落嘴角微微抽搐。
他眼中并无多大畏惧,从那稍微镇定表情就可以看出来,眼见狂沙乱石已飞至跟前,这般攻势,想来硬着抗几下,以那堪比子弹洞穿钢板的威力,不是重伤也得脱几块皮。
“让我看看中级灵术到底有什么厉害处,哈哈哈”
“轻幽”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自信,从他嘴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