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过去帝王的。”萱娘站在上面老高的地方,这上面一看就是很少有人翻动和打扫,灰尘很厚重,不过看样子这第一层应该都是皇帝的,这一个皇帝上面的用药写都都很详细,什么时候传召,是哪个太医诊脉,诊脉的结果,用的药材用了几服药,又多少日才见好的写都多很详细,看这架势,估计一个皇帝一生要记录不少的卷宗,以此类推,萱娘下到三层这里再看看。
“这怎么还是帝王。”萱娘此时已经下了三层,这上面怎么还是记录的帝王的病例,难怪自古帝王多短命,这上面记录的除了伤风病痛就是补身体的药材,这后宫佳丽太多也不好啊。
转眼间萱娘已经站到了中间部分,这里还有几个是记录帝王的,但是当今圣上的病例似乎不在这里,可是这下来的不是皇后的而是历代太后的,萱娘找到这里顿时感觉心好累,看来那老太医没有骗自己,是真的要从中间找起,这中间是太后的上面是皇帝的,那么皇后和嫔妃的就是在下面了。真不知道自己费尽力气搬梯子过来是做什么。
萱娘费力的又把梯子送回去,这时候已经是浑身的汗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这里做什么呢。萱娘站在外面透透气顺便看看周围的情况,不是说那张太医一会就过来怎么还没有看见人影。这来回走动的也就只有宫女和太监,没有人传召倒是个好事情。
萱娘也没有着急进屋而是在外面凉快一会,汗也退去了也没见张太医人过来,如果让他看见自己满头汗水一定会起疑,可是这个时候都不来萱娘倒是对他起疑了,难不成真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情。
这个张太医看上去比萱娘大不了多少,他来太医院的日子倒是比较长,萱娘记得没来这里以前都是以为这里的大夫都是上年纪的,谁知道还有人比她进来的还早。
这张太医命唤张卋柒,原本也是权贵世家之子,他这个太医的位置与其说是凭本事进来的还不如说是顺承进来的。祖上原本就是行医的,因为当初世家权贵发展的好,其他世家都忙着进朝做官,也就只有他还是做着自己祖上的本行,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一个世代行医的世家一定有他自己的真本事。倒是他的祖上让萱娘很佩服,没有随波逐流盲目从官,否则现在皇帝下手那些世家子之中只怕也会有他一个,如今能够真正有些势力的京中也就只有齐家,如此懂得审时度势深谋远虑的人是不会轻易衰落的。
也就是应为这样,那些老太医总是将事情甩给萱娘和张卋柒两个人,本来嘛,皇帝现在身体还硬朗就连伤风感冒一年都没几次,太后的头疼病有萱娘看着,这皇宫里的嫔妃们最多也就是感冒伤风这都有张卋柒看着就够了,要是真的有人怀了龙种也有萱娘在,那许言松的妻子难产就是萱娘救出来的,这两个人年轻人在那些老东西就经常偷懒,萱娘倒是不在意,要是都不来才好呢,自己查起事情来倒方便。
“你做什么呢?”张卋柒这时候才进来,见萱娘一个人坐在门口手上还看着卷宗,这一说话倒是把萱娘吓一跳。
“你过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下午才来。”萱娘这才注意到张卋柒已经走进来了,去了他自己的桌子,此时萱娘手上看着的哪里是医书而是刚找到的云氏的病例,只不过那外面标注的字迹刚好卷过去了,这也是萱娘第一次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是有些心虚。
“府里有点事情来得晚了一些,怎么那几个老家伙又走了?”张卋柒将桌子上散落的药方整理好,这一天根本没什么事情可做,说是在宫里热的受不了了,回去不也是一个温度,说谎都不知道换几个。
“你心里知道了就好,干嘛非说的这么明白。”萱娘提醒张卋柒说道,本来大家都明白的事情没人说出来,也就只有他什么都不忌讳什么话都说,萱娘一度怀疑他是怎么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的。
“知道了,你接着看书吧。”张卋柒对着萱娘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就像周臻那样笑的时候坏坏的,萱娘有些看呆了,这个时候又想起周臻来,这才低下头接着看手里的东西。
张卋柒见萱娘刚才愣住了自己又忍不住笑了笑就开始看着自己桌子上的药房,萱娘是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再加上肤白貌美走在哪里都会吸引人瞩目,这宫里也不例外,幸好她是太医不是宫嫔。
云氏的病例萱娘从头看到尾,除了当初生周璞和周臻的时候患过一次重病再有就都是一些伤风感冒头疼脑热,从来都没有什么顽疾不治,直到看到结尾处,那上面至于几个字。突发疾病,无药可医。
无药可救,突发疾病。这几个字未免太简略了,一个没有顽疾身体状况尚佳的人怎么可能会突发顽疾,这其中果然另有蹊跷,难怪周臻查了也没有结果,这短短几个字明显就是让人做了手脚,能够将事情做得这么细致完善连病例这种东西都做好手脚,只怕是面上那些人和事情早就搭理干净,萱娘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真相一定让人不如意,不知道周臻受不受得了。
趁着张卋柒不注意萱娘将卷宗放回去了,又拿了一本真正的医书出来,自己假装看着实际上没看进去一个字。
“一起用午膳吧。”张卋柒走到萱娘的面前,见她看书看了有一会了却一页都没有翻。
“好。”现在太医院里走不开,平日里两个人多是换着吃的,今日看样子张卋柒是打算取回来了,他走后萱娘放下手里的书揉着太阳穴,因为昨夜没有睡好又遇到头痛的事情萱娘这时候也觉得体力有些吃不消了,手脚做的这么干净,要从何查起。
这几日萱娘的满脑子里都是云后的事情,自从那天自己又回绝了周臻就很少再见到他了,自己白天不出来,他也不进宫,晚上又不见他在府里,不知道是有事情出门了还是又出去玩了,看着玉宝吞吞吐吐的样子估计是干不出什么好事来,不过萱娘可没想到周臻也是会逛青楼的人。
“是不是很失望?”夏侯枫一身白衣又出现在青楼里,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是在这种地方,萱娘和小桃两个人也算是驾轻就熟了,穿男装越来越熟练,来这地方第一次有了经验也就没那么吃惊,不过萱娘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周臻。
“你带他来的?”萱娘有些生气,周臻是不近女色的人,怎么也跑到这个地方来。
“他在你眼里就这么好?同样都是男人这种地方还用我带着来?”夏侯枫见萱娘一身男装打扮很是俊俏,自己身边的舞姬都跑到她身边去了,小桃和墨瞳两个人正忙着将那些舞姬的手从萱娘身上赶走。
“算我没问吧。”萱娘不再看向周臻走到了夏侯枫的身边。
周臻此刻正在夏侯枫对面的屋子里,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那屋子的门没有关,里面男女打闹的声音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周臻此刻正左右拥着美人喝着酒,听着曲好不惬意,萱娘有些后悔到这个地方来找夏侯枫了,周臻是看见自己了,却还是那个样子,也罢自己又不是他的谁没资格约束他,男人嘛,总是行走的动物。
“不用关门,就开着吧。”萱娘看口道,见那墨瞳和小桃正要出去关周臻的房门被萱娘叫住了,要关也是关自己房门怎么能关人家的。
“将我们屋子的门关上。”萱娘这话说出口夏侯枫和周臻两个人都楞了一下,这话周臻听的清楚,她这是要和夏侯枫两个人单独在屋子里。
只见墨瞳和小桃缓缓将门关上,一个看着自家主子一个看着周臻,这关门的速度慢的不能再慢,这两个人的火气到底要斗到什么时候。只见周臻将手里的酒杯打出去,刚好打中小桃手里的那扇门,应声门就关上了,你既然那么想关门本王替你关。
透过墨瞳手里还半开着的门,萱娘清楚看到对面玉宝先自己一步将周臻的门关上了。
好你个周臻,我还真要谢谢你。
“王爷?”玉宝欲言又止,这王爷也不是第一次被萱娘拒绝了,怎么这次就收不了脾气了,来这地方也就算了这把门关起来萱娘就是不怀疑有什么也不得不怀疑了。
“闭嘴。”周臻呵斥道。转身又抱着美人继续喝酒,越想越生气。想他堂堂臻王爷什么敌人没面对过,对萱娘也是真心实意,自己的真心就要让她这般践踏,就算是在大的真心也抵不住这三番五次的没有回应。周臻是正在气头上完全不在乎自己在做什么,平日里女色不近为的又是什么,如今算是都发泄在这些舞姬的身上了。
“这位爷的干嘛要将门关起来,这关门做什么?”萱娘的屋子里一个不开眼的舞姬爬到萱娘的身边来,早在进门时就注意到萱娘虽然没有夏侯枫那样挺拔的身材可是长得还算俊俏,这就算是见过男人这么多的舞姬也看着流口水。
“滚远点。”萱娘大声呵斥到,吓得那舞姬原本想要摸上来的手连忙拿开了,低着头退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