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个尺寸算什么,搂搂抱抱神马的还在后面。
因为秦寻这样说:“明天我们要参加的是一个舞会,但你又不会,所以现在让我来教你怎样完成一支舞。”
锦瑟:“……”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秦寻挑选了一处较为宽旷的场地,他家的客厅。那里有一个留声机,朝天牵牛花形状,镀的是深色鎏金,复古典雅,看起来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名品。
他挑选了一张CD放入留声机,唱针沿着沟槽缓缓移动,大厅里立即有甜美浪漫的华尔兹曲调洋溢。
这时锦瑟倒有些不知所措,她略微紧张地捻着衣角,手脚僵硬。叫她动手动脚给别人陪练她还熟悉些,但让她跳舞,额……恐怕场面不忍直视。
欢快甜美的乐符跳动着,秦寻已经进入了状态,他优雅如斯,即使穿的是日常家居服也难掩清贵之气。他对着锦瑟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后者却局促地盯着他的修长的手看,无动于衷。
“锦瑟,不要害怕。”秦寻鼓励她道。
锦瑟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秦寻的手掌中。她的柔夷被秦寻轻握,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掌轻移,放到了锦瑟纤细的腰上,他能感觉到她后背立刻僵直。
他们的另一只手掌交叠,大掌覆小掌,坚毅与柔然,相得益彰,宛如浑然一体。
“放松,跟着我的步伐,慢慢移动。”秦寻看着面前僵硬的女孩,异常温和地开口,殊不知,他的内心已经荡漾着一种名为甜蜜的情绪。
锦瑟感觉槽糕透顶,为什么她一靠近他就像是得了尴尬病,手脚有种不听使唤的感觉。她强烈鄙视因为区区雄性荷尔蒙就悸动个不停的自己,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心跳紧张个毛线。
为避免在秦寻面前露怯,她只能强装镇定,使自己的视线不要和他对视,而是要么盯着他的肩膀使劲看,要么低头看脚下。
“跳舞的时候目光要和舞伴平视,这是对对方的基本尊重。”秦寻淡淡道。
……臣妾做不到,锦瑟在心里呼喊,但还是强制性地逼迫自己去看她的舞伴的眼睛。
秦寻的眼睛很好看,长睫鸦黑,眼眸是最深邃的黑,里面映衬着万千星点光芒,还……倒映着锦瑟她的影子。他似乎总是用专注又缱绻的目光看着锦瑟,这总给她一种深情的感觉。
他的眼神太过富有吸引力,锦瑟不知不觉就没入他眼底的漩涡。她的身体开始放松,跟随音乐和他身体的进退摆动,从最初总是踩到他脚到能够自然地舞动。
两人渐入佳境,他们眼前的场景似乎也有所更改,仿佛身处一片花圃之中,浓浓的粉红熏染了这个世界。
脚尖相对,你进我退,一步一步,踩踏的是最愉悦的音符,彼此的身心都得到最大的释放与舒展。锦瑟不知不觉中绽放微笑,美人如花,堪比花娇。
秦寻搂紧她柔软的腰肢,缓缓低头在锦瑟的额头上轻印一吻,温柔得足以令人心碎。什么都不能阻挡他此刻内心的冲动了,他也无法再隐匿自己的情感。
“我身处地狱,受无尽煎熬。本以为自己已经无法被救赎,但是……感谢老天,让你出现。” 秦寻庆幸,是她让他早已冰冷坚硬的心裂开一隙。
锦瑟突然很想好好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做过那样罪恶狠毒的事情,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柔软深情的眼神?秦寻……他喜欢自己?她抚上他的脸,目光犹疑又不解。她不懂情爱,所以难免疑惑。
“你……为什么喜欢我?”锦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寻清风朗月一笑,宛若陌上白花初开,眼角眉梢尽是绵绵情意。他道:“我也不知,可能是一种最自然最恰当的吸引吧。你之于我,或许正如蜜糖之于蜂蝶,只是遵循着身体里原始悸动与渴望。”
锦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在想秦寻喜欢她,那么她喜不喜欢秦寻呢?她对他的细致周到很赞赏,靠近他时会不可控地尴尬紧张,但又不排斥。他是原主前世的恶魔,却是她受伤时最悉心的守护者。一切一切,矛盾又理所因当,她真的分不清自己的心里的情感。
而且,锦瑟她只不过是快穿任务执行者,好像……没有资格去爱人吧?
想到这儿,她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秦寻看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不免好笑道:“所以……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秦夫人?”
“……不知道。”锦瑟垂下眼帘。
秦寻依旧笑着揉揉锦瑟的脑袋,道:“没关系,我知道就行。”
……
第二天,W组织有专人来接,并且带来了秦寻要的礼服。锦瑟看了下,是一件鲜艳的纯红色长裙。
两人上车,由司机送往目的地。
锦瑟上车后,坐在后座的秦寻的身边,而司机很自觉地升起了中间的挡板,这让锦瑟很无语。他们又不会做些什么,搞得十分见不得人似的。
秦寻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并没有留意锦瑟腹诽的神情。锦瑟脑袋探在外面看了会儿风景后觉得无聊,便凑到秦寻身边看他在干什么。
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突然伸到秦寻的电脑前面,他倒是也没有责怪她打扰之意,而是很顺手地摸了一把她的头发,带着宠溺道:“怎么了,很闷?”
锦瑟看着秦寻电脑上一堆复杂的字符,表示智商有限看不懂,只能长叹一口气道:“是啊。”
“讲个故事给你听?”秦寻问。
“好啊。”锦瑟突然来了兴趣。
秦寻端正坐姿,收敛了笑意:“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幸福的一家三口,有爸爸妈妈和儿子。父亲是一家大型企业合伙人,睿智机敏,眼光独到,带领企业走向了不可估量的辉煌。正如盛极必衰的道理,企业出现了危机,父亲不知疲倦,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以求帮助企业度过危机,以至于许久许久不曾回家与妻子儿子团聚。最后,父亲成功地克服了困难。然而,随之而来的不是惊喜与奖励,反而是来自于另一合伙人兼好友的背叛。”他的语气带着些许讽刺。
“父亲被好友诬陷挪用公款,并挪列出一堆所谓的证据。就这样,父亲被司法机关带走查处。母亲和儿子在家里一直期盼父亲赶快回家,却没想到等来的是父亲锒铛入狱的消息。母亲无奈,去哀求父亲的好友,好友在之前就已经觊觎母亲许久,便趁此机会要求母亲陪他,如此他才会救父亲。母亲忍受屈辱如他所愿,却在第二天得知父亲死在狱中,罪名是畏罪自杀。呵~”锦瑟发现秦寻了目光冰冷异常,凛冽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握了握秦寻的手,秦寻看着她继续道:“想知道结果怎么样吗?”
锦瑟觉得很不对劲,于是她摇了摇头,但秦寻还是自顾自地往下讲:“柔弱的母亲如何能忍受如此大的悲痛,她选择了了解生命。她站在6楼的窗台上,纵身一跃,像一只漂亮的蝴蝶一样飘落。可悲的是,儿子目睹了全过程,但却没能阻止母亲。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身上渗出鲜血,洁白的裙裾被沾染上颜色,真是艳丽……又伤痛的颜色。”
秦寻眼中闪现痛色,他继续讲述着:“母亲的尸首旁边聚满了人,他们可真讨厌,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儿子浑身颤抖着站在远处不敢靠近,但那些人无关紧要的言论还是深深刺痛了他。他从来不知道世人的面孔如此可怖,既然如此,还留着他们做什么?不如……一起毁灭,和他的父亲母亲一起。”
锦瑟看秦寻目光遥远,表情麻木,大概猜到是什么情况了。她主动抱住秦寻,不断安抚着他的后背:“不要想了,都过去了。”秦寻回过神来,反拥紧锦瑟,在她的颈侧深嗅了一口气,平复心里的恨意。
锦瑟猜想这个故事应该是秦寻自己的故事,否则他不会这么失常。原来他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恐怕没人知道他心底最深的伤是这样子的。年少的秦寻……还真是令人心疼。
通往W组织的路漫长,秦寻并没有就此打住他的故事,而是在之后用无谓的口吻描述他伤口。
少年时的秦寻卓越非凡,头脑的聪敏超出同龄人一大截,而他也对科研异常痴迷并且展现了异于常人的天赋,小小年纪就已经斩获国际科技研究方面的多项奖项。因此也常常被誉为天才少年。
经历过家庭事故后,他异常消沉。有一日却被一个神秘的人物找上,问他愿不愿意加入他的行列,并且告诉他自己可以为他的复仇之路助力,秦寻没有多想,同意加入了他所说的组织。
这个组织,就是W。
W是个科研机构,但却与正常的科研机构不同,它的存在是隐秘而不可外宣的,说白了,是因为它带着科学家们的疯狂邪恶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