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阅读 > 奇闻录

第七十四章 第几夜?

2016-12-04发布 14208字

又过了一日,那儿子又来找我,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张三宁道:“什么时候行动呢,二哥。”张二升道:“明天晚上,多一天,我就睡不着!”

第二天夜里,张老太太和张小伟在后花园拜祭张大平。夜里伴着强风,熊熊大火燃了起来,如同心中的恶魔之火,一旦燃起,便无法再挽回。

“小伟?小伟!你在哪啊!”张老太太在火海中不断叫喊。

张小伟同时也在火海中,浓雾已经让人无法呼吸,张小伟很想呼应妈妈,但是四处根本无法看见东西,只是浓浓的黑烟。

植物树木烧毁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张老太太的呼救声夹杂到一起,根本不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此时,张小伟已经想到了接下来有可能所发生的一切,也同时针对每个可能想好了对策。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自己和妈妈双双身亡,家里的财产全都由二哥和三姐瓜分而去,想到这里,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命运。

张小伟来不及叹息自己的命运和最坏的结果。他还是要仔细想想当今要怎么保命。他知道,大多数人丧身火海,几乎没有被活活烧死的,都是被烟熏死的,现在自己的喉咙剧痛无比,肺里也疼得要死,只能用小呼吸维持着生命。

稍微用力呼吸一下,就会感到吸入一股热风,让他的嗓子着火搬难受。他能听得妈妈的呼救声越来越软弱,知道已经没有保全性命的机会了,知道自己的妈妈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殆尽了生命,张小伟心中如刀割,但是仍然保持住了冷静。

他知道现在无非是两个选择,一是高声叫“妈妈”,让妈妈临死前也能得到些许安慰,可是也怕这么一叫,自己会吸进更多的烟尘,更怕自己在呼救之后情绪失控,自暴自弃。第二个选择,就只能选择静观其变,活着最重要。

他自己强忍着情绪,自己缩成团,祈祷能发生奇迹,同时,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幻觉已经出现在眼前,他看见大哥和父亲在天上在叫他,二哥和三姐罪恶的嘴脸,妈妈慈祥的面容。

张小伟突然意识到,不能放弃,因为动画片里面经常说:“当恶魔控制世界的时候,天使会出现的。”

果然,天使出现了。

“小伟叔叔!妈妈!你们在里面吗?这是怎么着火了呢!”张小伟突然听到了张雪清的声音,顿时感到一切或许要有一丝的几率可以挽回。但是他现在已经近乎休克,也仍然能听到张雪清在远处在和一旁看戏的张二升大声对着话。

“二叔!怎么着火了呢!”

“我不晓得。”

“你怎么就在家里看着,去救他们啊!”

“小清,我已经报了火警了。”

“打了119也没有用啊!咱们这里这么偏远,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来!”

“我也知道啊,但是,现在的情况...只能这样了!”

“你虽然和我奶奶关系不怎么好,但是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啊!”

“妳以为我不想救?现在火已经蔓延起来了,现在冲过去也是送死,鬼也救不了他们!喂,喂!妳去哪?”

张小伟竟然听到张雪清的声音在靠近他,暗道一声:“是张雪清!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到底是能救我出去,还是连她也白白牺牲呢!”

他得知自己也许还能得救,心里面也多了一份希望。不过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很快就会休克了,适才他正在思考如何保护家里的遗产,同时让自己和其他人不受伤害,听到了张二升说的“鬼也救不了他们”,突然心生一计。

“既然你们能编造出鬼怪来害死我大哥,那就让这个鬼怪来的更猛烈些吧!”但是估计张雪清发现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休克或者死掉了,他抓来一块石头,在地上刻字:

“交换老夫人和张大平尸体,妳蒙着脸假扮老夫人一段时间,隐瞒老夫人已死,以防二不孝子夺遗产。同时可散布鬼怪传言,以眩惑众人。”

第16夜 噬火鬼(十六)下

张小伟刻下这些字后,便体力不支了。待他醒来后,却发现自己躺在张二升的家里,何雯在一旁看到了张小伟醒来,高兴的叫道:“小伟,小伟醒啦!老公你来看呐!”

张小伟见到,何雯非常的高兴,高兴劲头刚过,就漏出一副罪恶感和内疚感来了。

张小伟瞬间就看穿了她的心理活动。知道她虽然心里对我并无恨意,但是因为张二升做主,自己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同时也对张二升防火烧死自己和妈妈却没有加以阻拦,而感到罪恶。

这时张二升听声从屋外跑过来,一把抓住张小伟的胳膊,裂开嘴笑着,眼珠却是蹬着:“你可醒来了,这回,就好好在我家呆着吧!”

张小伟的胳膊被他的手握的生疼,张小伟意识到了张二升的言外之意,也了解了自己的处境,知道张二升的那句“就好好在我家呆着吧”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人质,要被囚禁到这里了。

同时也想到,既然自己被当做人质,那是要威胁谁呢?自然是自己的妈妈,可见自己在火海中刻下的计谋已经被张雪清采用了,登下心里宽了许多。

他转念又想:“如此一来,我要如何保全自己呢?这张二升已经杀红了眼,估计我要反抗的话,也会被他害死的!”

他瞬间想出了一条对策,也是唯一他能想到的办法,那就是用装傻充愣作为缓兵之计。张二升道:“小伟,放心吧,家里发生了大火,暂时回不去你的家了,就住在二哥这吧!”

张小伟眼睛咕噜一转,眼睛并不看着他,嘴里咧着笑,“咦...咦...”他露出一副痴傻的样子,嘴里流出哈喇子,手脚乱比划,就像是电视里播出的低能儿的样子。

他这模样给何雯和张二升吓了一跳,何雯皱着眉头对张二升说道:“小伟这孩子,怎么了这是?”

张二升呆呆地望了他半天:“难道这孩子变傻了?不能吧!”张小伟见他还有点将信将疑,暗道:“看来我还得装得更傻点才行。”

见张二升拿出香烟点火的时候,张小伟暗道:“我索性表现得很怕火罢,这样更能让他们联系到这次火灾我才变傻。”他直接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上,眼睛盯着打火机上的火焰,呜咽道:“火...火,我要水...水...”

如此一来,张二升和何雯便完全相信他变成了白痴了,张二升道:“变傻了,反而这事更好办了,反正你现在在我这,等你成年了我就拿你去换我应该得的!”

张小伟变从此被张二升软禁起来了,也不怎么出家门,只管个一天两顿饭,反正不让他饿死便成。

过了数月,何雯见这孩子甚是可怜,自己也无奈,既劝阻不了丈夫,也不忍放弃未来的荣华富贵,总是感到难忍,有的时候带张小伟去医院检查,可不管到哪家医院,医生总说这孩子没毛病,脑子正常,不是傻子。

张小伟暗道:“我本来没疯没傻,当然医院查不出来了。不过这样更好,更能表示我变傻变得连大夫都检测不出来的程度了!反倒张二升倒应该检查检查,他才是真的疯子呢!”

在张二升家里生活的时候,有时候他总想逃跑,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家里还有张雪清和张雨静姐妹,如果自己跑了的话,早晚张二升和张三宁会拿那姐妹开刀。

还有很多资产和他们犯罪的证据要揭发,自己一走了之终究不是办法,只能委曲求全,姑且呆在他的家里。

四年时光转瞬即过,这天正是张小伟十八岁生日,终于等到张小伟成年,张二升一天都等不及,早早便约好了张三宁到自己的家里讨遗产分配的说法。张小伟早就习惯了一切稳重至上,不急于早早的露出自己的本色,先静观其变。

不料张二升和张三宁先后被杀,令他大跌眼镜,之后又出现一个“鱿鱼男”和一个“葫芦女”,他们两个搭档着解开了一切的阴谋诡计。

等张小伟一切都基本上明白了之后,才决定在鱿鱼男的一再压迫之下,才终于恢复了本性。

令人可歌可泣的是,张雪清选择了最极端的办法、最不可挽回的举动来拯救整个家庭,同时也是摧毁了整个家庭。她心中的仇恨的怒火,已经远远超出了理智,为了平息这怒火,不惜送上自己的青春和人性。

事后,张家分崩离析,张雨静和张亮亮与何雯共同生活到一起,何雯在这次的事情之后也算是性情大变,抱着赎罪的态度来照顾张雨静,张雨静虽然一开始也不大愿意,但是顾阿姨并没有离开这个家,依然是竭尽全力地照顾好她,张雨静也算是为此好好地和何雯生活在一起。

财产的归属也基本上落实了,基本上张小伟继承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财产,区区十八岁的少年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但张小伟自从十四岁的时候被张二升掳走之后,就没再上过学,不仅没再上过学,而且是一直被张二升软禁在家的,也没跟外人接触过。

当顾阿姨把一些继承遗产的资料递到他的手上的时候,张小伟不禁感慨万千。

他拿着一张银行卡和身份证,他瞧了瞧身份证,照片是他的样子,可是名字却不是张小伟,写着他的名字叫做“张涉岳”。

原来“小伟”是他自己的乳名,他不禁好笑,长到了十八岁,却连自己的大名还不知道。“涉”是“跋山涉水”的“涉”,岳是“四山五岳”的“岳”,估计名字的寓意是希望可以自己行走祖国的大江南北。他不禁苦笑道:“如今我哪都不想去了。”

他这银行卡,里面有七位数的存款,他两只手一用力,生生折断了他这张银行卡和身份证,这卡片也是硬塑料制成的,折断它们也是用了很大的力量,折断的碎片也划伤了他的手,鲜血流了出来。顾阿姨忙道:“小伟,你这是干什么!”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叹道:“张小伟,哦不,现在叫张涉岳了,他怎么把银行卡折断了呢?他在想什么,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张涉岳可真是胆大心细能卧薪尝胆啊!我是真佩服啊!”

我说:“你想知道他后面有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说:“当然!”

我说:“如果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吧!”

“一言为定!”

第17夜 隔空投毒(一)上

又过了一日,那儿子果然来找我来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张涉岳怒道:“我要这些有什么用!我要钱有什么用!就为了这一张银行卡片,从我爸爸那一辈开始,从开采煤炭就遭到了当地人的不满,后来因为财产分配不合理,竟然让我那二哥和姐姐害死我大哥!甚至烧死了自己的母亲!

又后来,我的大侄女为了保护这笔钱,又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和人性,杀死了我的二哥和姐姐!妳倒是说说看,这钱要它有什么用!只会害得我家破人亡!妳倒是说说看,这钱拿来有一点用吗?所以我现在废了这笔钱,让它去死吧!”

张涉岳因为受到张二升软禁很长时间,也没办法跟社会接触。此时张涉岳甚至还不知道,即使是弄坏了银行卡,也是可以补办的,钱不会因为银行卡损坏就丢失的。

顾阿姨连忙缓解张涉岳的心情,劝阻道:“小伟啊,这是干嘛呀!这都是他们努力为了你而争取来的啊!虽然他们在争取的时候有无法让人理解的做法,但是你可不能这么想啊!”

顾阿姨的话一丝都没有影响张涉岳的情绪。

张涉岳又大骂了几句,缓和了些,说道:“阿顾,你说如果我们家是个正常人家,是不是就没了这么多事了?就像很多普通住着居民楼,在小公司上班打工,或者是在农村的,天天耕地务农的家庭。

我是不是会过的幸福些?我的那几个哥哥姐姐是不是也会在一起上班下班,或者耕地织布?”顾阿姨默然,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张涉岳见顾阿姨不知道怎么回答,苦笑道:“看吧,我刚才说的,论点、论据、论证样样齐全。结论就是——要钱没用。”顾阿姨道:“小伟,不管怎么说,先跟我回家吧。”

张涉岳道:“家?我哪还有家了?我不会再听任何人的话了,哪怕是对我非常好的阿顾妳也一样。我已经受够了被别人的控制了,我已经自由了。”说罢,甩手而去。只剩下顾阿姨的惊愕,和后来的叹息。

张涉岳下了山,独自走在街上,看街上人潮人海,忙碌纷纷,各有各的归宿,各有各的目的地,他也对这几日的超高的压力和动荡弄得疲惫不堪,不由得想入非非。

他回想自己身世,感到万分悲凉,明明是个上层社会的家庭,却过得不如个叫花子幸福。哪怕是叫花子到了晚上的时候也会两三人成群结队的在一起在路边休息,也是有目的的,也是有奋斗的目标的。只有他不知道要走向何方。

他每每回想自己的生平,就不由得感叹,要钱有什么用!要钱有什么用!这钱让我的家分崩离析,还不如路边的叫花子过的更舒服。

想到这里,张涉岳竟然有要自寻短见的冲动,一边走一边想,干脆让辆车撞死我得了,赶紧结束我这糟糕的一生吧。

这时,忽见路边有个卖冰糕的小摊,摊主是个老太太,周围围着很多的孩子在抢着买,他斜眼一看,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心想:“若是让车撞死,也得先尝尝这个冰糕的味道吧!也比做饿死鬼强些!”

他大约与世隔绝了四年,当然也没尝过这个冰糕的味道,走到那小摊前,也要了一份。他把整个冰糕都吞入口中,感觉瞬间清醒了很多,心情畅快了许多,又突然不想自尽了。

这张涉岳毕竟年龄不大,想事情容易过于投入,再加上自己唏嘘的身世,再加上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头晕脑胀,刚才才会一心求死。回想了刚才的想法,感觉自己有点可笑。

张涉岳正要一边舔着冰糕,一边接着流浪,却发现卖冰糕的老太太在叫他:“小伙子,小伙子!”张涉岳一愣:“干嘛?”他这“干嘛”二字一出,在那老太太周围围着吃冰糕的孩子们都笑了,因为他还没有付钱。

第17夜 隔空投毒(一)下

张涉岳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但是他自己天性争强好胜,并没有因为家人的娇生惯养而堕落。即使如此,他小时候被顾阿姨带着玩的时候也不需要兜里揣着钱。

想要什么,就指什么就行了。他一摸裤兜,发现口袋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他有点尴尬,不知道这种情况要怎么办,自己没带钱,但是冰糕都已经含到嘴里了,想退也退不了了。

正这尴尬之际,在一旁闪出一个女孩,这女孩约么十五六岁,大约如张雨静差不多大,也许比她大上两三岁,但是这女孩脸上又画着淡妆,又不像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打扮。

这女孩说道:“我来帮你付钱吧!”张涉岳一惊,心中暗道:“这女孩虽然年龄不大,但是为什么要帮我付钱?她有什么阴谋?”他脑中的细胞飞速旋转着,但是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

其实,他还是没有脱离出之前的“噬火鬼”事件的阴影,认为大多数的人如果没有理由的做出一些善事,这一定是有目的有阴谋的。

实际上不然,那女孩仅仅是因为这男生没带钱而想帮助一下,而且看这男的不是很小的小孩,又不像是无赖,又不疯不傻,怎么会连买东西需要付钱的概念都不知道吗?难不成他就像《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那样因为常年不食人间烟火,到了集市上直接抓来馒头就吃吗?

张涉岳还是纳闷地说道:“谢谢妳,谢谢。我会还妳钱的。”说罢便走。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心中暗道我还是快点走吧,我不想多人旁人打交道了,这天下没几个是值得信任的人!

张涉岳硬着头皮走了很长时间,突然扭头一看,那女孩还在跟着他。

那女孩见张涉岳看到了她,嘻嘻一笑,她这一笑,双眸眯成了两朵小月牙儿,脸上酒窝露了出来,就婉如两朵小花的蕊儿,看上去很随意的刘海迎着风轻轻的荡着,他见了她的笑容,刚要说:“妳怎么一直跟着我!”

却说不出来了。改口道:“妳...怎么还在这?”

那女孩道:“你说了是会还我钱的,但却扭头就走,这让我上哪要账去?”

张涉岳明知道她是戏言,但是也说的合情合理,但张涉岳却一点愿意与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便答道:“我真的能还妳钱的,我账户下有好几百万呢,我不在乎钱。”

那女孩惊道:“哇!你有好几百万!真了不得啊!那怎么连一个冰糕都要逃单呢?”张涉岳道:“我的钱都在银行里存着。”

那女孩笑道:“那卡呢?倒是给我看看呀。”张涉岳道:“被我掰断了,扔了...哎,对了,问妳个问题,如果银行卡坏掉的话,里面的钱不会就没了吧,是不是可以补办?”

其实他在街上游荡的时候就想到了,如今银行科技这么发达,不可能因为一张卡损坏了里面的钱就没了的,肯定是可以补的。

那女孩笑道:“当然了啊,难道你没上过?连这点问题都不知道?”

张涉岳苦笑道:“我小学刚毕业,家里发生了大事,就不上学了。”

那女孩很好奇的问:“什么事,什么事?说来听听?”张涉岳道:“这事情太曲折了,我懒得说。”

那女孩道:“不行,你一定要说!”张涉岳道:“凭什么说?”那女孩道:“你不说你是为什么不上学的,那我怎么相信你呢?又怎么相信你有好几百万呢?”

张涉岳见那女孩并无恶意,只是好奇,而且这个女孩笑得那么甜美,就算是个恶魔,那他也认栽了。真想把自己这么多年的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张涉岳正要说,那女孩一拉他的胳膊,指着前面的一家豆浆油条店说:“咱们去那坐坐吧,咱们边吃边说,正好我饿了,这顿算我的!”

张涉岳和那女孩走了过去,到了门口,老板娘隔着远远地就在用热情的眼神告诉他,“快请进。”

店虽小,但是人来的却不少,顾客们都排着队,等着老板娘逐个给他们打餐。那女孩先找个了位置坐下,让张涉岳去排队,他自然排在队伍的最后。

此时,从门外来了一位顾客,这顾客四十来岁,戴着鸭舌帽,胡子拉碴,嘴里叭叭地嚼着口香糖,着皮衣,浑身脏兮兮的,看着很不舒服,那男人排在张涉岳身后。

“前面快点的!别磨磨唧唧的!”那男人粗鲁地说道。

老板娘本是在队最前面笑颜着给顾客们打饭,听到他这一声叫嚷后,老板娘向队尾睇了一眼,马上消失了笑容,露出了一种女人几乎做不出来的愤怒眼神。

小餐馆里面有个顾客小声嘀咕道:“哼,又是这个流氓来了,这种人,欺软怕硬的无赖,社会的渣子,总会不得好死的...”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说:“这张涉岳遇到的女孩是个什么人?他们去的那小餐馆里的这个流氓干了什么,怎么让老板娘做出了‘女人几乎做不出来的愤怒眼神’呢?”

我答:“‘噬火鬼’的故事告一段落了。这次的张涉岳遇到的一个女孩,也开启了他全新的人生,这个小餐馆里面会发生什么呢?我明天讲吧,我把这个小故事叫做‘隔空投毒’。”

那儿子笑了:“谢谢你的‘噬火鬼’故事。看来这新故事也挺诱人的,我明天会来的。而且,我的身体也逐渐变好了。”

我说:“好,一言为定。”

那儿子咯咯笑起来:“你怎么还学上我的台词了?”

第18夜 隔空投毒二上

又过了一日,那儿子果然来找我来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那老板娘随即又露出笑容,热情地问顾客要吃什么。

当然老板娘的表情的轻微变化,张涉岳都瞧在了眼里。不多时,队伍已经排到了张涉岳这里。

张涉岳见老板娘带着帽子、橡胶手套,穿着围裙,问张涉岳要点什么,张涉岳要了几根油条。豆浆和鸡蛋,张涉岳想知道知道老板娘为何对那男人露出那种憎恨的眼神,便站在一旁,斜着眼睛观察着。

老板娘问道:“先生你要些什么?”通过老板娘给之前的那些顾客打饭一概说的都是:“吃啥呀”,简单明了,不知为何跟这个男人却说了另外一套词呢?这一句“先生你要些什么”显得格外的客气,客气的甚至于有点嘲讽。

那男人凶巴巴地说道:“来跟他一样的!”

说着吐沫星子几乎要喷到食物上,老板娘不再多言,只是熟练地夹给他与张涉岳相同的食物;那男人看看碗中的油条,说道:“这根油条有些糊了,我想要他那根。”并指指张涉岳的碗。

张涉岳一看,果然自己碗中的油条比他的那根好看些,甚至比其余的油条都大了一圈。

老板娘苦笑着说:“给你换一根当然没问题了,但是...”

那男人道:“我就想要他的,你是不是不同意?”张涉岳心道:“看来这男人是个泼皮啊,看来老板娘很熟悉他,却又拿他没办法。”

眼见那男人凶巴巴地瞪着老板娘,老板娘不敢与他对视,只是用着一种眼神瞅着张涉岳。

她那意思自然是:“就拜托你委屈一下,就跟他换了吧,如果有其他的问题,给你退钱也成啊!”张涉岳领会到她的意思,便道:“好罢,好罢,跟我换吧!”那男人便用他那粗壮的大脏手捏起油条互相交换了。

张涉岳是一个一点洁癖感都没有的人,什么都不在乎,也不嫌脏,回到座位上坐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那女孩也看到了那个泼皮男人,抬头一看那男人,见那男人自己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大概是人们反感他,没人和他坐在一桌。

那女孩安慰张涉岳道:“哎...你别理他...他是这里的老地痞,附近的人都认识他,他总上这家小店捣乱来。”

张涉岳似听非听:“哦,怪不得老板娘那么恨他。”

那女孩悄声道:“从来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他有一堆令人恶心的臭习惯,比如把烟头扔在喝剩下的汤里啊,吃个饭总要掰开好几双一次性筷子啊,拿脚把桌子腿的漆挂掉了啊,等等...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呃...啊!”一声惨叫忽然发出。只见那泼皮男人大叫一声,仰面而倒,面部狰狞,口吐白沫,至此一动不动。店里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吓了一跳,胆小的已经尖叫出来。

张涉岳快速站起来,大叫:“谁都不要乱动!快打120,快报警!”

在场的一些顾客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是一发生这个情况,大伙儿一哄而散了还好,可现在的状况是大家都对这个突发情况吓傻了,谁都愣在了原地,如果是谁要是吓得跑了出去,反而就像做贼心虚一样。

那男人倒在地上,双手捏着自己的喉咙,显得痛苦万分,可惜已经一动不动。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吃了有毒的东西。

时间不长,几个警察便过来了,一个带头的警察貌似是队长,队长看来很有经验,熟练地安排着人员检查尸体,跟在场的几个顾客说明情况。

一个化验人员跑过来,跟队长报告:“初步鉴定是**中毒,在死者口中,手指,油条上都发现了毒素...”

张涉岳在一边听到如此说,感到不解,是谁,怎么可能在油条上下毒的呢,这是不可能的啊!看来只有老板娘杀人动机最大,如果是那老板娘下毒的话,特意给他递上了沾好毒的油条,下毒的方法无非这一种。

可是,这并不和逻辑呀!

因为,他在打完饭之后跟我换了油条,如果真的是老板娘下的毒,被毒死的应该是我啊!所以说,那时候他碗中的油条并没有毒,投毒是在之后的事了。但是,在那之后他一直自己坐在那个位置,没人接近他,他是怎么会中毒的呢...”

第18夜 隔空投毒二下

张涉岳正思索着,猛一抬头,看见老板娘下意识地半掩在人群后,两只手捂着脸,流露出一副非常惊讶和惋惜之情,但是这份惋惜之情的下面,却是露出一张上扬着的嘴角!,张涉岳看到了她这表情,

“她在笑!”张涉岳瞬间意识到。

老板娘这时忽然发现张涉岳在看她,马上收敛了那表情。张涉岳心道:“就凭这表情,这女人绝对是凶手!但是,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让她隔着那么远,并且是无人接近他的情况下,竟然给他下了毒呢!”

那女孩见张涉岳紧皱眉头,都快拧成了一个疙瘩,悄悄问他:“喂,你在想什么呢?你难道在想这是谁干的不成?”

张涉岳道:“是啊,刚才妳也看到了,这人跟我交换了油条,相当于吃了我碗里的东西,却中毒了,这么来说,中毒的应该是我啊!如果那毒不是在打饭的时候下的,在无人接近他的情况下,他能自己给自己下毒吗?”

那女孩见他原本不爱说话,却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可见他对于这种突发情况或者是需要动脑子的东西很感兴趣,她也来了志趣,她悄悄看了看尸体,发现不是想象之中的那么吓人。

她回忆了一下,道:“那个死的人,好像有点...怎么说...某个地方好像跟一开始有点缺失...”张涉岳急忙问她:“缺失?”那女孩点点头,道:“我也只能想出这么多了。”

张涉岳猛然瞥见老板娘的橡胶手套还戴在手上,又回想回想那女孩说的话,关于死者的‘缺失’,猛然感到一件事来,马上跑去问化验人员,只听那化验人员说:“没有。”

张涉岳心中一惊,继续问道:“麻烦你化验一下那...”化验人员道:“啊?化验那里干什么?”张涉岳道:“就拜托你化验一下吧,那里可能会有新发现的。”

那化验人员简单的化验了一番,道:“嗯,你说的没错,这一点我还要向队长汇报呢。”

张涉岳露出胜利般的笑容,他朗声对着众人说:“我已经知道,这宗杀人事件是谁干的了,而且,下毒的方法,我也知道了!”

那队长一愣,道:“嗯?小伙子,你倒说说看?”

张涉岳道:“杀人的凶手,就是你,老板娘!”

老板娘躲在人群中,对这个大嗓门的声音显得非常惊讶。她露出惊讶的神色,急道:“怎么可能是我干的?!我可一直在这打饭呢,从没接触过他呀!”周围的顾客也都是微微点头,表明那老板娘说的话不假。

张涉岳道:“没错,你当时确实没有下毒,如果下毒的话,如果当时那男人吵着要跟我交换油条的时候,妳肯定会阻止的。之所以没有这么做,那就意味着当时的食物里面,是没有毒的。”

老板娘辩解道:“既然你都说没下毒了,那怎么还说是我做的?”张涉岳道:“不用接触就能下毒毒杀他。我又没说你把毒下在食物里。妳使了一招‘隔空投毒’!”

那警察队长问道:“什么‘隔空投毒’?那她把毒下在哪了呢?什么时候下的呢?怎么让他中了毒?”张涉岳道:“今天早上开店之前,她把毒,也就是把**涂到了靠近窗边的那张桌子板的背面!没错吧?”

化验人员接道:“嗯,桌面的背面发现了大量的**。”队长有些纳闷,道“为何要把毒施在那里?”

张涉岳道:“刚才我的朋友回忆这个男人的样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跟之前有一种‘缺失’感,这种‘缺失’感,就是他死后少了样东西,而且我找化验人员确定过,他确实少了这样东西。”

队长问:“是什么呢?”张涉岳答道:“口香糖!”队长又问:“口香糖和他中毒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涉岳道:“据我这朋友讲,他有很多令人厌恶的恶习,比如说总把烟头扔汤中,比如只习惯于坐在这靠窗户的座位上等等。因为这人常来,老板娘肯定是对他的习惯了如指掌,妳正是利用了他的‘恶习’之一,让他自己杀了自己!”

那警察队长忙问:“什么恶习?”张涉岳道:“比如说,像我们小时候经常干过的事一样,就是把吃过的口香糖吐出来粘到桌子板的背面!没错吧?老板娘!”

那老板娘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答道:“是啊,是啊。”

张涉岳对着老板娘说道:“你就是利用了他这种习惯,知道他把口香糖粘到桌子背面的时候手指必然会接触到毒素,之后又接触食物,最后他就会吃到**而毒发身亡。我说的没错吧?老板娘?”

那老板娘轻蔑地笑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也没有证据说是我干的。”

张涉岳笑道:“要证据?当然有。”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那儿子说:“哇,这个张涉岳果然是奇才,这么快就破案了?他说是这个老板娘干的,那么证据到底是什么呢?”

我说:“你想知道?”

他说:“当然!”

我说:“如果想知道后面的故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吧!”

“一言为定!”

第19夜 隔空投毒(三)上

又过了一日,那儿子果然来找我来了,我遵守承诺,给他讲后面的故事。

我娓娓道来......

张涉岳道:“怎么没有!妳来瞧瞧看,这桌子下面明显沾上了四个大巴掌印,稍微检查一下就能分析出这是妳的指纹,妳弄的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把指纹留在上面呢!”老板娘急道:“你胡说!我明明...我明明——”

老板娘说这话后,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但也挽救不回来了。张涉岳漏出胜利的笑容:“妳明明?妳想说妳明明是戴着手套涂的毒,不可能留下手印吧!”

这时围观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男孩子是在用计去赚她,就是为了让她在一激动之下漏出马脚,说走了嘴。

这时老板娘的脸上已阴暗了下去,她板着脸,缓缓地道:“我承认...是我干的。”

那警察队长轻轻地舒了口气,老板娘又突然显得很激动:“因为他该死!像他这样的臭流氓,死一个少一个!就因为他,把我好不容易开起来的这家店都该搅合黄了!就算是我为这个社会做贡献吧!哼,呵呵。”

这时,与张涉岳共进餐的女孩突然说道:“为了社会?你才毒杀他?如果他在给别人家的店捣乱,你还会杀他吗?”

听罢这话,老板娘突然停止了大笑,仿佛若有所思。那女孩接着说:“你杀他,仅仅是为了你的生意罢了。为社会除恶?这只是为你自己找个杀了他的自欺欺人的借口而已。”

老板娘瘫软在地上,咬牙垂泪。

待这个事情过去后,那女孩问他:“你好聪明啊!就像玩一分钟破案一样,三言两语就解决了一起杀人案。”

张涉岳道:“聪明?估计我照那个鱿鱼男可是差了太远了!”那女孩问:“什么?鱿鱼男?这是什么!”张涉岳道:“这可说来话长了,他是拯救我们全家的恩人,我一会儿就跟妳讲吧!”

那女孩道:“好的,听你讲你自己身世的故事之前,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那个老板娘是下毒的人呢?”

张涉岳道:“很简单啊,一个是确定那个桌子下面有毒,一个是确定他少了嘴里的口香糖,我就基本已经确认了他中毒的过程。

我一看那老板娘,不仅嘴里泛着笑,而且她的围裙和她的帽子都很旧,肯定是长期使用的结果,但是她那手套却是崭新的,跟她的围裙帽子很不搭,我就猜想肯定是由于什么原因才特意换的手套,自然是因为下毒了!”

那女孩道:“了不起!但是我还有疑问,难道这个死者真的确定会嚼着口香糖来,并且一定会把它粘到桌子底,而且还不慎粘到桌子下面的毒吗?”

张涉岳道:“妳说的对,这不一定能成功,也许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六七十,但是这不一定是要今天杀他,也许那老板娘已经用着这种办法很久了也说不定,但是总会有一次他会毒死自己的,哪天都没关系。只不过咱们今天凑巧赶上了而已。”

那女孩道:“厉害!现在该轮到你给我讲讲那个什么‘鱿鱼男’和你说的那个什么‘噬火鬼’的故事了吧!”

“好。”张涉岳脸色沉了下去,好像在回忆一段不愿回忆的往事一般,那女孩也看出来了他的神色,不由得也皱起了眉,仔仔细细地听着。

张涉岳便把他的起身和家庭是如何的、如何在火灾留下换尸体的字迹的、如何被张二升掳走被软禁、又如何回到家里见证鱿鱼男把一切都识破的完完本本的说了出来。

那女孩听得身临其境,眼睛都睁圆了,惊叹道:“好不可思议!我听了好想哭啊!”她顿了一顿,又道:“原来你叫张涉岳呀!你看起来比我年龄大呢,我就叫你岳哥吧!”

张涉岳笑道:“好呀!”那女孩又接着问道:“诶?你之前说的那个鱿鱼男和葫芦女他们去哪了?”

张涉岳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就像是老天爷派来的正义使者,他们解开这个谜之后就不见踪影了,我和顾阿姨还想好好的拜见他们呢。可惜已经找不到他们了,连他们的真名都不知道,真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那女孩道:“那你以后有什么计划呢?”

张涉岳道:“计划?没有。”他突然想到刚刚下山的他还有轻声的念头,如今见了这个可爱的女孩,那些烦恼消去了不少,也感到活着也能感受到一丝快乐,最起码跟这女孩说话还是非常舒服的。

那女孩笑道:“你知道吗,你现在有着不平凡的人生,你应该做大事啊!”张涉岳苦笑道:“做大事?算了吧,我跟妳实话实说,刚才我吃冰激凌之前,我还想着自杀呢,我连活着都懒得活了。我就是个失败者,我现在跟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不对,”那女孩笑道,“你知道,绝大多数人类,其实都是死人吗?”张涉岳一怔,道:“妳说什么?”他被那女孩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

那女孩不慌不忙地解释道:“你知道‘28法则’吗?”

张涉岳道:“不知道。”

那女孩道:“28法则就是说,在任何一组事物中,最重要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20%,其余80%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是无需存在的。

比如说:世上的80%的财富,掌握在20%人的手里;世上80%的人都在干活,但干活的收益却都掌握在20%的人手里;世上20%的人是成功者,剩下的都是失败者。同理,世上80%的人都是行尸走肉,20%的人才是真正活着的人。”

第19夜 隔空投毒(三)下

张涉岳见她不是开玩笑的姿态,听她说的这“28法则”也颇有意思,便问道:“怎么说世上80%的人都是失败者呢?”

那女孩道:“我先来说20%的成功者是怎么分类的,10%的人是企业家、政治家、某些领域的领导人。

他们不仅能挣到大钱,而且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在直接或间接的影响着世界的变化,他们基本上实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所以他们可以算是真正活着的人。”张涉岳问道:“那另外10%的真正活着的人,又是什么样的人?”

那女孩道:“那10%,是一些地痞、流浪者、拾荒者、酒鬼等等。你可能会以为这种人很差劲,但是这种人都是看开世界的人,他们给自己的目标就没有那么高,只是过一天算一天,但是每天都过的挺欢乐的人,所以说,他们也是成功者。”

张涉岳道:“真是有趣,那么妳说说,那80%又怎么说是死人呢?”

那女孩道:“这些人,是天天忙于上班下班,忙于车,忙于房,总的来说,就是为了钱而生活。但却挣不来钱。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思想,只是别人上学,我就上学,别人上班了,我也上班,别人种地,我也种地,别人恋爱结婚,那我也跟着,别人怎么生孩子,我也跟着生...

任何事都是盲从,从来没有一点点自己的想法。每天马路上来来往往上下班忙碌的人,可曾见过他们挣了很多钱吗?又见过哪个真正能挣到钱的,又是天天奔波闲不下来的?

这些人,给自己的目标总想着要多挣钱,要往好的方向发展,每天做梦,同时也每天原地踏步,然后发现达不到自己想象的标准,自己很苦恼,再然后怨天尤人,满腹牢骚。

你说说看,这种盲目度日,眼高手低,每一天的生活都一模一样在循环播放,凡是都要先瞧别人怎么做的人,这种人跟死人有什么区别?”

张涉岳被她的言论深深的震惊了,他没能想到,区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能够领悟到这么深刻、无法反驳的道理,着实令人不可思议。他又问道:“那...我是属于这80%,还是那20%呢?”

那女孩伸出手指,摇了一摇,笑道:“岳哥你呀,你哪种都不是!”张涉岳见他甚是爱笑,自己心情好了许多,也跟着笑道:“这个意思是说,我不是人类喽?”

那女孩嫣然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啦,因为世上的80%的人,都是在为钱而努力活着的。

就像我刚才说的,他们认为如果没钱,就没办法谈‘我要用我的生命做点什么’,所以他们为了挣钱而奋斗终生,但是努力了一辈子,也没挣来多少钱。所以世上80%的人都是死于挣钱的路上的。

然而那些能挣来钱的,他们却为了挣钱挣上了瘾。因为他们的挣的钱已经足够自己的一生花销了,却还是在挣钱,明知道自己直到死都花不完,但还是要挣钱。

还有一部分有钱人,他们没有挣钱挣上瘾的,他们改为追求体育、政治、艺术之类的东西了。但是你岳哥,属于哪种?

第一,你有钱,而且足够有钱,不用为了钱而奋斗了。但是你却没有一点有钱人应该有的面貌,要么接着挣钱,要么追求别的事业。所以说——你是这个社会独一无二的人,是无法划分类型的人。”

张涉岳叹了一口气,道:“妳说的还真对,说道我心坎里去了,我小时候,没那么多思想,反正就是大人领着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了。

稍稍大一点的时候,我只是想着怎么逃出我二哥那里,到现在,我几乎是个孤儿了,人生没有任何事情做了,所以才会感到空虚,想尽早结束我的人生。原来,我只是没有追求了而已。”

那女孩道:“那就来想想,你还想利用你的余生追求些什么呢?要知道,上天给了你超出常人的金钱,又给了你超出常人的头脑,又是拥有了一般人绝对没有的不可思议的身世,这是上天要你...做出些超出常人的事呢!”

张涉岳心里暗道:“是上天给我的...超出一般人的钱、头脑、身世么...我要做出什么超出常人的事呢?”

他踌躇了一阵,才答道:“我想,在这大地上,肯定还有像我家那样,被迷雾掩盖了真相,被欲望熏黑了心灵。

作恶的人利用各种谎言和鬼怪传说来逃避的事情,让真相消失在历史中的事,让很多善良的人变成恶魔的悲剧,应该还有很多,我要一一解开他们!就像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鱿鱼男那样!”

那女孩显得很兴奋,大笑道:“是了!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呢!我的梦想就是上很多地方去冒险呢!这样,我这里有一个信息,我听说在三天后,一个村子里会举办一场庙会,你要不要随我看看去呀!”

张涉岳道:“不急不急,妳先告诉我妳叫什么呀?”那女孩爽朗地笑道:“我叫陆美美。叫我美美就成了。”

张涉岳道:“美美,有趣的名字。妳长的也很美美呢。”陆美美嫣然一笑。

张涉岳续道:“妳刚才说什么庙会?有意思吗?”陆美美道:“有意思的紧呢!听说那个村子里,有一个什么‘天公将军’作保护神呢!”张涉岳道:“我要去看看。”

二人留了联系方式,约定好了,便分手离去。张涉岳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天公将军...天公将军是什么东西呢...”

我讲的故事戛然而止。

“天公将军...天公将军是什么东西呢...”那儿子也跟着念叨。

我笑着说:“你想知道吗?”

他说:“是呀!当然了!”

我说:“传言称,那个村子的保护神是流传了上千年的古代传说,天公将军。村民们每半年就会进行祭祀活动。如果不祭祀的话,可就...会遭到‘天公将军’报应的。那报应就是...他喜欢砍断...别人的脑袋...尤其是...年轻人、小孩的脑袋!”

“啊!”他吃了一惊。

我说:“如果想知道那‘天公将军’为什么喜欢砍小孩的脑袋,那就明晚来找我,我来给你讲后面的故事吧!”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