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楞了一下:“你认识这个人啊。”
“我当然认识了。”纤云影哼哼一笑,走过去,一个指头勾起莫拯的下巴说,“他可是北莫的隐形当家,小川湘,反正你那个地瓜要吃牢饭了,不如跟他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川湘气得剁了跺脚:“我不管他是什么南莫还是北莫,都没有地瓜好。纤姐姐你居然助纣为虐。”
见川湘被自己气得跳脚,纤云影很有成就感的哈哈大笑起来。莫拯乘机爬了起来,一边掸着自己衣服上莫须有的灰尘,一边苦着脸说:“川湘,你怎么可以变心呢。我其实…”
他忽然脸色一变,猛的向后跃起,躲过了两条水龙,然后他干脆脚尖一点,跃到了纤云影的身后,“川湘,你这是谋杀亲夫。”
见川湘的脸越来越黑了,纤云影忙见好就收的打着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小川湘你别激动,他这人就是嘴巴贱,其实做事…更贱。”
莫拯一听,委屈得不行,“什么叫我做事更贱,我多遵纪守法,刚才…”
纤云影忙一把遮住他的嘴,低声说:“这丫头还不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你想死我不管,别拖我下水。”
莫拯忙非常无辜的点了点头,纤云影刚放心的松开手,就听他接着说:“刚才我还大义灭亲的举报我岳父呢。”
纤云影闭了闭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过身,不去看被川湘的水龙抽的嗷嗷直叫的莫拯,然后拉着同样看不下去的巫心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你可要引以为戒。”
巫心忙点了点头:“我去打听一下能不能够开船吧。等离了这个港口,再溜回来看能不能救两位前辈。”
中饭自然因为川湘的罢工没得吃了,不过巫心带来一个好消息,明天一早,这里的船就可以走了。
川湘趴在船沿,看着下面兴奋得奔走相告的各个船的船员,船把头,叹了口气:“他们都可以一起走了,我爹和地瓜还在里面呢。”
船把头这时候慢慢地走了过来,笑道:“小主子,你别怕,我刚才让人去打听了,两位爷都好好的在府衙里待着,有吃有喝的,我看那个县令怕是图的不是两位爷的命,所以小主子就别担心了。”
川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不会是钱吧,那没问题,这个世上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要不你我一起去问问那个县令,多少钱能够吧我爹赎回来。”
船把头摸了摸胡子,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去,人家肯定坐地起价,我们离开这个港口,没了我们这艘船作为砝码,你以为那个府衙困得住两位爷吗。”
川湘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儿,洛川和地瓜自然可以离开,但是这艘船不能,所以两人才乖乖的听那个县令摆布,她立马激动了挥了挥手,“那快去准备,天一亮,我们就出发。”
晚上的府衙没有了白头的喧嚣,作为这里方圆百里唯一可以主持公道的地方,这里白天宛如菜市场一样,什么丢鸡丢狗的事情都可能来走一遭,陈县令看着紧闭的大门松了口气,然后转过头问道:“那两位爷的晚饭都送进去了,是否…”
身后紧跟着的一个黑衣衙役忙上前笑道:“老爷放心,该放的我都放进去了,无论是药还是人。”
陈县令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了,还是你跟在我旁边比较省心,对了,薛兄在哪里,我与他好好叙叙旧。”
待陈县令得意洋洋的走了,那黑衣衙役忽然哼笑了一声,看了看四周,然后对着一个方向做了一个动作,便走了。
陈县令和薛二爷多年未见,自然话题颇多,待指点了半天江山,喝了几杯烧酒,两人的舌头自然都开始跑起了马来。“薛兄真是有决断,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人财两得,真是让人羡慕呀。”
薛二爷早就飘飘然找不到北了,他摸着自己所剩不多的胡子哈哈笑得像鸭子的叫声:“我那女儿刚出生,算命的就说必嫁贵人,天道如此,天道如此啊…哈哈哈哈哈”
陈县令暗自皱了皱眉,但明面上依然不听的吹捧他,两人正谈的入港,就见伺候雪仙的丫头着急的跑了进来,“老爷,老爷,小姐不见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的一起惊叫了一声:“怎么回事,好好的小姐怎么不见了。”
那丫头跑得急,头发都有些散掉了,她擦了擦汗,急切的说:“晚上小姐问了我好多话,都是关于洛老爷的,听说他不吃中饭,也不吃晚饭,怕他饿着,就让我去找些吃的,等我回来,就没看到小姐了。”
陈县令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让你们看着个小姐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赶快去找。”
薛二爷忙拉住他说:“别别别,动静太大了也不好,我那女儿心善,八成是看那个洛川没吃东西,去给他送吃的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了。”
陈县令叹了口气:“唉,是我的人没有照顾好小姐,罢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两人叫了两个随从便去关押洛川的地方,半路上居然遇到了两个在他家做客的公子,这两个也是因为那天没有去,逃过一劫的,听说要去看那天的犯人,自然跃跃欲试,说是要踢几脚给仇公子报仇,一行人队伍越来越大,等到了关押洛川的房门前,后面已经跟着一串了,陈县令看了看后面,自信的问在门口守卫的两个衙役,“刚才可有外人进去。”
那两个衙役忙笑道:“那哪能呢,我们两儿守在这里,连个苍蝇都没进去。”
陈县令冷哼了一声,忽然伸出手,捏起一根从一个衙役怀里垂下来的线,缓缓的向外拉起来,那衙役额头上顿时沁出一颗颗的汗水,待到整个香囊被拉了出来,他立马吓得跪了下来:“回老爷,刚才是有一个小姐要进去,属下…属下也是淹了心了,就同意了。”
陈县令将香囊随手丢给旁边的一个公子,然后一把推开那个衙役,一脚就把房门给踢开了。
昏暗的灯光下,洛川正背着手,在窗边看在从钉得严严实实是的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月亮,听到声音,他慢慢地转过身,“怎么,陈老爷这是要大半夜升堂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特别是薛二爷,满眼的不相信,“我的雪仙呢,你把我的宝贝女儿弄哪里去了。”
洛川冷笑了一声:“这就好笑了,你女儿去哪里了,我怎么知道,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着陈县令给我定罪呢。”
陈县令不死心的将屋子里翻找了一遍,连床底下都弯着老腰蹲下去看了好久,别说是人,老鼠都没找到一只,他哼了一声,将刚才那个衙役拉了过来:“洛川,你别得意,你现在又有一个罪名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在你这里失踪了,我这里有人证,你总不能赖账吧。”
洛川施施然的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见过给人安罪名的,没见过你这样的,我在这里坐牢呢,怎么会有什么黄花大闺女,难道你陈县令喜欢给犯人发福利?难怪你的牢房都不够住了,让我住这么好的地方。”
“你你你…”陈县令气得手都在抖,“我让你住这里是因为你是薛二爷的朋友,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你若是识相,什么都好商量,若是不识相,哼,你武功再高,我也有办法把你的嘴撬开。”
薛二爷见周围的公子都有些惊讶的在议论纷纷了,忙转身笑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去休息吧。”
陈县令被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周围可不是都是自己人,忙也转身赔笑道:“惊扰大家了,明日我便让楚风送大家回家。咦,楚风人呢。”
他终于注意到从刚才到现在都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自己得儿子好像不在这群公子中,明明吩咐了他也要在里面,关键时候制造声势的呀。
几位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有个面生的公子说:“楚风兄刚才好像被一位丫头拦住说话。便没有陪我们。”
陈县令顿时不乐意了:“真是失礼啊。楚风怎么对各位如此怠慢。我马上好好说他去。”
薛二爷见老友有跑题的趋势,忙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说:“陈公子反正也跑不了,先找我女儿比较要紧。”“对对对,”陈县令回过了神,忙一拍桌子,“洛川你别狡辩,快把人叫出来,不要逼着我再去搜你的船。”
洛川叹了口气,站了起来:“陈县令,你在我这个老江湖这里玩这种老旧的伎俩有意思吗,我连将计就计的兴趣都没有,本来我一直不想反抗,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毕竟以后我们的船还是要用这个码头的,不过若你如此咄咄相逼,大不了我们洛水的船以后以后就不用这个码头了。这下你可称心了。”
忽然见有人闯进来大叫到:“老…老…老爷…码头那边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