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吗?
难道地图上的意思是用火烧尽荆棘城的粮草?
司徒洗觉得这个猜测很有可能,老伯满载粮草的商队,刚刚入城不足一天一夜,就被黑衣人盯上,如果不是老伯机智,暗中偷梁换柱,把粮草换成了麦壳和沙土,估计今夜就算杀了这货黑衣人,粮草也会点滴不剩。
如果青炎国境内所有城池都如荆棘城这样,如果其他城池之内没有吴百夫这种骁勇善战,而且足智的人,如果另外的城池之内,没有像韩老伯这样精明的商人。
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青炎后方将变成一片焦土,青炎边关将失去后勤支援,最后青炎将~不攻自破。
这招毒计,够狠。司徒洗紧握地图手背青筋暴露。
就在两位疑似首领的黑衣人一边应付着吴百夫,一般且战且逃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客栈后门旁的一棵大树下。
两人对视一眼,好似在眼神的对视之中,就已经商量好接下来该如何逃走了。
两人一人一招接连顺畅,抵挡着吴百夫的大枪,虽然长枪枪头沉重,施展起来虎虎生风,是个破阵冲军的好兵器,但是在单人对战上,长兵器并没有太大的优势。
虽然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但是一寸短一寸险在单打独斗中才更加有力。
短刀和匕首其出,带线的匕首飞到脸前,逼得吴百夫后退一步,两个立马闪身逃走,但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青雾,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他徒手接住了匕首,用力一些,果断把匕首的主人给扯了回来。
“还真是钢丝。”司徒洗自言自语道。
另一个眼前同伴被自己的武器所累,就丢下同伴想要一个人逃跑。
司徒洗冷笑,匕首飞出,精准的插在大门一侧的树干上,那人速度极快的跑过,身子是出去了,但是头却留在原地,脖子间的伤口平滑无比,但片刻之间,鲜血却如同喷泉一样喷出一人多高,同时另一个把钢丝系在手腕上的黑衣人手上也被勒出一圈的红线,一只手暂时算废了。
“是你。”
吴百夫受了长枪,吃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看来吴百夫的记性不错。
司徒洗点点头,黑衣人死光之后,曲子也结束了。
二丫不知不自觉间,滴滴答答的落泪敲打在琴弦之上,成了曲末。
这首曲子从头到尾,只是静默的散播在这座名为荆棘城的小城里,未眠之人也不吵闹,已眠之人也未吵到,这首曲子不像司徒洗弹出的那般激昂,那般杀气凌然,那般扰乱人心。
经过一个小丫头之手弹出的《国破山河在》没有以上种种复杂的情绪。
二丫有的只是痛心而已,痛心而已。
吴百夫皱眉,内心痛苦难以言表,虽然自从军的第一刻,在吴百夫还不是百夫长的时候,就从军营的老兵口中了解打仗是要死人的,但是如今自己都成了百夫长,见识过几次尸山血海之后,吴百夫对自己的士兵战死依然有点不适应。
吴百夫转身大喊道:“今夜死去的兄弟,每人一百两的抚恤金,随着他们的遗物和书信,明日差人亲自送到兄弟们的家里。”
“是。”手下士兵齐声喊道。
第二天一大早,睡醒的人才知道,昨晚上荆棘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昨晚未眠之人虽然听到了缥缈琴音还震天的杀声,甚至不少人还做了一个无比血腥的噩梦,但是一整个晚上,却没有人赶出来。
一是荆棘城已经有了宵禁,再有就是,就算没有宵禁,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也不会夜里出来看一个可能让自己送命的热闹。
吴百夫当着韩老伯的面前,好生感谢了一番司徒洗。
“老伯,你慧眼识珠,找了一个不错人啊,昨晚要不是这位先生出手,恐怕就要跑掉两个狗贼了。”
司徒洗谦虚的说道:“说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吴百夫不用在意,还是快些去安抚荆棘城的百姓去吧。”
吴百夫冲着司徒洗抱了抱拳头,就急急忙忙的走了。昨晚发生的骚乱,还有绵延好几条街道的血腥味必须有个解释。
晌午时刻,荆棘城的城门打开,既然宁贼已除,那就没有必要再闭关锁城了。
同事车门楼上,还挂着十几个淋淋的人头,那正是昨晚黑衣人的头颅。
不过司徒洗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因为地图上荆棘城上的标记可不是一个。
虽然这么说,但是宁贼一死,还是让整个城池的人都送了一口气,商队之间的贸易往来渐渐活络了起来,韩老伯的粮食也在司徒洗这个新账房滴水不漏的计算之下卖出一个不错的价钱。
货物销售的差不多之时,老伯直接送了司徒洗些许银两,作为司徒洗给商队做账房的工钱和救命之恩。
司徒洗一再推辞,最后只收下了五十两银子。
昨夜黑衣人的两个首领都落败于司徒洗之手,吴百夫也没有私吞功劳,而是如实上报,上面发下来了两百两的赏钱,一分不差的送到了司徒洗的手里。
如此一来,司徒洗身上就有超过三百两的盘缠了,这些足够用到洛兰,不过司徒洗最在意的一件事却不是这个。
等到了洛兰,自己的借贷说不定就要成了一百六十九两了,司徒洗一打听,发现这座兴商的经济城也有薪火钱庄开的分号,司徒拿着一百三十两赶紧把钱给还了。
出了薪火钱庄的门,司徒洗长舒一口气,无债一声轻。
老伯正在重新采购货物,返回出发时来的城池,司徒洗陆兰还有二丫“一家三口”则要去帝都洛兰。
接下来的路程两伙人并不同路,老伯惋惜了一阵,和司徒洗互相道别之后,和吴百夫打了一声招呼就出了城。
司徒洗一来二去和吴百夫也算是相熟了,吴百夫知道了司徒洗要在荆棘城小住之后,就大手一挥,重新给司徒洗三人开了一个为期半月的条子。
吴百夫问司徒洗:“不知先生半月时间可够?”
司徒洗一笑道:“多谢吴大人,半月足够了。”
吴百夫打趣说道:“荆棘城有先生在,接下来的半月,我老吴总算能睡一个好觉了。”
司徒洗又是一笑,随即问道:“这些日子总看见吴百夫在忙前忙后,还没见到城主大人,不知城主大人为何……”
司徒洗正奇怪,不管是城门把守,客栈围杀,还是安抚百姓都被吴百夫大包大揽了,荆棘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城主却不见人,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
说道城主,吴百夫立刻扭头,看左右无人,才拉着司徒洗到墙角小声的说道:“先生乃是荆棘城的功臣,这事告诉先生也无不可,但还请先生一定保密。”
听见这话司徒洗一愣,莫非荆棘城的城主出事了?
司徒洗说道:“吴大人放心,在下绝对不是爱搅舌根之人。”
听见司徒洗的保证,吴百夫才把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
“半月之前,荆棘城还一片祥和之相的时候,城主大人正和本地的富商在晚宴上商量囤积粮草和物资,防备战事的大事之时,突然有一伙黑衣人冲到了城主大人的府邸,放了一把毒镖,还没等护卫反应过来,转身就逃之夭夭。”
司徒洗倒吸一口凉气:“那现在城主大人?”
吴百夫摇摇头道:“城主大人命大,虽然中了毒镖,但是没有伤及性命,只是中毒过深,每天清醒时间不足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