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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真相浮出水面

2016-11-27发布 4939字

第三十二章 真相浮出水面

锦绣农家乐正如同这锦绣二字生意兴隆,至于花田被毁一事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显得无关紧要了,但一想到凶手逍遥法外,而且就隐藏在我的身边,内心就感到深深地恐慌。

“秀儿,你们好好地帮忙做着,大嫂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可儿笑着说。

“大嫂我们定当尽心尽力,不让大嫂你失望。”秀儿用她那清澈如流水的声音道。

“老板,来一份酱猪肘,快点啊!”楼上传来声音。

“哎,好嘞,马上送去。”可儿说道。

“秀儿,待会儿你给送上去啊!”

“哎,好的。”

“张大哥,你去给我抓两只鸡,李大嫂啊,麻烦你帮我给去一下毛。”可儿忙的不亦乐乎,人多了,边干边唠些家常,也就没有那么累了。

“哎,知道了。”张大哥和李大嫂一同回答道。

外面又来了几辆清一色的黑色轿车,在阳光下,车身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油光锃亮。接着车上下来了几位身着西装革履,体型也都是高大魁梧的男士和几位身着彩色礼服打扮风骚妖娆,袒胸露背的女性。

“李老板的生意不错嘛!香厂不开了改换成农家乐,也是有模有样呢!”陈述财大气粗地说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老板,快快请进。”可儿招呼道。

此时我正在花田里剪裁花朵,并未注意到陈述来了。

楼上客人今天订了好多花朵,我必须好好地一丝不苟地给他们一点点包扎。我选择了在地头剪裁,因为地头的花涨势尤为旺盛,开的最为艳丽。

地头这些花上回没有被人破坏,或许这就是它比那些花开的旺盛的原因了吧。我用剪刀离根两三寸的地方齐刷刷的剪断,我的眼睛一下子扫到了什么东西,是一个红色的打火机。我捡了起来,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已经被泥土覆盖了大半个身子,肚子里还有油,我轻轻地摁下去,因为太潮湿了打不着火了。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是谁的打火机啊?我也不抽烟啊?”后来又想了想:“或许是自己多虑了,这或许是以前来着买香的商贾丢下的吧。”

我就又扔到了地里,继续裁花,越裁这心里越不得劲,也说不清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从兜里掏出洁净的手绢将它抹了抹,用手绢包裹着放进了兜里。

“给我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上来!”陈述高高在上地说道。

“哎,好了,您稍等,”可儿放低姿态说道。

“我回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说。

“花田那边都弄好了?”

“放心吧,都弄好了!”我拍拍可儿的手臂说。

“弄好了赶紧给楼上那几位客人送去,他们待会儿吃过饭就走了,对了秀儿你把猪肘子端上去。”

张大哥突然跑过来说:“妹子,小秀正帮着李大嫂弄鸡呢,我帮她端上去吧!”

“也好,你小心点,老张。”可儿关心地问道。

“老张,你快一点啊,怎麽突然走的这么慢啊!”我已经到了楼上,他还在楼梯口徘徊。

“来了,这就来。”老张回答道。

老张见我进屋去了,步伐也就加快了,来到陈述开的包间,在门口踱着方步,进门之前用眼神左右扫了扫四周,举止间透露一丝古怪。

“陈老板,这是你要的猪肘子,”随后屋里便没了声音,而我正在一旁偷偷地望着他。

“猪肘子怎么还不上来啊,想急死啊!”客人借着酒劲气呼呼地说道。

“哎,不对啊,张大哥不是早都送上去了吗?小秀你上去看看,”可儿疑惑地说道。

小秀走到一半便看到张皇失措的张大哥:“哎,张大哥,不是叫你去送肘子的吗?楼上客人都催了,肘子呢?”

老张故意的拍拍打腿说道:“那个,可能是送错房间了。”

“送错房间,啊!那怎麽办?”小秀着急地说。

“那个,那,那个秀儿,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再喊我。”张大哥紧迫地说。

“哎,张大哥这是怎麽了,好奇怪啊!”小秀自言自语地说。

“妹子,大哥我送错房间了,你在另做一份我在去送,对不住了大妹子。”张大哥诚诚恳恳地对可儿说。

可儿讶异地说:“送错了!没事不就是一盘猪肘子吗,我再做一份就是了,我说你们男人一个个笨手笨脚的吧!还不相信。”

“我出去透透气啊!”

“嗯?哦,啊好好好,”可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将秀儿偷偷地拽到一边她有些害怕:“老板,什,什么事,事啊!”

“不要紧张,我是不会对你做什麽的,我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老板想问什麽尽管说就是了,秀儿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问你,你还记的我出事的那一天,也就时花田被毁的那一天了吗?”

秀儿挠了挠后脊梁骨一下子反应过来说道:“哦,记得。”

“那你看到一个中年女人来厂里了吗?”

小秀仔细想了想,不停地晃动着脑袋最后很坚定地告诉我:“没有,没看到什麽女人。”

我更加疑惑了心里想:“可老张说来过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就是王贾的老婆翠云。怎么回事啊?”

我又问秀儿:“你确定,你确定自始至终都没有来人吗?”

秀儿很笃定地告诉我:“没有,就是没有,我一直都在厂子里,寸步没离开过啊。”

“还有别个事情吗,没有我就先走了,”秀儿说 。我用手致意她走吧。她刚踏出门口有被我喊了回来:“等一下,我还想问一下,那天张大哥去没去过什么地方?”

“老张啊,他那天先是睡觉来着,好像也都在厂里没离开过,哦对了中途他说他去上厕所,不过去了好长时间。”

“好了没事了,谢谢你啊!”我微笑地对秀儿说。

“没关系老板,那我先下去帮嫂子了。”

“去吧去吧!”我一边说道一边用手做动作。

秀儿离开后,我又坐在可儿豆整理的平平整整的床褥子上苦思冥想:“上厕所,很长时间…不行,我得去试探试探这个老张。”

我越想越离谱,越想越复杂,我的脑容量已经不够了。

我从楼下抽屉里掏出一盒完整的上好的香烟打开递给张大哥一根:“来,老张,辛苦了,抽根烟。”

“多谢李老板,”他接过香烟说道。

“哎,不是说好了叫李兄的吗?”

“哎,李兄,李兄。”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我,我点着了烟,趁机将兜里的那个打火机递到他的手上。他竟也丝毫没有察觉到,仍在用力地摁着大火机嘴上还念叨:“哎呦,这个怎么点不着了。”

“老张,这个打火机是你的吗?”我将语气放的特别的阴柔诱他上钩。

他细细瞧了瞧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还高兴地说:“对啊,我这个不是早就没有了吗,怎么会在你那?”

我又将他刚才的打火机拿出来给他非常暖暖地问道:“你知道我是在哪找到的吗?”

他有些心虚地回答说:“在,在哪找到的?”

“在花田里。”

“怎麽会呢?我,不,不能落在,不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可能是不小心落在花田里。”张大哥脸涨得通红,头上血管已经凸起慌张地说道。

“你那么紧张干什麽,又没说你什么。”

他假假地笑了笑装模作样地又看了看打火机,眼睛都要贴了上去,尺度有些夸张,说道:“哎呀,刚才看错了,这不是我的打火机,我的上面有一个苹果,这个没有,”说完将打火机硬塞到我的手上。

我吐了一口气,将已经燃烧到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死死地踩住轻轻说道:“老张啊,你说心里话兄弟我对你怎么样?”

“李兄对我老张那是没话说。”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将手里刚开封的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有些狰狞,变得让人感到恐惧,变得六亲不认,咆哮地对他说:“那你为什么要毁我的花田?说啊!”

人们放下手头事物闻讯赶来都挤在了一起。可儿摘下帽子问道:“干嘛那么对老张这么说话,发生了什么?”

“你问他,你看他做的好事,枉我们这么相信他。”我心中怒火持续喷发着。

他笑了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你不要冤枉好人。”

“是啊,老张怎麽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呢?”可儿在一旁为老张圆场。

我将她推到一边用凶恶的眼神看着老张对他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你那天是怎么跟可儿说的,说家里来了一位女人,我就带你去看了看王贾的老婆,你没有犹豫一口咬定就是她,我当时就纳闷,那么远的距离,我看的都不是很清楚,你怎么会一下子咬定是她,害得我们差点冤枉了一个好人。对了小秀,你说,你不是说你那天根本就没有看到厂里来过什么女人嘛?”

“是啊,我和几个姐妹都在厂里包装,一直贴着门附近,压根就没有看到什么女人,倒是老张那天出去了好长时间。”秀儿很冷静地回答说。

“你们看到了,那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女人,这些种种全都是他信口雌黄,捏造是非,都是他做的。”我用手指着他的额头。

老张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腿已经开始抖动,嘴唇也在哆嗦,双手死死地握住,恨不得抓破了。

“你快说啊,张大哥,李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可儿质问道。

沉默了好久,张大哥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痛心疾首,说道:“我该死,我该死,对不起,我对不起那哥们啊!”

“这么说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可儿弯着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道。

“是,是我做的,但我也是不想的,我也是被人逼迫的。”老张低声地说。

“逼迫,是谁逼迫的,怎么了?”我问道。

“是,都怪我不好,我是有苦衷的,我,我不值得你们可怜,我其实沉迷于赌博,因为赌博我输光了所有家底,还欠了几十万,可是我没有工作,我拿什么去还。后来那个人找到了我说是我只要按照他做的,所有欠的钱就可以一笔勾销,这就是要将,将你家的花田全部毁了,用,用他给我的药水,说是花朵只要一触碰到上面就会枯萎。

我,我知道你们对我不薄,可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那个指使你的人是谁?”我紧皱眉头问道。

“是,是,是陈,陈述。”

“陈述,怎么可能,他就在楼上吃饭呢?”可儿说道。

“我所说的句句属实啊,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冲上楼上,可儿在后面大喊:“你别冲动啊!”说着也跑了上去,小秀他们紧跟其后。

我推开了陈述的门,他们正在里面喝着大酒,有说有笑怀里还搂抱着女人。

我二话没说上去就掀翻了桌子,饭菜酒杯碗筷全部一股脑地翻在地上。

“你疯了,你这是做什麽?”陈述起身擦了擦弄脏了的西服。

我死死的拽住陈述的领带,真想将他猛揍一顿,给他揍到地里,可儿和李大嫂及时地将我们拉开了。”

“你干什麽?”陈述怒气冲冲地说道。

我挣开了可儿的手横眉冷对对他说:“我家的花田是不是你指使老张张开印大哥做的?”

他清了清嗓子,摆了摆领带说道:“什麽花田,真是可笑,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张大哥突然走了进来用悲鸣的声音说:“陈述,你就承认了吧!我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我会将你做的一切恶事都告诉警察,你就等着法律的严惩吧!”

“老张,你,你背叛我?”陈述说道。

“陈老板,我敬你称你为一声陈老板,真想不到你会是这样的伪君子。”我果断地说。

他扯下挂在胸前的领带,大笑起来,笑得很恐怖,就像是被鬼勒住了咽喉。

“我与你只是合作伙伴关系,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样害我?”我呵斥道。

“没错,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知道我的舅舅是谁吗?是王贾,自打你的锦绣香厂大红大火,我舅的天音香厂就一直死气沉沉,抬不起头,我就不想让你过的这么舒坦,让你也不好过!”

“这么说来,是王贾叫你做的?”可儿走上一步说道。

陈述向后退了几步又向左右晃了晃,耸了耸肩:“不,这是我做的,与我的舅舅没有关系,他不知情。”

没过多久,几位警察来了就将他带走了,屋里还传来一阵阵凄厉的笑声的余音。

我不知道这一切跟王贾有没有关系,但我断定也脱不了干系。

陈述被判了刑,不仅涉嫌故意损害他人财产罪还有涉嫌开设赌馆聚众赌博。

我们的心结总算了结,我们相信没有了坏人小人的迫害,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说到底张大哥既可气又可怜,可气的是他直接毁了我家的花田,沉迷赌博输光家底,还瞒骗了我们这么久。可怜的是他也是被人指使,他也是被迫无奈,他一个孤寡老人没有经济来源实在无力偿还债务。

我和可儿商量着将老张这十几万债务还上。老张感动的痛哭流涕,跪在我们面前泣不成声地说:“你们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我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收留我让我在这里做工,我真不是个东西,听别人霍霍毁了你的家业,你们不计前嫌还替我还钱,我张开印活了一把岁数了,从今以后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你们的大,大恩,大德。”

“快快请起,老张,从今以后你还在这里干,好好干,我们也都知道你的不容易,你也不是有心的,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跟我们说,我们尽力帮你,再也不要赌博了,也不要想歪门邪道,一把岁数了,可不要到了自己走不动的那一天才开始后悔。”可儿总是用心底里的善良感化所有人。

我在想值不值的对一个伤害过我们的人这么全心全意地付出,后来我想通了,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污点,这些污点虽然洗不掉,却可以用最真挚的行动感染它,让它慢慢褪去。

穿过密密的花田,我好像倒在里面睡上一觉,香香的,纯纯的。

真相浮出水面,令我吓了一跳,让我无形之中肾上腺素紧绷起来。现在我和可儿经营的锦绣农家乐已经步入正轨,有了自己的小生活。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在给你带来惊喜的同时也带来了惊吓,我们唯有从容地面对突如其来,临危不乱,以不变应万变才能够站在人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