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让我知道是否能够和你携手前行,你能感受到我内心的惶恐。
不敢把心中的忐忑说出口,每一刻心脏都在蓬勃跳动。
现在我都明白,即使被世界遗弃转身还能看见你。
“G”是一家酒吧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老板为什么会给酒吧起这个名字,曾经也有人在醉酒之后开玩笑的和南浅苍说这是因为老板是个男人,并且喜欢男人。
那个人已经喝得很醉了,脸烧的通红,每说一个字都散发着浓重的酒精气味,南浅苍自然不会把这样的人的话放进心里,不着痕迹的向空余的一边移了移,那个人没了人肉支撑,没有任何疑问的躺倒在了包间的沙发上,不到一秒就打起了呼噜,声音还不小。
南浅苍此刻站在酒吧门口,看着这个大大的G字突然就有些好奇,这家店究竟是因为一个什么样的原因起了这个名字?
不过这个想法也只是在南浅苍的脑海中一滑而过,他有些好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变成了这样一个八卦的人了。
不过这个小插曲倒是让南浅苍的心情舒缓了不少,他也不再把目光聚集在那个灭了好几盏小灯、或明或暗的酒吧名字上了,抬起步子就向着里面走了进去。
在巴黎,在南浅苍他们这些上层人士的圈子里,“G”无异于是一个很特别的交易场所,之所以把它称之为交易场所倒不是说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交易,相反G可能是全巴黎最正规的一家酒吧了,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家卖酒的咖啡厅。
可它就是奇怪的生意火爆,档次还高的吓人。
南浅苍之前谈项目来过好几次这里了,也是这里的贵宾之一,从包里拿出卡给门口的门童看了一眼就走了进去,他一直觉得穿着打扮就像酒店门童的人站在酒吧门口可谓是世界上最诡异的事情之一了。
熟门熟路的找了一个靠在角落里的小包间,南浅苍拿起桌上放着的平板点了好几种酒,还点了一些吃食,点好后把平板一扔就靠在了沙发上。这个位子比较隐蔽,但是胜在沙发格外的松软舒服,南浅苍他们之前总喜欢在这个位置谈生意。
说是酒吧,却又不像别的酒吧那样昏暗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这里真的是明亮的有些可怕了,甚至会给人一种恍若白日的错觉感。
酒食很快就送上来了,是一个长相白净的欧洲男生送过来的,他湛蓝的瞳孔里似乎藏了波动的汪洋,只要看一眼都会发出惊叹。
不过南浅苍现在却没有心思去关注男孩惊为天人的外貌,又或者说他早就习惯这些了。G的所有服务生都是男生,而且全都是长相漂亮的男生,这个现象似乎是迎合了那个谣言,不过真相究竟是怎样南浅苍也并不在意。
酒精从喉咙进入胃里的感觉其实不太舒服,甚至可以说带了一点刺激的疼痛感,但是此刻的南浅苍需要的也正是这样的刺激,他太害怕清醒了,他渴望着借着酒精的力量沉浸到迷乱的世界里。
那样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的事情了。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南浅苍不管不顾的喝的痛快,丝毫没有想起此刻正在家里等得焦急的温逸。温逸今天和平常一样早早的准备好了晚餐,自从“怀孕”以后她就彻底铁了心要扮演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
前一天给南浅苍看了藤蓝蔓的那些照片和视频,自己又在他的耳边煽风点火的说了那些话语,温逸能够感觉到南浅苍开始倾向于相信她了,毕竟千言万语在照片和视频的面前都不过是枉然。
可是一直等到了八点,南浅苍都还没有回来。温逸虽然已经有几天没有去公司了,但她对公司里的运转还是清楚的,几个大案子才结束不久,公司现在正应该是难得的休缓期才对。
正因如此,她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南浅苍晚归的原因不会是在公司加班。
温逸看着餐桌上的晚餐从冒着热气出锅到现在热气全无,心也和那些晚餐一样冷了下来,毫无缘由的开始心慌,也不是毫无缘由,她的每一次情绪的波动变化都是因为南浅苍这个男人。
找到南浅苍的号码拨通,温逸听着每一声“嘟嘟”声都觉得漫长无比,她眼里的光亮随着漫长的等待一点点的变暗,直到完全黑了下去。
电话被挂断了,无人接听。
温逸举着手机在耳边,听着听筒里不断传来的机械的女声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坐在椅子上,左手习惯性的放在了隆起的肚子上,双目呆滞。
不死心的又拨打了好几次,依旧是无人接听,温逸这下是彻底慌了。
南浅苍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他一个人闷头喝酒已经喝了不少,手机打了静音被他放在了包里,醉醺醺的根本没有察觉到包里不停的震动。他一味的仰头灌酒,漫无目的的喝着,脸上看上去没有变化,但是发红的耳尖却暴露了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温逸在家里来回走着,急得团团转却又毫无办法。偏偏今天管家放假,南家只剩了问一个人待在家里,想要去找人帮忙都没办法。她甚至还打电话给了南浅苍的秘书和他几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得到的回答无外乎就是“老板今晚没有应酬很早就下班走了”和“没有啊,浅苍没有联系我啊”。
南浅苍的毫无音讯让温逸都快急疯了,她甚至开始幻想南浅苍是不是回顾去找藤蓝蔓了,这个可怕的猜测在她的大脑里不断发酵、膨胀,温逸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一双美目顿时睁的大大的。
她刚换上衣服想要去机场找人,都走到门口了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温逸以为是南浅苍看到了她打的电话回过来的,立马拉开拉链把手机拿了出来。
手机屏幕却是一个她不太熟悉的号码。
有些犹豫的按下接听键,温逸把手机放在耳边问了一声,那端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南太太吗?”男人说着不标准的中文,咬字发音听上去都有些别扭,温逸却没有心思去在意他的发音,急忙应了一声。
男人得到温逸肯定的回答以后又慢吞吞的开了口:“我在G,看见了,南,好像,喝醉。”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却重点鲜明,温逸这下才回想起来这是他们公司今年的一个新的合作人,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却偏爱说中文,只是学的还不精,说不了太好。
“你是说南浅苍在G酒吧吗?”温逸立刻急不可耐的反问了一句,在得到了男人肯定的回答后只来得及回了一句谢谢就急匆匆的出门向着酒吧赶。
一路上温逸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没有去机场,南浅苍没有去机场,幸好。南家距离G家很远,温逸到了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半夜了,空气里的每一个分子都格外的凉。
这个地方温逸只跟着南浅苍来过一次,毕竟这家酒吧实在是太不像酒吧了,她不喜欢这种在咖啡厅里喝酒的错觉感。
锁了车以后温逸直接就走了进去,好在她也有这家酒吧的贵宾卡,不然她连大门都没办法走进去。
酒吧里面比外面要亮的多,温逸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正在仰头灌酒的南浅苍,男人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动一动的,即使在这么遥远的距离看过去也还是异常性感。
刚走到南浅苍的身边温逸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精的气味,她皱了皱眉头看着南浅苍手边空了的酒杯,这些不过是还没有被收下去的,南浅苍在她来之前究竟喝了多少从他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就可见一斑了。
“浅苍,别喝了。”温逸拉住南浅苍拿着酒杯的右手,想要阻止男子继续仰头的动作,却见男子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又喝了起来。
温逸没料到男人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尴尬了片刻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在南浅苍的身边坐了下来,死死的抓住南浅苍的手,不想让他再喝一口。
可能是女子两只手的力气太大,南浅苍竟然真的没有敌过她的气力,手被搁在了半空之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南浅苍这才转过头正眼瞧向身边的女子,他喝了太多酒此刻大脑已经是有些模糊了,使劲眨巴眨巴了几下才看清楚温逸的样子。
认出是温逸,南浅苍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力气松了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低着头看着桌面。温逸不太清楚南浅苍这个反应是个什么意思,也就没出声儿,安静的在男人的身边坐着等他开口。
“温逸,我心里难受。”
过了许久南浅苍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让温逸一时间愣了神,也忘了阻止南浅苍喝酒的事情,看着他一杯又一杯,许是喝的太急,酒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来,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