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川湘顿时指着玉佩大叫着跳了起来,却被纤云影拉着坐了下来,塞了一口菜在嘴了,“龙什么龙啊,海上当然有龙卷风了,你就别担心了。”
川湘顿时反应了过来,忙看了看紧闭的门,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地瓜将龙头细细的看了半天,然后塞到怀里:“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个公子什么来头,怎会有一个龙头?”
纤云影边往口里塞菜,边说,“我哪里知道他怎么会有龙头!只知道那个肥羊姓仇,家里好像是当官的。”
地瓜想了想,站了起来说:“我送你们回船!然后去查一下,看看这是不是陷阱。”
“也好,反正这菜也没小川湘做的好吃,还是回去让她做。”纤云影言罢擦了擦嘴,将战利品一包,起身便走,三位走得匆忙去,却不知他们刚离开食店不久,食店里便传来一声惨叫:“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扫货三人组全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急急的回了船,却见洛川面沉如水的在船边等着他们,见几人安全回来了,才松了口气,“你们再晚些就回不来了,集市上发生了命案,官府已经在戒严了。”
川湘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地瓜:“咦,我们走的时候还风平浪静的啊?”地瓜没说话,只是看了洛川一眼便率先上了船。留下川湘指挥着船员们搬运自己买的一大堆宝贝。
等她满头大汗的跳上船,就见自己的父亲和地瓜正凑在船头嘀咕着什么,想来肯定是同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蛇头有关,也就丢到脑后,准备回去休息,却不料听到一阵喧哗,一转头,就见船下码头上一阵混乱,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冲过来,将码头倒腾得人仰马翻。
洛川扫了一眼混乱的码头,然后轻声道:“孰轻孰重,你自然分得清,该做什么便去做吧,只不过我们的行程怕是要延迟了。”
正说着,一个下属过来行了一礼,上前报告,官府通知要船把头到下面集合。洛川眼睛闪了闪,吩咐了几句,便向船舱走去。
此次的船把头是洛川精心挑选出来的,自然经验老道,处变不惊,到了集合地方,他很自然的向几个衙役塞了些海货,然后赔笑道:“这阵仗到底是怎么了啊,我们可是交足了码头费的。”
其中一个衙役拍了拍海货包笑道,“同码头费不相干,就是集市里出了死了几个人。”
旁边几个船把头集体松了口气:“就这事啊。”这个三不管地界,哪天不死个把人的,看来也就是官府搜刮的借口,大家舍点财了事。
“哼,你们别轻松得太早。”旁边一个老成些的衙役叹了口气,“这次死的人可不得了,是我们少爷的几个朋友,想想就后怕啊,本来我们少爷今天也要同他们一起去的,不想昨晚受了风寒,这才逃过了一劫,可是死的这几个哪一个家里没些来头的,我们县太爷怕是一定要查清楚的。”
“查,当然要查。还要仔细的查。”这时,衙役头子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大家马上回船去查查,哪些人今天到过集市,到过的一会儿都到衙门去录份口供!若有人少了,也赶紧报上来,若是有什么线索,我们老爷大大有赏!”
他吵吵嚷嚷一大堆,便挥挥手让大家散了,回到船上一通报,小川湘便郁闷得直抱头:“我不要去衙门,我同那地方犯冲,我对那地方过敏…我…”
地瓜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川湘不用去!反正哪些人去过集市也是我们说的算,我带几个人过去好了。”
洛川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了点头:“死的这几个人大多是附近官吏之子,倒无所惧,只是有一个仇公子却是京中仇阁老的孙子,他本是打着拜访同窗的幌子出来游山玩水的,却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而且还牵扯到绿玉龙头,这便有些棘手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人不是我们杀的,怕什么啊,洛川,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纤云影呸了一声,拉着川湘去看她们的战利品去了,留下两个男人在那里苦笑。
“地瓜,别让乖丫头被那女魔头带坏了,要不苦的可是你呀。”“前辈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地瓜带着几个手下到达衙门时,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了,各种口音混在在一起,里面甚至还夹杂着几个奇装异服的外族人,不过此时各种语言都汇成了一句话:自己同凶杀案没关系。
做笔录的书记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多想想有什么奇怪不寻常的事,有没有什么生面孔,快想想。”
面前那人抹了抹喷到脸上的口水,陪笑道:“光顾着买东西了,还真没看到。”
地瓜排在那人后面,他四下看了看,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的人,只见之前直愣愣的往川湘身上撞的那个小乞丐也在,他正拉着一捕快的袖子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地瓜心里一紧,忙低下头,心里默默祈祷那小乞丐别认出自己了。
终于做完了笔录,几人送了口气,正准备离去,却不料听到一声大叫:“就是他们,他们也在酒楼吃过饭。”顿时,人群骚动起来,一个瘦弱的小子带着几个衙役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小子有些得意的笑道:“官爷,就是这人来我们店里吃饭的,我给上菜的时候记得清楚,他通共点了两回菜,而且账是记在仇公子那一桌的。”地瓜悔得肠子都青了,真不该由着纤云影胡闹,也不该占几个酒菜的便宜,只是世上从来就没什么早知道,他只得咬咬牙,向远远跟着的一个手下递了一个眼色,然后随着几个衙役到了后堂。
此地的陈县令此时正如驴子拉磨一样在堂上转圈,旁边一个年轻公子也急得满脑门子汗:“怎么好好的都死了呢,其他人倒罢了,仇公子可是阁老的嫡孙,这可如何是好。”
“你这逆子,还不是你招惹来的?”陈县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说我们天高皇帝远的在这里多逍遥,你招惹来那么多名门公子做什么,这下好了,闯祸了把。”
“仇公子可不是我招惹的,是阁老想做海船生意,让他来看看,正好我与他也有一面之缘,便想尽一下地主之谊,哪里想得到他会被杀,还连累了几个好友。”陈楚风也有些郁闷,他还想着能帮父亲升官呢,没想到现在搞成这样。
“爹爹不要担心,仇阁老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我们早日将真凶抓住,给他一个交代,想是对父亲的官职不会有影响的。”
“哼,嫡孙被杀,谁会不放在心上?我估计我这个官怕是要做到头了。”陈县令擦了一把老泪,还想说什么,却见几个衙役推搡着地瓜进来了,“老爷,此人有重大嫌疑。”言罢便将店小二的话重复了一遍。
陈县令喜得差点跳起来:“太好…好丧心病狂!”只是他毕竟为官多年,忙镇定了一下心神,然后颇有气势的一拍桌子:“还不从实招来,你为何要杀害仇公子。”
“大人。”地瓜微微一笑,“我的确在那家食店吃过饭,但是当时那家食店宾客盈门,怎就认定是我杀的呢?至于饭钱,只是小人想占个便宜,吃个霸王餐,虽然不对,但也不至于被抓吧。我与他们往日无缘今日无仇的,若真把他们杀了,可没人帮我们结账了,我怎会做这等蠢事。”
“这…”陈县令顿时摔坐在凳子上,有些哑口无言,那陈楚风一见,忙呵斥道:“休要花言巧语,你定是与仇公子认识,否则怎会让他们帮你结账。”
“大人明鉴,如本人真的是凶手,怎么乖乖到府衙来自投罗网,早躲起来了!”地瓜倒也不怕,镇定的说。
“而且捉贼捉脏,若是没有什么凭证,还是休要冤枉人的好,我劝大人还是快快去找真凶,否则真要放虎归山了,怕是不好给上面交代吧。”
陈楚风见地瓜思路清晰,言辞有理,倒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不过他在此地也算称王称霸多年,心气自然是在的,于是恼羞成怒的大叫到:“证据,哼,我去把你的海船搜个底朝天,看有没有证据。”
地瓜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倒是不怕搜船,但就怕会惊扰到川湘,于是心里暗暗叫苦,只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陈县令还是气势汹汹的带着一队人马,压着地瓜来搜船了。
到了码头,便见洛川一身青衣立于船头,得知县令来意后,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地瓜,然后笑道:“搜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船上有女客,莫要惊扰了她们,而且无故搜船,若是没搜出什么,不知有何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