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牛子率领二百人潜入到公牛国,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二百人埋伏在村子两旁得房子之中。吕麂子的人马哪里注意到了敌人已经悄悄地潜伏到自己的身边,正搬运着东西呢,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漳河之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一下,公牛子有点儿慌了神,揪着旁边心腹的领子,问道,
“怎么回事儿,不是跟你们交代了么,竹船之上严禁点火,你们就是不听?”
“副司马大人,看样子不像是我们的人干的啊!”
“那你还不赶紧过去查清楚怎么回事儿?”
说完这话,吕麂子恶狠狠地松开了这名心腹的衣领,并重重的推了一把,要不是这名心腹身材厚实,估计就会栽倒在地。听到吕麂子的怒喝,这名心腹不敢逗留,小跑着到往村外跑去。
就在刚才那名心腹刚离开村口,从漳河岸上跑过来一位运粮的士兵,这名士兵的背上还扎了一支竹羽箭,但是并没有伤到要害,此人忍痛小跑着来到吕麂子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回禀副司马大人,我们在岸边装运粮食呢,突然从东边赶过来一支军队,不由分说就往我们的船只上发射火箭,我们的人全部被杀死了,转运的牛和马也由于受到了惊吓四散奔逃,整个岸边已经被敌军给控制了。”
“什么,这些该死的人,动作这么快,我真是糊涂啊。”
说这话时,吕麂子怀着满腔的悔意重重的连拍自己的脑袋数下。事已至此,再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吕麂子稍稍冷静了一下,大喊一声道,
“兄弟们,停下你们手中的事情,我们现在马上向漳河岸边发动攻击,抢占漳河沿线的控制权,趁机渡过河对岸去。”
其实吕麂子这句话说得特没有底气,但不说船只已经燃起了大火,早已经化成了灰烬,就是这一百来人怎么可能再次控制漳河沿线,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些士兵大部分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向漳河南岸靠拢。就在这些人刚要准备撤出村子的时候,道路两旁的房中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竹羽箭,这些毫无准备的吕麂子一部,转眼间就已经死去了近三分之一。
吕麂子反应过来,准备组织一轮反击的时候,公牛举着长矛率先从屋中冲了出来,接连刺死了两名吕麂子的部下,跟随公牛子一道前来的两百名士兵个个怀着国仇家恨,举着手中的长武器就像敌人刺去。吕麂子的部下万万没想到,对方的人数居然这么多,纷纷向村子外边打边退,快到村子北口的时候,有道子率领的二百人也已经迂回过来。
这一仗的成败输赢已经定了,吕麂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那里无力地抵抗者,结果可想而知,他的一百多人转眼间就被消灭了一大半,眼瞅着还有三十人不到。吕麂子的部下把吕麂子护在最中间,这个圈子越来越小,身边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吕麂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绝望。
公牛子的怒火越燃越旺,杀红了眼,根本就停不下来。此时姜文和寒浞赶了过来,大喊一声道,
“公牛子,留活口!”
公牛子听得一愣,赶紧停下了手中的武器,呆站在原地。姜文满怀怒火走到身边仅剩十人的吕麂子面前,怒喝道,
“见到本候,还不赶紧放下武器,否则性命难保!”
这些吕麂子的部下哪个不是跟随吕麂子多年的心腹,在姜国的时候可都是经常接触到姜国的大公子现在的姜侯。归根结底,他们依然是姜国人,如今性命难保,个个吓得双腿发软,手中直哆嗦。正在犹豫不决之际,其中一个吕麂子的死党高喊杀了姜文我们就能活命,其他人话音还没落,公牛子举起手中的长矛直接结果了那人,其他人看到这种场景,赶紧扔下了手中的武器,两腿一曲跪在地上高呼,
“我等拜见姜侯大人,请姜侯大人饶了我等性命!”
吕麂子看的怒火中烧,吐了一口水说道,
“一帮废物,亏我吕麂子这么多年推心置腹的对待你们,给你们高官厚禄,没想到你们今天为了活命,居然背信弃义,投靠了敌人,我不服!”
姜文看的心中好笑,眼含杀机的望着吕麂子,冷笑道,
“住口吕麂子,你还有脸教训别人。我父亲在位之时,你就不敢久居人下,居然伙同我那年轻的弟弟还有好战派姜赜暗中勾结鬼方国,企图颠覆我父亲的政权,难道你忘记了自己是姜国人。”
“呸,我肯定是姜国人,但我支持的是二公子姜武,我就是不服你姜文,因此我才会在你继位之时率领国人投靠狄王大缑,目的便是有朝一日杀了你拯救我们姜国。”
寒浞在一旁听得心中发寒,挥了挥手召来了卫队长湛狐,简单的比划了一翻,湛狐心领神会,走到村口拾起一根碗扣粗的木棍,回到吕麂子的背后在吕麂子的膝盖窝处重重的一击,当即这个傲慢的吕麂子就给姜侯给跪下了。姜侯随说道,
“哼,吕麂子,你就不要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说教了。我现在列出你的罪状,看你服不服。”
“我吕麂子对得起天地,心中当然无愧!”
被打的跪下的吕麂子依然嘴硬,还在反驳,试图在道义上占一些上风。只可惜,这个为非作歹的老家伙,恶贯满盈,根本就没有半点可以同情的地方。姜文也早有准备,料定吕麂子会不服,不慌不忙的将吕麂子的罪状公布道,
“好,既然你不服,本候就公布你的罪状,让各位评评理。第一,你身为吕国国君,率领国人拦路打劫,坏我姜国的声誉,这是不忠;身为吕国国君,居然率领自己的族人投靠仇敌鬼方国,这是不孝;身为姜国人,居然残杀公牛国的无辜百姓,掠夺公牛国的财富,这是不仁;身为姜武的朋友,却在背后挑拨兄弟、父子关系,这是不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你全占了,你还敢说你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呸!”
“...”
姜文一口气将吕麂子这几年犯下的罪恶给说了一大堆,旁边围观的人个个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吕麂子自己也没想到,一向好脾气的姜文今天居然像背书一般将自己的犯下的错给数落了一番,吕麂子当即无语。姜国的士兵群情激奋,大喊道,
“请姜侯下令处死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呼声震天,姜侯也没想到士兵们的呼声这么高,也许姜国的士兵已经不知不觉中将这次姜国遭难的罪名加到吕麂子的身上。然而姜文绝不会同情吕麂子,当即宣布道,
“吕麂子通敌卖国罪名成立,本侯决定,褫夺吕麂子吕国国君的名号,处以绞刑!即可执行!”
听到姜文的决定,众人皆是一震,寒浞站在一旁暗自冷笑,这个可恶的吕麂子终于得到了报应。吕麂子的双眼此时已经透过了绝望,双目无神盯着地上的泥土,两条胳膊也就像废了一般垂在了地上。姜国的士兵已经沸腾了,纷纷举着拳头高喊:“姜侯英明...”,一直持续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转眼间已经有两名亲兵拎着大拇指粗的麻绳来到了吕麂子的背后,不由分说的将麻绳套在了吕麂子的脖子上。面临死亡的痛苦,吕麂子似乎开始悔悟,双手僵硬的向姜文伸来。两名亲兵使劲的拽着麻绳的端头,一只脚顶住吕麂子的脑袋,憋得吕麂子大脑发胀,脖子上的血管都已经显现出来,不多会儿,吕麂子的脸上和脖子上已经一大片血红,双手疯狂的在胸口和脖子上乱抓,指甲深陷进了肉中,流出了一道道血液。
这是寒浞第一次亲眼目睹绞刑,侥幸的痛苦程度远比斩首和割喉要大得多。看到吕麂子痛苦挣扎,寒浞悄悄地躲到了人后,嗓子口如同一把棉花堵着一样难受,干呕着吐不出来。这次的绞刑大约持续了几分钟,直到吕麂子的鼻子和眼角开始深处殷红的鲜血,两名亲兵才松掉手中的麻绳,去掉套在脖子上的刑具,吕麂子的尸体像一堆没有思想的肉一般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这一次,人群之中再次想起了呼声,这个如同姜国的毒瘤一样的存在,终于在今天被彻底祛除了。吕麂子的部下到最后只剩下地上跪着的九人,姜文并不准备追究他们的责任,随即宣布道,
“吕麂子既已伏法,吕国的士兵也已经投降,本候感念先父的恩德,决定饶恕你等,望你等诚心悔过,再也不可为非作歹!”
这剩下的九人亲眼目睹了吕麂子被处以侥幸的过程,那种面临死亡痛苦而发生的无用挣扎,仍然让这些人心有余悸。听到姜侯的饶恕,这些人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般在地上敲着,口中不停地喊道,
“属下一时被奸人蒙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今日等到姜侯大人的宽恕,势必会诚信悔改、重新做人,请姜侯大人放心!”
“既然如此,你等就跟随公牛子大人的身后,听从公牛子大人的调遣!”
“属下多谢姜侯大人,多谢公牛子大人...”
就这样,吕国国君吕麂子被姜侯施以绞刑身亡,原吕国的百姓被裹挟至北岸的临漳,可能这辈子也无法再回到姜国境内,剩下的九名士兵也跟随了公牛子。至此,黄河北岸的吕国算是名存实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