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姑姑听着宫女的话,沉默了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低垂了头,静静的看着脚下的地板,思索了一会儿,方才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宫女身旁的荔落,又看向宫女,眼神之中含了一种类似于不在意的态度,缓缓地说道:“是啊,过去了的,就过去了,我不再提起 是因为觉得你们那时候还勤快老实。”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荔落和宫女听着浣衣局姑姑的这一番话,莫名的就觉得浣衣局姑姑的这一番话像是重新在对自己进行挑衅,不自觉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的思索着,“勤快,老实?呵。”荔落听着浣衣局姑姑的这番话,不禁冷笑了一声。
宫女若有所思的静静的望着浣衣局姑姑,思索了许久,见荔落已经开口,便也不准备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荔落,又转过头,和荔落一起逼视着浣衣局姑姑,等待着她的回答。
浣衣局姑姑听着宫女的这话,心中冷哼一声,心想着看样子这两个小宫女是非要和自己提起当年之事了,便看着荔落和宫女,说道:“在我看来,你们俩个其他的到没有什么突出的,倒是这记性还不错。”顿了顿,又重重地说道:“尤其是这记仇的记性。”说着,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静静的望着荔落和宫女。
荔落闻言,看着浣衣局姑姑的这种模样,觉得若是再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更何况若是将当年之事重提出来,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再次得罪浣衣局姑姑,便看了一眼身旁的宫女,朝着宫女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宫女不要再和浣衣局姑姑僵持下去。
宫女看到了荔落的眼神,会意之后,极其不服气的微微点了点头,随即看了一眼浣衣局姑姑,说道:“姑姑若是没有什么事,便早早的带着小德子回去吧。”说完,赌气似的将眼神移到了一旁的宫道上,再不去看浣衣局姑姑。
荔落见宫女如此说了,便知道宫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而又不经意的看了一眼浣衣局姑姑身旁站着的宣德王,又思索着许多。
浣衣局姑姑听着宫女的话,见宫女和荔落的态度稍有缓和,便也没有了方才与宫女较真时的生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们走。”便抬脚便往浣衣局的方向走去,也不顾还在自己身后愣神的宣德王。
宣德王听见浣衣局姑姑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刚抬起头准备说话便发现浣衣局姑姑已经匆匆的往浣衣局走去,便看了一眼荔落和宫女,招了招手,“我先走了。”还没等得宫女和荔落回应他,便连忙跑了上去,跟在了浣衣局姑姑的身后,一同往浣衣局走去。
宫女和荔落看着浣衣局姑姑和宣德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暗不服气起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各自站好了之后,望着地面静静的思索着许多。
路上,浣衣局姑姑走得极快,宣德王不得不紧紧的跟在浣衣局姑姑身后,不时抬眼悄悄的观察一下浣衣局姑姑的神色。
浣衣局姑姑走着走着,便顿了脚步,转过身有些气愤的看着宣德王,埋怨似的说道:“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偏偏跑去林常在的梨香殿,我能受那两个小丫头的气吗?”说着,一脸不讲理的看着宣德王,满是愤怒。
宣德王看着浣衣局姑姑有些气得变了色的面容,想起了方才荔落和宫女在和浣衣局姑姑说话时,把浣衣局姑姑气得半死的情形,忍俊不禁起来。
浣衣局姑姑看着宣德王忍俊不禁的样子,又想着方才自己在合欢宫宫门口受的那些闲气,越发的不悦起来,上前了一步,指着宣德王便说道:“你还敢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宣德王见浣衣局姑姑走到自己面前,看着浣衣局姑姑气急的样子,被逼的往后退了一步,见状,连忙忍住了笑容,努力克制着笑意,然后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浣衣局姑姑,说道:“姑姑您误会奴才了,奴才怎么敢笑姑姑您呢。”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姑姑为了那两个小宫女生气实在是不值得,更何况,那两个小宫女也不过还是个宫女,姑姑何必生这个闲气呢?”说着,抬起眼,偷偷的观察着浣衣局姑姑的神色。
浣衣局姑姑本来十分生气,现下里听着宣德王的这一番话,又听着宣德王说荔落她们不过还是宫女,想着自己可是浣衣局的姑姑,地位高出她们许多,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想着想着,先前的气愤便也消去了不少,遂抬起头看了一眼宣德王,便又不说什么,随即转过身继续往浣衣局急匆匆的走去,不时朝着身后的宣德王催促道:“走快点!”
宣德王静静的跟在浣衣局姑姑身后,听见浣衣局姑姑催促自己,便连忙答应道:“知道了,姑姑。”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跟着浣衣局姑姑。
浣衣局姑姑一路走着走着,心中又思索着方才的事情,却还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走走停停,惹得宣德王无奈不已。
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二人走到了浣衣局的门口,浣衣局姑姑却并不急着进去,反而顿了脚步,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宣德王,不满的说道:“你说,方才我是不是在那两个小宫女面前很没有面子?”
宣德王听着浣衣局姑姑的问话,无奈的撇了撇嘴角,连忙摇了摇头,奉承的说道:“没有没有,姑姑您总是高她们一级的 ,哪里还轮得她们撒野不是?”顿了顿,又继续劝道:“姑姑您就别再计较生气了。”
宣德王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极度的不满起来,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要浣衣局姑姑安静下来,别再去想方才和那两个小宫女的事情了,也好让自己清静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