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薛氏送走了,连一并是外沓王的书信也交由了薛氏。
其实这次就算是刁蕙兰不整这一出将薛氏叫来,她也会命人去将薛氏请来。这份证据,对凰凛来说无异于就是一块肥肉。凰凛在看到这份证据的时候,他怎么会不心动。刁家在朝堂上早就与他敌对,不论刁蕙兰是否对她出手。这只老狐狸都肯定在暗中计划的,这次有了这份证据,更是如鱼得水,这扳倒刁家的计划也就会更详细,也就更彻底!
东方秉然走进凰月房中的时候,忽然就将她紧紧的抱住。
凰月知道,他在关键时刻被刁蕙兰用蒙汗药迷昏了过去。这对东方秉然来说,是一种深深的愧疚。
凰月抚着东方秉然的背,轻声说道:“没事了,太子殿下。”
东方秉然后松开了凰月,狭长的凤眸里掩去了深深的歉疚。
“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他的话语很暖人心扉,让凰月不由笑开了唇。这就是她一直以来要的结果了,让东方秉然不惜与他的母亲为敌。
现在,恐怕刁蕙兰是更加恨她了吧。
“谢太子殿下。”
为东方朔祈福的三天也过去的异常快速,刁蕙兰在这三天倒也是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晚,凰月在房中静心抄写佛经。东方秉然正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原本不敢兴趣的书籍,不过也倒是按捺着性子看下来了。
“咚咚!”
此刻,外面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凰月放下了笔,让扇儿去开门。
她倒是好奇,此时此刻,有谁会敲开她和东方秉然的房间。
“小姐,是个小师父。”
凰月瞧去,这门口站着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十分有礼貌的对凰月说道:“施主,方慧大师想要见您一面。请您前去。”
方慧大师。
若说前世倒和这个大师有些交集,可是今生却没有什么能够碰到一起的机会。反倒是上次在山门口方慧大师对她说的话,凰月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有些耿耿于怀。
“小师父,您请稍等。本宫,这就跟你去。”
凰月站起身,扇儿随即拿了盏灯准备。
“我随你一同去。”
东方秉然放下书对凰月说道。
凰月见他关心的模样,笑道:“我只是去见方慧大师,太子殿下就不用担心了。”
“那好吧,你早去早回。”
“太子殿下不必等我,早些休息吧。”
凰月说着就迈出了门槛跟在了小和尚的身后走去。
东方秉然的眸光里,凰月的身影随着蜡黄的灯笼渐渐消失在黑夜中。东方秉然狭长的丹凤眸中划过一丝幽光,走出了门口。
“隆鹰卓。”
东方秉然背对着月下清冷的银辉,声音不轻不重的喊道。
隆鹰卓快速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脚步如同猫儿,静寂无声。
“太子殿下。”
“本宫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回太子殿下,那李氏确实是太子妃的生母。”
东方秉然不禁眯起了眸子,那黑眸更是如浓稠的墨水凝结着思绪。
看来这凰月还真的就不是凰凛的亲生女儿。
“那可知这凰府真正的大小姐呢?”
“太子殿下,奴才经过多番调查。这生活在凰府十几年的确实是太子妃无疑,而且凰夫人曾经也是生下过一女。而这李氏是一出生就将自己的女儿给卖了的,后才找到太子妃的头上。”
“隆鹰卓,本宫的母后定然会跟踪着太子妃的人找到李氏。今夜,你将这李氏送离皇都要她永生永世不得回来。否则,就杀了她!”
“奴才遵旨。”
“去吧。”
东方秉然闭上了眼睛,盖下了眸光中的黑影。
也就只有这个办法,才是对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只有母后找不到李氏,这件事情才会圆满的落下帷幕。
只不过他想到凰月的时候,却忍不住失笑。这个女人对他温柔了,他倒是情不自禁的就一头栽倒了。明明是知道,凰月在利用他。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帮她,东方秉然失笑着摇了摇头。
本来打算慢慢俘虏凰月的心,自己却在不知不觉中被凰月俘虏。
凰月啊凰月......
在凰月由这个小和尚带着进了禅房之后,小和尚让凰月先稍坐一会。
“施主,方慧大师即刻就来。”
凰月温和的笑道:“多谢小师父。”
随后,这小和尚就走了出去。
“小姐,你说方慧大师请你来干什么啊?”
扇儿看了这一眼简单布置的禅房,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人家找我肯定有事情的。”
凰月坐在了凳子上,听着身后的推开了门声。一回头,看见了这缓慢走进来的方慧大师。他还是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平静的如若上善若水。
“老衲见过太子妃。深夜请太子妃前来,唐突了太子妃了。”
凰月温和得笑道:“大师严重了,正好,本宫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大师。”
“老衲也有几个问题,太子妃一人这边请。”
方慧平静的笑着,引着凰月朝里面走。
这方慧既然说了要她一人走,凰月随即让扇儿一人待在外面。只身一人跟在了方慧的后面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方慧带凰月进来的地方面对只是高大的书架占据的一面墙。
方慧走到了书架面前,扭动了那原本放在书架上的一叠书籍。哗啦啦的声音响动起来,这高大的书架竟然就从中间分开,开出了一扇打开的门。
凰月望着里面,是一个与外面一模一样的禅室。
“太子妃,有人要见你,请进去见上一面吧。”
“有人要见我?”
凰月微微诧异闪过面上,看着平静对她展开的笑容。
“施主进去了便就知道了。”
凰月迈着步子朝里面走去,只是赫然入目的第一眼。她便看见站在禅室里面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他背对着凰月站立。如琼树一枝,淡淡幽幽的从身上散发出清冷之气。
凰月不禁心头一震,站在原地僵住了脚步。
“你来了。”
广烈转过了身,那银色的面具在昏黄的烛光下泛转着冰冷的幽光。
凰月微微颤抖的话语问道:“是你要见我?”
“是。”
只听广烈坚定,令凰月心头一颤。
凰月看着他不断走近自己的面前,他静静的站在凰月的面前。忽然伸出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摘下。
这是一张凰月熟悉的面孔,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面孔。只是眉目间的沧桑早已掩去了他原本的风流之态,他不再像当初初见时那般的缥缈。
她静静的看着他,清如泓泉的眸光渐渐弥漫起了水雾。她竭力,亦是再难控制自己的心情。
广烈伸手轻轻揩去了凰月脸上的泪水,那清冷的眸子软下了一抹温柔。
“我老了是不是?”
凰月握着广烈的手,她感觉这双手布满了老茧,贴在她的脸上感觉明显是那么的粗糙。凰月禁不住眼眶中滚落的泪水,只觉得这些年他该是多么的辛苦。
她想回答广烈的话,可是重逢却让她的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那般的艰难。
“不...不老。我认识的启流,不...老。”
话落,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发颤的肩膀。低着头,泪水沾湿了她紧握的那只手。
广烈动容的眸光盯着凰月,眸子中潋滟的幽光盯着凰月。不禁缓缓伸出的手将凰月搂进了他的怀中,
在触碰到凰月的那一刻,一种无形的踏实感占据了他的心扉。让他觉得莫名的温暖,莫名感到安逸。
“小尧儿...”
广烈情不自禁的喊道。
这久违的声音更是让凰月泪如雨下,只是紧紧的抓着广烈的衣服。任泪水化作这些年的委屈肆意践踏了他如雪的白衣。
晕染的烛光下,凰月只凭着自己朦胧的泪眼对上了广烈的眼睛。她笑了起来,只觉得心头重重的松了口气。
“能再见到你,真好。”
“能再见你,真好。”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十四年的光阴,纵然蹉跎磨砺去了许多的事情。可是相识的过往点点滴滴都曾经记在脑中,那是曾经活过的证明。也是卿尧雪曾经活在东方启流心间的证明,正是东方启流执着了十四年的重要东西。
他握紧了凰月的手,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这种悸动来自心底的触动,让她心不禁狠狠的一颤。凰月只以为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见到他。她以为,广烈是不会相信那一晚她所说的话。
可是在紧握他指间的时候,凰月这才觉得这是真的。
在广烈的面前,她一点一点褪下了自己的衣服。烛光下,那雪白的胴体晕染着滑如凝脂的光泽。
“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广烈轻声的话语中带了几分责备。伸手就要为凰月将脱下的衣服穿回去,可是却被凰月挡住了手。
她清如泓泉的眸光抬头对上他诧异的眼睛。
今夜,对她来说真是美好如同一场梦。
她伸手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那黑如瀑布的长发就滚滚而落倾泻的流云。凰月伸手去为广烈脱下了外衣,将自己投进了他的的怀中。
“今夜就让我陪你吧。”
她抬头,那清如泓泉的眸光中浮现的笑意像是在星海中闪烁的光芒。
她灿若生嫣的笑着,是那般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