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在憧憬的川湘,地瓜轻笑道:“想法不错,只是…这两只都是公的?”
被事实打击的川湘不一会儿就被几只野鸡和上好的树苗逗乐了,她吞吞口水:“地瓜你太厉害了,这野鸡真肥,今晚就炖了它。”
“你倒没想着养着它们生小鸡”地瓜笑道,“这倒是有公有母的啊。”
“对啊你倒提醒我了,要不留一对,其他的做风鸡。”川湘摸着野鸡长长的尾巴,爱不释手。
“随你”地瓜找笼子把兔子和野鸡装好,“等下次我再抓只母兔子,就可以养起来了,只是还没找到野葡萄,下次我再往深处走一些吧。”
“还是别,要是碰到老虎和熊就完了,反正不急。”川湘见地瓜的衣服下摆都是湿的,连忙把他拉到灶口烤着,“你真厉害,一下子抓了这么多。”
“小白还驮着几只死的,饿了一个冬天,现在都在找吃的呢。”地瓜把手凑近炉口,笑道,“我听何花说你也很厉害啊,这一会儿功夫就想出了一条生财之路。”
“还是托你的菜肉卷的福”川湘递过一碗热汤,笑道,“就想着怎么给你带好吃又方便的吃食,结果把菜肉卷整出来了,没想到还蛮受欢迎呢。我想在门前摆个摊子,卖些做好的馒头包子,肉菜卷,客人也方便,也能多卖些,你看可好?”
“也好!”地瓜边喝汤,边想了想,“可是门前道路本来就不是很宽敞,再说了,现在的天气,摆在外面,不一会儿就冷了。”
“也是”川湘郁闷得往墙上一靠,正好靠在厨房和前厅中间开的那个小窗子上,她顿时灵机一动,“要不我们在临街的墙上也开个窗子,东西摆在屋里,要买什么从窗口递,如何?”
地瓜沉思片刻,为难的说:“好是好,只是…临街的墙上有洞,是否不安全。”
“这我想到了,你只管打洞,其他的看我们的。”川湘自信的一笑,似乎胸有成竹。
地瓜从来是川湘指哪,他打哪!他二话不说,歇了口气就开始动手砸墙,洞按川湘的要求砸好了,再把四面休整好,一个四四方方的外卖窗口就出现了。
川湘早在他乒铃乓两的时候就找来了一块大木板,洗刷干净,架在洞后。在木板上铺一层白布,再把早上省的一点馒头,包子放了上去,还堆得比洞口还搞。
她跑到外面从洞口心满意足的看了看堆起来的馒头和包子,正在考虑是否在外挂个外卖窗口的牌子,就有几个好奇的人围了过来,还有人顺势买了几个馒头和包子,颇有几个人在打听菜肉卷,得到川湘一会儿就有的承诺后漫悠悠的踱进店里等候。川湘只得叫出何花,让她应付从窗口买东西的,自己则跑进厨房烙饼包菜,正忙得欢,忽然听到外面大叫:“不好了,掌柜的,你们店里的何叶和人家打起来了!”
“什么?”川湘吓得连铲子都丢了,连忙跑了出来,正好撞上急急忙忙往里跑的何花,她向后一仰,正好摔进地瓜的怀里。
“别急。”地瓜把她扶稳,然后问那个报信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何叶好好的怎么会和人打起来?”
“好像是与他二叔有关。”来人擦了一把汗急道,“就在东大街董家粮店那边。”
地瓜眉头一皱,低头对川湘说:“我去看看,你和何花呆在家里。”说罢不由分说,同报信的人一起往外走。川湘急得直跺脚,可是看地瓜严肃的样子,有些害怕,只得留店里,一边招呼客人,一边等消息,何花则等不得,乘人不注意,就溜了出去。
过了近一个时辰,地瓜才带着何叶回来,何叶已经哭得哽咽,地瓜则面色又黑了几层:“孩子的二叔要告我们拐带,他要把何叶何花领回去。”
“告我们倒不怕,孩子是景言他们送来的,到时可以让他们作证,可是这二叔人怎么样,让孩子跟他回去好吗?”
“我已让人去请景言和沈行,到时再商量。”地瓜坐下叹了口气,“那个二叔据说好赌,若他真是为了孩子好,把孩子接回去,也没什么,可若是…”
“不回去…我们不回去”正抽噎的何叶忽然大叫起来,“他是想把我和妹妹卖了还债。妈妈生病时,我们去找他借钱,他把门关得死死的,不理我们,要是妈妈有钱治病,也不会…呜呜……我们不回去!”
“哼,这样的人渣,若让何叶何花跟他走,那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啊,我才不把孩子给他呢!”
“好了,别说这么多,何花呢?”地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那个弱小的身影。
“咦,她不是去找你们了吗?”川湘一惊,“你走后不久,她就追出去了。我想大白天的,她又是土生土长的,就没在意,怎么,你们没看到她吗?”
“糟了。”地瓜一下子站了取来,“我去找找,今天他二叔那边有好几个人,别被他抓住了。”
说罢一阵风一样往外走,正好撞见要进来的沈行。
沈行也不客套,先向二位赔罪:“他们的二叔从来不管他们,所以我就把他们送来了,没想到现在出了这事,是我考虑不周。”
“别废话了,现在怎么办啊”川湘急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个二叔好像把何花抓走了。”
“什么?”沈行一惊,待知道了前因后果,也急了起来,“那个二叔出了名的不讲理,要是他把何花藏起来,又诬陷你们拐带人口,就麻烦了。”
这下,连何叶都忘了哭,着急起来。
“兵来将挡!川湘,你和何叶在家,我和沈行出去找。”说罢就向沈行点点头,两人一道出去了。
川湘在家坐立不安,连客人叫她都听不到,还是何叶机灵,把店关了,才清净些,川湘正准备上街去打听一下消息,就听到有人在猛敲大门,一打开,就见那个头发花白的街坊大妈满头大汗的直喘气:“苏老板,刚才青莲让我跟你说,快躲起来,那个叫地瓜的被抓起来了。”
川湘顿时感到腿都软了,但她定了定神,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大妈,你搞错了吧,我和地瓜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的,无缘故,为什么会来抓我们?”
“说是你们拐带人口,何花的二叔已经去官府把你们告了,还说那六个孩子也是你们拐的,那些个衙役就把地瓜给抓了。”
川湘死死的咬了一下嘴唇,一股刺痛感让她清醒了一些。她谢过大妈,进屋去把值钱些的东西包好,到处找地方塞。最后塞进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然后吩咐何叶哪里也不要去,自己换了件深色的衣服,带了个大帽子就出了大门。
一出大门,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刚开始的平静日子为什么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但是她暗自给自己打气:“加油,为了地瓜,要坚强。”然后定了定神,就朝衙门走去,还没走到,就碰到了沈行,他行色匆匆的与川湘擦肩而过,丝毫没注意到她,川湘迟疑了一下,没有叫住他,继续走向衙门。
到了府衙,就见一群人围在府衙门口议论纷纷,川湘凑近一听,果然是关于地瓜的,说什么他以食店为借口,拐带小孩,这次天理昭昭肯定没命。更有一个同何花何叶有几分像的人在那里大声哭叫:“我的小侄子啊,我的小侄女阿,你怎么就被人给拐走了呢,老天爷呀,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哥哥嫂嫂啊。”想来就是何叶的小叔,川湘暗恨自己势单力薄,缩在人堆后面,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衙役,正是去给何叶何花送被子的,他不耐烦的说:“何根你别叫了,人我们也抓了,孩子我们也去找了,等上庭一定会传你的,你先回去吧。”
“我哪里还有地方去啊。”那个何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是出个远门,等回来哥哥也没了,嫂子也没了,家也没了,现在,侄子侄女也被这天杀的拐不见了,我还能去哪?”
“那你之前住哪?”
“住客栈,为找侄子,钱也花完了,客栈也住不成了,我听说那个拐子在杭州有个宅子,要不…”
“哼,这我可做不了主,沈捕头已经去封那个宅子了,在没审个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能动那个宅子。”
说罢,那个衙役三下两下的驱走了围观的人群,自顾自的进去了。何根又哭叫了两声,也没趣的起身走人,边走边骂骂咧咧的。
川湘从树后闪出来,眼睁睁的看了一会儿紧闭的衙门,轻叹了一口气,正想走,忽然有人从后面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把她一把往后拖。
川湘顿时慌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她拼命挣了挣,可那人力气大,她挣不动,绝望得眼泪都出来了。
眼泪顺着小脸滴到了捂着嘴的大手上,那手一抖,一下子放开了,川湘正想叫救命,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