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去送钱啊。”川湘可怜兮兮的看着地瓜,小眼睛扑闪扑闪的。
地瓜有些尴尬的别开脸:“我现在就去吧,骑小枣去,明天一早应该可以回来,你在家一切小心,店也歇一天吧。”
“恩,我会当心的,你也小心啊。”看着地瓜匆匆收拾了一下,就去后院牵马,川湘软软的靠在床上,轻轻微笑:“谢谢你,地瓜,幸好有你,幸好你在我的身边谢谢。”
到了下午,川湘还是忍不住开了店,马上有熟客进来了:“哎呀,上午吓死我了,看到刑捕头在你们店里,还以为你们店死人了呢。”
“呸呸呸”川湘淬了一口,恨道:“怎么说话的,搞得我们店像黑店一样,不过为什么刑捕头来,你就不敢进来,以为死人了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旁边一个叫了一碗瘦肉粥的客人笑道,“这刑捕头是出了名的到哪哪死人,所以被杭州的店列为十大不受欢迎顾客之一,苏老板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啊。”
“他是来接景言捕头的”川湘麻利的端上两位点的食品笑道,“而且听他说,那个拐小孩的案子有线索了。”
“哎呀,那可太好了,苏老板,再来两碗米豆腐,我要带回家,好好庆贺一下。”
看着笑得开心的客人,川湘忽然释然了。在一般人眼中,那两个人是十恶不赦,罪有应得的吧。自己应该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憋了一上午的客人们热热闹闹的在小店里讨论着铁鹰神捕的八卦,川湘也在他们的唠叨中,知道了这个铁鹰神捕果然同柯南有得一拼,她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何叶何花的笑声,进到里面,就看到他们提着很多小鱼从小船上下来了。
“东家,你看,小鱼真多,我们晚上把他们烧了吧。”
川湘挑剔的看了看那些只有指头大小的小鱼,笑道:“有活的吧,还是再养养吧。”
“可是我们没有地方啊?”两个小家伙你看我,我看你。
“我有办法,你们多去抓些来,这些小鱼以后大有用处”川湘麻利的找来一张大网,然后收口,在口上绑一块木头,再把活的小鱼都丢了进去,然后把网子沉到码头旁边的河水里。
何叶目瞪口呆的看着川湘处理好小鱼,佩服的说:“东家,你太厉害了,怎么想到这么省事的养鱼方法的啊?”
其实川湘心里也没底,她只是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介绍,就一直想试试,没想到现在有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尝试一下。看着何叶何花崇拜的小眼神,她得意的一挥手:“以后抓到活的小鱼就往里扔,等这些鱼长大了,我要好好露一手,对了!你们这里西湖醋鱼哪家店做得最好啊?”
“咦?什么是西湖醋鱼?”何叶,何花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莫名其妙。
川湘看着两对茫然的大眼睛心中一喜,顿时决定了要在鱼身上大作一番文章。
正在脑袋里搜索着关于鱼的菜谱,忽然听到前厅有客人在叫,川湘连忙带着二何去招待客人了。
到了晚饭时间,景言和沈行一起来了,一方面给川湘压惊,一方面来蹭饭。
“咦?你的贴身保镖呢?”景言大刺刺的坐在桌前,边哄着何花给他盛饭,边问。
“他…他去山上砍木头还没回来”川湘堆笑着走了过来,“你们的师傅没来吧?”
“他??现在还泡在停尸房呢。”
何叶何花貌似习惯了,自顾自的扒饭,川湘可受不了,厥着嘴放下了筷子,叫道:“在吃饭呢,别说些反胃的话。”
“苏老板,我错了。”景言边行礼赔罪,边暗自冲何叶何花挤眉弄眼,逗得小何花咯咯直笑。
沈行倒是吃得四平八稳,等他塞了两碗饭,才长舒了口气:“总算胃有些感觉了,今天跟着师傅查案,一天是滴米未进啊。”
何叶连忙帮他盛了第三碗:“刑爷还是那样,一工作就什么都忘了。”
“唉,可苦了我们了”景言一边同川湘抢煎鱼,一边抱怨,“一回家,先把我抓回去,然后就带着我们又是搬尸体,又是满杭州转,那六家是一家一家的跑。唉,人家连茶都没给我们一口,也就师傅。换我,才不给他们找孩子了呢,人情冷暖啊。”
一边感叹,一边把最后一块煎鱼丢到了口里,“川湘,这鱼真好吃,一点儿腥气都没有,你怎么做的,明天再做好不好?”
川湘还没回答,两个小童就高兴得跳了起来:“好呀,好呀,我们明天再多抓些小鱼回来,而且我们还养了很多,等它们长肥了,东家说要做什么西湖醋鱼给我们吃。”
看着三个人越说越憧憬,川湘不禁头疼:“我说景大捕头,你还真当我这儿是你的饭堂了,从明天起,交饭钱。”
何叶何花对视了一眼,马上低头扒饭,景言有些小郁闷的嘀咕:“川湘啊,谈什么钱啊,多伤感情啊我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小店的股东之一啊来吃几餐饭而已,你用不着这么小气吧。”
“哼,谈感情伤钱我们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川湘来了个横眉冷对,“再说了,你说你是股东,那你可在这小店里投过一文钱?”
“呃,这个…”
“不请自来,是我们的不是。”一边沈行连忙说道,“主要是吃过了川湘的饭再去吃衙门里的,实在是难以下咽。要不这样,我们在这儿交钱搭伙,你看如何?”
川湘脑袋飞转,迟疑了一下,然后笑道:“还是沈捕头通情达理,不像某人。”某人在一边翻了个白眼。
“那一个月要交多少钱呢?”
“这…一日三餐,一月30天,就收你们每人一两吧。”
“一两”不光景言,连沈行也惊叫了一声。
“啊啊,我收多了吗?”川湘吓了一跳,忐忑的问。
“不是,是太便宜了。”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在沈行的解释下,川湘才知道,杭州物价高,一般家庭吃饭也要四到五两,两人之前多在衙门里吃,偶然在外面大吃一次,都要近一两银子。现在川湘只收他们一人一两,实在是便宜,景言甚至准备在衙门里宣传一下,多拉些客人来。
“在外面吃这么贵啊。”川湘吐了吐舌头,“都说苏杭富足,果然是真的。”
“其实穷有穷的吃法,富有富的享受”沈行笑道,“像何叶家就用不了这么多,一月五百文足够了只是菜式差也罢了。”
“还经常吃不饱呢。”景言捏捏何叶的小胳臂,“刚来我们衙门时连大扫把都拿不动,现在好些了。”
何花何叶两人眼泪汪汪的低头默默吃饭,看得川湘鼻子都有些发酸,她连忙给两人夹了一筷子肉,笑道:“在我这儿好好干活就行,我会努力让你们吃饱的。”
“也要努力让我吃饱啊。”景言连忙讨好的看过来,“我会交钱的。”
看看筷子长眼睛的只挑肉的景言,看看开始吃第四碗饭的沈行,川湘隐隐感到,这笔生意,她亏了。
吃好饭,何叶去刷碗,何花去洗衣服,留下三个人在那儿八卦案情。
“刚才怕吓到那两小的,都不敢说,那两个人,死得真叫一个惨啊胳膊纽得跟麻花似的,身上戳得跟马蜂窝似的。”景言有些神秘的低声说,然后非常满意的看到川湘的小脸越来越白。
“你别吓他”沈行不满的把他拨弄到一边,笑道,“也还好,只是…只是这样,线索就断了,那六个孩子还是无影无踪。”
“放心,你没看到师傅不着急吗,他定是有线索了。”
“也是”沈行有些了然的笑了,“师傅肯放我们出来吃饭,定是有这些孩子的线索。”
“对了,我今天听了很多关于你们师傅的事情呢看来他真的很厉害。”川湘崇拜的说。
“那是,他的英雄事迹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就别说了。”忽然传来的声音把三人吓了一跳,再一回头,就看到邢捕头一身黑衣劲装站在门口。
“哎呀,这…师傅,您老人家怎么来了,吃过了吧,没吃过让川湘做去。”
看着手忙脚乱的景言,川湘气结,什么叫“没吃过让川湘做去”她是佣人吗?
“不用麻烦”刑天盯了一眼景言,又淡淡的扫过川湘,“今晚有些事要发生,你们吃饱了就随我来。苏老板晚上把门窗关死,不在出来,早些休息。”
“啊,是。”看着刑天,川湘顿时感到一种威压,忙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去关窗子。又在目送三人走后,把大门关死,又找来木棍抵牢。
何叶何花闻声过来听说后,也紧张起来,把能关的都关好,三人早早的缩到被窝里去睡觉了。
两个小家伙还好,可川湘一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她缩在被窝里,默默的算着地瓜的行程,周围很安静,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川湘一边尽力把自己缩成团,一边默默的祈祷地瓜快些回来,一边竖着耳朵听屋顶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