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野林子坟,你可是吻过我的。”她这样一说,我顿时倍觉恶心,那满脸流脓,蛆虫尖嘴的模样,让我永远无法忘记。
“你不是她!”我手心里满是冷汗,心底里不断地想着怎么逃出去的办法,或者说,怎么干掉它。不过,我现在敢肯定,她绝对不是张欣儿,就算她模仿了张欣儿的容貌身高体型声音。但是,那一髻绿色的头发她却没有,而且,我手中的红绳虽然断了,但是仍有绳结系在我的中指出,那一种灵魂共存的感觉依然有些许感应。也许是这女鬼模拟了我脑海中的景象,但是,那种来自灵魂的共鸣,她却无法做到。
此刻也见她一步一步的朝着我走了过来,依旧那那副美丽的面容,有些调皮的笑容,我不断的往后退,往后退,可是,忽然之间,我撞到了一块棺材之上,被她这么一个逼迫,我竟然直接倒进了棺材里,“砰!”的一声,我眼前一黑,棺材就被死死的关上了,饶是我怎样挣扎,都无法打开。
“你来了?”外面传来女鬼的说话声。
“哼。”另一个人的声音和她一模一样,“弄死他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不。”她笑了笑,“你不就是想得到他家的《机关冢》,还真舍得把自己搭进去?现在他被困了,直接问他要不就得了,不给就剁了他。”说着她竟然狂笑了起来,声音愈发的恐怖。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很多事情,当然,包括一切你知道的。哎,我现在又突然不想带走他了,反而,我会跟他说清楚一切,然后,看他会不会还认你这个朋友。”
另一个声音也笑了笑,“自作聪明,他有血清玉护体,你动不了他的,就算你得到了他的一魂一魄,你也带不走他,更何况,我没有一丝对不起他的地方。”
“是吗?”外面的声音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好像就要爆发一场战争一般,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一刻,除了外面的风雨声,静得出奇。
“砰砰~”不断地捶打房门的声音传来,虽然我不知道门究竟在哪里,但是这声音听得真切,好像就从我的耳边传来一样。
“欣儿姑娘。”是陶操的声音,“张欣儿?”
“马勒个把子的。”季华也好像从哪里冲了进来,“还真见了鬼了。这他妈的谁在这楼顶还建了一个破庙,还这么多棺材!”
在向前一看,他更是稀奇,“嗨,这两丫头长的一模一样!”
“你们怎么进来的?”那女鬼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凄厉了起来。
张欣儿晃了晃手,却见得手上还缠着一根断了的红绳,“灵魂牵引,我不知道你会把他往哪里带,只好用这个办法跟来了。他们,拉着我的手自然也就进来了。”
“哼!”女鬼冷哼了一声,见人多势众,她也没有一丝的畏惧。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听的真切,周围仿佛是有着无数的锁链碰撞的声音传来,无数凄厉的嘶嚎声灌入脑海之中,犹听见季华在外大声嚷嚷着,“草,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这么恶心!”
陶操早就知道鬼嚎丧的存在,也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见他一只手将一杯黑狗血猛地泼在了一件道袍之上,抻抖开来,又用七枚铜钱挂在道袍的衣角和领口,然后迅速的披在身上,“七星道袍加身!”
身前的口袋里还装有乾坤绳,让季华扯着另一端,两人一左一右绕着那女鬼就盘圈。
却见得影子飘忽一闪,一个纸扎人影留在了圈里,流光闪过,就欲奔我所在的棺材里来。
张欣儿看的真切,在一旁早就伺机而动,此刻见它欲直接对我下手,便凌空一跃,矫健的身形一闪而过,把我所在的棺材一脚踢开,反身更是一张大网朝着那流光就撒开。
女鬼见势不妙,瞬间一个后退,却又中了季华与陶操二人的乾坤绳,一击之力,直接将它打回了原型。一阵阴风刮过,无数的香灰尘埃席卷开来,众人都被迷了眼睛,此刻却也是没有办法,张欣儿担忧我的安危,直接落座在棺材之上,静坐金身,双手倒扣,呈现出一个观音坐莲的姿势力压而下,一阵威势瞬间扫开想再度朝我扑来的女鬼。
“别逼我!”它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尖牙利嘴,满脸流脓的怪物,口眼之中虽无蛆虫,但是血丝密布,看是去也是狰狞异常。
“靠!”季华看的更是大骂一声,“长得真几把丑!怪不得天应不要你。”
谁知道这句话直接激怒了它,只见的得鬼影晃动,一直干枯的大手猛地就抓向了季华的咽喉。这季华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见个头比自己还小的人竟然比自己还横,顿时心中也是暗暗不爽,反手一下直接掐住了它的咽喉,两人竟然互掐了起来。
季华那是力大无穷,一只手都能宰牛的人。可是那女鬼也不是吃素的,互伤之下,倒是季华落入了下风。
“打他后脑勺。”张欣儿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陶操反手将一个雕金葫芦猛地击打在了女鬼的后脑之处,顿时就见的两道灵光一闪而出,直接被摄入了葫芦中去。
一击即中,季华立刻扳回了劣势,一个过街摔将女鬼直接甩了出去,砸碎了几块棺木。
而此刻,我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撬棺材钉的声音,我的内心也是兴奋不已,忙叫的声音也就更大了起来,心下有莫名的冲动,躺着的人也动弹的幅度也就更大。
就在我准备破棺而出的时候。
忽然感觉整个人一阵迷糊,转瞬之间头脑一阵清醒,所有的声音忽然之间全都消失不见了,眼前一片漆黑。
待我再睁开眼来看时,却见得幽暗的病房里只有着外面的月光倒映出来的一丝亮光。在微风浮动之下,窗帘也在轻轻摆动,让地上的月影忽明忽暗,阑珊不清。
飞速跳动的呼吸正在起伏的波动着,可是周围的一切却显得格外的寂静,怎么会这样,刚刚?!
外面的天空之中没有下雨,只是静静地吹着夜风。深夜里,忽然之间觉得有一丝丝寒冷。
我努力的是自己镇静下来,突然发现我身边还趴着一个人,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半张脸,我心下一个激灵,刚刚,那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梦,一个充满想象力的梦,但是,真的好真实好真实。让我差点都信以为真。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去摸一摸她的侧脸,刚抬起的手却又放了下来,熟睡的她竟是多么的动人,可惜,我也只能暗叹可惜。
这时候也才发现,手中的红绳依旧如初,跟那般完好,另一边却也是系在她的手上,只是,感觉着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异样的感觉,可能,也许是这一场毫无边际的梦境,来的太真实了,太突然了,以至于我,没有一点点的准备。
我再次的闭上了双眼,仔细去回想那真实的梦境,可是一切却又恍惚间变得模糊不清,更加难以确定了。
“孙天应~”轻轻的,好像有人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好像就在病房的门外,像是之前的护士在低声的喊着我的名字一样。
“嗯?”我下意识的回应了她一声,可是,话音刚落,我便开始后悔了起来,因为,我想起来黄天禧对我说过的话,晚上无论是谁叫你的名字,你都不要应!
这一个信息忽然之间把我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么晚的夜里,究竟是谁在喊我?
我缓缓的想要爬起来看,却发现胸口也没有那么疼了,伤势恢复了大半的感觉,自己已经能够拆石膏了。
这么快?我心下的震惊没消,又是一声清幽的“孙天应~”娓娓传来。
这一次,我听的清清楚楚,声音不是从走廊上传来,反而是从我的床底下传出来。难不成?我心里面第一个念想是那梦中的女鬼又来了,或者,这仍然是一场还为睡醒的梦。
我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希望可以打醒这场毫无边际的梦,让我重新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梦中梦,还有什么能比这个还要可怕的事情,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是在一场梦境中,无论你过得再好,世界中有多完美,醒来后发现一切却又只是一场真是的梦。
没有什么比虚幻来的可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不存在虚幻之中。幻想,虚拟的东西变得现实存在,你能接受吗?
我战战兢兢想要叫醒躺在身边的张欣儿,可是看她睡得那么熟,我也就没有去喊她。
不过,在我手边的她好像却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我看她好像是被冻的瑟瑟发抖,于是忙不迭将被子的一边也铺在了她的身上,这丫头,一天24小时守着我,难道,这梦…
我没时间再去思考的那个梦,反而是我身边喊我的声音,让我心里面不安了起来,我翻了一下床底,虽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天应……孙天应~”持续的喊声让我感觉着不寒而栗,这声音就是在我身边,可是,我却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却又好像听见一个人的笑声,虽然很小,可这笑声听的也是真切。
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一把掀开了被子,却发现这丫头竟然在里面已经笑的乐不开身了。
果然是她在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