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龄的上海之行首战告捷,心情十分轻松,回到杭州之后跟胡雪岩可这劲儿玩了好几天。不过王有龄也没有误了正事儿,回到杭州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督促漕粮办把杭州的官粮往上海运。
这件事情里当然少不了胡雪岩走动。这几个月漕帮里到处都是漕运转海运的风声,漕帮里人心惶惶。胡雪岩去找漕帮的老大交谈一番之后,杭州漕帮这里自然是不胜感激。
王有龄初次办事儿,生怕办得不圆满有瑕疵,粮食的事情吩咐完之后,王有龄又去找了黄宗汉询问了一下漕银子的事情。
上次与黄宗汉见面,黄宗汉疑心王有龄是何桂清派来查探底细的人,说话有板有眼,虽然给了王有龄一个官职,但也没有过分亲热。这次见面,黄宗汉一改往日严肃刻板的模样,笑眯眯地请王有龄入座,让下人上好茶。
黄宗汉对王有龄说道:“王大人这次办得事情我听吴广英说了,办得实在是漂亮。我已经请奏朝廷嘉奖。至于征收漕粮的银子,黄大人也大可放心,户部这次拨付的七十万两布道十月底就可以到账。这七十万两不光包括征收漕粮的银子,还包括疏通河道,发放饷银等。我打算把这七十万两银子悉数转到你海运办衙门里,王大人好好运作,把咱浙江省给活络起来。”
王有龄问眼赶紧道谢:“多谢黄大人。这次漕运还是黄大人指点的好。有龄不敢居功。”
王有龄心中也是十分欣喜啊,有了这七十万两,在浙江什么事情办不成啊?七十万两银子,出了当即的政务,好好运作一番,肯定还能转不少钱。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有龄本来就是个书生,榆木疙瘩的脑袋,跟胡雪岩做了一次生意,满脑袋都是投机倒把钻营差价的商人想法。
一想到银钱运作,王有龄就想到了胡雪岩,当下说道:“黄大人,不瞒您说,这次漕运能够圆满解决,出了黄大人督导和海运办各位大人通力协作之外,有一个人功劳最大。”
黄宗汉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说道:“是不是你那位结拜兄弟胡雪岩啊。这个人,真是有想法。听说空手套白狼,道上海贷款购粮的想法就是胡雪岩想出来的。这个人做生意肯定是没的说,要是当官,说不准也是一个行家里手啊。”
王有龄听了连连点头,还不忙问道:“大人怎么知道我要说我那兄弟胡雪岩?”
黄宗汉呵呵一笑:“吴广英全程跟着你们,自然把过程都跟我说了。我稍微一想,自然能想到当中运作的任务是谁。再说了,家父收到的那笔银子上,寄款人可就是他胡雪岩。”
王有龄疑惑问道:“令尊收的银子?”
黄宗汉转头看了王有龄一眼,有点诧异:“这事儿你不知道?那也没关系。跟那胡雪岩说,我看好他。以后好好为朝廷办事,要是做的出色,我给他请官都没有问题。”说完黄宗汉端起茶盅,摆弄着着盖子开始摇茶,心里想着胡雪岩如此上路,脑袋又如此好用,以后该怎么好好用一用这个人。
王有龄看黄宗汉举着茶盅不说话,以为他这时送客的意思。当下起身说道:“黄大人政务繁忙,有龄就不多叨扰了。”
黄宗汉其实并没有送客的意思,但看到王有龄既然起身告退,也没有再挽留。实际上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当下一直把王有龄送到门口。
目送着王有龄离开,黄宗汉嘴里喃喃自语:“当官孝敬上司自古有之,但是刚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能孝敬一万两银子……这人是个捞钱的能手,以后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