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惘的站在光线之中,却看不见被穿透的身影,那是一种隐藏于光的技术,你要是想拥有这样的技能,那就必须拥有一个虚无的身体,我说的便是死亡。
光线在逆行之下,便悄无声息的显现出她的影子来,但是那就仅仅是一个轮廓,我看着这个身躯缓慢的移动着,忽然她便迅速的朝前推进,这才让我猛然间觉察,原来她的目标不是广源而是我。
可能是我的出现阻拦了她,令她感觉到我的存在就是一大阻碍吧,而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广源的身上,我忽略了我自己,这也正是她的高明之处,不用说你就该知道,我会获得怎样的下场,对于我而言没死便是我福大命大。
兴许是待在外边等着事情进化到不能处理的时候吧,七奶奶出乎意料的从外边进内,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是穿墙而过的,难道说她不仅仅是一个会点道术的神婆,而是一个真正的法术修行者?
这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七奶奶出现之后,便是一个捞金子的动作,将我从地上捞起来,我脚跟都还未站稳,就见她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广元的前边。
关键是这白痴还完全不清楚状况,他张大着嘴巴,惊诧的望着我们两个,居然天然萌的问我们,发生了什么?
好吧,也许我应该要原谅一下这个人,毕竟他是一个看上去就没有多少脑子的家伙,他是一个典型的无神论主义者,也就是说即使是再明白不过的事实给到他面前,他也未必会相信这是真实的。
所以我当初并不想给他证明什么,我就只是告诉他,没什么事情,我和七奶奶在招呼一个客人,这句话让七奶奶有些难堪,因为她这样的神情,我才相信,这个女鬼真是她的女儿。
女鬼悠忽间躲避开来,然而她是足够狡猾的,不管怎么绕行,她都始终要环着广元,这让七奶奶相当难下手。
我看着有些揪心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她们在唱双簧,还是说实在是这女鬼有些难缠,七奶奶都能做到穿墙入室,怎么可能这么长时间还拿不下这个女鬼呢。
并且她们母女两个居然全程都没有一句的对话,这实在是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要是我的话,我一定是那种怎么都要打个招呼的人,怎么可能全程下去什么话语都不说一句呢?
七奶奶似乎是注意到脸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并且这个时候,广源还从那浴桶之中站了起来,我看着广元的身后,而他自己还浑然不知的,笑嘻嘻的面对着我和七奶奶,我们当时就是一个表情,看智障的表情。
广元傻兮兮的问我们,到底在玩什么别致的游戏,为什么不打算让他也参与进来,反而是要他装死呢?
我指着他的背后,他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居然是我的脸颊,不是的确切的说,是那女鬼变成了我的样子。
他一声惊呼,随即又急忙的回头看我,然后一脸诧异的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我?
这还需要解释吗?
广源的惊呼过后,引来的便是她的纠缠,几次三番之下,她便揪住了广元,这算是对我们最大的掣肘了,我们就只能干看着。
放手吧,现在还不迟,我允许你待在这个地方,但是没允许你害人的。
可能是到了无法不说话的时候吧,七奶奶终于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对方。
但是女鬼比我想象的要强势太多,她直接就是一翻白眼,全然就当做没听见,我看到奶奶眼中的无奈神色,这是一个母亲无力的抗争。
可能是女儿在世的时候,她多少也有点管不了这个家伙吧,所以到了此处就难免的有些尴尬,看着我说,那这样你和她去商量吧,她打小就和我不对付。
我都还没接近上去,人家就已经开始嚷嚷起来了,她是拒绝和我谈判的,在她看来我是不够资格和她谈判的,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的确也是这样,毕竟是人鬼殊途的。
就算是这样广元还是不相信她是个鬼,他还是呆滞的看着对方,完全都没想过对方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来。
心可真大啊,我不得不佩服了呢!
可能是我的手镯自己着急了些,要使用那天冥神火,但是被七奶奶给阻止了,她一把就按住了我的手腕,那火焰暂时的压制住了,但是她的手也被灼伤了,我对这一点很是诧异。
一个凡人是不可能被我的手镯灼伤的,因为我的手镯不会对凡人造成任何的伤害,在凡人的眼里,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手镯了。
但是现在她的手却被灼伤了,难道说七奶奶隐隐的在起来了某种变化,这变化让我有些怀疑起她来,到底这样的变化,会将她带向何处呢?
女鬼可能也是窥见了我手镯的厉害之处,对自己的母亲有了一点微笑,但是这样的微笑根本就相当的表面,她们的关系恶化的有些厉害了。
七奶奶带着警告的语气和她说,你赶快走吧,这边不是你能待着的地方,你现在不走的话,一会儿你可就走不掉了,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尽快的进入轮回道呢?
这中间不用说都是有故事的,她的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恨她吧,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引发了这样的痛恨,我现在是有点好奇,她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女鬼转身就逃掉了,速度快的出奇,广元则是诧异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问出了一个无限白痴的问题,那个刚才出去的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什么东西,幼稚的小弟啊,那个是鬼知道吗?鬼!
想不到他会被鬼给缠上了,这个鬼既然是和七奶奶有关系的,这个说法我当然是要跟七奶奶要了。
避开了这个白痴,我们两个到了我的房间去私了这件事。
后房总共有两张床,斜对面放置着,最开始我是睡在靠窗户的那张床上,但是因为睡在那边会看到女鬼,我就搬到上边对着门的床上睡了。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她则是坐在我斜对面的那张床上。
七奶奶拒绝我锐利的眼神,她说要想知道什么的话就直接问好了,没必要这样看着她。
真是个直接的人,我比较喜欢这样的类型,于是我说,可以的,我想知道一下,你女儿是怎么死的,她为什么不肯进轮回道,只要是正常的人,死亡之后,都会进去轮回道的,就算是横死的话,那也一样。
当然我说的横死不算自杀的那一种,自杀的人是会被剥夺再世为人的资格的,现在我就想知道她是带着什么样的怨气,不肯入轮回道,留在人间为非作歹的。
而且作为一个道家的法术修行者,没有管束,反而是纵容,这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就凭着她刚才那穿墙而过的本事,我就可以断定她是一个真正的法术修行者。
可是我的脑子里边还是有疑惑,为什么呢,因为我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被我的手镯灼伤。
这实在也太奇怪了,作为一个正经的法术修行者,不应该惧怕天冥神火的,因为这东西只对邪祟有伤害力,凡人和正经的修行者是不会被伤害的,但是她的手,到现在还有一个很深的印记在,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见我一直盯着她的手,她便对着我笑笑说,那皱纹都要堆叠到一起了,而那张脸的背后是我很陌生的历史,关于她的一切,我都陌生的要死。
我还能从何处去求证呢,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她说自己的女儿算是横死的,当初病逝的时候,自己不在她的身边,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根本就没原谅过自己。
对于伤口的解释是,她的阳气正在不断的损失,我问她原因她摇头说自己也不是太清楚,但是似乎是有什么大的变化要来。
上次她接受那种变化是在十年之前,也就是自己的女儿去世的那一年,我心里一阵的唏嘘,这个女鬼已经死了十年了,那岂不是错过了能进入轮回道的时间。
难道真是因为吊着这样的一口怨气,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进去轮回道?
这个解释我很难相信是真的,甚至我很怀疑,她是在说谎,但是我现在又不能明显的揭穿她什么,我就只能当做我是相信她说的那些话。
现在要怎么处置这个女鬼,我想听听她的意见,而她居然告诉我,只要我认为合适的话,那怎样都可以,而且那个时候她喊我的名字便是夏主。
这个奇怪的称谓,让我很长时间回不过神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喊我呢?
夏主?
这算是一个怎样的身份?
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身份,是不是她开始记起一些东西了,我想试探的问一些什么,但是广源在这个时候闯进来了。
于是我们的谈话就只能终止了,我看着广元,一脸的无奈神色,为什么他总是能完美的破坏我想做的每件事呢?毫无例外的!
我问他进来究竟是想干什么,他说他想知道我们避开她谈论的是不是关于那个鬼的问题?我当时还是颇为诧异的,他居然能承认那是一个鬼,我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意思,因为他承认有鬼的话,就和日出西山一样的少见。
当然我们想的日出西山,是不太可能的,其实作为科学来解释的话,日出西山和水向东流都是可能出现的景观。
好了我们这边不争论这些,我现在目前的是一个木头一样顽固的男人,我现在要想办法打发他,你要是有的话,你可以通过评论来告诉我,我会很感激你的帮忙的。
就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丝毫也没感觉那不合适,他对自己的行为感觉志得意满的,他认为这算是对我的一种关心。
但是他却完全也没想过,他这样闯进来,无厘头的问这么一句话,就让我失去能好好问七奶奶的机会,这样的机会真的就只会有那么一次的。
下次我旧事重提的话,她完全都可以不理会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七奶奶也是趁着这个时候,逃走的,她说自己有点困顿了要回去睡觉,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看着她溜走。
我看着广源我说那的确是个鬼,但是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有鬼的吗吧?你今天算是怎么回事?
他见我有些生气,便问我是怎么了?难道是刚才的事情吓到我了,我简直是哭笑不得的,我说其实能吓到我的不是鬼,而是你啊,广元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