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列绿皮火车上,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有个平头男子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橙黄色的阳光不断从他的脸上划过,一个扒手悄悄的坐在他身边,装作看窗外风景的样子,手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刀片,像那男子的口袋划去,扒手暗暗窃喜,这又是一个肥羊啊,在这人流混杂的火车上也敢这样随意,正当他还在盘算着今晚应该是吃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还是吃老坛酸菜牛肉面的时候忽然感到手掌一凉,口袋没有划开,反而自己的手掌被刀片割开一个口子,艳红色的血流已滴落在地板上,而他所使用的那个刀片已经到了那个年轻人的手里,这不由让这个老油条心里一惊,完了,这是是碰到扎手的货色了。
我眯着眼笑吟吟的看着这个扒手,不由好笑,这货就这眼力劲也还干这行,还没给人打折了腿也是不容易啊,身后要是没个团伙啥的还能这么肆无忌惮。
我也没打算把这事闹大,低声笑着问道:“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啊?”
那个扒手哭着脸干笑:“爷啊,我知道您是高人,能给我们这些小角色留条路呗,你大人有大德,只要您当这事算了,我保证您以后来这块区绝对没有不长眼的人打扰”
我摆摆手,也没有太过深究这事,谁也都是不容易,而且特别是扒手这行,如果不是被逼的,也没那么人多愿意干这行,像之前的扒手投钱也都一般不会把钱全部拿走,至少会留下回去的路钱,不过现在的扒手不少都是野路子,不会按规矩来。
那个扒手走前还尊敬的拿出500块钱放桌上,随后便离去消失在人海中。我并没有拒绝,我觉得这钱本就是应该,你总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而我也总不能让他把钱再收回去不是。
一路果然相安无事,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临近黄昏了,在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时我下了火车,看着破旧的火车站台我有些无奈,到这种地方也只能坐绿皮火车,快车和动车是铁定不会停这种小站了。
出来站台,路边只有一个有些简陋的小商店和几个零星的小餐馆,我走进了小商店,买了两盒方便面,问店主要了些开水,就蹲在路边刺溜刺溜的吃了起来,我看了看路边的那几家餐馆,并不是舍不得钱去吃个小炒,而是像这些餐馆的卫生情况实在堪忧,特别是想车站附近的餐馆,那些菜的原材料都是菜场人家卖剩下的菜,我还不如吃方便面呢.至少人家还有一个质量检查啥的。
吃完后我便准备起身前往梅镇了,在与一个摩的司机一番讨价还价后,那司机才同意带我去梅镇,不过要外加一个什么夜间行驶费.
好吧,就5块钱我也无所谓,毕竟人生地不熟,被宰也是实属无奈。
摩的司机从摩托车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头盔递给我,我带上头盔后摩的师傅也发动了摩托车。
因为是一个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大的企业和工厂,外来务工人员也很少,刚出了城区路面便开始坑坑洼洼起来,作为一个贫困县,政府也只能做做面子工程,一出了城区的路基本就没有怎么维护过,所以我没有坐出租车,而且我还是比较容易晕车.这种路坐车恐怕我到时候恐怕啥事也做不了,直接躺床上得了。
在一条寂静的山道上,清爽的山风不断吹拂在身上带来淡淡凉意,摩托车发动机轰隆的声音不断在林间回荡,落日的余晖映入了我的眼眸,然后我在看了看面前的大叔一边用牙签挑牙一般开着摩托的大叔,哎要是是个妹子该多好想想在这落日下搂着妹子的腰,坐着摩托上闻着妹子淡淡的发香,想想就带感,虽然我没有受的属性,但是女王范的妹子咱也不是无法接受的啊!
但是回归现实,看着一边挑牙一边开车的大叔,看着他后脑勺如同雪花般在黄昏下不断反光的头皮屑.我很想吐槽.为毛你不带头盔啊,这一路上我都感觉有头皮屑往脸上吹啊,而且你给我的头盔也不是摩托车的头盔啊,这TM分明是工地上的头盔啊,上面都写了是黎明建筑公司啊,还有这名字.
你不会是搬砖后赚钱买了辆摩托车就来开摩的了吧,而且你车头上不是有个头盔么,带上可好啊!虽然我知道这是你们摩的的接客的标志,但是人家也不是一直放这上面啊,有了乘客后就要拿开了啊,不然等下春节前我们敬爱的交警同志们要发奖金时就是抓你这样的啊.
开车的大叔似乎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纠结的表情,回个头爽朗的笑道:“小哥你咋了?是要方便一下还是怎么了?
我赶忙摇着头,刚刚我绝逼看到头皮屑在他转头时又飘了不少下来.
十五分钟后.
“大哥,麻烦先停一下,我放下水.”我一脸囧样的说道,本来我之前觉得没尿意的,但是经过这大叔一说.想着想着就有了,本来之前吃方便面的时候还习惯性的把汤也喝了,现在应该也从身体里走了一圈,也该放放水了。
我看看附近几乎没什么车,就在路边的一颗树后面解决,突然身后一个拖拉机经过,上面还坐着一位老年妇人和一个小女孩,那个小女孩也很是无聊的在数路边的树,看到我后好奇的问着身边的老年妇人:“阿婆,那个大哥哥在干什么啊?”
而那个小女孩也在好奇的年龄,问这种问题还说的那么大声。
那个老年妇人也竟然没顾及我的感受,看了我一眼说道:“那个大哥哥啊,在捉蛐蛐儿.”
我当时一脸囧样,差点就尿在鞋子上.已经无奈,这是究竟山村人太淳朴还是套路太多.
摩托车又重新开动起来,又过了10多分钟,到了,给了钱后我下车看了看附近,梅镇准确来说并算不上小县城,只能算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乡镇,路边堆满着垃圾,几条流浪狗欢快的在垃圾堆里打闹着,几个破旧的路灯放出橙黄色的灯光,我走到一个路灯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封,收件人上写着:李寻阳。
信是师傅死前.哦是羽化前留给他的,说是要他去梅镇看看,师傅当年欠了一户人家的情,而现在这个镇子上似乎出来些问题,于是师傅便叫我来处理。
我其实当时也是懵逼的,我还没出师呢.道符也才刚刚开始学,除了几个辅助符咒,威力最大的应该也就是掌中雷了,而且还是阉割版,完整的他道行还不够,其他的也就开开天眼然后摆摆几个最基础的阵法,平常师傅让他练的最多的不是如何画符摆阵,而是锻炼身体.
师傅当时是这样和他说的:干咱们这行的多锻炼身体是没有坏处的,你想想啊,你以后要是给别人去算个命,要是没算准,到时候逃跑的时候也可以跑的更快一点不是,要相信为师。其他什么画符,作妖,看风水什么的随便学学就行。
现在我所会的东西如果不是我强烈要求学习的,恐怕我就和去报了一个体校差不多了,想想就细思极恐。
额.,不对,为什么师傅之前不去,而让自己这个平常主要以锻炼身体为日常项目的徒弟去,这tm不是坑我啊!
而都现在这个时代了,发写个毛的信啊,直接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来不行啊!
我再次低头看了一下信上说的那个地址:梅镇西门区22号,陈小晓,话说这到底是男是女?有个小字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女的吧,和我师傅那个时候的怎么也应该七老八十了吧。
我稍稍打听了一下西门区的位置就随着门牌号顺着找到了。
一个二层小楼,旁边还有一个小院子,我走到门前,还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有节奏的敲了三下门,随后门开了,一个60时多岁的老头打开了门。
我礼貌的问道:“请问陈阿姨在吗?”
然后那个老头马上把门关上了,我赶紧扶住门,我心一想应该是这老头的老伴吧,人家那么大年纪了,说阿姨是不是他以为我认错人了。然后我顿了顿改口道:“那请问陈奶奶在家么?”
然后门直接被老头暴力的关上了,我重新看了一下信上写的地址,然后又看了一下门牌号,哎,没错啊。
我重新敲开了门,看到那老头手中拿着一个鸡毛掸子盯着我看,我咽了口口水重新问道:“请.问陈小晓奶奶在家么.”
然后在我只看到一道残影落到我的头上,然后火辣辣的痛感才传播到我的全身,然后那老头似乎发了疯似的拿着鸡毛掸子疯狂的追赶着我,让我不由想起猫和老鼠的那种既视感。
在殴打5分钟后,我拿出我事务所的名片时,殴打才停止了,然后我后来才知道这老头便是陈小晓,而给他取名字的便是我师傅,而他是最讨厌别人提起他的名字的,曾经有人在点名时听到他的名字笑了,然后这老头竟然打掉了别人一课门牙。然而我师傅都tm重来没和我提起过,所以原本是应该师傅该去的任务一股脑丢给我也就算了,还tm都不和我说一下,除了给我一个地址和名字就只剩下日期的信,这真是一言不合就坑徒弟啊。
老头请我进了屋,但是手上的鸡毛掸子却没有放下,他给我倒了一杯开水,可是那老头一直盯着我,我硬是没敢去喝,就和小学生接受班主任批评一样一直低头看地板。
那老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从眼镜与额头的那条缝间盯着我看,说道:“你是干什么来了?”
我被吓了一跳,握草,这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像我小学被数学老师训得时候啊握草。我这才想起来我是来干啥的。
然后我才想起来我也tm还不知道来干啥的啊,信上也没说啊。
我只好把信连同信封递给了陈老头,那老头看了两眼也没发现什么,就重新把信丢给了我,开始看起之前我给他的名片起来。
“你叫李寻阳?”
我点了点头。
“你还开了一个灵异事务所?那是抓鬼厉害不?”
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咋说,我虽然开了一个灵异事务所,但是一般都是处理一下小问题啊,什么做做样子超度一下亡灵,看一下风水,然后如果真的遇到了妖魔鬼怪什么的我就是那种丢完一个掌心雷就跑的那种。没办法,人家其他道士在练道符的时候我在锻炼身体,人家在练口诀时我还在锻炼身体,这tm我怎么说啊混蛋.
我只好点了一下头之后重新低下头来。
外面突然传来拖拉机的发动声,然后门被打开了,是之前那个小女孩,然后看到我后大声的叫道:“捉蛐蛐儿的哥哥。”
我:“.”
随后进来了之前那个老大娘,然后指着我说道:“你就是之前那个在路边撒尿的娃.”
我更加尴尬了,这都是一家什么人啊。
我赶忙转移话题,:“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陈老头沉默了一会,慢慢泯了一口茶,那老大娘也把小女孩抱到了一边,陈老头开始诉说起来。
要从半个月前说起.
“…春霞姐…你在哪啊…春霞姐.”
“春霞姐…我真的不是想杀你…谁叫你抢了我本该得到的东西.”
“春霞…不,我是不是该叫你声冬梅.”
“你抢了我的身份…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