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柴郁厽和桃芷起的晚些,郁厽起床穿衣之时才发现那本《桃花经》,可因昨日在与那水怪搏斗之时被水淋湿,它自然难逃一劫。
他翻开看时有几页已经粘在一起,不能撕开,整书已皱皱巴巴,不成样子。翻开来看书中记载人界和鬼界之事,也不甚明了,也不敢再多翻弄,拿了书到院中翻晒。桃芷见郁厽翻弄,上前看时居然就是在那石碣上所见,她再仔细端详一番郁厽,又记起他还有一张琴,这不正是图画上所画那个少年吗?还有一个和尚模样的人,难道就是那个空了大师?桃芷思忖半晌,拿了那本《桃花经》略一翻看,她自己的乃上卷,所录神界仙界之事,郁厽为中卷,所录人间鬼界之事。按此推算,还有下卷,就是录魔界妖界:之事,原来六界天机竟在此书之中,但也极少有人能参悟,即使桃芷郁厽这样的天资聪慧,也不能尽解其意。
桃芷赶紧跑去找空了:“大师,你是不是有一本书,《桃花经》?”
“什么什么经?我没有。”
桃芷便说与空了在下葬其父时挖出的石碣谶语,这时郁厽放下经书于院中一洗衣石板上,因见桃芷如此匆忙不知有何事发生,就赶了过来。
“那石头在何处?”
“就在我爹墓前!”
“走吧,咱去看看。”大师第一次认真而平静地说。
他们三人一行到了屋侧不远处的墓地,柴郁厽一观风水:“此地不错,得水藏风,左有青龙高耸,右有白虎双拥,明堂宽阔,对面山形,有龙凤携百兽来朝,真是一方阴宅福地!”
“我爹生前就说死后葬于此地,他所看棺地必然无错。”桃芷心中快意。
见了那石也就挨在张真人墓立着,也烧些纸钱香蜡,以示敬意。只是这一月过去,南方夏秋之际,不免雨水充裕,一看石碑上竟满是青苔,已不像那日那般清晰。
柴郁厽见中间男子负一张琴,长发飘然确与自己有几分像,桃芷见郁厽跟自己当初见时一个神情,指着坐在地上和尚模样人问到:“大师,这个人应该是你吧,你是不是也出生奇特,还有《桃花经》下卷呢?”
“没有,没有,有缘自相聚,有缘自相聚!”
“那大师,你可解这石碣所语?”桃芷又问道,柴郁厽便去看那字,也用树枝再描摹一番,让字清晰些。
空了摸摸自己的光头有些勉强的说:“其他不说,只说最后一句,三阴齐聚,重开鸿蒙。改天换地之意,这三阴必是天降大任,你二人必经历练,后成正果,开辟鸿蒙。”
三人倒也好兴致,完了也看看四处山景,桃芷又指与他们山后的桃花庵,说了一番师父慈云师太如何的一个清静高人。也有几处鸡鸣狗吠,炊烟袅袅,虽妖怪猖獗,但仍不能阻止人继续的生活。
“哎,那我们可以找你师父帮忙啊!”柴郁厽突然想到。
话音刚落,只见桃娘姗姗而来,却不知是为何,口中埋怨:“你带两位师父到你爹坟前做什么,这天气也怪热的!”
“大娘,不妨事的!”
柴郁厽说话间桃娘已经挨着了桃芷,趁桃芷不注意之时,一掌打在桃芷背后,桃芷喷血倒地。桃娘仰天哈哈大笑,柴郁厽赶紧上前扶起桃芷,话都未说一句,直接昏死过去。”
“你疯了?她是你女儿啊!”郁厽赶紧去扶桃芷,抬眼间桃娘两眼无神,放着红光,样子变得狰狞可怖。
桃芷嘴角淌着血,郁厽心里呼唤着桃芷的名字,桃芷却没有了反应。
“哼哼哈哈哈哈……”狂笑一声,脸色一沉,一团黑气从身上腾起,随之两股强大的真气朝郁厽和空了袭来,郁厽用佛尘一挡,和尚腾空而起,闪过之后击在旁边一棵树上,那树立即拦腰而断,树叶纷飞,响声彻天。和尚没有号钟琴在手只有取下颈上所挂一串佛珠近身与桃娘搏斗,郁厽放下桃芷,他怒气冲脑,飞身而起,大喝上前,与这妖怪决一死战。
郁厽和空了两人在一团黑气中与桃娘对战无数回合,竟是难分高下,双方在空中形成对峙,这时只见桃芷手腕上的那串念珠不停颤动,发出红光。不多时,慈云师太从山上飞身而来,慈云师太也无法器,但掌法凌厉,郁厽和空了也信心倍增,三人齐上也就占了些上风。
慈云师太施展她的多年绝学慈云手,只见黑气之中紫色“云”字飘飞,带着凌厉真气打向妖怪;郁厽也尽施北派茅山教道法,手中佛尘舞动,符咒无数,白光耀眼;空了和尚佛珠挥动,“佛”字金光万丈,威力从珠内发出,犹如千钧,砸向桃娘。这妖怪黑气护体,尽皆化之,以一敌三,战局陷入一片焦灼。
三人之中郁厽年幼功力尚浅,渐渐不支,一不留神,竟被黑气击中前胸,鲜血喷出之时,那号钟琴不知何时飞来,白光乍现,妖怪也是一震。空了吼道:“快,用清角”
郁厽也就学得七七八八,危急时刻也顾不上那么多,翻转琴身,左手托琴,右手急速挑弹,音符到处黑气尽散。此时已经看不清桃娘面目,只见黑气更浓了,攻势更猛烈的朝郁厽打来,郁厽又换双手来弹,黑气竟拧着一股黑柱旋转而来,直击号钟。
闪电之间,桃芷手中的桃剑自动飞起,剑气如飞,直指黑气,这才挡住了黑气的直攻号钟。妖怪见人多,不必如此消耗真气,况自己已经得手,就突然抽身,黑气渐消,不见了踪影。
三人落身于地,收了法术神兵,天色暗淡,无奈中再看桃芷,不省人事。空了挽了佛珠,单手施礼:“多谢师太前来相助!”
“我引桃芷手中念珠召唤,知她危急,前来相救,本是分内之事!”拱手还礼。
郁厽着急,把琴交与空了,抱起桃芷,师太拿起木剑,三人回至家中。郁厽把桃芷放于床榻,一把脉象,咬牙间面显怒气。
师太着急问道:“如何?”
“她地魂被那妖震飞吸走,肉身倒无大碍。”
空了微微思忖:“此妖凶狠,你我三人联手,都未能消灭,今日我用佛眼观其真身,竟看不出他是何物,他一身阴气,来自地府,但如今似乎已经超出五行六界,所以他才附身桃娘,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师太言道:“可是它为何前来,怎么战不几个回合就又逃了!”
三人没有明白,苦思冥想许久也不知为何,柴郁厽突然问道:“师兄,号钟在我不敌,危急时刻竟然主动前来助我,可是我竟发现号钟危险之时,桃芷的木剑居然来助战,这是为何?”
“这就像桃芷手中念珠,必是师太所赠,有所感应,昨日我就见这剑不是凡物,想来南派茅山必是代代相传,这剑斩妖除魔,早有了灵性,今日你这一说,想来它就是和你手中号钟一棵桃树上取木所铸之剑,经地域烈火淬炼而成才,本是同源,有难必然相救。”
“想不到还有如此渊源,可不曾听张真人提及这剑之名啊!”师太说道。
“师兄你可知这剑叫什么?”柴郁厽也问道。
“此剑名凤栖,成器之后,传至炎帝,在炎黄战蚩尤之战中,这柄剑看来木剑,实则全靠剑气锋利,所到之处莫说钢铁,一般妖魔不死之身也能一斩两段。”空了慢慢说来。
郁厽灵机一动:“师兄,你居然什么都知道,法力也了得,我想师傅他老人家,肯定更是佛法精深,法力无边,我们请师父来消灭此怪吧!”
“此等小妖怎敢惊动师父,郁厽啊,千万不可什么都想着让别人帮忙,男儿当自强,不然你空有一身本事。”
郁厽本来觉得自己想到破敌之法,听空了这一番教诲,心中自然不爽:“你说的轻巧,我们所有人都打不过,求助别人怎么了,这也是一种能力!”
空了严肃回道:“师父正在闭关,不然我早带你去见他了!”
郁厽咬咬牙关又努努嘴,揉了揉额头,一脸焦虑:“现在桃芷危在旦夕,不救回她的地魂她就只能这样躺在这里,永远不可能醒过来了。”
“是啊,为今之计,救桃芷是头等大事。”慈云师太也担心桃芷,看着空了不肯请师出山,也未多言。
就在这时屋外电闪雷鸣,乌云密布,看来又要下雨,郁厽这时想起他晒在院中洗衣石上的经书。他跑出屋外看时,哪里还有书在,赶快进屋:“糟了,这妖怪是冲《桃花经》来的,估计桃芷的上卷也被它拿走了。”
慈云问道:“就是张真人临死交给桃芷的那书吗?”
“应该就是!”空了答道。
“如果按石碣所言,应该还有下卷,现在妖怪已有两卷,不过它夺这《桃花经》有何用呢?”郁厽自己思忖间也问道。
“如依上面所言,《桃花经》在手可通晓六界,有毁天灭地重生之能,这些妖魔鬼怪自然想得到此经。”空了解释道。
慈云也知这石碣谶语之事:“上面说要三阴齐聚,依贫尼看来,还得找到图中所指另外一人!”说话间也看看空了,空了摇头眨眼,表示不是他。
不时大雨倾盆,三人望着屋外大雨如泼,桃芷重伤,又无良策,这妖怪来无影去无踪也难寻踪迹,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