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两国此时就像一对琼瑶苦情剧中的恋人一般,舍弃一切的互相伤害着,双方的关系就像是分分合合不断闹着别扭的情人,共和国嫌弃日本这姑娘太过势利,有钱的时候倒贴上来,死活赶不走,没钱的时候甩头就走,转身就和山姆大叔约翰牛打得火热。
日本也在嫌弃,认为共和国是个花心大萝卜,总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太过强势,在亚洲乃至世界这个大家庭之中没有给日本留下任何的话语权,要求日本做一个恪守妇道的家庭主妇,这是日本这个女强人所接受不了的。
于是乎,二者之间便开始了互相伤害的历程,并且持续达到了数十年之久。
强势的共和国终于凭借着强壮的肌肉将日本摁在了床上,日本也从抵死挣扎变得半推半就了,并且正在朝着痛并享受发展着。
整个八月份,炮灰小队发动了多次特种行动,依靠着后方强大的后勤以及火力支援一直活跃在日本控制区后方,为正在修整之中的远征军发回了许多珍贵的情报并且协同海军以及空军摧毁了多处日军重兵把守的战略设施,极为沉重的打击了日本人的战争潜力。
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傻子也明白有一支精锐的小股分队活动在自己背后,恼怒的日军多次派出重兵清剿,但却反而被赶来的空军攻击机和海军的舰炮杀得大败铩羽而归。
日本人原计在付晓之光战役失败之后发动的反击计划也因为滨松市储备的大量物资装备被毁而宣告流产,日军部署在滨松市大量的军队陷入了尴尬的静坐战之中,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远征军大摇大摆的将一列列满载物资的列车开至前线,看着那些远征军士兵端着刺刀催促着自己往日的袍泽修建着那一条条紧缚在日本咽喉上的铁路。
日军前线的防御指挥官粟林忠道大将一时之间愁白了头发,七月份的时候,因为名古屋战区失守在即,日军大本营破格晋升粟林忠道为大将军衔,并且委任其为滨松市战区总指挥官,指挥近三十余万日军最后残存的精锐防御滨松市,而东京只留下了不足二十万日军仍旧在修建着防御工事,并不是日军轻视东京这座首都的重要性,而是东京实在没办法驻守这么多的军队。
远征军在敦贺市附近修建了大量的野战机场,大批的轰炸机由朝鲜转进至这些机场停驻,其中的主力轰炸机就是大名鼎鼎的“空中瘟疫”Li-22轰炸机,仅仅数百公里的航程对于作战半径达到2700公里的Li-22轰炸机来说简直就是就是家门口打个酱油的功夫。
自使命前奏轰炸行动结束之后,整个东京的防空设施除了地下防空洞之外全部陷入了瘫痪,战前日本从欧美各国天价进口的各式防空炮全部被炸成了零件,而后回炉被铸成了陆军使用的劣质步枪大炮。
大批的远征军轰炸机每天白天都会像上班一样,飞到东京上空进行例行公事的轰炸行动,只有在星期天飞行员放假的时候才会停止,整个东京几乎都被炸成了一片废墟,滚滚浓烟从未停止过,若不是元首特意叮嘱要日本天皇活着去参加他的大寿,恐怕日本皇宫也成了一片平地。
日本人也很清楚东京已经只是一座政治意义非常重要的城市了,其军事意义已经无足轻重了,整个东京市区内已经是一片狼藉,甚至连一座完整的碉堡都找不到了,防御工事的修建进度也因为轰炸而陷入了瘫痪,日军高层很明智的将所剩不多的军队派往了前线,只在东京城内留下了最基本的防御兵力,其主要作用也是维护东京城内最基本的秩序,防止饥寒交迫的平民暴乱,日军大本营非常清楚,东京乃至整个日本坚守下去的希望全在于滨松市前线能否支撑下去,一旦滨松市再次失守,整个日本将会再无任何翻盘的希望可言。
神经憔悴的裕仁天皇多次想要迁都离开东京,但却还是被大臣们制止住了,开什么玩笑,天皇只要敢离开东京一步,第二天整个日本就会再无任何士气可言。
而滨松市前线也处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粟林忠道大将自上任之后便开始大刀阔斧整肃军队,督建防御工事。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原计划重新装备日军的那些劣质步枪和大炮甚至还没来得及生产,就被舰炮炸毁在了冶炼厂内,成为了一滩滩撬都撬不动的铁壳子摊在了废墟之中,再无任何利用价值。
整个滨松市前线的日军部队平均三个人才能拥有两支步枪,人均子弹不足五发,火炮更是只剩下一些轻便的九二式步兵炮和掷弹筒(如果这也算的话),数量更是少得可怜,全部都被粟林忠道当成了宝贝一样藏在了地下工事之中。
后勤物资也因为运输线被切断而屡屡告急,现在整个滨松市内每天都有饿殍的尸体被扔进海里面,军队也陷入了粮荒之中,每个日军士兵每天只能分到一个掺了糠秕和沙子的饭团,军官勉强能分到两个饭团,但也还是掺了沙子的,身为最高指挥官的粟林忠道每餐也仅仅只是能填个半饱而已,这在等级森严的日军军中简直是一件无法想象的事情。
堂堂日军大将竟然连一餐饭都不能饱食,实在是令人震惊,粟林忠道也是无奈至极,滨松前线的整个防御体系全部被他迁到了远离海岸线的山区之内,市区内基本处于不设防状态,因为根本没有设防的必要,那些饿红了眼的日本饥民时刻都在拿着石块或是木棒准备埋伏着据说有粮食的日军官兵,更不要提滨松外海还停驻着炮口高扬的共和国战列舰。
粟林忠道为了维持军队的秩序每天都是端着自己的餐盘与基层士兵一同进餐,当着他们面咽下那掺着沙子的饭团,让士兵们明白,哦,原来大将阁下吃的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东西,只是量比我多了一些而已。
粟林忠道为了维持军队士气多次甚至还多次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口粮亲手送给了那些正在挖战壕的士兵,把他们感动的纷纷黯然泪下,哇呀大叫誓死捍卫帝国,但这一切努力却被防线对面的那些投降帮助远征军修复铁路和防御工事的“日奸”破坏殆尽了。
一个偶然的中午,被下令加班加点不准休息正在修筑铁路路基的日军俘虏错过了饭点,那些投降的日军军官仍旧死板的命令部下继续当着对面日军防线的面修筑铁路。
冒着挨枪子儿危险修铁路也就罢了,竟然还得饿着肚子修,于是乎日军俘虏纷纷抱怨不已,虽然抱怨但手中的活儿也还没有停下。
一个投降日军军曹的抱怨被偶然经过前线视察的22师副师长张竟成上校听见了,叫来了负责铁路督建的投降日军少将准备训斥一顿,日军少将顿时被吓得脸惨白惨白的,弯腰低头的像个孙子似的朝张竟成上校一通乱哈伊,随后就叫炊事班的将一桶桶白米饭和咸菜抬上了前线的工地,就地让那些饿坏了的日军俘虏吃了起来。
投降的日军俘虏伙食标准级差,至少相比远征军来说就是如此,他们每天都需要干至少十四个小时的重体力活,只吃三餐,没有宵夜和加餐,每顿饭统统都是白米饭和咸菜,再无其他,汤就是一碗毫无油水的咸鱼汤,咸鱼汤还没上桌里面仅有的两条咸鱼就被军官给克扣掉了,唯一能让人称道的是伙食管饱不限量,就这样的伙食也让一帮子日军俘虏纷纷感慨远征军仁义,大东亚共荣万岁。
日军此般反应然原本准备镇压日军俘虏暴乱远征军疑惑不已,按照他们的思想,如此低劣的伙食还要每天干上十四个小时的重体力活,不暴乱才怪,按照日内瓦公约来说这绝对是妥妥的虐待战俘,绝对得上海牙国际法庭的,可是到头来收获的却是感恩戴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日军俘虏当着昔日袍泽吃的这一顿饭被通过望远镜观察的日军炮兵发现了,当看到他们吃的是没有掺沙子的白米饭和香喷喷的咸菜之时,整个日军防御阵地轰动了。
日军高层向他们宣传的是远征军暴虐不堪,对于投降的日军不是当场斩杀就是服苦役,每天不能吃饭不能喝水,甚至不能拉屎撒尿,还得干重活,干活的日军俘虏通常都活不过三天。
可是现在一看,却发现上级说的话与现实相差的太离谱了,白米饭!咸菜!海关报!这是什么日子,简直就是神仙呐,哪怕是战争前的日本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过上这种日子,除非你家是富商或是军官。
于是乎,日军阵地自这天之后,每天都有三三两两的日军扔下武器跑向对面的远征军阵地投降,发展到最后甚至发生了成建制的投降事件,一名中队长带领着上百名日军趁夜溜进了远征军阵地,最后找到了一名正在熟睡之中的少校副团长,向其投降。
那名熟睡的少校副团长穿着睡衣被诚心投降日军觉醒来之后还是满脑疑惑,还以为是麾下的士兵准备冒充日军打渗透战,特意来找他汇报了,为此大发雷霆,睡眼朦胧的将一帮子准备的投降的日军骂的狗血淋头。
直到眼睛终于睁开了,才发现眼前这帮子被自己骂的纷纷低头弯腰道歉的士兵一个个都是十分陌生,个子矮极了不说,口中还说的是日语,直到投降的日军大尉恭敬的双手奉上自己的指挥刀,这个少校副团长才相信了自己被一伙投降日军成功摸营的事实。
这次事件彻底震惊了双方,远征军方面,荀则少将雷霆大怒,当场就将那段防线的指挥官撤职查办,后经查实之后这是一次偶然事件,最后只是将那名指挥官一撸到底送回了国内。
日军也是震惊不已,粟林忠道当场枪毙了那名中队的直属联队长,并且实施了严厉的连坐制惩罚,一人逃跑全小队枪毙,一队逃跑,全联队处死,这种疯狂的命令。
截至八月底,整个滨松市前线不战而降的投诚日军达到了八千人之多,这让指挥官荀则少将极为疑惑,甚至怀疑起了日本人的投降动机,为此还特地召见了那名率领整个中队投降的日军大尉,询问其为什么投降,结果那个日军大尉用坑坑巴巴的中文说道:“米....饭...咸菜!”
头脑自认为极为正常的荀则少将对于投降日军这种无厘头的动机表示不会相信,他死活没有想到日军的投降动机竟然真的只是为了米饭和咸菜,在荀则少将多年的从军生涯之中,哪怕是一战时期伙食最差的时候,每顿也必须见到肉和菜,这还只是士兵的伙食,最好的时候那就没得说了,什么包子、面条、馒头、春卷、水果饮料啤酒比比皆是,在他的脑海里只给士兵吃米饭和咸菜的军官,就是一个上了战场想挨黑枪冒领阵亡名额的投机者。
但事实却就是如此,米饭咸菜的威力远超大口径炮弹和航弹杀伤力,这个道理直到荀则少将攻破了日军防线在一名死去日军少将的尸体口袋内发现半个珍藏版掺了沙子的饭团才得以明悟。